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常魂穿》与汀

3、第 3 章

　　“好困。”姜野瘫在车站的椅子上，声音嘶哑。

　　他们楼层内住满了旅客，凌晨六点半便神清气爽地在楼道内吵吵嚷嚷，吆喝着快点下楼吃早点，一会儿要去景点。

　　姜野烦躁地翻了个身，整个人缩进被窝里。但被吵醒的他很难再次入睡，只能气哼哼地坐起。

　　“一会儿上车你睡会儿？”关时一晚上没合眼倒是一点也不困，跑去车站商店里听售货阿姨讲八卦。

　　广播声响起，姜野起身看了眼商店一脸八卦的关时。他背起背包，长呼一口气，铆足了劲大喊：“发车了！关时！”

　　关时和阿姨被吓得一激灵。关时跑过来时，阿姨在后面伸了伸脖子，见四下无人怪异地瞧了一眼姜野。

　　姜野被看得心虚，抓了抓脖子。

　　“你在那听什么？这么认真！”见周围没人，姜野侧过身质问他：“我要是不喊你，你是不是要听到晚上？”

　　“抱歉抱歉。”关时嘿嘿笑了两声，解释道：“听入迷了。”

　　姜野不再回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补觉。

　　关时找了个靠窗的空位坐下，看向窗外的风景。

　　他太无聊了，站起身不经意看到前排有位小哥戴着耳机正看电影，他连忙走上前坐在小哥旁边，虽然听不到声音，至少这一路不再无聊。

　　姜野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发现身旁没人，他猛地起身，引来四周人的目光。等看清前排的关时，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窗外的景色，离家越近，姜野的心就越发不安。他紧蹙眉头，神情严肃。

　　“干嘛呢？”关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回他跟前。

　　“快到家了。”姜野说。

　　关时偏过头看向姜野，对方不安到了极致，甚至连说话都带了一丝颤抖。

　　“家里有人吗？”关时问。

　　“没有吧，他们平时晚上才回家。”姜野叹了口气，“到站了。”

　　客车站外成排的出租车等待于此，姜野钻进一辆出租车报了位置。

　　姜野家距离客车站很近，他们仅付了起步价的费用。关时跟在他的身后，进入小区。

　　他们快速穿进小区，姜野双手紧攥着背包带，抿着唇进入单元楼。

　　姜野踏上楼梯，隐约听到电视机的声音，兴许是哪家的小孩子在播放动画片。

　　姜野轻声咳嗽了两声，发觉那电视声音越来越清晰，姜野顿住脚步，停在三楼门前。

　　“你家有人？”关时也有些不可思议。

　　“不知道。”姜野也被搞得晕头转向，他们家亲戚来往不多，小孩子更是难见到。他的问题太多，思考片刻，他扣响了大门。

　　屋内传来一声小孩子的询问声，“谁啊？”

　　姜野没吭声，接着便听到有人在对话，随后门便开了。入眼的是位中年男子，带着眼镜，看到姜野语气不善的问：“你谁啊？”

　　姜野一愣，也反问道：“这儿不是姜则辉家吗？”

　　中年男子似是恍然大悟，“他们卖房了，你打电话问问。”

　　姜野还没反应过来，“他们把这儿卖了？”

　　“对啊，急出。”中年男子推了推眼镜，看着姜野高中生模样又接着说，“你打电话问问吧。”

　　他瞧着姜野没反应，关了家门。

　　姜野只觉得一股凉意直冲脑门，好半天才缓过神。

　　“别着急。”关时安慰他，“可能家里一时需要用钱，要不打电话问问？”

　　他看姜野欲哭无泪的表情，没敢再说话。

　　姜野坐在小区花坛上，从背包里摸索出一瓶水，“电话打不通。”

　　关时立马反应过来这是回复他刚刚那句话。

　　姜野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拧着眉说：“我刚出事的时候就打了电话，刚开始一直占线，后来再打，电话号就变成空号了。”

　　他是真的有些害怕，接二连三的事让人心烦意乱，种种迹象表明，他家里真的出事了。

　　是因为自己吗？

　　姜野不敢想。

　　关时自然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垂下头想要安慰两声却一时语塞。

　　“放学了。”关时说。

　　姜野顺着关时看去，小区门口刚巧钻进来四五位小学生，脑袋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一时之间，小区内也热闹了许多。

　　“不如去你学校问问？”

　　眼下也只有这一个办法。

　　姜野抓了抓他脑袋上鲜艳的红发，想起一个月前班主任看到他发色气的双眼一闭差点厥过去。想到这，姜野苦笑两声从背包里拿出棒球帽，压在头发上。

　　“走吧。”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开口，也许是卖房对姜野的冲击太大，他这一路都心不在焉。

　　高中学业紧张，大部分学生选择住校，所以过了一定的时间段，学校会禁止外出进入。姜野熟练的路过校门口，走到后墙处，双手攀住墙头，脚下一蹬，整个人腾空而起。

　　关时默默穿过墙壁，斜睨着他，“你还挺熟门熟路。”

　　姜野往下压了压帽檐，没理关时的调侃。

　　他们穿过后墙边的小树林就是后操场，这时候正是晚饭时间，不少男生在打篮球。

　　姜野在校篮球队，后操场打篮球的基本都认识，他眯着眼睛看了几眼，走上前叫了声人名。

　　被叫名字的男孩站在旁边愣了愣，还是应了一声向姜野走去。

　　“有事？”男生似乎察觉出姜野不是本校学生，警惕的看着他。

　　“我朋友校篮球队的，听他提过你。”姜野乐呵呵的冲着他笑，“我们最近两周约他都不见人影，所以来你们学校问问。”

　　“啊。”那人放松下来，“你找谁啊？”
　　“姜野。”

　　名字一出，男生的表情有些尴尬，支支吾吾道：“他两周前好像出车祸了，我也是听教练随口说的，其他的不知道。”

　　“出车祸了？！”关时被吓得喊出声。

　　“同学，谢谢你啊。”

　　等男生回头，姜野故作的笑容瞬间垮掉，不可置信的看着关时。

　　卖房，车祸。

　　这些信息都使得姜野心慌意乱。

　　“我不会真死了吧。”姜野愁容满面看着关时，委屈地叫喊。

　　“你不是活生生站在这儿嘛。”关时似乎是认清了现实，轻笑了一声。

　　“这是关时！”姜野眼眶含泪，反驳着他。

　　关时没有说话，看着自己倔强又委屈的脸，他忽然思索。

　　是不是自己要一直留在姜野身边。
　　如果姜野死去，那自己是永久死亡还是再次回到那个路口。

　　“别哭了。”关时开口安慰。

　　他长叹一口气，随着姜野的步伐跟着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