208、战前准备-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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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出于对“构筑部挑战期间职员大规模反叛”这一情况的忌惮，还是真心实意地被塞恩思说服，主管终究还是采纳了塞恩思的提议，决定将部长们纳入明日的规划。
他没有以主管的身份向部长们强硬分配任务，而是拉了个线上视频会议，平铺直叙地转述了塞恩思有关“D49部长们在做什么”的疑惑，而后询问他们是否愿意携领部分次级指挥权，献出自己的一份力。
主管本以为，他们会因自己坦言失去TT2后无法像以往过去那样细致地指挥职员、部署工作，无法完美履行主管的职责而对自己感到失望，拒绝为自己分担压力。
而部长们没有过多犹疑便同意了他并不走心地提议。
“我当然愿意帮忙了！”控制部的Malkuth很认真地在自己的记事本上写下主管的嘱托，眼睛亮晶晶的：“我早就不是过去那个冒冒失失的小研究员了，能帮上不少忙的！”
Hod更是激动地握紧拳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太好了！大家齐心协力，肯定能顺利度过难关的！”
“福利部可以和安保部与情报部联手协作，重点关注职员的……”保有贵族少爷丹尼尔记忆的Chesed原本就有管理公司的经验，很自然地点点头，说起自己擅长的部分来。
Yesod一脸严肃：“情报部随时待命。”
“安保部也没问题。”Netzach同样点头，而后又苦恼地挠了挠头，压低声音小声说。“嘶……协理调度的次级指挥权啊，还怪激动人心的，真想来点酒放松一下……算了，还是等庆功宴再说吧。”
Tiphereth大概是听见了某个酒鬼的低语，隔着屏幕瞪了他一眼，然后很骄傲地一仰头：“我虽然没办法完全抵抗Binah的侵扰，但集中力量加强个别收容单元的逆卡巴拉防护还是没问题的，能够大幅度降低包括白夜在内的三个收容单元的防护，使其免于特殊熔毁的影响。”
“指挥啊……我还是算了吧。”听完前面几位部长发言的Geburah咋舌。“虽然经常带着手下操练，但冲锋陷阵才是我的看家本事，我就盯着那女人打好了，需要配合的时候再喊我。”
主管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他最初只是想走个过场，证明自己切实考虑过塞恩思的建议，以此作为安抚，避免她再度集结一批职员搞反叛，也只为这场临时开设的视频会议预留了五分钟的时间。
构筑部，是属于主管的挑战，部长们没有义务承担不属于他们的责任。
主管本是这样认为的。
他们因卡门而聚集在这里的，而继承了卡门遗愿的自己不是卡门那样温暖善良的人。
部长们原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便罢，根本无需为一个旁观了他们前身死亡，将他们装进冰冷的铁盒子里，掩埋入漆黑地地底重复循环，强硬施行自己的谋划，用他们崩溃的情绪完善自己的种子的人出谋划策。
可他们仍聚集在这里，为脑叶公司能平安度过明天，为主管的计划能迎来光明的终局，更是为了自己。
降临在设施中的挑战或许是为考验主管而来，可部长与同职员一样，亦是设施一份子。
就这样，原本预计五分钟的线上短会延长到了四十五分钟，还从线上开到了线下，恍惚让主管回到了从前，回到卡门还在的时候，他们齐心为同一个目而努力。
散会时，Chesed对主管说：“以你和Hokma的关系，我个人建议你也去找他聊聊——只要你开口，他即便不是当场缴械，也会降低强度的。”
主管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也就保持着沉默。
“好吧，既然你坚持。”眼下青黑的蓝发贵公子挑眉，举了举手中醇香的咖啡。“我去忙了。这么多年一直听你和安吉拉的安排行事，脑子都快要锈掉了，得多做些准备。”
部长们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会议室，而主管坐在长桌尽头的主位上放空大脑，又浪费了宝贵的两分钟，却没注意到自己的嘴角微微勾起，常年冷淡的脸上挂上了些许笑意。
主管此刻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而困意却不受控制席卷翻涌。
构筑部挑战期间他高强度工作了三天，精神持续紧绷了八十多个小时，此刻放松下来，身体叫嚣需要补眠。
主管又给自己扎了一针，强打起精神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加急处理完那些拖延不得的工作，而后打开了紧锁的待客室房门。
门内，塞恩思又穿上了设施中唯一的一套“失乐园”，手中权杖上的白蛇亢奋地游曳着，护甲上攀附白骨的殷红血肉有规律地起伏着，节律与她脑后闪烁的光圈同频，像是一个人的心跳。
早在四十七分钟前，主管就收到了研发部文职的紧急通知，告诉他正在保养维护的“失乐园”突兀消失不见。
——负责检修它的克林顿（delta93）发出尖锐爆鸣，Binah饶有兴致地愉悦轻哼，而主管也正是在那时第二次发讯息安抚塞恩思，并当场拨出了那则临时线上会议的视频通讯。
万幸万幸，塞恩思仍有理智，虽然成功将“失乐园”召至自己身边，却没有破门而出，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打开职员状态信息确认塞恩思生理及精神状态主管如此想着。
推门而入的主管显得比以往任何一次见面时都更亲切热情，脸上都还带着从不对下属显露的礼节性微笑。
“我已经去找了那些部长们，他们也如你所说的那般会在明天的挑战中出一份力。”主管说。“而在晚上十点时，我召集所有员工在中央本部开一场动员大会，并赋予职员便宜行事的权力。”
主管决定赋予职员们便宜行事的权力，但彻底解除他们身上的控制，放职员自由时不可能的。
对主管、对公司的忠诚仍会刻印在职员的灵魂上，让他们不去思考逃离，不去计较自己远超回报的付出与牺牲，只渴望为主管带来胜利。
可即使这些烙印仍在，重新被找回的随机应变能力也必然意味着职员对主管的服从性降低。
拥有了自己思想的工蚁很可能会在公主的鼓动下对蚁后发动反叛，争夺巢中的控制权。
主管没有把握对全副武装的塞恩思一击必杀，只能略显被动地选择坦诚。
“届时，我希望你能保持沉默。”
“……”塞恩思放下了武器，显得十分无害。“当然，您是至高无上的主管，公司内无人能否定您的决议。”
作者有话说
第208章 战前准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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