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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城外,会鸠山。

      传说此山是阴阳两界的交接口,每到午夜时分,黄泉之路就会打开,凡是误入此处的人都有去无回。故寻常人都不敢轻易登上此山,山中树木茂盛,天长日久,就变成妖物修行的好地方。

      晨间,淡淡的雾气在山间弥漫,一切都是那么静谧安详。树林深处,忽现出两个身影,咋一现身,那抹白色就颓然倒下去,青色的身影一闪及时扶住,另一只手的长剑插入身旁泥土。

      雾气在二人周身慢慢散去,清晨的山间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白色衣衫的是位温婉妩媚的女子,白衣上点点斑斑的血迹,眉目间的满布哀戚绝望之情,唇角蜿蜒着一丝血迹。另一个是十分英气的女子,警戒的左右看了看,将白衣女子放在了地上。眼中悲伤暗涌,沉声道:
      “早知会有如此下场,你当初何苦以身犯险?”

      “他是我夫君,救他,是我本分”地上的人眼睛紧闭,一张脸煞白,嘴角的血迹源源不断流下来。

      “撑住,我把真气渡给你!”英气的女子身着的衣衫被血迹沾染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她知道地上的人命在顷刻,仍是想尽最后的努力。

      “我马上就要魂飞魄散了,你不用白费这个力气。”白衣女子无力摇了摇手,抚胸轻喘,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动,张开了眼睛。

      青衫晃动间,英气女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个眼睛细长,带着妖邪之气的男子,除了眼神中的哀伤跟之前的女子相似,其他无一相同:

      “我不想你最后看到的还是我女人的打扮。”

      “何苦呢?”地上的女子轻轻叹息,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流下。

      “你又是何苦。”他扯动嘴角想笑,却更显苦涩。

      “事已至此,我不悔,只是心有不甘!”白衣女子猛然张开眼睛,泪光盈盈,没有恨,只是对于凡世留恋和余情,“只因为我是妖,才对我如此吗?给他生儿育女,助他立业,哪一样不如凡人女子,我不甘心!”

      他没有说话,单膝跪下,看着她身体中不断有白色的亮光升起。

      “青,帮我照顾我的孩子,好吗?”她从没有求过他,因为不需要开口,他就会做好一切。这是她第一次求他,也是最后一次。

      他默默点了点头,眼中的滚烫最终滴落在她的脸颊,唇颤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白衣女子绽开一个放心安宁的笑,抬手要拭去他的泪,却在刚碰触到的时候,化作无数亮光,随风消逝。

      悲痛终于逸出他的唇,相伴五百年还不如人间男子给她的三年,明明觉得可笑却抑制不住热泪。
      难道,只有在人间男子的身上才能证明感情的存在吗?

      妖,就不可以吗?

      那一夜,会鸠山上狂风大作,这一刮就刮了月余,道行浅的妖物受不住纷纷搬离,黄泉之路的传说更加盛行,山下方圆十多里的村落陆续搬走,。

      多年后,山上开了道路,建起寺庙,香火也异常旺盛,鬼神之说也就渐渐没有了。几十年间,会鸠山上又起了大大小小的十几座寺庙。在后山一代有座静音寺,寺里香火不断,却也不旺,大都是指望着虔诚的村民樵夫来此上香求子求财。也因如此,寺中环境幽静少有嘈杂,委实是静修参悟的好地方 。

      这日,天边才泛白,一位身着青衫的男子踏着薄雾而来,手中的折扇摇起来无比潇洒,立在寺外眯着眼睛打量寺院,神思却不知道飘到何处,一双眸子明晶彩琉璃,良久后起唇轻笑:

      “有意思,是块宝地。”

      说罢,一步三摇的进了门,脚步有些拖曳却满含风情。从正殿到偏院再到后院,逛街一样,细细观瞧,不时的停下口中念念有词。沿途偶有碰到做早课的和尚,全都像是看不到他一般,穿行而去。

      静音寺的后院分了两层,靠近偏院的是和尚的卧房,再往后是后花园,种了花花草草十数种,争奇斗艳。偏偏有一株尚未开花的耐冬轻易的夺了人视线,一臂粗的树干上枝繁叶茂,张开来的树冠好似在庇护着身边的花草。再细看这花草比往常人家的偏大了一些,色泽也鲜艳。
      青衫男子收起折扇,轻敲着手心,围着花草转了几圈最后停在耐冬的旁边,嘴角含笑:

      “终于找到你了,天生的灵气又受香火熏陶。”

      青烟一起,男子不见了,一条青蛇顺着树干盘旋而上,找了最粗的枝子盘起不再动了,借着茂密的叶子遮掩,碗口般粗的蛇身在树下完全看不到了。

      只有耐冬的枝干轻微的晃了晃,似在显示不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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