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倒计时》爱吃饭的咸鱼

2、琪米的回忆

　　“看样子是特质系呢～”西索的语调微微上扬。他对我简单解释了一下念能力的分类，我怀疑他应该没怎么教导过别人，说的话总是模棱两可。又或者他只是不想对我解释那么多。
　　“接着来练习吧。”他说，丝毫不在乎我已经通宵的事实，“你的缠还不够稳定。这样下去念会很快又开始流失的。”
　　我又感觉到了熟悉的疲惫，好像深夜收到上司工作信息的麻木。但是我还能忍耐。
　　我抑制住抱怨的冲动，闭上眼睛，又开始寻找那种熟悉的感觉。发动缠的时候感觉非常微妙，如同强迫自己把身体浸泡在高温的热水里，习惯了会舒服，但是这之前身体会不由自主地逃离。
　　思绪渐渐溢散开，模糊的感知中有东西飞了过来，接着被弹飞了。我下意识睁开眼睛，发现对面墙壁上插着一张扑克牌。
　　西索指尖翻转着一张牌，像是要给自己找点乐子一样，又冲我飞了过来。躲闪是下意识的冲动，但是那些牌插进我的身体之前就纷纷被弹开，沿着原来的路线飞向西索的身体。
　　他纹丝不动，一团粉色的物质自动把牌抓到他的手心:“做个小尝试，不然太无聊了。”
　　他冲我亮出牌面:一张梅花三。
　　我莫名其妙，但是又隐隐觉得不必在意，如果贸然行动似乎会带来更不可测的发展。
　　“你的念质地非常特殊呢。”他说，炫技似的在我面前洗牌，“好斗、叛逆、野蛮。和本人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呢～”
　　“猜猜看，你能躲开几张～”这次至少十张以上的牌朝我飞过来。我的手心有点冒汗。预感到如果被命中，就算不会痛也会受伤不轻。
　　视野里我的念训练有素把所有牌弹飞出去，但实际上我并没有操控它，它自主地缠绕着我，保护我，像是被激怒的野兽。
　　背后传来尖锐硬物的触感，我意识到不太妙，扭过头，发现被击飞的扑克牌以一个怪异的角度飞向了我的视野死角。速度太快了，我的念根本追不上它。
　　“命中了，是三张哦。”我似乎嗅到了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心跳如鼓。
　　“别担心，只是划破了一点点而已。”西索愉悦地说，“我有留力呢～缠保持的不错。”
　　我感觉到我的腿有点发软，那几张扑克是西索替我取下的。纸牌的一角上还有残留的一点血迹。扑克牌命中我的那一刻，我真切地感觉到了他的杀意，如果他想，我已经死了。
　　西索舔了舔扑克，终于大发慈悲地问:“你是想先睡一会，还是去吃饭?”
　　我果断选择了睡觉，甚至没什么力气思考，倒头就睡，也顾不得西索可能的举动了。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看着手机见底的电量，我迅速从包里掏出充电器。
　　西索已经洗漱完毕，脸上的图案没什么变化，但是衣服换成了带着扑克图案的西装，靠着墙看着我。大概是在等我起床吃饭的意思吧。
　　如果不是他的视线太有压迫感，我可能还会欣赏一下他的脸。现在只能快速地冲进浴室洗漱。鉴于浴袍已经破了，我只能选择穿上昨天的裙子，幸好闻了闻汗味不是很重。
　　酒店提供的午餐很丰富，我挑了牛排、面包、西蓝花和奶油浓汤，坐下来和西索吃饭。他选的是芝士焗饭和草莓冰激凌。
　　午饭气氛意外的很融洽，西索相当有情调，完美进入了约会的状态。仪态优雅，在用餐的时候还穿插着讲了几个小故事。有些是很流行的故事，有些则有些诡异。讲到怪异的部分，他的眼睛会弯起来，期待地看着我。如果我接着问他故事是真是假，他会抛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然后耸耸肩鼓励我接着去猜，一副很乐在其中的样子。
　　判若两人的状态让我怀疑他可能有点精分。
　　但是这一面的他确实更贴近我的第一印象。通常工作日早起犯困的我会去买咖啡，好让自己熬过一整天。我灵魂出窍地飘进咖啡店，点单，付钱。
　　而那时候西索坐在咖啡店临街的桌椅旁，头靠在一只手上。他没有画今天这样显眼的妆容，头发也柔顺的垂在耳侧。等咖啡的我就这样鬼使神差，一扭头看向了他。心弦忽地被叩响了。
　　他看起来有一丝忧郁，脱离尘世的美丽。红发优雅地在清晨的太阳下闪着光。留意到我的目光，他转过头瞥了我一眼，金色的瞳孔懒洋洋地移动。这一眼又让他不再具有脱离世俗的美了，他的姿态是洒脱的，对他者的目光不屑一顾的，在人群中漫步的野兽。
　　那天上午在工作时我频频透过窗户窥探他，我工作的大楼在咖啡店对面，刚刚好可以看见咖啡店的一角。
　　仔细观察下，他打扮的非常中性，甚至有些女性化。我对他有一丝好奇，被玻璃窗关住的我观察着在人群里散步的狮子。
　　如果要写高中生日记的话我会这样写的。把观察他作为在平淡生活中一点调剂，尽管他出现的频率也不高。
　　但是坏事总会发生的。
　　痛觉缺失、一系列非常复杂的医学名词和医生带着遗憾的一声“无能为力”——这是我在医院和诊断书上得到的东西。
　　在回顾了我最近的财务状况以后，我决定还是不必在治疗上继续花钱了。上学时老师给我们看过一部电影，身患绝症的男主角和富豪同行，一起去完成彼此死前的愿望。那时候的我看完并没有什么感触，但是现在的我决定效仿。在人生最后的时光里，自由地成为自己。
　　在清单上我依次写下自己的心愿，从环游世界、品尝美食到骑着飞行类魔兽高空跳伞。和西索约会其实只排在末尾。
　　但是审视了一番我的账户余额以后，我决定还是从简单的做起。
　　毕竟电影只是电影，普通人怎么可能一出门就遇到一掷千金、志同道合的富豪呢。我在这样的想法促使下，走进咖啡店，顶着顾客们可能的注目，一边自我催眠忽视他们，一边对西索表白了。
　　那时候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什么，只是打算故作镇定地和他攀谈了一番，然后提出约会的邀请。
　　意外的是西索居然认出了我:“一直在偷窥我的小姐。”他一针见血地戳穿了我的行径，尴尬、挫败和羞耻混合成一团。我本想要不要顺从本能，狼狈地逃跑算了。
　　结果下一句他答应了我:“好啊，既然有女孩子这么主动地邀请我了～”他的瞳孔闪亮亮地注视着我，一只手支撑在原木色的桌面上，“但是，在此之前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你为什么说喜欢我?”他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
　　我沉默了，没想到他会刨根问底地问出这个问题。用余光扫了下周围，发现店里的顾客果然都翘首以盼地盯着我和他。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复杂。”我尽量坦诚地说，“如果你想听，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讲。”
　　半小时以后我和他站在了市中心的豪华酒店门口。

作者有话说

　　写的很烂
下一章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