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牧场》山药蛋蛋子

149、鼠疫

　　“打不得，绝对打不得。”藏在身侧的拳头被攥得作响青筋直冒，祁景弋忍得快把后槽牙咬碎，没见过如此油盐不进的。
　　但这家伙跟打了鸡血似的，输出许久音量气势一点不减，整个病房到处喷溅着他的唾沫星子，被挤压得满是褶皱的脸愈发彤红，有种随时可能爆炸的错觉。
　　连续爆破式的噪音，着实难以忍受，纪洵已经捂着耳朵蹲到门口去了。
　　“罗森先生，你最好立刻把嘴闭上！”摩挲起拳头摆到咆哮不止的男人眼前，目光不怀好意地睥睨着，几乎从牙缝中挤出的声音，刚好够他听见。
　　受拳头威胁涨红的脸下意识向后缩了缩，但他并不打算放弃仅剩的输出能力，只要他还能发声一刻他就会一直反抗下去，某种不屈的大无畏精神被他用口水展现了出来，“别想用拳头威胁我！你以为我会怕吗！懦夫才会用武力让对方屈服！”这一段发挥他似乎非常满意，结尾还回敬了个挑衅的眼神。
　　正是这个挑衅的眼神，让他失去了发言的机会，床单一角顺利塞在了他的嘴里，再慷慨陈词的发言都变成了不必理会的“呜呜”声，很快他放弃了发言，剩下一双眼睛斗牛般瞪着洋洋得意的混蛋。
　　“现在轮到我说了。”罗森的表现已经耗尽了祁景弋的耐心，低气压毫不客气包裹住不愿低头的顽固分子，“重新介绍一下，我是外来的医生，跟负责你的医生完全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对你的，当然这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来这只是想问一些问题，如果你不愿配合我完全乐意为你提供超过他们残忍程度的服务。”没有刻意加重字句，但整段话说完罗森主教的脸瞬间褪了色，目光也从愤怒转为惊惧，在束缚衣下的手脚浮起一层冷汗，身体不受控制地想要逃离。
　　“如何？”不留选项的提问。
　　这时纪洵也从门口挪到了罗森床边，没有任何表情的无害眼神被恐惧的男人理解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他认命了，闭上眼睛小幅度点了点头。
　　“好，我先提问，你考虑好答案我再松开你的嘴。”罗森又奋力点了点头，很像被点名后才知道认真听讲的学生，看起来已经在期待问题了。
　　“第一个问题，这个镇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准备好回答了吗？”
　　主教的眼睛朝左上转了转，又用力眨了眨眼。
　　“确定准备好回答了？”
　　“嗯！”眼皮快眨出残影，不知是不是太感动了，一抹透明鼻涕一路挂到了嘴边上。
　　床单被扯下，罗森大口呼吸着，嘴角颤抖平复了一阵子才重新开口，竟然有人肯听他讲话，虽然不知道他们意欲为何，从哪里来，近两个月的不理解和折磨已经快将他彻底逼疯了，一时有些不知从哪里开始回答，“恶魔来了，不，应该是诅咒，诅咒带来了恶魔！恶魔带来了老鼠！大片的死老鼠！瘟疫！”语无伦次地一次性输出了一大堆词句。
　　“没考虑好我再给你堵回去慢慢想！”
　　眼看床单又堵到了嘴边，“我我我说！我太激动了我得缓缓！”
　　“好，三分钟。”床单被狠狠摔在主教头侧，“三分钟后再说不出完整的话你这辈子就不用讲话了。”
　　一点不像假的，罗森主教欲哭无泪，豆大的汗珠从额前渗出，淌到眼睛中，又从眼角挤出顺着太阳穴渗入裹着脑袋的布料，为了活下去他闭上眼睛尝试通过冥想理清思路，待他再次睁开双眼，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站在床边的人，是天使来接我了？
　　防护服实在闷热，加上刚才着急上火地一身汗捂得愈发难受，考虑这里接触不到外界，床上躺的也挺健康，祁景弋决定脱掉了防护服，连带着纪洵身上的装备也一并摘了。
　　罗森虔诚地注视着这名美得雌雄莫辨的黑发少年，呼吸频率压到最低，生怕惊扰了偶然降临的天使。
　　天哪，不带一丝感情宛若精心雕琢过的面庞恰恰符合对世人不报有一丝怜悯的高洁形象，多么神圣又伟大，“哦，我的天使！”他情不自禁感叹起来。
　　“你在说什么？谁允许你用这种眼神看我老婆的！”在祁景弋眼中此时的罗森就是个被老婆美色迷晕的痴汉，这还了得？胆敢觊觎他的宝贝老婆？
　　“你的老婆！？”罗森惊呼，“不，这是天使！是圣洁的存在！你怎么可以用这种俗气的词汇玷污他！”
　　“天使个屁！我老婆比天使好上千倍万倍！”
　　“你凭什么娶得到天使！”
　　“说了不是天使了！天使根本比不上他！”他刚刚好像说了“娶”，还有点眼力见，不对，现在不是争辩这个的时候，“你给我说正事！再敢打我老婆主意我抠了你的眼睛！”激动之余祁景弋提起主教领口愣是把束带从床上拉起来几寸。
　　“好好好，你先把我放下我这就说。”罗森怂了，这得多大劲啊，听别人忏悔了大半辈子，第一次想找个人忏悔自己，造孽哦。
　　主教像个弹弓一样直接被弹回了床上，他的老腰啊，疼得直哎呦。
　　“赶紧说！”
　　“我说我说！”还没好好享受过人生却将要折一半了，“咳咳，这个要从两个月前镇子上突然出现大批死老鼠说起…”

　　（又写飘了，总是会突然想到搞笑的环节加进去。。。）
人家每天字数比较少，其实感觉几天的内容也才顶上别人一更，这样想想好像也不是很水（试图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