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CH》进阁下

49、需要被穿衣的大小孩

　　　李荀伊上车后转动下脖子。刚出公园的路上，隋馨紧紧抱住李荀伊的胳膊，整个人挂他身上。原因竟然是小孩儿也怕鬼，问他来时怎么没发现，他说太紧张了，没注意周边。
　　李荀伊笑话他又不是表白。
　　隋馨没说话，双手紧勒着他的脖子。
　　李荀伊空踩了一下油门，引擎传出轰鸣声。
　　“所以…你这段时间晚回家是在准备礼物？”李荀伊现在知道小孩儿在卖什么关子了。
　　“是呀，你还总刨根问底，我差点就告诉你了。”隋馨笑道。
　　“我不怎么喜欢惊喜，怕变成惊吓。”
　　“不好意思，衣服吓到您了。”隋馨声音柔软，没真生气。
　　“没。”李荀伊口事心非。
　　“今天惊喜不喜欢？”隋馨盯着李荀伊脸，从他心口不一表情里寻找一丝破绽。
　　“喜欢！”李荀伊诚实的直球回答。
　　夜间无车，他猛踩油门疾驰。
　　“如果送你东西，还提前问你意见，那不就没惊喜了。”隋馨还是想深入了解李荀伊这方面的喜恶。
　　“（惊喜）那东西没用，既然要送，不如送我需要的才更令我高兴。”李荀伊开车很专心，没分给隋馨一个眼神。
　　“你也会这样做？”
　　“嗯，家里人我都直接问。”
　　隋馨知道，他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下说出任何扫兴，破坏气氛的话，但他控制不住：“对你前女友，也直接问她要什么？”
　　隋馨明显觉得车慢了一下。李荀伊重踩了下刹车。
　　“……”
　　“……”
　　李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我也会准备惊喜。”
　　隋馨：“那是惊吓吗？”
　　李荀伊自嘲的笑出声：“我很用心。”
　　隋馨眼里说不出的伤感，他看向窗外。
　　“我也很用心。”
　　车速减慢，隋馨感觉颈侧温热。
　　李荀伊手掌掐着他的脖子:“我知道。”
　　他没放下手，保持这个姿势，开回小区。
　　车没停小区里，而是停在小区外，马路两边的停车位。
　　守夜门卫大爷都看不下去了，头伸向窗户外，好奇道：“车怎么不停进来。”
　　“临停一晚60块。一个月停车费才80块，我明天办理好再停进来。”
　　李荀伊估计大爷在心里骂他越有钱越抠门。自己才不给他看车，丢了活该。
　　隋馨拿着两盒蛋糕跟在他身后，问：“车放这没问题吗？”
　　李荀伊折返回来，挎着隋馨脖子，捏了他的脸，用手指给他看摄像头，胳膊收力，又带他绕了180度：“没事，你看。”
　　隋馨看刚才门卫大爷在车旁边吃力摆放着石墩子。
　　“门口也属于小区管辖，这老小区车位不够。所以外面也是。”
　　隋馨就这样被李荀伊连搂带抱的拽回了家。
　　隋馨洗手后给魅开了个零食罐罐，又将李荀伊行李箱打开，机洗的衣服顺手扔进洗衣机里，干洗衣服挂在外面，梦姨来了可以直接拿到店里。
　　李荀伊拌了个小菜。用蛋糕刀轻刮掉上面的蜡烛灰。
　　给自己切了一块特别大的柠檬蛋糕。
　　然后又切了块栗子蛋糕。
　　自己嘭的开了一瓶香槟。给那位劳动模范，热了杯牛奶。那盆透明的粉茉莉则被摆在餐桌。
　　亲眼目睹碰过自己内裤的隋馨十字法洗过手后。
　　香槟杯与牛奶杯，碰杯。
　　李荀伊大口吃着蛋糕。完全符合他的口味，可这么酸的蛋糕，会有市场吗？他拿过蛋糕盒子端详。纯白色的盒子，没什么品牌。
　　李荀伊试着问道：“这蛋糕你做的？”
　　“嗯！”隋馨答的很平静。
　　可李荀伊还是香槟从口中喷出。
　　“你…你…真厉害。”
　　“用心…就不难。”隋馨吃了大口李荀伊拌的杂菜。
　　用他刚才的观点，回“敬”李荀伊。
　　李荀伊拿出一个蛋糕刀。道：“我想割开你脑子看看，爱因斯坦的脑子半圈回路，你的是什么样子？”
　　隋馨笑回：“也有不少研究认为，爱因斯坦的大脑和正常人并没有根本差异。约佩斯大学心理学家，海因斯发表论文，认为研究爱因斯坦大脑陷入怪圈。最后结论是切片做出判断并没有科学依据。”
　　李荀伊：“你觉得没有天才？”
　　“嗯，我认为我做什么都很‘用心’，而且努力。”
　　李荀伊抄起一个苹果砸向隋馨：“差不多得了。”
　　隋馨用一只手很帅的接起，他几口吃完蛋糕，又吃了大口小菜，去厨房洗了苹果，坐回来拿起水果刀，很秀的切成了可爱的小兔子形状。
　　他用小叉子叉了一块喂到李荀伊嘴里：“喏，吃吧！”
　　一顿操作李荀伊更觉得天才和正常人脑子不一样。
　　“你作业写完了吗？”
　　“在学校就写完了，放心我就是现在高考，也能金榜题名。”
　　李荀伊给他一个暴栗：“骄兵必败。flag不要乱立。”
　　……
　　电钻的声音嗡嗡吵得人没办法睡眠。
　　一猫俩人，早上5点多被楼上吵醒。
　　李荀伊顶着卷卷的落发，在家里窝里横的和隋馨撒着起床气。
　　“昨天两点才睡…现在五点就醒，三个小时，我是不是要猝死，说了让你别收拾，等阿姨来，非收拾。”李荀伊穿了一件反了的棉制旧T恤睡衣。
　　隋馨也是黑眼圈至颧骨，眼睛充血，晕晕乎乎听着李荀伊无理取闹。
　　李荀伊只放了柠檬蛋糕到冰箱，如果不收拾，今天肯定满屋都是栗子蛋糕腐败味道。
　　“不行，我要上楼找他们家去，法律规定，老旧小区改造，早8点才能施工。”
　　李荀伊说着就气冲冲的往大门走。
　　腰间被有力的胳膊抱住，后者头有点重的放在他的肩膀。
　　隋馨闭上眼睛，这个站姿，他都想睡觉。
　　手还往里伸，衣服都要被提到胸前。
　　李荀伊：“你干嘛呢？”
　　隋馨迷迷糊糊用半梦半醒的声音：“昨晚裸睡了？还是衣服就反穿一晚，衣服不卡脖子？”隋馨把李荀伊转过来。“抬胳膊！”
　　前后穿反的衣服，隋馨像摆弄娃娃一样，给穿好。
　　他用手胡噜了一下李荀伊的乱头发，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施工队我接触的多了。他们欺负不了我。”
　　“我知道，我是去拦着点你，你起床气发泄到他们身上，我估计要去警察局捞你。”
　　隋馨按了几遍门铃。
　　没人开门。
　　李荀伊就来火了，直接用脚踹门。
　　门打开时，李荀伊还在踹，差点没收住力，踢到了开门人。
　　门开启了一人头大的缝。
　　开门者是一位脸色蜡黄，没什么精气神三十多没到四十岁的女性。直发被她凌乱的盘在后面，穿得有些厚重，高领薄毛衣，提前穿了秋季衣服。她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开阖却没有发音。
　　只是眼睛怯生生的瞄着李荀伊，手臂紧绷拉着门把手。
　　“你家施工影响我们休息了。按规定8点钟才能施工。如果你们不改时间，我们会向相关部门投诉。”李荀伊看到女士的状态，憔悴的像古代吃不饱饭的乞丐一样，最后的报警处理没说出口，改成投诉。
　　这时门上又出现了一个有伤疤的手，这手把门打开。
　　十几名赤着上半身，有些有纹身有些有刀疤的壮年男子，都停下手中的活，手上有拿着电钻，有拿着电锯，有拿着锤子的。
　　面目狰狞的看向他们两个“文化人”。
　　领头这位手上拿着气钉枪。
　　女士先开口说着一口川普:“对不住，娃娃要上幼儿园，着急住。”说着从她身后面掏出来了，一个同样怯生生，但脸色粉嫩的小姑娘。
　　小姑娘4岁左右，一双大大的眼睛，满是惊恐，马上要从里面涌出来大颗泪珠，圆圆的脸蛋看起来肉肉的。小鼻子没有鼻梁，只有小蒜头鼻像贴在上面。头发编了可爱的小辫子，梳得整整齐齐。
　　小团子穿着一件土气80年代粉红色亮片公主裙。
　　李荀伊态度软了下来，道：“我们可以同意你施工时间往后延长到晚上十点都没关系。但早上不行，影响我们休息。”
　　女士为难的看向伤疤手男。
　　“艹你妈。”伤疤男北方口音，抬起手中□□，李荀伊已经做好回击战斗准备了，那只手在半空中却转变方向，朝着女士打去。
　　他手中把扣着发动扳机，枪口朝下，失手就会伤到孩子。
　　李荀伊比伤疤男高大，握住对方手腕，夺下□□。退掉里面的钉子。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拿起手中家伙，就要干仗。
　　下一秒他们同时停下手中的动作。
　　因为他们的老大，被一个女孩子一样漂亮的男生掐住了脖子，老大的睁大的小眼睛上一把生锈的工具剪刀。
　　隋馨握着剪刀，冷厉说道：“晚上施工到10点，早上8点动工，我们就是普通百姓，你挖洞凿墙，我们不管。但警察可以管。”
　　隋馨搬动伤疤脖子让他看他们承重墙挖的洞，同时剪刀尖离他的眼睛更近。
　　伤疤男害怕的两手举起，身体向后仰，躲避。可被掐的脖子让他一动也不能动。
　　女士突然跪地抱住隋馨大腿，哭着求他放开他大伯哥。
　　一直沉默的小姑娘也呜呜地哭了起来，抱起李荀伊的大腿。
　　李荀伊面对这状况有些懵，不是应该他和□□打架，现在怎么像他们俩个是恶霸。
　　而且隋馨的眼神，狠戾，残暴，嗜血，他是真的能把剪刀刺下去，不是威胁。
　　李荀伊蹲下来，轻拍小姑娘的背安抚。
　　“没事哈。”
　　他转头看向已经吓破胆的人：“这位，伤疤兄，我们不找事，但也不怕事，今天就算了，明天8点施工，否则我带警察来堵你门。”
　　他起来，握着隋馨手，退着走出去。
　　李荀伊关上自己家房门，一把扯过隋馨手里剪刀。丢在旁边。
　　然后没说话。
　　回房间准备换衣服。
　　隋馨跟了进来。
　　拉着他的手道：“你怎么什么都不说？”
　　李荀伊叹口气：“我不知道…说什么，骂你冲动，又觉得你做的对，夸你勇敢，就是鼓动暴力。说是担心，却知道我在那里，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动你。”
　　隋罄噗呲一下笑了，说道：“荀哥，你有点凡尔赛。”
　　李荀伊拍了拍他脖子道：“走吧，反正起来了，今天我送你上学。”
　　隋馨：“去楼下吃饭？”
　　“闹的没味口，你给我装块你做的蛋糕。”
　　隋馨用餐盒装了一块柠檬蛋糕。给他灌了一瓶无糖豆浆。然后给自己也装了一块栗子的。
　　对着走出来穿着亮色休闲西装的无精打采还是帅气不像人的李荀伊说：“剩下的就扔了吧，我们俩吃不完。”
　　李荀伊看着盒子里剩的柠檬蛋糕，眼里有些不舍。
　　“想吃随时给你做，下次做纸杯的。”隋馨拿起自己的小茶点盒，还有李荀伊的早餐，一起下了楼。
　　车上隋馨昏昏欲睡，疲态倦尽，李荀伊气不打一处来。
　　他重敲了下方向盘：“不行，如果明天再5点施工，我要以暴制暴了。咽不下这口气。”
　　隋馨蒙蒙回道：“你就是想打架吧，这周我陪你去打架。”他打了个大哈气，眼泪流了出来：“明天扰民，咱还是报警吧。我没自信能像今天一样拦住你。”
　　隋馨和张肖前后脚从带自己的车上下来。
　　张肖几步跑到跑车前，从降下的车窗往里看：“哇塞，荀哥，您换车啦。好帅啊。”
　　李荀伊笑回：“你夸车还是夸人？”
　　“当然是夸开车的人。车帅人更帅。”张肖竖起大拇指，猛拍马屁。
　　李荀伊回他一笑，然后看向隋馨:“我走了。”
　　隋馨：“荀哥，你今天晚点回家。”他怕楼上的人报复。
　　李荀伊几乎秒懂,笑了笑：“晚上接你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