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仙侠传》玉堂春

3、人道茫茫，仙道渺渺（二）

　　“什么，你说什么？你们这是哪儿？”姚黄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感觉自己的大脑闪过一记响雷，大喊道，“你说这里是哪里？蜀山？”
　　“正是。”胖老头回答道。
　　姚黄一副见鬼的模样看着他们，对着青衣弟子们一个个细细打量，弄得青衣弟子们也是一副见鬼的模样却个个红着脸不敢看她，掌门老头清了清嗓子，大殿内外一片寂静，连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他缓缓开口，问道：“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姚黄脑子一片空白，僵硬的回答：“姓姚名黄，姚黄的姚，姚黄的黄。”
　　“哦，莫非姑娘是中原洛阳人士。”瘦老头笑吟吟的说，“洛阳牡丹甲天下，称雄百花。而其中姚黄和魏紫更是极品，姚黄为花王，魏紫为花后。不知贫道说的对不对？”
　　“恩恩，”姚黄点头，她对此刻身处仙地蜀山仍是难以置信，不会让自己乌鸦嘴给说中了吧？莫非自己穿越到了电影里？姚黄有些害怕，急切问说：“我怎么才能回去？”
　　“既来之则安之，”掌门老头笑着点点头，“我蜀山与世隔绝不止千年，距时空之外而独存。你的偶入是天意也是缘，天意不可违缘尽才有终。我无法答复你想要的答案，不是我不愿而是我回答不了。你先暂且在蜀山住下，日长日短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全看天意了。”
　　“掌门……”掌门老头身边的一胖一瘦老头同时吃惊地看着他，他挥手示意他们不必说下去，“是福是祸不是你我之力可以断定的，天机不可揣测，顺其自然吧。”
　　姚黄心下惨然，知道这估计不是在做梦了，这么久了也没有导演来喊卡化妆师来补个粉什么的，心底某个地方有着隐隐的不安和疼痛。她也不是个无知混沌的人，现在这种情况下就是把蜀山给闹翻了也没什么用，何况对自己也不利。好在掌门老头对自己还是客客气气的，只能按照他说的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是一步了。
　　掌门老头缓缓严肃的口气，声音温和了许多，可眼神中却传达出不安和紧张：“姚姑娘，不得不说的是，蜀山上上下下四千九百九十九人全为男子，虽然徒儿们都是心智纯净但毕竟阴阳雌雄为天性，男女之防不可不防。还望姑娘洁身自好待到缘尽之时。”
　　“什么？你的意思是蜀山没有女弟子？”姚黄大惧，觉得自己跟入了狼窝没有区别，一时间觉得连掌门老头慈祥的微笑也不过是伪装的面具，“不行……不行……你让我回去要不然让我死了算了。”她脑海中突然闪过南京大屠杀纪念馆中慰安妇的照片。
　　“姚姑娘，你放心。你的人身自由我不会干涉但是安全我绝对保证的，我这八位青衫弟子虽不是位列仙班但都是得道之人，早已了去凡念。我会吩咐他们轮流做你的看护，保护你的安全。”
　　姚黄看着掌门老头，一副我是傻瓜啊难道你说什么我就信的狐疑表情，掌门老头倒是一反常态一副你不信也得信的欠扁笑容，两个人眼神碰撞呲出无数隐形火花。一秒、两秒、三秒……好吧，最终姚黄败下阵来，耷拉着脑袋看着自己脚尖。
　　掌门老头一副打了胜仗的表情，依旧不紧不慢地介绍着：“他们这是大弟子常稚，二弟子常救，三弟子常武，四弟子常胜，五弟子常惑，六弟子常禁，七弟子常闲，八弟子常游。我会安排他们每人每天轮换值守，当然了姑娘要是有什么要求大可告诉他们，不必客气。”
　　令姚黄没想到的是，原来那个身高不到一米的小家伙竟然是蜀山的大师兄常稚，真是令人大跌眼镜也更让她感受到了蜀山的神秘叵测。二弟子常救倒是个翩翩美公子，气质儒雅斯文潇洒倜傥，很有涵养；三弟子常武个子很高长得是孔武有力，皮肤泛着带光的古铜色，两眼炯炯有神，声音也很洪亮；四弟子常胜就是刚才那个领着众弟子习武的俊朗男子，年龄看起来和姚黄差不多，但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精神抖擞，真是英气逼人啊。五弟子常惑长得妖冶阴柔，一双细长丹凤眼，高耸的鼻梁、精致的嘴唇……他唇边总是带着一抹魅惑的微笑，淡淡的却点滴沁人心底。“怪不得叫‘常惑’，真是不妖其身必妖其人。”姚黄心里感慨道，不得不承认这个常惑是弟子中长得最好的一位，但是华丽的外表下总是令人觉得有些阴郁。六弟子常禁就是领她来蜀霄殿的那位青衣弟子。相比之下，七弟子常闲和八弟子常游的长相就比师兄们差了许多，但是也是各有特色，常闲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嘻嘻笑笑没有正经，常游是云淡风轻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
　　姚黄心里思忖着这几个大男人，觉得自己真是命运多轨，幸好常稚是个小孩子还能缓和一下她紧绷的神经，她低下头揉了揉自己突突跳着的太阳穴，然后抬头问道：“那，长卿是谁？”
　　大殿内顷刻鸦雀无声。
　　“咳咳……”掌门老头尴尬的咳了两下，满脸的皱纹也掩盖不住涨红的脸，不过动作上还是有条不紊的，“不知姚姑娘怎知道贫道的本名，好多年都没人这么叫了……”

　　蜀山的弟子们都住在后山山腰处的悬崖顶上，很大一块空地上房屋并不是很多。除了身份上有差别，在吃住方面他们都是不分高低贵贱的。比如位列几代弟子之首的第九代弟子，也就是“常”字辈弟子就和其他弟子一起住在通铺里，并没有什么特别待遇。在蜀山除了常稚那么小外，还有很多小孩子，不过清一色的都是男童。他们因为年纪比较小，所以住在单独的通铺中，由师兄们轮流照顾，不过这些孩子都像经历了世间沧桑似的少年老成，你可以小看他们晚上尿床，但是你绝对会惊讶他们可以背出正本正本的《道德经》、《逍遥游》。尤其是常稚这小家伙，说起话来极其有深意。听说他可以做出蜀山最好的五言玄言诗，连掌门也赞不绝口。
　　姚黄也被安置在后山住，除了自己一个房间外其他的并没有什么限制，掌门完全遵循她的意愿不限制她的自由。她的门外每天都会坐着不同的守护人，但是他只负责保护她的安全，其他的一概不管，要是有其他弟子来找她和她玩得好也无所谓。倒是她自己天天觉得不自然，圈在屋子里不肯出去，饭也吃得很少。唯一能和她说上几句话的也只有常稚了，姚黄对其他大人都有戒心但是对孩子没有，这个常稚虽然少年老成人小鬼大，但是毕竟是个孩子。姚黄常常给他讲故事，大到希腊神话小到《青蛙王子》，听得常稚是如痴如醉，常常一下早课叼着奶嘴就跑来找她。没过多久常稚带着其他孩子一起来，于是这小小的厢房里天天充满了孩子们的笑闹声。姚黄觉得自己跟个托儿所的阿姨似的。
　　她倒不是母爱泛滥，不过来此后极少和人交流有这些孩子的陪伴也不会觉得寂寞，慢慢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也不是那么畏惧他人了。她还从孩子们口中知道了很多关于蜀山的事情，原来掌门老头法号久悟，当然了当上掌门前的本名为长卿，没想到《仙剑奇侠传3》里的游戏人物还能在现实中得到印证。那一胖一瘦是护法，胖的叫智道瘦得叫智慧，紫杉道士是仅剩的第六代弟子，也是蜀山的首席大弟子，名叫无醒。以前其他的弟子或者是因命劫不过而遁入尘世经历轮回，或者已是得道成仙，跳出天地机缘之外。蜀山的首席大弟子每三百年选拔一次，经过重重考验并成功度过命劫的人将成为首席大弟子，同时也是未来的掌门。至于无醒为什么迟迟未成掌门而当了这么久的首席大弟子，孩子们都不太清楚。
　　姚黄问他们是怎么来的蜀山，也没有人能说得清，掌门给的答案只有“机缘”二字，可见其中奥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蜀山不收女弟子当然也是机缘作祟，没人能解释的通就像没人能解释通姚黄怎么就凭着机缘走了进来一样。
　　“但是我曾经听别的师兄说过，好像蜀山开坛初始，师祖就曾经有过不许收女弟子的门规，后来是出了什么事情才改掉这个明文规定，但是大家还是心照不宣的遵守着。”其中一个叫浩然的小孩子开了口。
　　“也许是你们第一任掌门入山前为情所伤过，要不然就是有龙阳之癖，断袖之好！”姚黄愤愤不平，怎么连修仙悟道的资格也有性别歧视，“为什么要歧视我们女人呢？没有我们女人哪儿来的你们这些小道士的？”
　　小道士们被她的怒火吓了一跳，个个噤声憋着肉墩墩的小脸看着她或者面带犹豫的面面相觑。姚黄看着他们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心生好奇，扭过头看着正嗦着奶嘴的常稚，他小脸憋得通红，其他孩子都向他投来崇拜的眼光。
　　常稚忍了忍，巍巍地问道：“姚黄姐姐，男人和女人之间到底有什么不一样？是这里吗？”他胖乎乎的小手颤抖着指着姚黄的胸前，她换掉了自己身上的体恤衫和牛仔裤，身着和其他道士们一样的男款道袍，不同的是她没有颜色的限制，掌门老头命人送来白、青、紫三种颜色。她是女人，没想到宽宽大大的道袍跑到她的身上也不知道怎的反倒比穿紧身体恤更能显出她曼妙的身材。
　　姚黄看着常稚的小手，脸上一阵火辣本能的捂住自己胸口挨个打了这些小道士们的脑袋：“走走走，今天的茶话会结束了，回去！”等送走最后一个小家伙关上房门，姚黄这才喘了一口大气，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胸莫名其妙地摸摸自己滚烫的脸颊，心想不能小看了这帮孩子，毕竟是有着百年道行的道士按年龄其实比自己要大了不知几轮，尤其是常稚那小家伙什么书都看，那天见他手里拿着《金瓶梅》就吓了自己一跳。
　　“框框框……”姚黄刚想洗洗睡觉，门外就有人敲门。她不耐烦的打开门，吼道：“不是说了今天的茶话会结束了吗？怎么还……”她顿住，原来门外站的是四弟子常胜。他手里端着红木托盘，托盘的正中间放着一碗黑黑的药汁，苦涩的味道撞击人的鼻膜。
　　“这是……”姚黄打开门请他进来，他把药放在桌子上，转身出门：“前两天大师兄给掌门说姑娘脸色不好，想必是睡眠不好，掌门就特地吩咐给姑娘熬些安神的药汁送来。”
　　“哦，谢谢。”姚黄心想，你们每天天不亮的就起床跑步晨练背经书做早课的，我能睡好吗？！子夜里还做什么课修，三更半夜叮叮咚咚的才回来。这熊猫眼也是你们给熬的。
　　常胜好像能看出她心里想的事情一样，微笑着说：“姚姑娘刚来可能不太习惯，慢慢就好了。”姚黄尴尬一笑，心里觉得真是邪门。她刚想关门，却没想到被常胜卡住，常胜隔着门缝递来一个青色的小锦囊，声音从门后闷闷的传来：“姑娘要是觉得苦，吃几颗就没事了。”她好奇的接过锦囊，打开倒在手里才发现里面原来是一块块透明如冰的冰糖。她拿出一颗放在嘴里，一股甜蜜在口中化开融入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