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牧场》山药蛋蛋子

228、舂山村

　　拎肉兔一样常茜芊提溜着人偶的一只脚将其拎起，她的半张脸被光亮映得煞白，表情阴恻，瞳仁反射着屏幕的投影像一把尖刀，这一刻她们的身份似乎颠倒了，她才是嗜血的杀人狂屠户，而人偶是不幸被抓住的无辜女孩。
　　异样感转瞬即逝，关闭屏幕后她又变回了那个包子脸小女孩。
　　俩姑娘离开后祁景弋检查了下椅子上的人偶，还在就成，睡了睡了。
　　意识将沉未沉间隐隐飘来阵烧火的烟气，梦境被影响，仿佛能听到延绵不绝的痛苦尖叫，向上腾起的烟雾下明艳艳的火蛇中有一个不足几尺的黑影在挣扎惨叫，火堆旁围着许多人，看不清脸，却能感受到他们兴奋的情绪，直觉说他们是同一个人。
　　睡到一半，身后传来阵响动，是柳江絮起来了，要上厕所吗？从过于真实的梦中惊醒有些头疼，鼻尖仍萦绕着焚烧残留的烟气，她们还是把人偶烧了。
　　柳江絮坐起来后半天没动静，这小子在干嘛？祁景弋扭个脑袋去看，豁，大小伙直挺挺跪坐在床上盯着斜前头发呆，那个方向不正是椅子上的人偶吗？
　　突然柳江絮身子抖了下脖子诡异地向身侧一歪，发现有人在看他又整个人一软倒回了床上，哼哼唧唧地把被子盖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只是做了噩梦蹬了被子。
　　梦游？明早再说吧，今晚麻烦事儿真多，头还有些痛不愿过多思考。
　　小山村里没人的好处就是牲口也少早上一觉能到自然醒不会被凌晨几点的鸡鸣犬吠拖拉机突突声吵醒。两口子知道城里的生活习惯，早饭时间都特地调晚了。
　　祁景弋醒来稍稍伸个懒腰把带起来的被子给老婆掖好，昨夜的雾还没下去像被扯开的蚕丝轻飘飘浮在空中。
　　柳江絮也醒了披着被子挪到床边，脚刚伸出去又缩了回去，实在舍不得暖烘烘的被窝，整个人裹成个三角粽子缩着。
　　“柳江絮啊。”祁景弋喊他名字。
　　“嗯？”懵懵应下。
　　“你昨晚睡得还好吧？”
　　“还好啊。”
　　“没做梦？”
　　“好像做了…想不起来了。”没睡醒，这番提问云里雾里的。
　　“哦…没事，我就问问。”是真不记得假不记得，倒不像装的，昨天半夜跟被附体似的突然坐起来不知道想吓唬谁，还睁着俩眼睛，梦游会睁眼吗，好像有的会，嘶，不会真被附体了吧。
　　“哎，柳江絮，你哪里人啊？”
　　“r省。”
　　“哦哦，我原来去过那边几次，挺不错的。”能答出来应该没被附身。
　　“哇，那祁大哥什么时候再来，我们三请你吃饭！”
　　“成！”好像忽略了啥，寻么着屋里的物什，视线扫到地上掉落的枕巾时他想起来了，昨晚俩姑娘把人偶带走烧了，没出问题吧，柳江絮梦游坐起来时曾直勾勾盯着椅子上的人偶。
　　另一只枕巾掉在椅子腿边，而本该被盖住的人偶正勾勾地盯着正在收拾下床的柳江絮，他们的衣服全然一样了！可他怎么没反应？刚睡醒没注意？
　　柳江絮整理好鞋带便起身朝门口走去，那么多可能发现的机会却都避开了，就像在刻意回避。
　　“柳江絮！”祁景弋喊住他，用手指了指。
　　下意识让他顺指向转过视线，他后退着，大瞪着眼睛，“这…这怎么…能！？”控制不住地语无伦次，夺门而出。变脸的一刹那有种说不出的不协调感。
　　“茜芊，晓箐，救我！！”柳江絮的呼救响彻整个二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