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迟来的晓

15、圣日欢14

　　[san值：91]
　　白晓盯了这个数值一会儿，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却又想不起具体是什么不对劲。她试图回忆昏迷前的事情，却只感到一阵眩晕和空洞，仿佛那段记忆被整整齐齐地剪掉了，只剩下一个模糊的、令人不安的轮廓。
　　直觉这和教皇有关。
　　暗自记下这点后，她往下划拉面板，技能栏映入眼帘。
　　[技能身份：旁观者]
　　[技能1：命运的漏洞]
　　[技能2：时间的参差]
　　[作为旁观者，可对一个时间下锚，一天之内不会受到其他时间的bug影响，之后冷却24小时。]
　　[当前使用倒计时：23小时45分13秒]
　　[下锚时间：北京时间]
　　白晓没有这个技能的解锁和使用记忆。
　　她捡起了掉落一旁正发着红光的权杖，问：“你们还好吗?”
　　“不好。”秦天豪接道，“我们去打主，真的假的?”
　　“…主力肯定是教皇，我们顶多从旁协助。”
　　“我们辅助打主，真的假的?”
　　“……”白晓选择性略过这个话题。
　　这是绝对的实力差距，白晓想。
　　她甚至觉得，即使自己晋升到天使阶，也无法被主真正注视一眼。
　　但她知道所有人都清楚不阻止的后果。
　　转而直接了当：“你们看到什么了?”
　　“快闪瞎眼的光以及至高无上的威压。认知污染降了10点，其它没变。”
　　其他人注意过来，纷纷点头。
　　白晓深吸一口气，郑重的说：“那个神座是空的，主还没有降临，现在上面只有教皇的封印。”
　　众人沉默了几秒。
　　路琛折道：“教皇告诉你的?”
　　白晓摇了摇头，反问：“你们有人解锁技能吗?”
　　“我有。”秦天豪没隐瞒，“我的是复制，路琛折是能量转换。”
　　“我们都是刚才解锁的。”
　　看来白晓醒来之前他们已经对过信息。
　　“你们有解锁技能的记忆吗?”
　　秦天豪和路琛折异口同声，“没有。”
　　“我也没有，我的技能身份是旁观者，技能1命运的漏洞让我可以看到神座上是空的，技能2时间的参差可对一个时间下锚，一天之内不会受到其他时间的bug影响，已经在我没有印象的时候使用。”
　　白晓诚恳道，“抱歉，我的错。”
　　“旁观者让我看清了真实，却让我没有余力庇护你们，若不是教皇的权杖，只怕我们已经凶多吉少。”她的语气里带着后怕。
　　此时，权杖的光芒亮了几分。
　　白晓见状心里一惊，刚要防备，却又好像从权杖上读出了“快夸我”的表情。
　　于是试探着说道：“——多亏了它。”
　　这次她是真切地感到从权杖上发出的喜悦了。
　　“没事。教皇应该不是让我们来送死的。”纪忆回道。“可我们在这红光里怎么探索?这座城一片空旷，又一览无余，有什么可探索的?”
　　“极乐天堂不是圣地。”白晓摇头，“太阳的核心一体两面，上半球是极乐天堂，下半球才是圣地。”
　　她看着庇护众人的红光。“既然红光没有隔绝空间，那去圣地就好办了。”
　　“颜蒲，欧米伽请求带人登录圣地。”
　　“正在检测身份中……检测成功，欢迎欧米伽。”
　　一个女声响起，带有一种特有的机械合成音。
　　“您的请求已收到。”
　　“……”
　　“权限等级不足，否决。”
　　白晓举起权杖，“再加上阿尔法的权限授权。”
　　“已收到S级权限授权，同意，请您指定随同人员。”
　　她指了指周围五人。
　　六人小组顿时一阵天旋地转——是真的天旋地转，地面开裂于脚下，落入的几秒后，连重力都换了个方向。
　　白晓几人及时在空中调整姿势，避免了头朝地的结局。
　　权杖上红色的光芒依旧如初，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地。
　　裂隙变成了一条小道，看不清色彩。
　　小道两旁的黑暗吞噬了所有光明，不仅神职三阶的感知石沉大海，连权杖的光芒也照不进去。
　　她手中的权杖像先人举着的火炬。
　　“我们往前走吧，我也没来过这里。”
　　“如果你们遇到危险，就对颜蒲——或者说空气，说请求回归。”
　　沿着脚下的小道，众人来到了一处小楼前。
　　小楼是这个世界特有的，将古典美和繁复完美结合的华丽风格。
　　空灵的不清楚材质的台阶前，白晓观察着门上雕刻的花纹。
　　繁复中又带着极简的留白，横平竖直中又带着恰当好处的曲线。右上角和左上角是峨眉月的形状，双开门中间被两个半圆合起来的，不知是太阳还是满月。
　　她踏上台阶，推开了似乎尘封已久的门。
　　一楼居然是宴会厅。
　　桌子十字架的摆放方式和中午大教堂的摆放渐渐重合。
　　几人都参加过这场圣宴，此时谁也寂静的不说话。白晓把食指比在嘴边，众人便悄悄的散开。
　　她看着头顶暗淡的水晶灯，突然转身望向窗外。
　　这次的窗外没有熟悉的血月，一片黑漆漆的，仿佛窗户已被封死，外面只是一面纯黑色的墙。
　　这窗框就不是教堂的风格了，但仍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熟稔。
　　白晓看了几分钟。
　　如果外面血月如常，那么月光洒下的样子……
　　和刚进副本时大厅的窗户一模一样！
　　先前灯光昏暗，她竟没第一时间想到。
　　白晓几乎迫不及待地想将这个发现告诉五人，于是她扭转过头，没能看到窗框诡异的蠕动。
　　这种木质结构软化下来，竟像章鱼的触手了。
　　“滴答。”水滴低落的声音响起。
　　若无其事的收回了对身后的感知后，白晓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地离开了此处。
　　她将一楼找了一圈，没见到人，便转回楼梯前。
　　印记五人都有，可白晓站在印记处，却什么都没看到。
　　她握着权杖，红光先她而至。
　　“白晓?”秦天豪的声音出现在不远处。
　　但她感知着印记的方向，秦天豪并不在这里。
　　于是她停下了脚步，故作正常：“怎么了?”
　　“秦天豪”没有现身，藏在旋转楼梯后的阴影里。
　　“他们上了二楼，我在等你。”
　　“等我?”白晓握紧了火把，“为什么不出来等呢?”
　　“我被困在这里了。”这个声音自顾自地说着，“他们抛弃了我。”
　　“你能救救我吗?”细微的期盼中，白晓摇头。
　　又突然带着刺耳的尖锐凄凉。
　　“连你也不愿意救我吗?”
　　[命运的漏洞技能触发]
　　她眼中浮现出清明。
　　那个“秦天豪”没有再开口，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
　　只留下压抑的氛围在这里。
　　白晓定定地看着阴影，没有留恋地转身走了。
　　记忆重新翻阅，自己明明比的是噤声的手势，为什么众人会散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