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树ONLINE》Link_Fail

2、第 2 章

　　02.

　　“……然后别无他法的锋刃女神为了胜利，将绝不该盛开的美丽毒花绽放在了碎星将军的背上，污染了整整一块半岛版图——就是非常大的一块地方，和半个火之国差不多大。”

　　褪色者用小匕首在地面上随手划拉了盖利德的地图形状，然后把匕首插在了艾奥尼亚沼泽的位置上。

　　“所以这能学到什么呢？能学到无论如何都不要去做超出自己控制能力的行为。女武神虽有这般强大的实力，但她本人并不喜欢猩红之花，而不得不使用后她也对自己造成的后果束手无策，连自己本身都因污染与力竭而被下属拼尽性命才带回了家乡。”

　　周围一圈大小儿童无不满脸茫然而赞叹地用力点头，褪色者对此只能叹息一声，用脚踩平了自己的涂鸦后结束了替营地带孩子的任务。

　　倒不是褪色者不想教点正经东西，一来最大的孩子也不过顶到她胳膊肘，站直了还不如直剑高；

　　二来不光孩子，包括全部平民在内这个营地里的所有人都是魔法天赋为零，给他们讲解信仰又一个个跪地求饶说自己只能信坐在天守阁里的那位；

　　三来……三来褪色者自己对这里的文化都等于文盲，除了交流无障碍外她可能还不如营地里的老大爷认的字多。

　　可小孩子的大好时光又不能就这么浪费了，于是被请求在大家忙于抢在雨季前尽量耕种土地和修缮窝棚时带带孩子后，褪色者思来想去，也只能趁机灌输一下自己一直觉得很重要、但其他人好像都不怎么在意的一些道理。

　　可惜不管是被剥夺赐福逐出交界地前，还是归还赐福引回交界地后，褪色者都不是一个擅长于文化相关工作的人。

　　一周目作为艾尔登之王虽然文书做得漂亮政策定得稳妥，但那是有一堆包括前任赐福王续任罗德尔城主兼新王首席顾问的蒙葛特在内，一群优秀而智慧的顾问团在帮助她制定新政。

　　好想蒙老师啊……

　　一位褪色人，在教育面前手足无措而失去梦想，二次褪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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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有个普遍错误的认知，实际上智力高并不代表智商也高——当然这不是在说褪色者是个弱智，她的智商水平算得上是正常偏高的，而智力水平也确实会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到智商。

　　但该不会还是不会啊——

　　褪色者坐在自己的小窝棚里，对着手里华美绢布制作的卷轴上的（在她看来）鬼画符唉声叹气，她已经自学半个月了，学习进度为零，所以这玩意她……看不懂。

　　因为营地里一本书都没有，唯一识字的老大爷光会认也不会写，所以进度为零。

　　这些蝌蚪一样的文字她看着眼熟，曾经作为交界地之王她也是好好学习过芦苇之地的文字的，但也仅限于眼熟了。

　　她连蒙带猜，看懂了一个符号大概是“鸟类”“飞行”之类的意思。

　　因为那个符号长得像只简笔死之鸟。

　　再多的就没有了，看不懂就是看不懂，再怎么猜也看不懂。

　　无奈之下本不想在确定情况前牵扯到营地人员的褪色者钻出窝棚，打算去找识字大爷去。

　　只是还没等她在营地里转悠一圈找到人，小孩子们就先把她围住了。

　　“塔尼姐姐！”

　　褪色者（tarnished）的发音对这些本地人而言似乎有些困难，于是她便容许了这个有点好笑的称呼。曾被标注为褪色而污秽以得名的存在，竟然能有这么可爱的昵称。

　　“大家都去小河边取水了，阿良叔叔说你在看书所以没去打扰你。”

　　最近天干，营地的饮用水储量好像确实不多了，看云彩的分布这干热可能会持续不短时间，也难怪全营地的大人全都出去打水。

　　所以这群小孩子又归褪色者管了，他们倒也自觉，发现褪色者出门后就立刻全部跑过来。

　　毕竟褪色者的小故事真的很有意思，那些魔法与祷告与神明的战争、剑与盾与龙的咆哮，大人会觉得离经叛道又不敢直言只会远离，但小孩子们会觉得这些从来未曾听闻的存在，那可太酷了。

　　所以果然：“塔尼姐姐，今天我们听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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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人族群被赶到雪山上，但神的军队认为这仍不够。巨人所崇拜的火焰太过灼热，被神称之为‘恶’，神认为那会威胁到维持世界的根脉。”

　　“然后呢？”

　　褪色者看了提问者一眼，“于是神的军队得到命令，将死亡的诅咒降临在巨人们头顶，直到只留存最后一名巨人，诅咒祂让祂就此看守着那永不熄灭的恶神火焰，看守那唯一会威胁到世界稳定的——威胁到自己所象征的这方神权的存在。

　　“顺便一提，当时前去讨伐巨人的军队，包括军队的领袖、与神关系最为亲密之人，在战争结束后全部被夺走了荣耀，逐出了那个世界。”

　　褪色者用一只手指向自己的双眼，那双失去色彩的银灰眼眸锋利地刺向先前的提问者，“因为他们全都完成了使命，对神而言已经没用了。”

　　不请自来的绢布卷轴发布方代表静静地回看着褪色者，倒也没对褪色者的态度表示出什么应激反应，只是敏锐地用那副在另一种层面上同样失去了颜色的样貌作为工具，竟是得寸进尺地挤走了挨着褪色者坐的孩子，以一种友好亲密又不冒犯的距离靠近了褪色者，并曲腿直接坐在了褪色者旁边的泥地上。

　　哦，他x的，个子高很不得了吗，坐在小木凳上的褪色者面无表情地想着，我交界地人杰地灵，人均至少两米，蛤蛤，我习惯了，反正最后都要躺着看我。

　　“我注意到您似乎并没有回复的意愿，所以我便代表村子前来拜访，希望您不会觉得太过冒犯。”

　　白化病的男人非常礼貌地抢先道歉压口实，可惜褪色者不回信单纯是她不识字，来这么一出倒是有点让她觉得咄咄逼人了。

　　意思是褪色者有点手痒了，她有点想揍这个被派来触霉头的倒霉蛋，但是介于人家手里拿着自己找人代写的土地租用合同书，这可是她头些天跑了老远去找城镇书馆口述写出来的，她付了整整二十颗温热石呢，万一把合同打坏了怎么办。

　　不，褪色者怎么可能会因为体系不同而下意识避免真的冲突呢，不存在的。

　　“看不懂，外地人，怎么？”

　　“……不，还请别这么防备，我只是代表土地所有人来和你商谈‘土地承包’事宜的——是这么说的吧？”白毛男眯起缺乏色素的红色眼睛，“以及出于我个人的好奇，能向您了解一下，您刚才的故事”

　　他一副我很有耐心和你耗着的姿态把手搭在膝盖上，曲起一条腿来。

　　“到底是想暗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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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良心，褪色者只是打听了一些土地产权方的事，然后对这群闹着玩一样竟然还闹出个成果的牛笔角色表示惋惜，就顺手借着这口惋惜气给小孩子讲故事而已。

　　毕竟她又不可能直接指着那个跟不可复刻奇迹似的武装聚落，对她麾下这群小屁孩说，你们看好了那里可不兴去啊，武装独立又宣布尊主的，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实权掌控人的痔疮。

　　毕竟当初她对卡利亚王室那堆自用骑士团就是这种感觉，当然她没得过痔疮谢谢。

　　于是褪色者对这位白毛大兄弟翻了个白眼，把不能告诉小屁孩的浑话吐给他了。

　　嚯，这位大兄弟的表情可真精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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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蛤蛤，连上十二天班，十二天，蛤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