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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欲望与理智 ...

  •   半岛别墅议会大厅,空置许久,可还是忘不之前帮派偶尔聚会,有几个干部反水被当场消灭的从裹尸袋里涌血情景。
      十几名员工全部聚集在会议室瑟瑟发抖。
      安逸地保全日子,他们其实在张口的鳄鱼中,健在只是因为这只鳄吃饱而已。
      面前放了血被凌迟切成生人片,是《约哈》的第二把交椅,唱跳实力歌手T。
      李荀伊似乎不大满意厨师长的放血技术,拿起片薄如蝉翼的肉片,对着灯光照射血管的纹路。
      放在手指上,手指上他粉刺可爱螳螂菜蕊的触角动动。探出镰刀,只嘴巴动了动却没吃下那块肉。
      李荀伊冷冽的声音淡道:“GAME OVER!Boom~”
      他用手指一弹,美丽的粉色小螳螂,头掉到了厨师长面前。
      被吓苍白的厨师长,直接跪在地上。
      李荀伊仍摸着还有肌肉记忆,在他手指撒娇的无头粉螳螂。
      他们集体跪下道歉。
      李荀伊在一次和组织的对战中重伤,醒来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如果见到要拼命去保护这位中国的大嫂。
      今天隋馨见守卫时,摘下眼镜和口罩,他们对视才知道原来真有人的外貌和入画无差,甚至更胜一筹,这位就是老大让用命保护的人。
      他们没让进门,杨谏先生说不许,他们拿不定主意,请示了管理内部的二领导。
      ……结果,他们的二领导成为了螳螂最后一餐!
      面色铁青,惊魂未定的他们,李荀伊很满意。
      管理□□与管理公司、白道猫不同,无需花费多余的时间来讲大道理,给他们洗脑。
      绝对的震慑,打进骨子里的记忆,对这些作奸犯科已经是过家家小儿科的人才有作用。
      压制控制!不会告知理由,让他们去猜,这人因为什么死,一定要死的这么惨吗,无限反思,复盘。未知往往才是最恐怖的存在。
      他们的工作环境,比脑袋别在腰上的特种兵,更恶劣,阴森。
      当身体机能受到损伤威胁,人类会褪去理性主义道德框架,激活原始的动物本能。
      掠夺,觅食,对领地意识的掌控权!
      那些森林野兽一面对首領俯首稱臣,一面在等反叛进攻机会,进攻前他们躲在暗处露出獠牙,然后会不经意伸出猎爪碰一下你的东西。
      不让隋馨进入安全的半岛别墅,就是这肉片伸出的背离企图前兆。
      李荀伊若为隋馨责罚他人,那他在乎的隋馨就会被抓,用来要挟他的筹码。
      反之,也没关系,就当慢水煮青蛙,老虎拔毛,让李荀伊一点适应他们的得寸进尺。
      只怪这斯撞在心情不佳的主,连个全尸都留不得。
      李荀伊没有什么时刻比现在清醒,刚才见到隋馨重逢的喜悦短暂麻醉了他的大脑。
      他不是谈情说爱的立场,这趟浑水进来,就要一条路走到黑,直至终点。
      做到□□大姥有非常丰厚的财力,人谁希望在殚精竭虑中度过,为什么洗白的还那么少,五六十岁还在那个位置上不下去!
      因为做到权力的顶端,金字塔尖的人,他的利益网,势力链影响着一群人,这群人平时依附你,捧你的臭脚,巴结你,供奉你。又时不时想顶替你。
      可是一旦你说要撂挑子,归隐深山,最迟第二天,就会因暗杀或意外成为社会新闻不起眼的板块,一条明星出轨或恋情就把这无聊新闻顶下来。
      因为你在这个漩涡已经知道太多秘密怕被披露揭发,他们会团结一致送你归西。
      ……
      隋馨躺在半岛一层的大床上,薰衣草淡淡香味的床上四件套,没有李荀伊平时躺着的痕迹。
      他一直手拿着手机。
      “舅舅,当年荀伊主治医生的电话查一下发给我。”
      沈眀杰知道隋馨独自去不安全的国家正担心,没说自己话,又是李荀伊,这么久他这么外甥只会为这个男人叫自己舅舅多说几句话,他想问情况,又怕隋馨觉得他浪费时间,用解释的语气开口。
      “给了你电话对方也不一定会接,你先告诉我要找医生谈什么事情,我知会他。这样也不会突兀,你也能问到想问的。”
      隋馨:“荀哥,他胳膊好像抬不起来了,虽然他尽量表现正常使用,极力掩饰,可还是和之前不一样。每次抬手,他颈部肌肉也会绷紧,荀哥力气很大,单手抬个200斤眉毛都不会动。”
      沈眀杰:“你怀疑之前诊断记录有错?好,我马上查后发你。”
      ……
      半岛的小会议室,蓝白波西米亚风格的装修,讽刺的供奉着象征和平的佛像。
      一个肤色健康纤细又丰满的姑娘,手扶着佛龛边沿,短小的四肢和刚出生的宝宝那样,支棱又凌乱,为了平静自己已经被吓狂跳,到麻木感的心脏,她祈祷佛的庇佑,对上那硕大耳垂,眼睛椭圆没有眼珠的佛。
      !!!啊!!!
      姑娘的喊声惊动了开完会,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李荀伊,他原本坐得很端正,背部紧贴在沙发靠背,脖子高高仰起,手臂像假肢没知觉,扭着,一只手面朝里,一只手背朝内。
      李荀伊所领导的《约哈》不做□□生意,组织里没有特别招募女性。进组织的男人要签守则,其中有忠于自己的夫人及伴侣,照顾尊重组织成员家眷及配偶。
      但那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爷,都喜欢娇滴滴又害羞女孩。在家相夫教子。
      因此李荀伊几乎没有和女性有过深交。
      他唯一接触最多的反而是那进一次局子,就打电话催他进快进度卡哇伊声线的隋妈妈。
      这声叫唤可不一样,没那么可爱,很嘹亮的女高音节,李荀伊把眼睛上的手摘下,皱个疲惫的脸,手艰难的抬上去挠了挠脖子上那条黑钻项链。
      那个女士买的时候明明电话甜甜的声音吹牛的讲,贵啊,亲肤带上像没有的软薄裸感比大金链子强,他怎么觉得这么痒?
      他努力半天,将一只眼睛迷个缝隙,看像几秒前发出美声噢喊的姑娘。
      姑娘似乎是放弃了山顶洞人好不容易进化出的双腿站立的本能。她瘫跪在佛龛下,整个身子侧斜在一身,脚向身子的另一边撇着,左脚上的粗跟小黑凉鞋,在脚上脚面为转,转了半圈,正方形的鞋跟在脚背上杵着。
      她用手肘撑着身体,然后全身重心加在支点用力,手肘奔着李荀伊的方向移到一点,然后再用手肘带动臀部,臂部带动大腿,大腿带动那跟着用力使出吃奶力气蹬地的脚趾。右脚上本来还挂着的黑色凉鞋,也被她蠕动动作,摩擦凉鞋已经脱离,仅仅靠着脚腕上的那个凉鞋绑带,凉鞋被拖挞着与木地板发生摩擦声音。
      她这身下要放换木板,装四个方向轮,往阿联酋那里一扔,这年薪不得上百个?
      20多小时没合眼的李荀伊,处在那个混沌反应迟钝的精神世界里。
      佛龛就在他坐的沙发的左手边,他如果坐在沙发边他伸出左手,就快能摸到佛像。
      他现在坐在沙发中间,从佛龛到他这,七八米最多不超过十米,姑娘像蜗牛,地上有粘液还是怎样,从听声音,到张开眼睛醒神,看到这乞丐乞讨行为,一怔,这半分钟,她也才爬了三米。
      会议已经解散,李荀伊也没注意,怎么还被留堂这个姑娘。
      小姑娘穿着很保守的黑色衬衫,白色带褶皱荷叶边的围裙,就是影视作品里最古老的英式女仆装扮。
      围裙托挤着胸前那两团,显瘦的黑色,也无法遮蔽她丰盈的大胸器。
      李荀伊却视若无睹,面对这可怜的女人,袖手旁观坐着,没出声,也没上前帮忙。
      出事后,他和隋馨的新闻不多,只有一句文字描述,不仅针对女童,还有未成年的少年,也同样被这邪恶的牲口染指。
      但有一张照片,也是唯一一篇专说他同性恋的八卦,那是一张是隋馨趴在海底世界房玻璃缸上,回眸一只手勾着站在身后人的后脑勺,因为不适脸上有些不自然,但仍然很纵容,烟视媚行,表情缱绻又婉然。
      明明不可描述的事情,在这样的眷恋目光中,也就变得柔美又神圣。
      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人开始评论,这哪里是强迫,分明就是爱情好吗?
      然后很快被骂,后又被发出的作者删了这条评论。
      到了这个国家,之前的手机号码都被隋母安排的人收走。
      他唯一能回忆的东西是隋馨痛苦地给自己扎药的视频。
      RAINBow和罂粟那种天然毒品不同,用户服用会有一定耐药性,为了不让战栗般的爽感减少,所以像蟑螂药苍蝇药一样,每隔一段时间,便开始升级配方。
      李荀伊每次出口升级后的药前都会先安排人员试药,但有一次,一个人笑着抽筋后,倒地就再也没有起来。
      当日他再入睡,又梦到那人趴在地上发抖的样子,但当那个人抬头看清长像,吓的他把自己从梦中大喊大叫,直到清醒,还在沉重的呼吸。
      他摸索到手机,调出那段被反复观看的视频,点击删除。
      一定是因为这段视频,白天死去的人在梦里才变成隋馨的脸。
      一定是!
      他进入搜索界面,输入关键字,万万斤集团,华宇总经理,同性?
      根据法律相关规定,你搜索的内容无法显示。
      海底世界?
      也没有出现印象中那张照片。
      他不得不搜索猥亵女童。
      在翻看了几页之后,看了无数张他抱着哭的冒鼻涕泡,穿着小短裙和肉色弹力棉裤的圆圆,和各种猎奇的标题党,还有Q版漫画,画出了小女孩,裙下风光,和那意淫想象出来他那不安分的手。
      冬天的孩子棉裤里面是保暖秋裤,李荀伊当时抱的时候都没感觉小孩,和抱一堆衣服似的。
      他每个视频点了举报。
      又滑了好久,一张海洋房间照片,交叠的身影,模糊的半裸打码。
      这个是个静态视频无法下载,李荀伊截屏后,放大裁剪成手机屏幕适合的大小保留肩膀以上的部分,设置为桌面。
      之后也不管什么辐射不辐射的,把手机放在心脏处,一夜好眠。
      再醒来,他就发现投诉未被受理,原因是保护青少年人人有责。
      如果有人问他,当时帮助圆圆的时候后悔吗?他会说不后悔。
      但如果有人问,再有一次遇到同样可怜的人,还会伸出援助之手吗?
      他想那他一定会答,不伸手。
      可能是感觉到抛来的视线,姑娘抬起和她围裙一样惨白的脸。
      姑娘名叫娜瑅。她被她哥卖来半岛“工作”已经很久,真正与这位别墅的主人对视,这算第二次。
      她哥哥是个最底层没有工作瘾君子,因为她读书好,家里又没有父母,被外国机构资助,每月领取定额的学生救济金。
      那个钱全数被哥哥抢来买了毒品,她每天只吃中午那顿含在学费里的餐食度日。
      哥哥是他唯一的亲人,之前毒瘾在大,也没有殴打过她。
      因此娜瑅还是很喜欢哥哥。
      一个老女人的出现改变了这个还算有亲情的家庭。
      她同样吸毒,染了红色的头发,唇上戴着绿色的唇环。哥哥把她带到家里,说之后就是一家人。
      然后当着娜瑅的面伸出舌头舔吻勾着老女人的唇环。
      那之后娜瑅有了几天的好日子,老女人会准备算得上能吃的家常菜。
      经常吃一半,哥哥就抱着老女人回了房间,小房子隔音不好,她便带着从学校垃圾堆里捡来的耳机把剩下的饭吃完。
      她的救济金,不足以养活两个吸毒的人。老女人开始暴躁,把气都撒在娜瑅身上。
      哥哥回来看到衣服被撕烂的娜瑅,出声安慰这个老女人。给了娜瑅两巴掌。
      老女人说娜瑅漂亮,让她哥给她卖了。
      这绑起来的娜瑅无论怎么求,她哥哥还是将她送到夜总会。可对方出钱少,最后没谈拢。
      老女人吸RAINBow,她对着哥哥吐着烟圈,突发奇想,说把娜瑅卖给毒王,不要钱,只要无限提供RAINBow。
      就这样,高考当日的娜瑅被他哥绑着带到了半岛别墅的山脚下。
      他哥买了消息,堵到了《约哈》,为了让帮派的人看中,在公路上像展示商品一样扒光了她。
      巨大的憎恨还有最亲近的人羞辱,小小年龄的她,只能低头哭泣。
      一双白红色的高帮网面运动鞋出现在她的视野。浅色破成线的牛仔裤,那条腿太长了,到她胸口的位置。
      白色的T恤上面像是用血画上的符咒,是那种东方的玄学,很恐怖诡异血腥。
      像骨头又像血肉。
      娜瑅仰视,细白的脖颈干干净净,喉结和瘦小的哥哥不同,充满了荷尔蒙的味道,狂野又性感。
      男人离她有一定距离,刚刚145的她,可以看清这男人的脸。
      死亡视角的仰视,这个角度,是个人也会显得很胖很难看。
      可面前这位完全可以360度无角度观赏。
      从耳部一条流畅的弧线拉到下巴尖,没有明显又突出的下颌角,咬肌也像被重塑没有多余的肉。
      娜瑅家里没电视,但高中生正是个盲目崇拜的,班里男生偷偷传阅提到最多的一位女星,漂亮又大方承认在H国整过容磨过骨头,和这位脸型就很像。
      这位像又不大一样,更自然服帖,皮肤奶白很薄,好像婴儿一戳就破,是那种不能在脸上动刀子的感觉。
      唇色是偏橘系的色调,有点干燥得起皮,下唇很饱满,看着就亲上去,给他润润。
      一拃长的头发湿漉漉略带点恣意的卷度。
      他的出现,不,也许是看他身边秀气的目光锐利的西装革履男人出现让原本流露出流氓本性的男人们低下了头。
      他们听秀气男叫老大,男ido将脸上墨镜摘下来,他手掌很大,摘黑镜是用拇指和中指张开,放在墨镜框的左右两边一夹,然后用手指一弹,西装男伸手接下了墨镜。她才反应过来,这个大学生打扮,是杀人如麻《约哈》的老大。
      娜瑅进来后才知道,老大很少以真面目视人,平时会带着伪装假脸。
      她是幸运的,刚好遇到宿醉回家带着酒气的老大。
      哥哥听到称呼惊喜,本以为只要是卖给组织里,换药就行,没成想碰到大鱼。
      哥哥低头上前,腰弯得比那群小弟还恭敬。
      讲完又将娜瑅一把推到李荀伊面前。
      被关起来饿了三天的娜瑅,还没到就腿软要倒。
      李荀伊在被她哥哥提到变卖,才正眼瞧了她,那幽深漂亮的眼睛,碧波浩渺,让人迷恋在那无垠的湖泊,又后知后觉的对他眸中的深渊般的平静产生恐惧。
      李荀伊看着她倒在地上没伸出手,身边秀气的小宇是想扶,结果因为,距离,还有他没想好什么姿势,抱腰,光滑滑不合适,托着腋下又怕碰到胸,这才错过了最佳救救时机。
      娜瑅像个朝拜的少女,大头朝下,整个前半边身子,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无间的摩擦。
      哥哥看这妹妹多半是没有吸引到这位老大,但就这样回去还不死心,他灵机一动,又说,我妹头脑好,第一名,她在这可以工作赚钱。
      李荀伊对M国没有那种探究当地风土人情的好奇心,组织里前几天有个孩子爸抽着烟,蹲在地上,把烟头叼在嘴里,和帮派的其他人,好像讲这边国家也重视高考。
      也就这两天。
      隋馨那个孩子,也不知道昨晚能不能收到他的音频留言,参加高考。
      “你多大?”
      气泡嗓音说着的M国话,听起来就像老式收音机播音员发出的男低音。
      娜瑅跪起,双手遮胸,紧张到的回了个年龄。
      小宇脱了夹克头转向她身子另外一边,搭在她新鲜出炉还留着血的身上。
      李荀伊听到年龄后,抿紧了唇,淡色的瞳孔有些放大,神色柔和了不少,可明明看着是她,但目光又没聚在她身上,像是某种追忆。
      “什么时间高考?”李荀伊询问。
      娜瑅答就今天已经错过。
      M国错过高考在次复读考很多高校会不招收。
      没有第二机会。
      两个国家高考居然巧合的赶到了同一天。
      娜瑅发现一切都索然寡味的人表情原来也可以丰富多彩,说到年龄的温柔,提到没高考的遗憾。
      很短,但很难掩饰的深情,只不过真正被呵护的对象不是她。
      老大一定很喜欢那位吧,喜欢到沾一点点相同之处,也能勾起那位的思念。
      李荀伊没多余停留,转身上车前,将拿在手里的手机一抛!
      道:“答应她哥的条件。”
      小宇向前跑了两步,一跳,双手合掌接住。
      答道:“收到!”
      娜瑅就这样进入了半岛工作,主要负责后厨的清洁工作,还有餐吧的洒扫。
      老大晚出早归,餐食几乎都是被送到地下房间,小宇再服侍他食下。
      下人们也不可以随便就出现在老大面前。
      所以大多时候,娜瑅会躲起来观察。
      原来老大平时都是一身纯黑色西装,那天之后没有再见过那种阳光学生气打扮,所以那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脸上会贴易容假面,变装后的长像和他原本帅气的脸比普通太多。可因为那双深邃有魅力的眼睛加持,依旧让他在人群中很抢眼。
      老大今日回来晚了,后厨炸开锅,因为老大不是一人回来,带来了大嫂!
      厨师长把毕生绝学都发挥在这顿饭上,虽然有很多菜是本地人喜恶也会因人而异的地道菜。
      娜瑅和其他人一样好奇躲在餐吧后面的石柱边。
      娜瑅不懂爱,底层社会挣扎在温饱线的人,有什么闲情逸致谈情说爱!
      和她能沾边的爱情,是哥哥对那老女人的感情。
      哥哥是爱那个老女人的,近乎疯狂,老女人是哥哥的毒品,哥哥对她是臣服和贪婪。这样的爱让他变得卑贱又残暴,即使泯灭人性也要同她一同走向黑暗。
      娜瑅想如果这就是爱,她宁愿一辈子也不爱。
      和娜瑅一起躲在柱子后面的是负责园艺小哥,开朗好动,沉寂的半岛因为他的八卦消息,变得有那么一点生活气。
      八卦往往不着边际的胡编乱造,大多都是感情生活,看守五号残次退货品仓库老大爷,因为出轨,夫妻俩闹到老大交易市场,被老大,徒手摘了蛋呀!
      什么小宇哥,实际是深柜,喜欢男的。
      谁谁谁又给老大进贡一批水灵灵没开过苞的童男童女,但老大ED所以碰都没碰,又给丢了回去。
      娜瑅看着旁边举着长筒望远镜的园艺小哥,觉得他进□□入错行了,或许八卦记者更适合他,也不一定。
      娜瑅用手肘怼他,无声用口型又比划着问:“你拿这个有用吗?他们好像也没讲话。”况且讲话他们也未必能看懂唇语,他们的老大会说好几国语言,和大嫂应该用家乡话聊天吧。
      园艺小哥一笑,拿着望远镜向她招手,她疑惑地贴过去看。
      原来爱是不需要甜言蜜语的表白,一个眼神一个行动,足以让人明白什么是爱。
      透过那小小的凹透镜看过去,老大和大嫂安静的在那边。
      老大眼睛也不眨的盯着菜,不抓紧时间看看久违的大嫂。
      大嫂戴个帽子,看不到表情,从方向上看,目光绝对没从老大身上移开,少看一眼老大是能掉块肉吗?好笑,这么长时间都没露面的人。
      老大说了句什么?
      大嫂便摘了帽子。
      娜瑅这角度看的是两人侧身。
      大嫂摘掉帽子后,周围同时发出无声沸腾的感叹。
      纯粹冷艳好像看到他空气中味道都变得清透畅爽,针对美这一刻没有地域之分,达到了和谐共处的统一。
      这样美好的人,是不是即使没来找老大也是有苦衷的。
      大嫂好像厨艺不怎么样,把食物混合那是那些没手的家畜的饲料,只不过他递盘子给老大的神态!
      好媚好美好俏!
      眼神从盘子秋波流转到老大脸上,如果有人用这样一张脸给她拌饭,我连盘子能给它吃光。
      大嫂的教养真好,像个彬彬有礼贵公子,给老大拌好饭的盘子时会用另一只手托住手肘,优雅而恭敬不折腰半蹲着放到老大面前,接受菜品,会和侍者点头致谢。
      这点很像他们老大啊!
      老大也是男人,视觉动物,原来他之前不是修道成仙。这不是,看到摘帽子的大嫂眼睛也和他们一样是直的,这爱意比起之前想起,现在想来应该就是想起大嫂,比起想起大嫂流露出的惊鸿一瞥,胜得万万。
      可是,现在!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半个钟头前老大还是见到爱神宝宝温柔要死的样子!
      现在居然顶着那张面部僵硬的假脸玩着人肉刺身!
      呕!
      为什么!
      偏偏是她负责善后,要收拾那盘“刺身”。
      李荀伊忽略她肉蛹一样蠕动,打了个电话。
      娜瑅听不懂中文,就知道说完后,老大脸上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娜瑅终于摸上了那盘血管纹理一看就知道是人肉的血白盘子,抖得像个塞子。
      她牙齿不停地打颤。
      “或许你可以把这东西想象成你哥?”李荀伊坐在沙发上,空荡荡的会议室,他的声音低沉又空灵飘渺,让人有种非人间的恐惧感。
      娜瑅这时候特别希望她脑袋能随时摘下来,然后她把中心穿个棍子,头发两边扎个坠子,两个手掌合着棍子,前后一捻,这人头拨浪鼓的摇,是不是能比现在的老大吓人点?
      退一步,能不能老大,能看出她是真心害怕那盘肉?她拼命的摇头,辫子都散开糊在脸上。
      “你想在毒蟲身上发挥你的怜悯?”李荀伊轻轻把兰花螳螂的身体,捻成碎末。
      没见过面的妈妈的,去我奶奶的腿,我爸爸干嘛张个JB,$&kyukk#u,娜瑅不敢骂别人,在心里把自己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Pairoj Tak Ong Chainat,你不是老大吗,还有不是胳膊残疾吗,在我一个下人这显什么力气,碾碎螳螂,徒手弯刀,吓唬女孩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呜呜!
      妈,我想下去找你!
      呜呜!
      爸,我想下去打你!
      吸毒你们还为什么把我生出来,管生不管养!
      我娜瑅就是被吓大的。
      勇敢瑅瑅!
      不怕PT!
      啊!妈!我怕!
      娜瑅淡道:“我哥哥后面的结局是这盘肉,或者更惨,都是他活该,我对他不是怜悯,不是亲情血缘,只是因为我最终没有走到最坏的一步,我不做无意义假设,所以对他的恨,不足以抹杀掉他在毒瘾发作也给了我,可怜又可悲的亲情。”
      李荀伊:“念人之善,忘人之恶,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
      尽管李荀伊是在用当地话译给她听,娜瑅也是云里雾里没听出这几千年文化底蕴深厚的内涵。
      李荀伊道:“会不会有一天会恨自己优柔寡断?”
      娜瑅释然道:“经常,常常,很多时候,都会恨自己,怨自己。但我不后悔,因为知道,如果当时就选择内心不认同的,我只不过是更早折磨自己而已。”
      李荀伊微微歪头看的娜瑅。
      娜瑅读不懂那里的复杂情绪,老大也有要伤害他的亲人,老大现在还在犹豫?
      老大处事决绝,不拖泥带水,他不属于这里,对他们,半岛,《约哈》,还有这里的一切,没有半分感情,他可以眉毛也不动一下,就铲除杀掉。
      娜瑅很难想象除大嫂让老大如此动摇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那老大也会像她一样傻,原谅伤害他的人吗?
      神奇的是娜瑅和李荀伊说了这样几句话转移视线,她再看这盘水晶生人薄片,好像没那么恐怖了。
      她前腿一伸,后腿一弯,右手扶着茶几。
      下一刻!
      从地上站起来了!
      哇哦阿弥陀佛!
      老天保佑!
      她娜瑅又活了一天!
      哈哈哈哈!
      李荀伊将身体移到沙发三分之一处,手无力的垂在两旁,闭气身体前倾,才站了起来。
      李荀伊路过餐吧,隋馨这小子已经回去,那盘拌饭被豆腐的汁水泡的有些发黏。
      又黄又稠还有余温,配菜也没有刚刚翠绿新鲜。
      他坐下来,绿藤树影婆娑遮掩了他的视线,他仰头,一轮巨大皎洁明月,镶嵌在湛蓝静谧的夜空,冷月如霜,澄澈明清恰当好处的陪伴着黑暗。
      温馨又宁静,仿佛划耳而过的琴瑟和鸣,灵动潺潺。
      李荀伊在M国过着老鼠时差,夜晚大多在那个窝点交易,还是第一次静下心来,看这无工业污染的天空下展现原始美丽的月亮。
      真美!
      娜瑅回到后厨看到被捆着,满头大汗,眼睛都是血丝,身上都是鸡皮,石灰血失血过多皮肤苍白的发紫,嘴巴里堵了东西,小腿只剩个骨头,手上注射着止痛药剂□□《约哈》二把手,白市上唱跳俱佳的当红明星T。
      哈哈是后厨负责切菜的,之前没有转后厨,他在《约哈》二刀流文明,说他祖上是刽子手,专门负责凌迟,因还在日料店学习过厨艺,这才进了后厨。
      哈哈接过肉片,在T面前蹲下道:“唉,太久没动刀,切厚了,别浪费,给你独有的殊荣,尝尝自己是什么味,下去后也多了个吹牛的经历。”
      哈哈拿出在T嘴里那块曾擦油烟机爆浆黑黢黢的布,捏着他的下巴,拿出一双长筷子把粉又晶莹的“歌手”肉,塞进T喉咙里。
      “啧,急什么,都没吃出味道吧。算了,剩下的我拿去生蛆再放你坟头上给吃。”哈哈看一眼秒针指向12。及时已到,上路吧!”
      他给已经滴到回血的手上,又注射进一管透明液体。
      那个天上启明星,人间理想型,少女杀手,少年□□,声如天籁,舞若婵娟的T,就这样,死不瞑目用最恐怖的表情,完成了他人生最后一段表演。
      肢解绞肉。
      娜瑅看不下去,可怜吗?不!他们金钱地位还得不到满足,贪于吸食那片刻的欢愉,他们就已经不是动物,不值得可怜,只是觉得可悲,到底怎么样能满足那作死追求刺激的欲望。
      主动放弃太难,这也就是为什么国家用武力震慑禁了源头。毒品是世上,唯一没有存在理由的产物。
      她推了个小车到达餐吧,要收碗碟。
      老大坐位前的拌饭被吃了个干净。
      她笑着看看今天格外大的月亮,老大今天心情应该不错吧,毕竟他心中的月亮来到他面前。
      站在别墅小楼的门前,听到里面两个男人争执的声音。
      他推一下门,刚开,里面有股力量,把他伸出的双手又搪了过来。
      李荀伊真不能在用这双残废胳膊,于是有点无语用嘴喊叫的方式大声道:“开门!”
      开门的是小宇,小宇的黑衬衫穿得还是很整齐,就是这头发有些凌乱。
      反观开了门还在言辞激烈地杨谏脸青了一块,嘴角也流血。
      嘴里骂骂咧咧道:“什么人你都伺候,这就是个小白眼儿狼,小宇你没长眼睛吗?李荀伊不待见他。”
      小白眼儿狼隋馨正坐在床上,抱着怀,无所谓又事不关己的看着。
      小宇明显不与傻子一般见识的白了杨谏一眼。从床上拿过并排放着情侣睡衣的其中一件,挂在浴室。
      像往常那样,走到李荀伊面前伺候老大宽衣解带。
      不是,等会儿,李荀伊懵了,他就是来看看隋馨回房间没有,小宇怎么就默认他今晚会在这跟隋馨一起睡。
      他没等出言制止,隋馨像个鞭炮从床上一窜好高,落到小宇身边,单手将他反手一拧。
      “你怎么敢用手碰他?”隋馨低吼着。
      杨谏搅屎棍形为道:“小宇,看到了吗?我就说了这小子不用对他好。”
      然后伸手要帮小宇。
      小宇则是不清楚为什么这么好看的大嫂对他敌意怎么这么大,也不敢还手,然后杨谏要拦着大嫂,抠他肉做甚啊,皮都抠掉了。
      小宇对着杨谏大喊:“你撒开。”
      杨谏:“小宇,我以前就知道你是条忠犬,没想到你这么狗啊!狗腿子不识好歹!”
      小宇被这种没有功夫底子的杨谏抠的感觉很怪,痒痒的又热热的,一下一下划得他心里跟着像有小虫子爬似的,不停的笑又叫唤,下意识求饶。
      杨谏在那嚷嚷。
      隋馨看着李荀伊手上明显在加力。
      在小宇骨折之前,李荀伊想制造点噪音打断一下,想用手丢点东西,试了下又抬不起胳膊,想踢东西,床头柜又太远,踢了下闷声的实体墙,大喊道:“够了!小宇带他去西厢,今晚让他住那。”
      为了让小宇明白他所指,他用下巴尖,指了下隋馨。
      隋馨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平静点头。
      临出门李荀伊又交代小宇道:“不要试图打架,你打不过他。”
      他又看向隋馨:“你买明天的航班回国。”
      隋馨:“那荀哥,你呢?”
      李荀伊:“你别管,出去吧。我头疼。”
      隋馨瞪着另外没被驱逐的杨谏。
      李荀伊了然先声夺人道:“杨谏留下我有事同你说。”
      没办法,李荀伊高估了他自己的定力,和有太多话想和隋馨说,太多问题想问。
      想问问他身体还好吗?有没有注射升级的RAINBow,长高了,就是身上肉没长,晚上吃饱没,就吃了几口饭。
      最想问的是,你后来有正常参加高考吗?
      他不能让隋馨留在这,脱口而出的关怀隋馨会是什么反应,他能想象的到,对上那双软乎乎的眼睛,他又怎么能说出绝情的话。
      就怕到时候说出你别管你妈我不管我妈,我们跑外太空过生活的胡话。
      他自己想到这忍不住想笑。
      估摸着隋馨小宇已经走远,李荀伊来到浴室,在地上第三块瓷砖用脚步,轻点三点,又重点四下,另一只脚向后平移动两块砖的距离,脚尖重磕了二下又轻点了四下。
      马桶伸起。马桶下是一个升级电梯,从地地冒出。
      杨谏也是第一次见,“靠,和看科幻片一样。”
      乘坐电梯到了熟悉的“地下世界”。
      李荀伊累得坐在床上,看着已经在沙发找好地方的杨谏,向他问道:“为什么不让隋馨进半岛?”
      杨谏低头无声骂了一句,又讨好道:“荀伊根据我的经验之谈,老婆太好追,男人是不会珍惜的,追到就没兴趣了,必须让他们声嘶力竭的哭喊,跪地求饶,流血流泪,想起失去你就后怕,觉得没你比死了还难受,才会珍惜。你看,李训那B崽子,就是我当初太好说话,他得到就不珍惜,搞小妈坑我钱啊!作为朋友,我这可是为你好,你要理解我的一番苦心经营。”
      李荀伊:“小宇今天格外殷勤,也是受你唆使?”
      杨谏立刻自豪的拍了拍胸脯:“让男人吃醋,也是让他对你占有欲达到顶峰,发誓非你不可的醒悟。”
      李荀伊打开抽屉,皱眉从两个透明盒子里抓了一把药道:“你少在那乱指挥,我不愿意看小馨吃醋。”
      他把药放嘴里嚼了几口,吞了下去。
      杨谏起身,倒了一杯矿泉水,递给李荀伊。
      “姑爷爷,止痛药安眠药哪能这么混着吃,命还要不要?”
      李荀伊拒绝了杨谏的帮忙,快速冲洗了自己后,将自己扎进夏凉被子里。
      杨谏窝在沙发里,李荀伊20多个小时没回来,他也担心的20多小时没合眼。
      他有些困顿,但还是抻着脖子问李荀伊道:“为什么不愿意?”
      李荀伊吃了安眠药这会儿说话就和被催眠一样,醒来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但是有问必答的诚实宝宝。
      “嗯?”李荀伊迷惑,又好像明白杨谏还在问他洗澡前的问题,懒洋洋的声音道:“就是不喜欢,吃醋会伤心,我看着也跟着难受。”
      “哎,这孩子你就惯着吧,早晚被你惯坏。”
      李荀伊轻笑又迷离道:“坏不了,我保护他,不让他碎……”
      没说完李荀伊就打起了小呼噜。
      杨谏叹气,没救了简直。
      西厢别墅比主宅还小,就是一间小仓库一样的屋子。
      进来后,隋馨有种眼睛嗓子被揉进沙子的感觉。
      呼吸都堵着。
      这里的陈列摆放,是他们两个在国内房间一比一的还原。
      猫猫喜欢也是猫眼中能看到颜色的粉绿色床单,隋馨睡的那边床边贴着的感应灯,一个玻璃水杯,还有一个他同款的牛奶杯。
      茉莉花做的枕头。
      李荀伊睡前一定会去洗手间再放个水,所以每次隋馨会把被子铺好,再把李荀伊的被角掀起,让他钻进来时,不会把床单往下移。
      每次进来后,他将被子再盖在他身上,搂上去。
      只是现在这个被子,挽起被角的是隋馨常睡的那边。
      荀哥!
      荀哥!
      荀哥!
      他的荀伊这两年身边一直默默地保留了他的位置。
      隋馨眼睛嗓子都疼,他对着小宇道:“和我出去打一架。”
      小宇看着这像盛着泉水叮咚的眼尾发红的漂亮眼睛,凶悍的盯着自己。
      也有点范二叛逆,凭什么老大说他打不过?
      他就打给老大看,虽然大嫂好看,但是他也不是吃素,他是受过专业训练,□□对他来说不好使。
      他哼道:“好。”
      隋馨和小宇站在半岛小森林里。竹叶瑟瑟,清风拂袖。
      小宇将外套西装扔在地上,衬衫里面的背带枪夹,卸下枪,丢到旁边的草堆。
      隋馨还穿着之前那身粉白色衣服,月光下造得更容易暴露位置。
      小宇想着他看着年长,又是正统军,不能以大欺小,要让隋馨几招。就招手,让对方先来。
      隋馨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副白色皮质手套带上。然后左右歪了下脖子。
      嘎嘎两声。
      上前,小宇明显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身体先一步应激,揪住隋馨的衣领。
      隋馨那白手套,直接拍向小宇眼睛,小宇眼前一黑,脑子嗡嗡,向后撤退,隋馨抬腿,转而攻击小宇裆部,小宇手法极快的双手向前,抓着那精壮如贴的小腿,怎知,下一刻,很大的旋风感,隋馨凌空将身体调转360度,另一只脚,飞踢在他的双腿中间。
      怎么可能明明腿还在小宇手里,不会断吗?这么扭?
      他还有再生能力不成?
      意料之外的空洞感,让隋馨停下动作。
      巨大的疼痛还好没那玩意还能忍,看来他命中注定缺那根东西,或早或晚,小宇松开了以为抓住隋馨小腿,实际他抓的应该是个腿上护环。
      隋馨打晾着小宇下边,有点艰难道:“你?是女生吗?”
      小宇倒抽一口气,尽量不漏怂道:“不是。墨迹什么?还打不打?”
      隋馨还没等回道。
      小宇飞起,华丽抬腿,朝着隋馨的胸口踢去。
      隋馨散身躲避,把他腿当单杠,绕身1周半,借力蹬踏上旁边的竹子。
      在向上一跃,精准的落到小宇上方,用脚背向前一扫,小宇趴到在地。
      隋馨落到他背上,将他双手双剪再后,用腿肘压着他后面心脏的位置。
      小宇明鲜感觉他后脑勺顶着枪。这口径感觉,是他的配枪!
      他腿压的很用力,小宇很快有缺氧的感觉。
      “荀哥,就是你们老大,他的胳膊怎么了?”隋馨边说边用他拇指掰着小宇的小指。
      咔嚓,断了的声音。
      小宇今天终于理解,什么见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妈的,他给祖国丢脸了。
      不对,丢脸的是他,不是伟大祖国。
      是他学艺不精,努力没有打敗天赋。
      生而为人,没认清自己的平庸,警队格斗第一就沾沾自喜。
      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小宇被上一任毒枭发现他缉毒警察的身份,砍了男性的象征,现在单单掰断他的手指,这种拷问,对他来说是小儿科级别的疼了。
      咖喯咖喯!
      第四根,第三根,第二根。
      更痛更痛!
      隋馨又把他的指骨接了回去。
      “我很担心荀哥,他现在受的伤都是因为我,我没有保护好他。”
      “……”又来了,清亮的声音像海妖精灵蛊惑人心。
      小宇干咳两声,为了保持清醒,他用脸摩擦着沙子地面,让除了骨肉外的皮肤也疼。
      “老大的胳膊受过严重的伤,不能长久吃力,会疼不受支配,严重时连棉花也拿不起,还抬不起手,几乎半残。但应该和你没关系,他是来这个国家后才变成这样的。”小宇道。
      刚和国内当时主治医生聊过,那时他没有伤到筋骨,有现在这种情况,多半是二次损伤,他看到李荀伊动作不自然,会避免用手。而让其他人喂饭,他是懒,但是他很介意尺度,不会让一般人近身接触。
      他做了很多心里建设,没想到结果比想象的要遭,半残废,天生神力,一手捏碎渣子蛋的英雄,被折了翼!
      他怎么能忍!
      隋馨放开小宇的钳制,小宇晃荡磕绊颤巍巍的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张口要回他的配枪。
      隋馨起身,从裤子口袋里拿出那把小宇的配枪,他利索的拆了弹膛,用另一只手接住,将弹夹装回,他举起枪,瞄准小宇。
      留在枪口剩下的那一枚子弹,擦过小宇的头发,射到了旁边的树上。
      隋馨又很快把枪拆解。
      小宇开始还剩点傲骨,现在完全变成了崇拜。
      星星眼的回答了隋馨后面的问题。
      隋馨走后,小宇去看颗被隋馨击中的树,还有一个甲壳虫的腿挂在旁边,所以那么远又黑天在月色用枪打爆一个甲壳虫!
      小宇觉得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不休之夜!
      杨谏睡睡觉感觉一股寒流,他眯睁眼睛,床底的感应小灯一个高大的身影,矗立在李荀伊的床前。
      “哎呦,我艹”杨谏喊叫。
      隋馨转头,食指竖起放在泛着柔光的唇中。
      “没事,你哥吃了过量安眠药,地震他也醒不了,靠,你小子怎么跟鬼似的,没个动静,怎么进来的。”
      他转头看向大门外,门上还连着一个微型电脑。
      早听说隋家都是天才,没想到这高科技的识别锁,也能打开。
      李荀伊还打着不太均匀的呼噜,翻着白眼,似乎听到了声音,有点不耐烦的动了动。
      隋馨手上是一个盛着冰块玻璃杯,里面有柠檬的清香。他放到床头柜上。
      摸了摸李荀伊头。
      从柜子里拿出了长腿睡裤,在李荀伊乱七八糟毫无章法的一堆杂物里面,熟练的找到剪刀,剪成了短裤。
      把空调开到16度,从柜子里拿出厚被子替换掉身上的夏冷被。
      伸手要给李荀伊脱衣,想起这还有个捣乱的,回头看着一旁张大嘴巴震惊不已杨谏道:“你出去!”
      适合的温度,李荀伊睡颜放松了很多。
      李荀伊睡觉穿的睡衣,也是普通的那种运动衫。可以穿上就对打的那种外穿休闲款。隋馨扒起来倒是很容易,里面还穿了运动背心,和短裤。隋馨将李荀伊双腿并拢又抬高,用手指勾住他腰上挂着的松紧带向后拉。
      李荀伊向下一滑,他枕下那黑色的?
      隋馨将这边没保险的枪放在自己一会儿要睡的旁边。
      小夜灯昏暗,可隋馨视力非常,这时的李荀伊已经摘下假面,露出了本来的模样。
      清瘦了好多,如果现在像之前那样夜里胡闹,下巴尖会撮到吧。
      他抬起李荀伊小半身。后背的疤痕让隋馨心脏皱缩,瞬间耳膜穿孔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音。
      就像胳膊是后期拼接缝上去一样,当地医疗差到这种程度吗?
      他紧紧抱着,不停的颤抖。
      李荀伊身体过热,很喜欢隋馨生凉的体温,舒服的呢喃哼哼,往他怀里拱了拱。
      隋馨闭着眼睛,抚摸着如烙铁生锈的疤痕上,疼的他要死。
      原来他看着瘦,但摸起来就发现是更结实有力了。
      头发上飘着和国内不一样更浓艳的茉莉花的味道,隋馨闻着就觉得一阵阵热气腾腾的灼烧他的理智意志,让他脑供血量不足,头皮发麻,四肢不受小脑支配。
      随着放纵向下,坠入那山谷峦峰之秘径。
      好香好软。
      李荀伊的柔软的唇,蹭在隋馨的脖上,热热的呼吸,瞬间就把已经被迷的神魂颠倒沉溺在欲望中的隋馨点燃。
      他将李荀伊放倒!
      现在这一刻,他就不是个人,没有思想,没是觉悟,只有本能,动物都不如,两年他甚至不敢回忆的人就在他身下。
      还指望他能做什么真君子,他现在只想拥抱这个他深爱的人,哪怕之后让他死也甘愿。
      隋馨觉得自己疯了,他一把摸上小荀伊软软的头,看来也不是哪里都瘦,也有壮壮的地方,睡着了,头也沉甸甸的往左边一歪,脖子上的褶皱,摸起来还是一样的嫩嫩的感觉。头发也很卷卷的浓密。
      对于寸草不生的隋馨,他会觉得新奇,偶尔会用牙齿,咬下两根。然后被李荀伊拎着后颈,惩罚的让自己喘不上气,直到他舒服了才放开擒住的后脖颈。
      李荀伊真的睡的很乖,嘴巴微张撅得有点俏皮,眼皮一动一动,遮不住他翻着的蓝白色眼仁,栗色的短头发毛茸茸柔软的。
      梦里的场景与之重合,比梦境更好的是五感带来的真实,充盈饱满富有弹性。淡雅芬芳馥郁等离子茉莉花氧气。
      隋馨好想亲上去,再次感受那窒息前一秒唇齿间充满李荀伊味道的美妙滋味。
      “快起来!”李荀伊突然喊出了声。
      把正吸着的小馨吓一跳,抬头,李荀伊白眼翻的更大,睫毛忽闪忽闪。嘴里嘟嘟囔囔。
      “荀哥,你醒了?”隋馨观察着问?
      “$@《%#,你……蹭得……我……难受,《~^^+%#电影又没看成。$#%看场#电影,#$^演了什么都不知道。”李荀伊说这不清楚不完整的梦话,抻腿不轻不重的踹了一脚隋馨。
      隋馨捂住被踢的嘴巴,轻声笑了笑,荀哥,是梦到之前在家看电影吗?理智意志消沉,他有什么资格还能在这偷抱着这具因你带上疤痕的身体。
      他伸出舌头,舔舐手心里还余留下李荀伊的温度和他本身最真实的体味。
      翻身掀开被子的另外一侧躺下,贴在李荀伊身边。
      李荀伊好像想抬胳膊将隋馨拦到怀里,但只动了动手指。
      隋馨意识到后,将头往枕头上移移,伸出胳膊,穿过李荀伊颈下,像无数个夜晚李荀伊对他做的那样,将李荀伊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
      “荀哥,对不起,荀哥,不要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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