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陷落]冥海遗珠》霜女

9、蔼蔼生活手记（九）

　　蔼蔼变成小人鱼已经快两个月了，白楚年打算带他去联盟医学部做个身体检查。

　　“珍珠”被109研究所改造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生命，但在却在永生亡灵的操控下成为了罕见的使者型实验体——全拟态实验体8107冥使，能力之强让白楚年和兰波都难以招架。

　　由于之前是在“死亡胚胎”的状态下被改造的，白楚年不知道这是否对复生后的蔼蔼有影响，保险起见还是得去联盟医学部做个全身体检。

　　卧室的巨型鱼缸里，蔼蔼坐在魔鬼鱼摆件顶端给自己缠保湿绷带，粉白色的鱼尾泡在水里，细尾尖随着水流微微晃动。

　　兰波还在床上睡着，卧室里充斥着淡淡的白兰地和白刺玫信息素，小人鱼伸了个懒腰，轻轻爬出鱼缸，鱼尾放电，用电磁吸附在天花板四周的金属栏杆上，悄悄滑出了卧室。

　　白楚年穿着印有蓝色和粉白色小鱼的围裙在厨房做早餐，蔼蔼滑到灶台前，控制鱼尾伸长，放低身体凑近煎蛋锅闻了闻香味。冷不防一滴油突然溅起，蔼蔼吓得迅速卷成鱼球，不受控制地从半空摔倒地上，弹了两下滚到角落里。

　　“我的乖乖！”

　　白楚年赶紧放下锅铲，把粉白鱼球抱起来放到洗菜池里，打开凉水浇在上面

　　“烫到哪了，打开让爸爸看看”，白楚年摸摸露在外面的细尾尖，释放出安抚信息素轻声哄着。

　　蔼蔼慢慢展开身体，指着额头上一点给daimi看

　　“不痛。”

　　经过语言培训班的“训练”，白蔼星已经能用简单的词汇表达自己的意思了，白楚年凑近仔细观察，细嫩的皮肤光洁如初，丝毫看不出被烫的痕迹。

　　白楚年吹吹小人鱼的额头，看来实验体的快速自愈能力在复生后依然保留着。

　　这倒是好事。

　　把爱心煎蛋盛到盘子里端给蔼蔼，白楚年去楼上换衣服，顺便去卧室叫醒兰波，兰波一巴掌拍在凑到跟前的alpha脸上，说了几句模糊不清的人鱼语，翻了个身继续睡。

　　凭借多年的叫醒经验，白楚年分析出兰波现在应该是在骂他，这时候如果再叫，那么接下来将被奖励一顿电光鞭子。白楚年在心里默念“及时止损，你好我也好”，给兰波掖了掖被子，在人鱼完美的侧脸上亲了一口，转身下楼。

　　餐桌边，蔼蔼正抓着心形煎蛋在鱼尾上比划。

　　“哎，掉了就别吃了。”

　　白楚年快步走过去，拿过蔼蔼手里的煎蛋扔进垃圾桶。

　　蔼蔼看着自己装饰尾巴的小爱心被daimi扔了，有点沮丧。

　　“想吃明天再给你做，我跟钟医生约的十点，这会得赶紧走了。”

　　由于冥使情况特殊，联盟医学部决定由钟医生亲自为其检查，收集的数据将为医学部的研究提供重要信息。

　　蔼蔼坐在daimi的臂弯里，鱼尾乖巧地缠在腰间，这两个月他的鱼尾变长了一些，刚好可以绕住一周。小人鱼从没去过医院，瞪着幽蓝色的大眼睛四处张望，对一切充满了好奇。

　　所有的平静在白楚年踏进医学部的那一刻被打破。

　　蔼蔼闻到熟悉的消毒水味，看见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直勾勾地望着他，突然哇的一声哭起来，颤抖着抱住daimi的脖子，小脸埋在胸前，粉蓝色的珍珠滚了一地。

　　白楚年一脚踩在珍珠上，失去重心差点扑到带队的钟医生身上，被韩行谦及时伸手扶了一下。

　　“别怕，小家伙。”钟医生释放出温柔的安抚信息素。

　　小人鱼的蓝眼睛里盛着泪珠，不太信任地看着面前的omega。

　　“没关系蔼蔼，这是医生，不是研究所的坏人。”

　　在白兰地信息素温柔的包裹下，蔼蔼在听到“研究所”三个字时还是本能地抖了一下，随即alpha父亲的安抚中缓缓平静下来。

　　见小人鱼的情绪没有先前那么激烈了，钟裁冰试着把蔼蔼从白楚年怀里接过来，蔼蔼转移到陌生omega的小臂上坐着，鱼尾却紧紧缠在daimi胳膊上不肯放开。

　　两人一鱼只能以这种怪异的姿势往体检室走，后面还呼啦啦跟着一大群实习生。

　　钟裁冰：……

　　白楚年：……

　　检查过程整体还算顺利，除了做核磁共振的时候蔼蔼因为太紧张了，不小心放电干废了一台三千万的核磁共振机。

　　白楚年本来打算忍痛把给兰波买大扇贝的钱拿出来，但陆上锦听说这件事之后大手一挥，直接给联盟医学部拨了两个亿，并表示剩下的就存在蔼蔼账户里，留着以后给大孙子看病检查用。

　　办公室里，钟裁冰跟韩行谦讨论着蔼蔼的检测数据，白楚年也在旁边看着，虽然看不太懂，但作为医学部观察过的第一个实验体，他本身也是很重要的参照物。

　　“实验体8107冥使”，钟裁冰翻了翻手边的笔记本，“资料上显示“珍珠”为全拟态使者型实验体，为什么现在却只有二分之一拟态？”

　　“体检结果显示拟态因子浓度是正常的。”韩行谦用电容笔圈起一行数据，“你复生后遇到过拟态不完全的情况吗，小白？”

　　白楚年摇摇头，“那时候一觉醒来发现身上啥也没穿，兰波还躺在我的八块腹肌上……”

　　“好了可以了”，韩行谦适时打断，“那应该是跟兰波一样的情况，全拟态和半拟态可以随意切换。”

　　“还有腺体等级”，钟裁冰拿起另一张表，“蔼蔼目前腺体只有j1级别，j1能力为骨骼钢化。”

　　“这个我知道，跟珍珠的j1能力一样。”白楚年微微垂下眼睑，雪白浓密的睫毛打出一小片阴影。

　　“伴生能力，鲁伯特之泪和……眩电弧光?！”钟裁冰眼里流露出一丝惊讶。

　　“我记得这是珍珠的A3能力”，韩行谦在旁边检索信息库，“追踪型技能，锁定目标后引动雷电进行精准毁灭打击，雷电由云层电子形成，腺体能量消耗极少。”

　　“原先的A3能力加在了伴生能力上，强度肯大打折扣”，钟医生扶了扶眼镜，“作为伴生能力的眩电弧光，每次触发只能持续一分钟，并且需要五分钟的蓄力。”

　　“虽然被削弱了，但这个技能还是留下来了”，韩行谦在一旁补充，“也就是说蔼蔼的腺体如果能进化到A3，技能数量一定会比珍珠多。”

　　“可能是因为兰波”，白楚年用鞋尖踢着地上的纸团，“而且没有永生亡灵的影响。”

　　“兰波的赐福和信息素哺育可以改变很多特性”，钟裁冰表示赞同，“不过影响技能觉醒的现象还是第一次见，我们目前还没有研究出这一现象的原理，暂时理解塞壬的某种特殊能力。”

　　办公室里讨论得正起劲，外面于小澄抱着蔼蔼在长椅上玩。蔼蔼鼻翼扇动了两下，抱起于小澄的手指舔了舔

　　“你有daimi和daima的信息素，还有siren的赐福”，小人鱼睁着大大的蓝眼睛，“你也是他们的孩子吗？”

　　于小澄被舔手指的时候就已经很慌了，生怕他下一句就蹦出来个“好吃”，听到这句话更是惊恐，连忙摆手

　　“不不不不不不不，我只是一只小丑鱼，我不配，我不配……”

　　兰波从电梯里出来看见这一幕，走过去把蔼蔼抱过来，坐在于小澄旁边。

　　小丑鱼已经恍惚了，小心地往边上挪了挪。

　　“所有信仰者都是siren的孩子，你不必为此感到惶恐。”

　　兰波低沉的声音让于小澄安稳了许多，他往裤子上蹭蹭手心里的冷汗，小声回答：

　　“谢谢……谢谢王。”

　　兰波点点头，捋了一把蔼蔼银白色的长卷发

　　“我来的时候看见外面有很多喷泉，下次直接选一个把他扔在里面就好，他自己可以玩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