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牧场》山药蛋蛋子

188、实习期

　　王家河趁机脱了束缚报复地扑向被变故怔在原地的程雪莉，女士下意识尖叫躲闪，眼看拳头要落在身上，袭击者突然抱着头蹲在地上，表情痛苦。
　　他的痛苦似乎会传染，其余人接连感受到股莫名的颤栗，耳鸣眩晕反胃，靠桌子强撑着身体，影响一直扩散到整个办公室，所有人被迫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全部痛苦的或抱头或捂腹或滑下椅子歪倒在地。
　　祁景弋只觉得自己被股不明气流乎了下，没其他人那样反应强烈，纪洵也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来回转着转椅静静看着周围。
　　不适感渐弱，取而代之的是尤主管办公室方向传来无法忽视的存在感，黑漆的办公室木门如往常一样竖在那里，但此时给人的感觉格外不祥，似乎比往常更黑了，那种吞噬一切光的黑。
　　忽而门好像变了型，准确来说是从空间结构上的改变，这样说可能好理解点，就像是游戏卡顿卡出了像素格子，那个门现在就以一种无法形容的形状同周遭物体融合重叠在一起，中心处似乎有个由内而外的漩涡，把物体分裂成更多的像素块。
　　当像素块密集到极限，汇聚成一个个漆黑的墨点，那些墨点伸了出来，触手一般，在触手之后连接而出的是尤主管黑漆的高跟鞋，延伸向上一双森白修长的腿，而腿之上不见了躯干，而是一组辨不出具体物件的堆砌物，也许是盘曲的触手也许是被扭曲的肢体。
　　“办公区禁止斗殴！”是尤主管尖锐诡异的声音，频率高到震得耳膜生疼。
　　黑漆的触手淋沥着黑色粘稠的液体将半跪在地上的王家河拖入了像素块中，连求救也来不及，王家河彻底消失时一切瞬间恢复了正常，尤主管抱着胳膊苍白的脸上呈现无法遏制的怒意，“这些工作做不完不许走！”一摞文件夹不知何时出现在桌面，说完尤主管奋力踩着高跟鞋转身回了办公室。

　　空气再次流通，威压消散，办公区重新恢复了秩序，但恐惧不会消失，气氛依旧凝重。
　　崔汐沅被张帆扶着坐回椅子，程雪莉也被吓得不轻，差点坐到地上，还好张帆照顾完女友又转身搭了把手。
　　“王家河死了吗？”有人问出了这个问题，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她们三个能听见。
　　没人能回答，也许是也许不是，她们又同时点了点头或摇了摇头。
　　视觉冲击确实不小，虽没什么不适但祁景弋立刻扑到了老婆怀里索亲要抱求安慰，不过老婆心里素质是真高一点影响也没受到。
　　“好了，姑娘们，我们分配分配工作吧。”撒娇耍赖结束祁景弋恢复正色，其实是被纪洵强制推开的。
　　所有人都认为王家河已经必死无疑跳过他的人头数分配工作时，王家河被丢了出来，就是字面意思的丢出来，跟扔东西一样，他从黑门内扑到地上滚了两圈，然后灰头土脸地爬起来，一脸菜色像被吸干了精气，默默回到工位上敲字干活。
　　这个工作量不加班是不行了，划一点水都得过十二点。打工人怨念本就不小，加班更甚，太阳还没落山办公室的氛围已经如入鬼窟。
　　就着天光将近的昏沉暮色，无数栋相同的办公楼外又有无数个黑影从窗边划过坠落，折翼的鸦鹊般，但已经没人再有暇为这一瞬瞋目惊惧。
　　办公室的灯灭了，夜班的同事来了，短暂的纷杂后办公区重新沉浸在漫无边际的敲键盘声中。

　　有几份文件完成后需要打印，这便涉及到规则中提及的打印机问题，夜晚怪物云集本就可怖，更别说一路走到公司前台，打印的重任自然而然落到了深谙绅士之风的祁景弋头上。
　　纪洵也要求同去，可给他祁景弋感动坏了，还是老婆想着我，不放心他老公只身犯险。
　　去往公司前台同样要通过电梯而通往电梯必须横跨整个办公区，期间保不齐遇到哪个游荡的夜班同事，更有甚者万一不小心同乘电梯…像送别前往屠龙的勇士般在三位女士的期望注视下祁景弋和纪洵踏上了打印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