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CH》进阁下

45、安慰

　　李荀伊闭眼坐在按摩椅上，备考高三学生，自己最近应酬增多，二人不健康的往往凌晨一两点才休息。
　　李荀伊放在沙发上凌晨电话响起，隋馨拿过电话。
　　他走到躺在椅子上的李荀伊身边，道：“你小姨电话。”
　　李荀伊脑袋，和胳膊都卡在椅子上。李荀伊：“开免提。你别说话。”
　　隋馨开了免提。
　　“喂，荀伊？”
　　“哎，小姨……”
　　“伊晨，周六的航班到你那边，你去接她，把她送大学好吗？”
　　李荀伊和隋馨对视一下。其实他挺不理解老家风气的，就是家长不来，有个外地亲戚就可劲使唤，然后感觉只要在一个城市，就是一脚油门的事情，那个学校他开车都要三个小时，吐槽完还是回道：“小姨，我这周末出差……而且我一男的也进不去女生宿舍。”
　　电话对面有争执声音。
　　再次传来声音换成了杨伊晨，软软的声音:“哥，我伊晨，你别听我妈妈的，学校我自己能去。哎呀妈，你别抢电话。”
　　小姨：“荀伊，主要是她奶奶身体不好，她爸让我留下来照顾婆婆，但她一姑娘，我不放心。”
　　又一抢夺声。
　　伊晨：“哥，你别听我妈夸张，我奶奶那是自己作，她要辟谷，不吃饭。根本用不到照顾。”
　　李荀伊有些被道德绑架的为难感，但不接要真有事，他会自我埋怨，正在为难之际，隋馨招手，用唇语说着：“我去。”
　　李荀伊扬手，竖起食指，比了个嘘，让他别添乱。
　　电话那么又换了个男尖音：“荀伊，你妹妹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他小姨夫数落，旁边伊晨和小姨，一直在嚷在劝，但小姨夫声音更大：“你天大的事也应该以家事为重吧，现在躺在床上的是我妈，不然也不稀罕……用你。”
　　这她妈妈家姑娘都是瞎眼睛吗？怎么都嫁这样儿的玩意儿。他要有手现在就直接挂了电话，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
　　隋馨没等李荀伊说话把电话挂了。
　　隋馨：“你一会儿，给杨伊晨发条信息，告诉她我却接她，她爸妈那让她不用告诉。”
　　李荀伊瞪大眼睛，道：“……你…把我话抢了，别一会儿了，你用我微信给伊晨回吧。”
　　隋馨向上一划，打开微信，最上面那条未读微信显示是LUCA:XUN 明天还要出去吃饭吗？我看这家…”
　　隋馨并没有点开看后续发了什么。
　　他直接搜索伊晨，然后又搜索妹都没找到，又回忆了一下，之前加时的网名，还不对。
　　“你给伊晨备注是什么？”
　　“……我想想，噢！好像是什么一一，就是一横的一。”
　　隋馨按“一”搜索，跳出来，居然是“我最爱的一一”
　　隋馨突然觉得理解母亲了，暴怒变态都是有理有据的，李荀伊他真是看的太表面了，实际这边和客户半夜聊天，那边和妹妹毫无边界感的最爱？
　　“我！最！爱！的！一！一！”隋馨几乎要嚼碎这几个字。
　　“哦，这名她起的。”李荀伊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你之前和我说，和杨伊晨好多年没见了吧，那时候有微信这个app吗？”隋馨真生气时，往往不怒，声音更低沉温和，温水青蛙，杀人无形。
　　“没有，那时有□□，她给改这名，后来她添加提示是这样写的，我就直说复制，同名好找。”李荀伊完全不明白，他自己在这解释这么多干嘛，心虚个球儿。
　　隋馨翻了下联系人，正经八百的写着杨伊晨，继续说道“同名好找，我给杨伊晨改成和通讯录一样统一吧。”
　　李荀伊紧急的咽口唾沫，卡在按摩椅的头，左右扭出来，点点头，他也不管隋馨想改啥，就是有点本能害怕这眼神。感觉小孩儿有点伤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有种出轨被抓的罪恶感。
　　隋馨稍微缓和一下表情，按着手机，告诉杨伊晨他接她去学校。
　　杨伊晨【嫂子？好，你帮我和我哥道歉，我爸爸就那样，让他千万别生气。】
　　隋馨【你给你哥微信什么备注？】
　　……
　　杨家
　　杨伊晨盯着“我唯一的一一”耽误十秒，马上改名“哥”截图给隋馨【嫂子，我是CP头粉。】
　　……
　　隋馨一猜就知道是现改的，但还是小高兴的接受这种识时务者为俊杰，见风使舵的小姨子。
　　反应过来的李荀伊认为自己刚表现的很没面子，有此不高兴，刚好按摩完毕，他直接夺过手机。
　　隋馨笑言：“你心虚什么？”
　　李：“谁心虚了，别搞得像我老婆一样，没事查我手机。”
　　隋：“当你老婆就能查了？”
　　李：“…也不能…”
　　隋：“为什么？”
　　李:“个人隐私懂不懂。”
　　隋：“那说明你心里有鬼。”
　　李：“有个屁鬼，有鬼我手机设你面部解锁？有鬼我让你直接给伊晨回？”虽然面部解锁当时只是为了让隋馨给他读菜谱时解锁速度。
　　隋馨:“……”噗呲笑了，毛被顺了。
　　“……”李荀伊还等着怼下句呢，最近心情莫名烦躁，吵两句有点解压。
　　李荀伊看到伊晨对话，转移话题主动找茬，道：“别理伊晨，小姑娘漫画看多了。她腐女，小时候就磕CP，小学时就说佳良对我有意思，她给我配过好多对儿了。”
　　隋馨有些想笑，道：“好多对儿是多少？”
　　“……总之好多。”李荀伊看那笑盈盈的眼，道:“你还吵不吵？”
　　“我们刚才那算吵？”隋馨这回开怀回道。
　　“…好像也不算，那…陪我吵一架，我心烦。”李荀伊。
　　隋馨：“两男的吵什么架……不行就干，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吗？”
　　李荀伊：“太累了，没力气打了。”
　　隋馨走过去，站在他侧面给他揉着肩，道：“那你重新起头吧，我陪你吵。”
　　这是什么受虐倾向，被边按摩，这边让骂，他能张开这口？
　　隋馨等着李荀伊迟迟没开口，自己先说了：“你和LUCA有一腿？”
　　“你小孩儿，有病吧，刚认为我恋妹，现在又给我配个男的，思想猥琐。人又不是畜生，拉个人大马路上就能组一块……”
　　隋馨：“继续……”
　　李荀伊哼道：“……你不参与，我独角戏吵得很没劲。”
　　隋馨揉着李荀伊头道“你烦什么？想说说吗？”
　　李荀伊闭上眼睛，叹气道：“我感觉特别不踏实，工作太顺利了，和开了外挂一样，出现个Luca签了个年框，然后又介绍大客户，平白无故，就凭我想出来那点工艺替换就拿了单子。之前我自己做企业时，也是这样，一路顺风顺水，然后就跌了个大跟头，现在还Tm的在打官司，我怕，我怕，凡事有度，过犹不及，物极必反。”
　　“你觉得你会再跌跟头？”
　　李荀伊摇头。
　　隋馨：“过犹不及，事缓则圆。你心理能提前警示，这不是害怕，而是因为之前事情得到经验，身体先反应机制，为了就是更好找到切入点解决。”
　　李荀伊安慰的浅浅笑道：“也对，天时地利人和。也许我人品爆发。”
　　“你们公司应该不是Luca去的第一家，但你把握住这个先机，肯定是赢了前面他见过的公司，后面他不可能不让其他公司降价，但他们没做到。那就是你连后面公司也赢了，确实是凭你那‘点’工艺替换，可大订单来的并不容易。”
　　李荀伊笑开了道：“隋馨，有时候，真感觉不出你才16岁。说话比老者还有过之道理。我总会忽略你的年龄。”
　　隋馨道：“我马上17岁了。在古代我都可以考科举……”他没有说完，李荀伊侧靠上隋馨，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