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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恨意 ...

  •   黑色的卡宴在一家酒店前停下,穿着红色露背礼裙的女性从车上下来,金色的卷发侧放在右肩上,和瞳色相同的宝石项链装点在女人身上,即便是昂贵的宝石也难以遮掩女人的风采半分。
      她将邀请函交给门口的人,对方对了下名字,礼貌地让开半步,让女人进去。
      有侍者引着宾客前往宴会厅。
      门口金发的侍者为客人推开了宴会厅的门,喧嚣热闹的气氛迎面而来。
      “谢谢。”红裙的美人妩媚一笑,与金发侍者交换了心照不宣的眼神。
      侍者脸上挂着标准化的笑容,在女人进去后重新站好。
      他看到领班朝自己走来,脸上带着些焦急之色,眼里流露出一丝蕴含深意的笑。

      夜里的风有些凉。
      叶月青羽趴在天台上,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枪身。
      【***,手要稳。】
      在一片安静中,只有风吹过带来的一点声响,叶月青羽的脑子里突然想起这样一句话。
      敲打的手指停顿了一下。
      叶月青羽脸上的表情明显变了一瞬间。
      这是谁说过的话?
      叶月青羽拧紧了眉。
      好像曾经有过那样一个人,亲自握着他的手,教导着他怎样去开枪。
      可是……那个人是谁?
      叶月青羽想不起来。
      “堂本已和哈斯已经离开了。”通讯频道里传来了波本的声音,将叶月青羽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叶月青羽先将脑子里的想法放下,稍微动了下,调整了一下姿势。
      “哎呀,还真是遗憾呢。”贝尔摩德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响起。
      她的任务已经顺利完成了,堂本已和哈斯身上现在都有了一个定位器。
      “我还以为今天可以和阿佩罗一起参加宴会的。”她还专门花时间去挑选了衣服和首饰。
      “如果你真的期待的话,我下次可以陪你出席,lady。”叶月青羽说着,“以男伴的身份。”这句需要强调一下。
      是男伴,不是女伴。
      通讯器那头的贝尔摩德勾唇一笑,开口:“我该表示荣幸吗?”
      “不,这是我的荣幸,lady。”
      “阿佩罗,哈斯往你那边去了。”
      琴酒的低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在公共频道里旁若无人聊天的两个人。
      “OK。”叶月青羽扬起笑容,蓝色的眼睛在月光下很亮,“了解。”
      “对了,哈斯身边带了个保镖,阿佩罗,注意点儿哦。”贝尔摩德好心提醒一句。
      “哦,好。”叶月青羽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有保镖这种事情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实在是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个地方的人流并不多,黑色的野猫从墙头跳下,一道橘黄色的光打在它的身上。
      “喵!!!”
      朝它驶来的车子吓了猫一跳,炸着毛尖叫一声。
      黑色的车子驶来,慢慢驶进狙击镜的镜头之中,进入叶月青羽的视线之中。
      “看见了。”叶月青羽尾音上扬,嘴角翘起。
      叶月青羽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瞄准了汽车的轮胎,扣下了扳机。
      “嘭!”子弹如他所想的那般正中汽车的前轮。
      汽车在突然的袭击中失去了平衡,歪歪扭扭地撞向旁边。
      哈斯大概有个车技很好的司机,在这样的情况依旧停稳了车。可这一枪的目的依旧达成了,车子停下来了。
      人是从副驾驶下来的,应该并不是哈斯本人,可能是他的保镖之类的吧。
      那个人的脸出现在叶月青羽的视线内,让叶月青羽呼吸一停。
      那是一张典型的欧洲人的脸,红色的头发梳了上去,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一道伤疤贯穿了他的左眼,使得男人看上去很凶。
      叶月青羽整个人像是被不知名的力量集中,整个人一震。
      说不清情绪是从心底升起,还是从大脑发出的指令。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升腾而起,袭卷了整个人。
      手指僵直了,叶月青羽睁大了眼睛,努力将那张脸纳入眼中,拼命的,要将那张脸记住了。
      似乎还要年轻一些,红色的头发乱糟糟的,伤疤贯穿了眼睛。
      燃烧的火焰作为背景,空气里弥漫着火焰灼烧过的难闻气味,他回头看了过来。
      这样的情绪是是什么......
      叶月青羽手松开了狙击枪,一只手下意识抓紧了胸口的衣服,压在心脏之上。
      心脏涌上一股刺痛,整个人感觉到深深的沉重。
      那是恨啊!!!
      怒气从心脏涌出,卡在喉咙里,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杀了他!
      愤怒与恨如附骨之疽,拉扯着人的神经。

      “叮”
      琴酒的手机响了一下。
      琴酒打开邮箱,收到的邮件来自于组织顶端的那位先生,其中的内容让琴酒眸光明明灭灭。
      “上面的消息?”穿着礼服的女性在这样的情况下显得不太合群,在暗色的人中,鲜艳的红色格外显眼。
      琴酒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他打开通讯器,通知不在场的另外两人:“苏格兰,阿佩罗,你们手上的任务暂停,暂时不需要对哈斯·维洛特动手。”
      苏格兰回得很快:“我知道了。”
      等了一会儿,琴酒也没有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响起来。
      琴酒眉头一拧:“阿佩罗?”
      风吹过高楼的天台,狙击枪还摆在原地,可是它的主人已经不见了踪影,黑色的通讯器被抛弃在天台上,“滋滋”地响起一点无意义的杂音。

      “嘭!”
      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拳拳到肉的打斗双方势均力敌。
      汤姆森是哈斯的保镖,在车子轮胎被击中失控的那一刻,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就以哈斯的经历来说,这也不是第一次遭到暗杀,汤姆森跟了哈斯十几年,可以说是经验丰富了。
      他以为自己需要担心的是来自高处的子弹,却不想在第一发子弹之后就再无响应了。
      接着就是这个年轻人。
      他以为对方的目标是老板,没想到对方一来直击的就是自己,招招要命,每一次出手目的都是为了要他的命。
      年轻人看起来比他年轻不少,在他的记忆中也没有这个人的一点印象,可是对方的一双眼睛里全是杀意。
      叶月青羽手下狠厉。
      仿佛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杀了他!绝对——要杀死他!
      叶月青羽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这个人的身份,可是他的潜意识告诉要杀死这个男人,那股恨意像是被刻进了骨子里
      叶月青羽本来就算不上一个精神正常的人,意大利传出来的“疯子”名声可不是虚假的。
      而且,脑子里总是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让本来就心情低沉的人更加烦躁。
      在如同碎片的画面之中,他看见了半张含笑的脸、燃烧的火焰、红色的花丛、蔚蓝的天际......
      心中的郁气跟升腾而起的愤怒与恨意混杂在一起,让人手下的攻势更急。
      汤姆森抓住人的一个差错,一脚踹在了暗杀者脆弱的腹部。
      叶月青羽被逼退几步,手掌压在被踹的位置。
      肋骨断了。
      汤姆森看得出对方没有放弃的意思,朝车子那边的司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先带老板离开。
      “我认识你吗?”汤姆森问出这个问题。
      那样深刻的恨意。
      叶月青羽按着腹部,断掉的肋骨带来疼痛,刺激着人的神经。
      他嘴角上挑,笑容冷冽:“其实啊,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我应该杀了你。”
      觉得应该这样做,所以就这样做。
      不需要任何所谓的,正常人眼中的理由。
      想这样做,就这样做。
      那张漂亮的脸上是嗜血的笑容,蓝色的眼睛摇曳着偏执、疯狂的光彩。
      恍若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就......这个原因?
      汤姆森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疯子!
      汤姆森只感觉倒霉,抬手挡住叶月青羽的拳头。
      短刀从袖中滑出,顺势上扬。
      汤姆森猛地一惊,脚步后退,刀尖从鼻尖擦过。
      叶月青羽咧开嘴朝男人笑着,握住刀柄,身体重心下压,再次袭去。
      短刀破空,青年的动作行云流水,招招要命,哪怕以伤换伤,也要往男人致命处招呼。
      “哈啊。”叶月青羽喘着气,耳朵边响着没有准确意义的嗡鸣声,响着自己心脏沉重的跳动声。
      他握紧了刀,不多停留一秒。
      汤姆森身上有了不少伤,甚至喉咙上都有着一道往外流血的伤口,若是在重上一分,就是另一种结果了。
      这个疯子究竟是什么人?
      他一开始以为这是冲他老板来的杀手,可一系列动作下来,对方的目标是坚定又明确。
      他要杀了我。
      汤姆森的体力在下降,存有旧伤的身体很难与那具年轻强壮的身体相比。
      他的呼吸乱了。
      叶月青羽逼近,刀刃劈刺,被避开后,动作灵活,两条修长的腿绞上男人的脖颈,腰间用力,将人绞翻在地。
      蓝色的眼睛,似乎有点儿眼熟。
      汤姆森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想法。
      身体还在尝试反抗。
      叶月青羽曲起一条腿,膝盖抵压在汤姆森的脖颈,整个人的体重都死死压在汤姆森身上。
      他的眼睛亮极了。
      在哪里见过?这样的蓝眼睛。
      汤姆森的记忆翻涌着,海潮之中的浪花带上来一些信息。
      看见了,很像的眼睛,来自很久以前。
      被压住的喉管感受到了窒息,他睁着眼,张着嘴:
      “你是……”
      “噗嗤——”
      短刀向下,穿透了他的喉咙。
      他睁着眼,长大了嘴,瞳孔溃散,失去了焦距。
      燃烧的火焰带着炙热感,他看见了挂在墙上的红色毯子,上面用金线绣着红色的玫瑰。
      它在火里,火舌舔舐上了图案,红色的玫瑰被烧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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