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是绷带精的我》山海曲

6、第 6 章

　　首领宰以为檀君把他拉走是要和他说一些长篇大论，但是没想到檀君直接把他拉到了商业街。

　　附近来来往往的都是学生。

　　“这附近集中的是魔法少女。”檀君拉着首领宰的手说道。

　　“虽然说是魔法少女，但是他们的形态还是挺多样的，有一些实际上算不得是魔法‘少女’，实际上是魔法少年，就像是那边那个小学，听说他们变身魔法少女或者魔法少女的方式是下蛋。”檀君拉着首领宰，踩着地上的砖，躲着每一条砖缝。

　　这孩子气的动作只吸引了首领宰一瞬，因为檀君说的话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这个途径着实有点抽象。

　　很难想象这个蛋是从哪里出来的、出到哪里的。

　　“男人也可以下蛋吗？”首领宰的脑子太好用了，短短几秒大脑里就出现了不少糟糕的画面。

　　“不是男人是男孩。”檀君更加沉重的说道，“那群小学生的保密措施做的还不错，所以我们也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搞的。”

　　如果不是不清楚，他都想要在那所小学里直播一下了。

　　这种保密感觉完全没必要。

　　在“保密”溢出，整个脑补就往更让人浮想联翩的方向发展去了。

　　首领宰本来应该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毕竟他都能从楼顶一跃，但是这个奇形怪状的世界还是勾起了他的兴趣。

　　他不需要思考太多，反而能用自己最初的目光去看待一切，所以他的心脏跳动的感觉开始明显了。

　　魔法少女在异能者中也是天方夜谭。

　　谁会相信一群小女孩能够拯救世界？她们连一把小手枪都没有，作为一个黑手党首领，首领宰都替她们火力焦虑。

　　“那种连把枪都没有的魔法少女的战斗力真的有保证吗？”首领宰一开口问的就是和他原本的职业相关的问题。

　　“别露出那种表情，魔法少女区一般都不会闹出人命的，和魔法少女相关的人年纪都比较小，也不会真的闹出大事的。”檀君感觉首领宰的手非常冰冷，没有多少属于人的温度。

　　相比起魔法少女区，他们这些异能者已经属于危险的类型了。

　　港口学院的仓库里甚至能够找到枪。

　　“真要担心，还是担心一下我们吧。”檀君不正经地说道。

　　说完这句话，他有点后悔了，他的胳膊被拉直——因为首领宰停住脚步了。

　　“檀君要不要和我私奔。”首领宰在原地站定。

　　檀君回头看向首领宰，他的大脑里一瞬间进行了大量的思考。

　　“这个世界这么糟糕又这么痛苦，虽然感觉你们的世界要比我们的好太多了，但是这里依然对你不够友好。”首领宰看着檀君的眼睛，“檀君，我也是太宰治，所以你是愿意和我走的是吧？”

　　他的心脏比听檀君说那些奇奇怪怪的八卦的时候跳得还要快。

　　他这个人活得也太孤独。

　　自己曾经的搭档不再理解他，他自己本应该拥有的朋友也远离他。自己看好的后辈倒是崇拜他，可是很难说他完全没有怨气或者恐惧，首领宰心中有愧，也没法面对他。

　　就算那个武侦宰目睹自己的朋友死亡，又推开自己另一个朋友，他的曾经的搭档依旧非常讨厌他，但是他绝对没有自己那么孤独。

　　在首领宰决心离开之前那个世界的时候，原本觉得自己会痛苦，但是却没想到当这一天真的发生的时候，他感觉到的却是解脱，甚至是畅快极了。

　　真正的解脱不是什么功成名就，而是死亡带来的永远的安宁。

　　所以他从港口黑手党大楼上跳下去的时候是满脸笑容的。

　　虽然自己没死成，但是看到了檀君。

　　虽然檀君毁了他的愿望，但是却也给他带来了不少乐趣。

　　檀君看似很乐观，但是他的生活很好吗？

　　这可未必。

　　学生宰生活在的是这个相对和平的世界，首领宰也没能看得出他能给檀君帮上什么忙。

　　以他自认为浅薄的见识来看檀君这样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的人会一直被人欺负的，森鸥外可不是那种会看在一个人很可怜的份上就放过他的类型。与其在这个世界上依然充满痛苦的挣扎下去，不如和他一起。

　　檀君没有拒绝，而是打算先听首领宰说说：“你说的私奔是私奔去哪？”

　　“目的地暂定三途川怎么样？”首领宰对檀君笑道。

　　三途川可是死亡之地，这话是要檀君和他殉情的意思。

　　檀君听到首领宰的话，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笑着说道：“下次问这种话的时候，还是先把我灌醉了。在清醒状态的时候我会害怕。”

　　“太宰很厉害，无畏死亡，可是我只是一个凡人。”檀君把首领宰拉的靠近了他一点，“而且你需要想一个好办法。那种一定能够杀死我们的方法，我可不希望我看到你的死亡，或者是你看到我的死亡。”

　　首领宰想到檀君那奇特的一门特性，瘪瘪嘴嘴没再说什么。

　　.

　　“你这是在干嘛？”首领宰发现檀君现在在挑起了衣服。

　　檀君居然不是专门给他话疗。

　　以太宰治的品味，檀君挑的衣服没啥品味。

　　不是说檀君挑的衣服丑，而是太过于平庸了，不出错也完全没有亮眼之处。

　　“你不觉得穿这一身非常拘束吗？”檀君看着首领宰穿的一整套西装，那一整套西装整齐笔挺，一层又一层，让首领宰看起来像是一颗洋葱一样包裹在衣服里，“所以不用客气，让我给你买几件衣服吧，不用担心花我的钱，我到时候去找森校长报销去。”

　　“……这不是手上还有钱吗？”首领宰其实多少有点抗拒。

　　他堂堂黑手党首领怎么还需要檀君帮忙养？

　　不过想也知道他的钱很可能完全没法在这个世界用。

　　“糊弄他们的，我手上必须攒点钱，省得哪个人哪一天哭着跑过来找我借钱。”檀君面不改色地对学生宰撒谎。

　　他不喜欢对学生宰撒谎

　　如果说奥丁是众神之父，那他檀君就是无赖之妈。

　　首领宰非常怀疑檀君说的话的可信度：“我怎么觉得森先生……不，森校长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所有人都是首领宰能够赚到自己花不完的钱，森鸥外在这方面还是属于庸人。

　　能白嫖的地方绝不给钱。

　　就算是作为校长的森鸥外，大概也是在不惊世骇俗的程度上黑吃黑。

　　他觉得森鸥外完全有可能以首领宰檀君的朋友和檀君的异能为理由拒绝檀君的花钱请求。

　　“那不是更好，这是命运让我送给你的礼物。”檀君对自己的钱态度还是很自由的。

　　之前骗学生咱没钱了只是为了攒下钱，实际上他的金钱观非常开放，平时攒钱只是为了之后需要的时候还能有钱用，他不是为了攒钱而攒钱。

　　“这件衣服应该合适。”檀君挑了一件淡蓝色卫衣，和一条休闲裤。

　　学生宰还在上学，但是他是百分之百的成年男性，他只是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没毕业。

　　檀君清楚学生宰的身材，虽然首领宰身形偏瘦，但是他在心中也大致有数了。

　　“虽然很好看，这些衣服似乎不太适合这个季节穿。”檀君尽量挑了他觉得很不错的衣服，但是对于首领宰来说，这套衣服算得上是脸颊了。

　　他们才刚刚开学但是天气还是有点闷热，所以檀君选的衣服是有点不合时宜了。

　　他那句听到首领宰的话，一愣，这才注意起自己挑的衣服。

　　他在这方面并不是非常细心，他主要是看首领宰身上穿的衣服的厚度给他挑的服装，在首领宰说了这话之后，他才想起说：“太宰，你穿的的衣服还真厚。”

　　“习惯了哦。”首领宰双手插在口袋里说道。

　　“那没关系，这件衣服也送给你，等着天气再稍微凉一点之后你就可以穿了。”檀君无所谓地说道。

　　首领宰看着檀君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你就不能换一个让别人留下来的方法吗？”

　　檀君看着首领宰，刚刚首领宰说的这句话他听得非常清楚。

　　所以檀君把之前自己没能问出去的话说出来了：“……你以前见过我吗？我真的是你的干部吗？”

　　他和首领宰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亲切，他说的这些话更让檀君觉得他们之前很可能认识。

　　“我见没见过你这个问题很重要吗？如果我说我没有见过你的话，在你心中我的重要性会降低吗？”首领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了一大通话。

　　檀君知道这次的询问肯定又不会有后续了：“不会的。”

　　不管这个人是不是他熟悉的太宰治，在檀君看到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没法丢下他。

　　他在看到首领宰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种揪心和瞬间倾注的感情。

　　如果不是因为这种揪心和忽如其来的感情，就算面前的人说曾经和他认识，檀君也不会管这么多事。

　　这好像又不算一见钟情。

　　“等我想到一个无痛轻松的殉情方式，你会和我一起是吧？”首领宰确认一般地问。

　　“是。”檀君非常肯定，“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永远喜欢你。”

　　就像是学生宰在看到他的时候就欢欢喜喜地从隔壁的学校转学回来和他开始交朋友一样。

　　其实如果不是学生宰转校过来以及舍不得坂口安吾，当初檀君都要思考自己要不要偷偷溜去隔壁学校问问收不收被森鸥外迫害的学生。

　　首领宰一把抱住檀君，把他抱在了怀里。

　　这是第一个在面对他的时候毫无保留且满怀真心地对他说“喜欢”的人。

　　即使是在原本的世界，他也仿佛是没人牵住的风筝。

　　而如今，有人扯住了那根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