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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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沉入黑暗，或许是太久没有休息了，骤然陷入沉睡，恍惚间又梦见年少的事。
他们二人无父无母，本是乞儿，跟随破庙里的老乞丐讨生活，在两个天真的小孩子眼中，老乞丐很厉害，会给他们带吃的食物和穿的衣服回来，还会生火，让他们在大冬天里不至于受冷。
老乞丐平时会说一些神神道道的东西，他似乎读过书，会吟一些诗，闲来无事还会给两个小孩讲故事，关于人的，关于妖的，关于仙的，像凡间许多话本里的故事，却又不完全是话本里的故事。
某天老乞丐得了一些酒，喝醉后吟起一首诗来：“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两个小孩感到好奇，问老乞丐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见两个小孩求知若渴的模样，老乞丐忽然兴起了教他们读书识字的念头。
老乞丐确实读过书，读过很多书，且从他们感兴趣的这首《春江花月夜》教起吧。
这首诗实在很长，两个小孩听得迷迷瞪瞪，记不下来。
“这样，你们从这首诗里挑几个字出来组成名字，念着这个名字就背这首诗一遍，时间久了就能记住了。”
老乞丐这样提议着，似是想起什么来，沉思半晌又叹息着摇摇头，“唉，老咯……人老咯。”
两个孩子挑了很久，最终挑中“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这句，他们不知道这句诗具体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很好听。
老乞丐拍拍一个小孩的肩膀，“你叫月华。”
又拍拍另一个小孩的肩膀，“你叫流照。”
“好，好，好极了。”老乞丐抚掌大笑。
“此时相望不相闻……不相闻……”老乞丐念着念着，许是真的醉了，躺倒在地沉沉睡去。
两个小孩从此有了名字。
第二天老乞丐起来，给了他们一人一个木质圆环套在手腕上，“既然教了你们读书识字，便当作是我的弟子了，来，叫声师父听听。”
两个小孩异口同声：“师父！”
“欸，真好，真好。”老乞丐笑得合不拢嘴。
读书识字得从基础学起，老乞丐每天卯时便爬起来给两个小孩上课，又留下今日份作业，这才出门去寻找食物。
两个小孩学得很认真，他们也很有天赋，老乞丐教的知识只学一遍就能记牢，偏偏《春江花月夜》这首诗，怎么也记不下来，老乞丐只好每天睡前给他们念一遍，又寻来一块木板将整首诗刻在其上，让两个小孩模仿来写，写得多了就记得牢了。
这样平静的教习日子过了一个月，两个小孩终于完整记下这首诗，他们在老乞丐面前背诵一遍，又默写一遍，虽然其中还有一些意思不是很理解，却也学得差不多了。
“好孩子，好孩子。”老乞丐满意地夸他们。
忽听一声白日惊雷，天地默然变色，老乞丐心有所感，振袖迎上飞升雷劫，这劫来得太快，飞升之际，只来得及嘱咐一句：“你们两个，要记得好好学习啊——”
眼看老乞丐白日飞升，两个小孩这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是有仙人的。
老乞丐走后，没有大人庇护，他们所住的破庙被其他乞丐霸占了去，两个才七岁的小孩自此开启流浪生活。
凡界正值乱世，战争纷扰，他们跟着数不胜数的流民在一座座城池间迁移，活得很艰难，但也不是不能活下去，他们想，等再长大一些，去给别人打工，就能自己养活自己了。
可惜没有流浪多久，他们便被人当奴隶抓走，卖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后来他们从别人口中得知，他们去到的地方是魔界，老魔尊从各地搜罗了七七四十九个小孩子，要拿他们炼作血丹，以破劫数，登临仙境。
四十九个小孩中，大部分与他们一样来自凡界，小部分来自修仙界和妖界，他们看到小孩中有人长着狼一样的耳朵和尾巴，那是为妖族所排斥的半妖，父母一方是妖族，一方是人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