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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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足的传言在府里越传越重，待到邻居一偶的小院子听到消息时，府里已经传成二公子卫筝惹恼侯爷，彻底失宠了。
小厮气的不行，撸起袖子就想去跟那些嚼舌根的理论：“侯爷不过是让公子无事不要出府，到了这些刁奴嘴里怎么就传的禁足这般严重？看我今天不撕了他们那张臭嘴！”
相比小厮的气愤，歪在躺椅看书的卫筝眼都不抬：“你要闲着没事，把书架上的书再整理遍。”
做奴才的自己都要气死了，瞧着当事人的主子半点没放心上的样子，更气了：“公子，您就不生气么？放着那些个爱嚼舌根的编排？再不管管，今儿个传您失了宠，明儿个怕不是要传您被撵出府了！”
指骨修长的指尖搭在书面上，闲适的翻了一页，转而大发慈悲的瞥了他眼，以更闲适的语气说了句：“这样的传言侯府还传得少么？不过要真能让父亲撵我出府去，我赏百金。”
小厮一哽。
一时不知是该气还是该无奈，睨眼老身自在的主子，好奇问：“公子既然想离府，法子多的是，如何要受这些个委屈？”
这话不假。
卫筝想离府法子多的很，最简单便是把老师的身份搬出来，那样不仅承兴侯要客客气气，就连略大个皇城都无人敢招惹。
可偏偏想走，却又不走，这矛盾点实在让小厮想不通。
“你不懂。”卫筝翻页书道。
小厮凑上去：“那公子给奴才说说呗。”
卫筝头也不抬：“说了你也不懂。”
“公子不说怎么就知道奴才不懂？”
“就是因为知道说了你也不懂，所以不说了。”
小厮：“。。。。。。”
小厮咬牙：“什么‘知道说了我也不懂所以不说了’？奴才看，就是公子犯懒了，不想浪费口舌！”
卫筝佯装诧异：“哎呀被你看出来了？”
又眼神谴责：“那你还问？”
知道主子犯懒了不想说，那你还问？你做为奴才的良好素养呢？
“。。。。。。”
瞪着卫筝无辜模样，小厮咬牙切齿阵，半晌，又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公子说的是，是奴才不懂。”
嘴里这么说眼神却是另一种表情，大有要不是看你是主子，看你对我恩重如山，看你又长得好，你看我打不打你？
打当然是不敢打的。小厮蹲在旁边暗自生了会闷气，转身还是依言去整理书柜，只是手里整理书心里还是不得劲，嘀嘀咕咕道。
“也不知道侯爷是怎么想的，明明跟公子没甚关系，却还纵着府里下人那般编排公子，放到别人家，像公子这般才华横溢的，哪家不是哄着供着，生怕委屈了去？侯爷这里到好，但凡公子出彩了点，出色了点，就亲自出手敲打公子，生恐公子会越过世子爷。”
越说心里越堵得慌，猛一拍桌子道：“世间怎么会有这般歪理？侯爷只盯着公子出色越过世子爷，怎么就不多花点心思督促世子爷上进？但凡世子爷上进些，能着急忙慌担心公子越过他去？”
虽说勋贵人家是有嫡庶之分，但谁家会嫌子弟过于优秀？就算嫡子不堪大用，那也没有往死里打压庶子呀，都是亲生了，区别至于这么过份吗？
听了他嘀嘀咕咕一耳朵的卫筝翻了页书，不置可否：“你怎么知道父亲没上心过？”
小厮：“。。。？”
上心了还这般不堪用，岂不是转着弯骂世子爷卫琢朽木不可雕也？
想通这点，小厮比手指：“损，还是公子您损。”
其实卫琢也并非一无是处，但那要看是跟谁比。
如果与皇城中寻常勋贵人家的子弟比，卫琢五官端正，身量拨高，待人处事虽有些眼高手底，但这种毛病放在侯府爵位继承人身上并无太大错处，毕竟做为勋贵之后，要没点傲气，那与寻常白身又有何异？
错就错在，与之相比的是卫筝。
从小到大不管是才学学问，还是相貌气质，就算是待人之道，以及旁人眼缘，不用做什么卫筝只要往那一站，原本还觉着卫琢不错的人顿时惊为天人。
——承兴侯府这嫡出的世子爷怎么还比不过这庶出的？
——兄弟俩要是换一换该有多好。
——世子爷当真是投了个好胎。
——可惜了卫二公子是个庶出的。
这种诛心之言听多了人心难免扭曲，而承兴侯卫长清当初也有拿卫筝磨炼卫琢之意，可惜前者这个磨刀石太过坚硬，不适合后者这把钝刀。
如今从对方处事行径来看，卫琢不仅没被卫筝磨炼的越发锋利，反越发锈迹斑驳，心性甚至已经有些扭曲了。
可惜承兴侯卫长清并没有看到这点。犹自认为卫琢可堪大用，是以才会继续打压卫筝，为的仍是想继续磨炼卫琢之意。
一个装睡的人是永远叫不醒的。
想到这，卫筝有时候也为卫琢感到可怜，因为造就如今的他皆是因周身环境，因出身处境，亦因卫长清对嫡庶之分的过份偏执。
不想晚间春霞来报他推翻了这一想法，卫琢不值得可怜。
“大哥院子里换了人？”
“是。”春霞欠了欠身，继续回凛道：“之前服待的秋丫说是老家有事，打发回去了。夫人就让管事的嬷嬷又拨了个来，赐了名叫椿芽。”
因种种原因卫筝身边能用的人极少，如果小厮做用于侯府之外，那么春霞便是做用于侯府之内。换言之，春霞便是他安于侯府的一个耳目，其做用便是留心府内各院的时时动静。
他不想参与侯府内宅，但总不能耳盲眼瞎。
“什么时候的事？”
“新人是昨天入的府。”
一个秋丫找个莫虚有的理由打发回庄子不知是死是活，后脚新人就进了府，想起昨天瞧见卫琢脖子后的痕迹，顿时恶心的连茶都喝不下去了。
茶盏往桌上一递，冷声问：“都是庄子上拨来的？”
“是。”
卫筝寒了眼：“到是好算计。”
大多勋贵家的庄子都是世代更递，以至藏污纳垢的情况也随之越发严重，一个家奴生子，没有户籍，失踪了，还是弄死了弄残了，不都是由主家说了算？
“这是第几个了？”
“算上秋丫，据奴婢知道的，是第六个了。”言下之意她不知道的还不知有多少。
卫琢自打成人房里就从没缺过人，上有世子爵位压着，下有姚氏包庇，庄子上的家奴生子被糟蹋的不知凡几，其中不敢保证没有丢了性命的。
毕竟时人对女子多有苛刻，失了贞洁的女子，就算是无甚好去处的家奴生子，又能落个什么好？
时也命也，出身庄子的家奴生子纵是他想插手也不可能，更别说前头还横着越不过去的侯夫人姚氏。
想到这卫筝也只能无奈表示知道，嘱咐说：“世子院里的事情远远看着就是，不要插手。横竖离世子夫人进门也就这半年的事了，日后应当能有所收敛。”
“是。奴婢记下了。”
春霞曲膝离开，卫筝看着茶盏却是半丝味口都无，并经不住自嘲想，可怜卫琢？自己当真也是瞎了眼。
这样自私自利腌脏污侮不懂何为谦卑宽容的人，哪值的可怜？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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