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审神者万华镜》照花明

9、九

　　送天原秀一他们离开之后，白山才走过来，小狐狸被他抱在怀里，乖巧地一动不动。
　　“白山哥，你怎么样了？”乱快步走到他身边，目光停留在他的鬓发末端，已经重新恢复成了原本的纯色。
　　“净化完成，需要补充能量。”他慢慢地回复。
　　没理解他说的净化，不过前田能听懂后面，“补充能量，唔，晚饭对吧，不过要等一会儿了，白山哥先来吃点点心吧。”
　　“好。”白山没什么异议，顺从地被拉走了，在走之前他额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山姥切国广身边的万华镜，她看起来同之前没什么区别，除了鲜艳一些，像盛开的花。
　　而山姥切国广还在想明天开始这个本丸要与天原秀一协同作战的事情，他们势必要担负起近侍的责任，甚至可以说是越庖代俎地管理整个本丸的事务，做到审神者本应该做的一切，他真的可以吗……他不过是一个仿品。
　　“在想什么？”加州清光转过头来，“一起去做晚饭吧，我也饿了。”
　　“嗯，来了。”他暂时抛开心事，拜托今剑把万华镜牵到议事厅，快步跟上加州清光，又听到他问，“之后好像还要去一趟万屋，暂时还没有种田，粮食储备快要消耗完了，要去买一些。”
　　“明天出阵回来吧。”
　　“啊啊，又是一笔开销，我可不擅长什么勤俭持家，明明我的目标是变得更可爱，来获得主人的宠爱。”加州清光叹了口气，非常随意地抱怨了一句，不过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是山姥切国广默默宽慰，“天原秀一大人说他接到的任务等级大多很高，并不是我们目前做的基础任务，那样的话，收入也会更多。”
　　原本作为帮扶者与被帮扶者，任务报酬的分配大头理所应当倾向于帮扶者，而天原秀一大人专门提到要对半分，恐怕也是在照顾他们。
　　尽管有种占便宜的羞愧，然而目前而言，只能接受下来，才有能够更好地回馈天原秀一大人的机会。
　　晚饭过后，依旧是在议事厅，山姥切国广终于把闷在心里一天的事情说出来，“现在大家都在，该把事情说出来了。”
　　白山眨了眨眼，面色平静地点了下头，“接下来报告，有关万华镜殿下。”
　　议事厅刹那间安静下来，今剑本来在说希望明天跟着一起出阵，听他这样说，也没了声音，同一旁的前田一起望向白山。
　　“昨晚面见万华镜殿下，她很担心，为我们带来不幸。”白山组织着语言，这并不是他常用的说话方式，所以说得慢了些，“她很想帮我们。”
　　然而不等大家高兴几秒，他又点出了当下的问题。
　　“万华镜殿下的身体是静止的，精神也在自我封闭中，想要让她醒过来，需要大家一起努力，我会帮忙净化怨气。”白山顿了一下，“但是，我的能力不足。”
　　对于那把在破碎边缘的刀而言，他治愈的能力不过杯水车薪，微不足道。
　　对于方才降临本丸的他而言，神格与力量还需要进一步提升，如果是本灵的话或许能够做到。
　　“咦，下午的时候笑面青江先生不是说白山哥的能力不适合万华镜殿下吗？”乱疑惑提问，“能够帮助万华镜殿下的话，好是很好啦，但是白山哥你的灵力和怨气不是相互冲突的吗，万一你自己有危险怎么办？”
　　听他这样说，加州清光回忆起下午笑面青江先生否决请白山吉光的本灵来治疗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犹豫，在天原秀一大人话音刚落就立刻跟上了，给出的理由是不合适……等等？！怎么会有人面对重伤的刀剑时还不信任白山吉光的治愈能力，除非……
　　他意识到什么，忽然挺直了腰，与对面的山姥切国广对视一眼，双方皆是忧色。
　　笑面青江先生该不会知道万华镜殿下暗堕了吧？！
　　不、不至于吧，如果发现了暗堕的付丧神，他怎么还坐得住的，难不成他认识万华镜殿下？也不对，如果认识的话，为什么一开始不提出来。
　　加州清光这里还在纠结，立刻又听白山投放重磅消息。
　　“没有问题。”白山语气平平，也能听出不容置疑的语气，“能力匹配，我可以净化怨气。”
　　只要每次从万华镜那里吸收的怨气的量在可控范围内，他就可以慢慢以灵力包裹这部分怨气，一点一点吞噬掉，转化为自己的能量。
　　“听起来好危险，非这么做不可吗？”乱拧起眉头，看起来十分担心，“之前不还是在说我过分靠近万华镜殿下了吗，白山哥你这才更危险吧！”
　　“已经确认净化速度，计划可行。”白山回答，“这是必须之事，任由发展下去，本丸所有人，都会暗堕，而且，她很痛苦。”
　　“她？是万华镜殿下吗？”
　　“是的，万华镜，她很害怕。”
　　乱想起那时温柔把他推开的力量，就是因为担心会伤害他吗。
　　“我还是想让万华镜殿下知道，我们很感激她，也很喜欢她，所以希望她不要难过，不要害怕。”乱托着腮，有些苦恼，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白山哥，吸收怨气这种事情，非你不可吗？”
　　“我们也能帮上忙就好了。”加州清光也点点头，“把所有的责任都交给你未免也太沉重了。”
　　虽说一开始想要召请白山吉光降临本丸来治疗万华镜殿下，但是如果真的全部交给他，未免有种在推卸责任的感觉。
　　“不，我……”白山本想拒绝，没有特殊的能力的话，对怨气的抵抗力会相对低一些，也没有自我净化的能力，无论是在座的哪一位，他都不可能让他们冒险，但是他又想到了万华镜郁郁寡欢的模样。
　　他不是擅长哄人开心的性格，也不会很体贴，就连说话的方式都……
　　白山改口道，“好的，次日我进行净化。”
　　如果能让她开心一些，大概对于祛除怨气也有好处，在神社看惯了人们满目忧愁而来，兴高采烈离去，白山如是想。
　　把这件事情讲清楚后，也就快到了深夜，照常洗漱过后，说了晚安后各自回房，白山也牵着万华镜来到寝室。
　　“今晚，拜托了。”他枕着柔软的枕头，看向一旁同样盖上被子的万华镜，向来平静的心情不知为何忽然紧张起来。
　　向大家隐瞒了为了更快的净化怨气，他与万华镜需要交合的事实，说不上来为什么，大概是不希望万华镜向别人也露出那副被欺负一样手足无措的模样。
　　白山犹豫几秒，握住了万华镜的手，比梦境中更冷，但他握得更紧了，然后闭上双眼，陷入睡眠。
　　是昨晚来过的地方，天空仍旧暗淡无光，不同的是角落那间屋子原本挂着的锁已经消失了，被他砍断的，白山这次礼貌地敲了敲门，听到门里迟疑着问，“是……白山吉光吗？”
　　“是我。”
　　“请进。”
　　白山依言打开门，看到了房中的万华镜，她依旧面对着她的刀而端坐，倘若不是即将破碎，刀本身也相当漂亮，明红色配以金饰的刀拵同她一样艳丽。
　　她抬起脸，那双眼睛并没有直接看向白山，而是望着他背后的小院，好像害怕着视线接触，甚至在被看着的时候还会发抖，如果不是不合时宜，其实白山还觉得有点可爱，她抿着唇有些犹豫，“要继续吗？”
　　“不。”
　　万华镜：？
　　“汇报今日事宜，审神者天原秀一，以及政府工作人员，笑面青江来访。”白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汇报给了这个本丸真正的主人，最后他才问，“如果药水真的有用，您会同意吗。”
　　万华镜愣愣地听着，完全没有作为审神者的自觉，连被这些“下属”自作主张安排了也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垂下眼眸，在意着白山带来的消息，“修复……？”
　　对于白山所说的她斩断了死亡从而致使自己将死的事没有印象，但她模糊能感觉到，意识与身体只剩下极其微弱的联结，一不小心就会断掉。
　　“没有修复的必要，我的存在没有意义。”她说话的气息像是羽毛被风吹起，又轻飘飘落下，没有什么实感，白山眨了眨眼，正想说什么，万华镜却又开口，“但是，在你不在的时候，我想过了，如果你们需要的话，修复也好，弃置也罢，当做是本丸运行下去的工具，都可以。”
　　如果她对这个世界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真的是太好了。
　　“还需要你。”白山补充了一句。
　　“嗯？”
　　“不仅仅是身体，请将我们视作，你存在的意义，所以。请醒过来。”
　　在万华镜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白山低声说了一句“失礼”，膝行几步，上前一手揽住万华镜的腰，一手尽量温柔地扶住她的脸颊，“开始治疗，是第一次，有不舒服的地方，请提醒我，我会改正。”
　　比亲吻更进一步，冰冷的刀在依偎中也会被温暖，白山按照记忆里所见所闻一步步严谨践行，却得到了不同于欢愉的反应。
　　快要哭出来了，为什么……
　　“只…只是，很陌生……我……”万华镜张张嘴，说不出这是什么感受，抛开身体直接由意识而开始的交合，哪怕最浅层的触碰都会令灵魂不由战栗，从睁开眼起连笑都不太会，情绪波动仅限于无限向下的少女此时抓紧了白山的肩膀，感受到了那种前所未有的刺激，她努力咽下不应该出现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没关系，继续……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