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你而作裂》杀掉她的怪兽

9、障碍

　　言辰身体烫得厉害，凌晨时说梦话。未舒然被惊醒，他抬头就看见言辰睁大着双眸，胸口没有起伏，他没有呼吸？未舒然看着害怕：“言辰？你怎么了？”
　　未舒然不清楚言辰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惊醒，他手忙脚乱按响床头的呼叫器。
　　“辰哥，你怎么了？你快呼吸！”未舒然发现言辰有一两分钟没有呼吸的迹象。言辰双眸里是惊恐与害怕，泪从眼角滑落，是一瞬间进入黑暗，所有思绪都在播放着过往，耳边是言忻哭喊祈求声，还有他们咒骂□□声，好想死。
　　未舒然无措，他伸手轻抚着言辰的脸颊，可手抖得厉害。看着言辰的模样心脏似乎要被拧碎了般疼，双眼泛红他轻轻呼喊着言辰：“言辰？言辰？”
　　护士医生急忙跑进来，未舒然说道：“他开始在说梦话，突然就惊醒了，然后开始不呼吸，持续有两分多钟了。”
　　“快去拿镇静剂。”医生对护士说着，随后又看向未舒然问道：“以前有没有这种情况？”
　　“不知道，他……”未舒然话还没有说完，医生继续道：“他父母呢？”
　　“去世了。”未舒然回答着，抬手抹去泪。医生继续道：“没有猜错应该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症，你把他扶起来，然后不停和他说话，让他放松。”
　　未舒然将言辰扶起来抱在怀里，拍打着他，声音微颤着说着：“辰哥，你怎么了？你快呼吸，快呼吸！”声音传入言辰耳蜗，可被耳鸣盖过。
　　“医生怎么办？”未舒然抱着没有反应的言辰，他无措着眼眸泛红。医生轻轻拍打着言辰试图叫醒言辰，可怎么都没有反应。
　　未舒然看着言辰突然怒吼：“言辰，你他妈的看着我，我是未舒然。”
　　一声怒吼突然将所有混沌的思绪推开，言辰弯着腰大口呼吸着，眼泪滴落在被单上，好疼，感觉呼吸都在疼。空房间里全是言辰呼吸声，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护士拿着镇静剂进来被医生示意拿回去，医生见言辰呼吸，拿起听诊器听着言辰后背道：“先观察几分钟，如果还是缓不过来叫我，如果平稳明天早上CT检查，我等下去帮你们预约。”
　　医生说完离开了。
　　言辰大口呼吸着，指尖发麻得厉害，胸口压抑着痛苦。眼泪不停落下，未舒然将言辰拥在怀里哽咽着道：“辰哥，你怎么了？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呼吸声依旧很重，言辰艰难道：“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言辰脸埋在未舒然肩窝，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好痛苦，痛苦得无法让自己平静，他抬起自己发麻的双手穿过未舒然腰间紧紧将未舒然拥抱在怀里，身体微微地颤抖，他哭得让未舒然心疼得厉害，他怎么了？
　　“对不起，让我抱一下。”言辰用力拥抱未舒然，似乎想把未舒然融进自己的身体里。未舒然右肩感受着湿意，感受着言辰的所有情绪，不言语地轻轻抚摸着他的背。
　　他不再是那张冷脸话少的男孩，他有很多想说的话，可都转化成了眼泪。言辰哭了很久很久才睡着，未舒然静静守了他一夜，高烧渐渐退了下来。
　　隔天CT检查没有异常，未舒然私下询问过创伤后应激障碍症，可医生给的答案也是猜测，确切还是系统检查。未舒然最后并没有想刨根问底，这是言辰的事情，他只是不想他痛苦，而所有的一切更想亲耳听他说。
　　这件事后凌子明因伤人进了少管所，在优越的家庭敌不过未庆伟在警局的地位，何况伤的是未舒然和言辰。
　　后来两人默契到没有再讨论这件事，也恢复了如以往的生活。
　　城南校庆，未舒然没有参加都在医院照顾言辰。等言辰出院未舒然已经放假了，而即将高三的未舒然还有一周课。未舒然闲了就与辜向南去余庆打篮球，一是为了打篮球，二是等言辰下课，后者比较重要。
　　“未哥，听说凌子明进少管所了？”辜向南问着，扯起上衣衣角擦着脸颊的汗，不得不说辜向南模样真的不错，寸头高个子，骨像周正，未舒然说过很像台湾电影里面的男主青春阳光，而未舒然模样不用说，但性格和青春阳光截然相反。
　　未舒然皱了下眉点了点头：“你咋知道的？”
　　“他们说的，还有辰哥为什么请了一周假？”辜向南问到重点了。未舒然没有隐藏实话说道：“凌子明捅伤了言辰。”
　　“啥玩意，你咋不给我说？”辜向南再一次问到重点了，还是生气了。他还没等未舒然开口继续道：“你和辰哥还把我当不当兄弟，你们打架不叫我，辰哥受伤也不给我说，我他妈是摆设？”
　　完了，辜向南生气了。未舒然抬头望向生气的辜向南，道：“没有，发生的事情紧急，而且我担心你妈妈知道你在外面打架，你不得二次受伤。”未舒然安慰着，从以前开始他从来没有让辜向南打过架，因为辜向南父母老来得子，他们视辜向南为宝，所以未舒然打架前都找各种理由将他支开了。
　　辜向南想了想觉得也是点头问道：“那辰哥，没事吧？”
　　“如果，他有事，他为什么在上课，我们为什么在这里打篮球？”一句话让辜向南瞬间觉得自己是傻子。未舒然觉得好笑，将手里篮球丢向辜向南：“傻子，别想，你的脑子不够。”
　　两人在篮球场掐架，没有发现身后来了人。
　　“那个？”余冉冉开口止住了两人打闹，辜向南看见是女生是余冉冉脱口而出：“漂亮学姐。”
　　余冉冉瞬间有些尴尬，未舒然看着她没有说话，又是看外人时的表情，冷漠。
　　“怎么了？”辜向南问着。
　　余冉冉道：“你们是言辰的朋友吧。”
　　“你怎么知道？”未舒然地警惕，辜向南感觉出来了。
　　“我看你们和言辰经常放学一起走。”余冉冉看着未舒然有点害怕，他和言辰身上的感觉很像，难以接近。
　　“漂亮学姐，有什么事？”辜向南为了不让气氛尴尬，拉回主题。
　　余冉冉道：“有个暑假公益活动，去海边捡垃圾，你们去吗？”
　　她的来意，未舒然怎么会猜不出来，问道：“为什么找我们？”
　　余冉冉有点支支吾吾，可犹豫后直白道：“因为我喜欢言辰，想让他参加，可他肯定不会愿意，所以我就想着如果你们去，他就一定会去。”
　　“你喜欢辰哥啊？”辜向南掩盖不住脸上的兴奋，还有那八卦的脑袋。未舒燃眉紧皱，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关于听到言辰心里会是一种怪异的感觉。
　　余冉冉很害羞，脸颊扬起了淡淡一层绯红，她点了点头说道：“半个月时间，你们去吗？”
　　“未哥，我们去吧，刚好出去玩，把邢芮也叫上！”辜向南格外期待，而未舒然一口回绝道：“不去，你自己去。”
　　听到未舒然拒绝，余冉冉失落着望向辜向南，他又开始泛滥他的同情心，说的话让未舒然想揍她：“我们去吧，漂亮学姐邀请耶，何况喜欢辰哥，说不定能当你嫂子呢。”
　　话出，余冉冉羞红了脸摇头连忙解释道：“只是我单方面喜欢他。”她的模样加上日落的余晖，显得很可爱，而未舒然不以为然，他撇头瞪视着辜向南想拿手里的篮球敲他。
　　辜向南在一定的点上没有一点眼力见，未舒然想开口直接找理由拒绝，可辜向南抢先开口点头答应了：“好的，我们去，辰哥也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