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灌篮高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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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数九寒冬十几载，状元及第墨香闻。
卸下高考重担的莘莘学子，多数一段时间屏蔽游玩地点——书店必列居前三甲。所以现在的书店寂寥很多。
进到书店电梯，李荀伊抢先按了三楼，学生参考书在4、5、6楼。3楼是国外读物。
隋馨手拎着刚买的王羲之拓本，紧跟在仰首阔步李荀伊身后。
几乎没有踌躇，某个书架直接闪身进去，抽了一书包装完好的书。
李荀伊：“这本读过吗？”
隋馨眼神一惊又慢慢暗下去，摇了摇头。
李荀伊点头，将书放进了购书篮里。
回到电梯，李荀伊询问隋馨有参考书要补充的吗？隋馨仍然闷声摇头。
书店一楼的咖啡店，是两人每次逛书店必打卡的地方。有席地而坐安静的阅览区，空间开放的休闲区。还有独立的小包间。
小包间里
李荀伊喝着无咖啡因的咖啡，道：“是我买的这本书，让你不高兴了？”
隋馨反复扣着这本《The Billion Dollar Molecule 》塑封膜。低头反问道:“为什么买它？”
乔舒亚?博格—他母亲的偶像。
李荀伊：“啊？看你没事就听生物制药学的网上公开课，觉得你会喜欢？不然咱上楼退了？”
隋馨小孩收礼物惯有表情三部曲：惊讶开心感动。
这种怏闷却是少见。
李荀伊也是丈二和尚，
大姑娘上花轿，
头一回，
摸不到头脑。
隋馨郁道：“我妈妈喜欢，她是生物学博士，几乎整天整夜泡在研究室，以身试药近乎疯狂，情绪有时非常不稳定，小时候我就在想长大不要像她那样沉迷科研，丢掉自我，可真长大后，我还是不自觉被同样的事物吸引。呵，可能这就是血脉相承，隐藏在身体内部代代相传的基因密码，我永远像是复刻她的生命。”
李荀伊淑淑道：“播糠眯目，要看自我约束力，你有分辨事物的能力，既然意识到你母亲某些行为不妥，定然不会犯同样的问题。事有两面，镭，既能虐杀，也能挽救。喜欢就去做，年轻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试错成本低，你自己有大把时间去思考选择。嗯？”
李荀伊没法评判隋馨母亲以身试药的行为对错与否，借用居里夫人浅浅暗射下。
希望小孩儿，心里能多少有些安慰。
隋馨还消化着刚才的话，柔声答道：“嗯。”
片刻
隋馨脸上出现三步曲后两步，惊喜，感动。
隋馨小心的拆开包装，泛读着说：“还是原文版本。”
又看看字拓，继续道：“荀哥，为什么这次不买参考书了，我语文成绩你也和老师一样，对我放弃了吗？”
李荀伊愕然道：“乱说什么呢，谁对你放弃了。其他学科参考书，也不用买了。”
隋馨：“？”
李荀伊：“陪你练字我看到你做过的其他省历年高考卷子，正确率99%以上，你完全没必要在做多余的练习题了。包括那些增加的作业，我会找老师沟通，精减，只留特殊难题型，反正你也喜欢一题多方法解答，不怕练不到。千篇一律，大同小异的题不用再做了。”
隋馨：“可是……”
李荀伊严肃道：“没可是，隋馨，无论工作还是生活，我都喜欢讲效率，题海战术对于举一反三的你来说，就是浪费时间，所以你不用为了我，迎合老师做那些烂熟于心的题目，寸阴是竞，用这时间做你感兴趣的课题。”
隋馨挑了挑眉：“语文也不用做了？”
李荀伊用桌上的另一本字拓，敲了隋馨的头：“语文也可，但不得有意为之。”
李荀伊最近对隋馨会用古人风说话，只愿耳濡目染，能少讨厌些。
隋馨嘿嘿笑道：“荀哥，你喜欢古诗词吗？”
李荀伊歪脖，回道：“尚可。”
隋馨：“我觉得您刚讲的寸阴是竞很对，文言文死记硬背，浪费时间。”
李荀伊一记暴栗：“诡辩，你可不要和曹老师说，你不背文言文是因为浪费时间。”
隋馨笑道：“我又不傻，怎么会陷我荀哥于危难之中。”
“荀哥，你为什么喜欢？”
李荀伊扣了扣脸，道：“嘿嘿，其实那些看起来酷酷装B的我都喜欢，蛮自恋的，怕被说虚有其表，所以修炼各种技能。
古人大多愚昧，但少数智慧才华，就像古诗一样，精敛隽永，久经历史沉淀，品味间产生共鸣。
而且韵律优美，即使你不懂这话的意义，也能通过字里行间描摹营造意象。”
说罢抄起手边的兰亭集序抑扬顿挫富有感情的朗读：
“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看吧，古人早就想到了。”
隋馨慧心一笑，听着他娓娓的声音。记得那篇文章里面有这一句形容也很贴切。
如清流激湍，似丝竹管弦。
文言文似乎也没那么无聊。
……
两人沿街去往车库的路上，隋馨突然回头，看向角落。
李荀伊：“怎么了？”
隋馨：“没事，就是有点热。”
李荀伊看旁边的冰饮店：“买个冰淇淋？”
隋馨：“不用，回家吧。”
客厅
他们坐在沙发上吃着饭后水果，看着电视。
隋馨点着手机【张肖，电话约我出去，我开免提。】
一弹指顷
张肖电话过来了，被猫踩着的声音传来：“校花，我们下午不是约好一起看电影的吗？哎呦，人家……已经等你半天了的说，你死哪儿去了呀，我房都……”
话没说话，隋馨慌忙挂了电话。
李荀伊错愕带线，又爆笑：“艹，这声音谁啊，张肖吗？你们玩的这么花啊？”
隋馨黑着脸：“荀哥，下午我出去一趟。”
李荀伊尖着嗓子，刮了他鼻尖：“行啊，偷腥别忘记擦好嘴回家，小……猫……咪……”
隋馨：“……”
该配合你们的演出，我视而不见。
张肖【校花，你怎么挂了，是不是我说的太含蓄了，小姑娘没听懂？】
张肖【校花，你要是被劫持了就眨个眼】
张肖【你要不满意，我可以再来一遍】
隋馨拉黑吧，留着，等过年长毛不成？
隋馨坐在一个空旷的操场观众席，眼神冰冷，拨打着电话。
好久，电话接通了。
沈眀杰洋洋的道：“喂，我反监听开了。”
隋馨冰冷的声音：“今天在图书馆跟踪我的人，是你的人？”
沈眀杰笑回：“别人叫跟踪，我那是保护好嘛。”
隋馨舒了口气。
沈明杰:“小子，没想到我这次回国，你和姐姐那边彻底决裂了。”
隋馨：“拦住她，我不想回家。”
沈明杰扬着声音：“放心吧，姐的手段高明我早知道，她的人我都收买好了，而且最近姐没功夫理你，她那头研发产品，出了些问题，去国外处理了”
隋馨用鼻子发了一声：“嗯。”
沈眀杰：“小子，你还有钱吗？我父亲留给你的遗产，找个时间正式落给你。先拿资金部分，其他不动产等你不被姐监视再找机会”
隋馨将李荀伊证件彩信给了沈眀杰：“不急，沈律，想办法查一下这个人的诉讼案件。”
沈眀杰嗔道：“叫什么沈律，叫舅舅。”
隋馨哼笑：“你不是早放弃当我舅舅了吗？”
沈眀杰那边无声片刻：“呵呵，沈律就沈律吧。”
……
恢复工作后的李荀伊习惯了送隋馨上学的日子，今天他要去项目现场，不开车，也通知绕一下学校。
商务车，电动门缓缓开启，夏雪从副驾下来。
夏雪：“荀总！早，您要的资料。”
她还不知隋馨的名字，点头示意招呼。
夏雪气质干练沉稳又漂亮。
找不到哭怂包一点点的影子。
李荀伊接过资料，迈进商务车里，司机打招呼，问早。隋馨上来后，电动门合上，司机按照夏总助的定位往二高方向行驶。
夏雪：“荀总，绪致，年度封账，过期不予结款，20x8年以后的应收账款，这次谈判我提前问过客户，还是有可能结算。但麻烦的是20X8之前，我们公司明确邮件回复，放弃收款。”
李荀伊：“产品正常供应了吗？”
夏雪：“正常，但客户说不正常。”
双方你来我往，游刃有余的沟通着工作。
隋馨心想
真是什么样的帅
点什么样的将
双面人格的龙跃凤鸣。
当晚隋馨就接到翁罋的电话，说他爸爸夸赞李荀伊有手腕，最大的客户结清所有欠款，华宇大半年可以自给自足，不用总部补贴了。
……
李荀伊形式主义用脚明“踢”实“敲”书房门，双手背后：“小心心，今天作业写完了吗？”
隋馨转过转椅，看着李荀伊眼睛道：“你和老师交涉的很好，今天几乎没作业，我打算练字。”
李荀伊：“那接着。”丢过去红红一团东西。
隋馨摊开，10号热血漫画球衣。
李荀伊也展开手上11号球衣，在隋馨面前嘚瑟的左右上面摇摆，说：“那……换衣服，陪我打球去？”
独创的疑问不容拒绝句式，听到只能执行，否则将强制执行。
隋馨火速换上衣服，拿了两瓶运动饮料就跟着出了门。
现在将近22点，小区打球扰民，李荀伊带着隋馨翻墙进入离家近的一间体校，从个垫子下拿出篮球馆钥匙。
隋馨悄悄地说：“荀哥，我们夜闯学校体育馆行吗？”
李荀伊从装篮球的筐里挑了颗篮球，左手拇指中指螺旋状一扭，球在食指指尖转动。然后左手拍着球走向隋馨。笑着说道：“你一小孩儿，怎么连翻墙这种事儿都没干过？胆真小。”
隋馨被激，声音也大起来：“我那是好学生，《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 第二十三条擅闯学校警告或者二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
李荀伊自顾自的热身了起来：“行了，知道你过目不忘，别炫了。热身，你防我”
说进攻的李荀伊却将球给了隋馨。隋馨一下下的拍着球。
李荀伊勾起了他代表性魅惑笑容：“你来喊开始。”
隋馨长呼了一口气，脸上肌肉有些紧绷，能看到额头青筋：“开始。”
“啪”李荀伊用右手截断隋馨的球，快速闪过侧身，挑衅的背后换左手运球。
隋馨:“好快！”
李荀伊大步流星箭飞出去，在三分线位置，倾斜，助跑，左手抓球纵身一跃，将篮球砸进篮筐。
“咚”灌篮的声音响起。
李荀伊单手抓杆停顿几秒，篮板发出吱呦吱呦热血沸腾的声音。
李荀伊秀后开始认真教隋馨打球，纠正他的动作，从运球过人教起，果然……
下午李荀伊提前结束了客户拜访，本身想约事后吃饭，但对方是个恋爱脑的总裁，称今天是老婆和他第一次牵手的纪念日，要赶回家过纪念日，匆匆道别，下次再约。
见面位置离家更近，他决定打道回府，路过隋馨学校，他靠边停了下来，反正回家也没事，等小心子一起好了。
他也没觉得能看到什么，但就是下车，站在学校大门口往内张望。
为了会议带隐形眼镜的李荀伊，能看的非常清楚。
有些惊喜，隋馨班这节是体育课。
隋馨安安静坐在台阶长腿前一前一后的随意放着，花容栎在离他不远不近的距离坐着。手里拿着什么卷子，问着隋馨。两人均朱颜翠发，如花似玉，画面养眼至极。
旁边女生不知道是忌惮花容栎还是害怕隋馨，离得很远，但眼睛却是看着隋馨。
一声呼喊对方球员进球了，张肖和一个大块头发出了嘶吼咆哮，看这比分隋馨班要输了。
隋馨这个小孩儿，怎么形容呢？
某种时刻和他蛮像的。
臭屁，喜欢耍帅，虽然实际也帅。
但你懂得，总之不是现在这种书呆子样。
正常画风应该是这样——
隋馨头上盖个衣服，在这种被对手逼迫陷入绝境时
隋馨衣服一掀，当众换衣。
众人尖叫:“哇，隋馨要上场吗？”
然后反手走篮，倒灌篮，擦篮板等等
逆风翻盘，
扭转乾坤
反败为胜。
但现在这副死读书模样，看得真憋气。
不符合少年漫画特征。
偏离人设了喂！
回到车上，李荀伊闷闷不乐的想着
平时隋馨没少运动。
柔道打架不是挺厉害
两人隔三差五就到健身房打卡
莫非竞技类不行？
只能单打独斗？
等等？……
单打独斗？不能群体协作！
关键点在这……
孩子小时候一直被校园冷暴力
谁和他团队打球？
小孩是连冷板凳都没资格做的
小可怜。
一声声哨响
“撞人犯规”隋馨跌撞到李荀伊怀里。
“拉手犯规”隋馨眼里没球，不抓球只抓拍球的手。
“侵人犯规”隋馨从背后紧紧李荀伊的腰。
“背后犯规”隋馨将起跳的李荀伊拉拽到自己怀里。
“推人犯规”隋馨将李荀伊推到栏杆下，单手护着他后脑。
李荀伊喘着粗气：“行了，好几个五次了，10号球没白穿。练习一下投篮，我旁边指导。”
隋馨拉着李荀伊后退至三角线外，定了定神，双手抓球，瞄准起跳，空中姿态美丽，篮球飞转画出了优美的抛物线，进了个空心球。
李荀伊嘴角抽搐：“你这？”
隋馨兴奋喘息：“不会篮球，只能立定投篮，没人和我打。”
李荀伊了然微笑，倾身上前要去捡球。
身后人却一个虎扑，险些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隋馨双手绕颈，由于现在两人身高差距不大，这姿势更像要命锁吼。
隋馨哑声道：“下午去我学校了？”
李荀伊点头：“……”呼吸不上来，松点。
隋馨确实松了一只手，放在他的腰侧掐着，是五指嵌进去的那种掐。
李荀伊恢复呼吸：“咳，咳，咳。”
紧接着他肩胛骨爆疼，隋馨隔着球衣咬了上去。
李荀伊疼的呲牙：“MD，疼！疼！疼！隋馨牙给我松开，我留疤体制！！！”
隋馨停下啃咬，用手将球衣带子剥到中间，红肿一块，牙印清晰，低头凑了上去。
好想快点长大
来爱你
李荀伊感觉原本痛的地方，瞬间湿润温软，烫的发麻。
走出体育馆李荀伊还够着揉自己的后肩，但是够不到实际创伤面。隋馨拦着他一下下的给揉着。
隋馨看着那等身高的围墙，和咧嘴的李荀伊道：“我抱你上去？”
李荀伊转身往大门口走去：“走正门。”
门卫大爷：“荀伊，下次下来玩噢。”
李荀伊：“谢谢大爷。”
隋馨：“……”
李荀伊眨了眨眼：“警告或200元以下罚款？我能带小孩干坏事儿嘛。咱玩得就是一个心跳。”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灌篮高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