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园丁她又在拆椅子了！》御猫狸花

74、园丁日记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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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婚姻是把两人死死捆在一起的工具，那么，我很乐意接受。”
　　云雀恭弥把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杯垫上，一本正经地回应着。

　　“你说……什么？”
　　趴在榻榻米上翻着杂志的我一下愣住了，我停止了自己不断晃动的小腿，努力抬起了自己的上半身，一脸震惊地看着云雀恭弥。

　　我怀疑刚刚的自己出现了幻听，所以有些想用小指掏掏自己的耳朵。

　　“我说，”云雀恭弥很反常地又复述了一遍先前的话，连语气都没有改变，“我很乐意接受那样的婚姻。”
　　“……”这下我是听清楚了，却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所以……你会去参加可乐尼洛和拉尔再办的婚礼？”我沉默了好久，再开口只当做没事人一样，寻了借口就想往外跑，“这还真是稀奇的事情，我得赶紧和拉尔说一声，她一定想不到你会为了这事跑去意大利，肯定没给你留位置。”

　　可我刚起身，一直坐着的云雀恭弥也站了起来。

　　“我以为，我在说我们的事情。”云雀恭弥的语气不善。
　　“我们的事情？”装傻充愣是我的好本领，我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我当然会一起去，我原本就要回意大利的。”

　　“艾玛·伍兹！”云雀叫住了我的全名，“你问了我的看法，那么你自己的呢？”

　　我问他什么了？我不就随口询问云雀恭弥对结婚的看法吗？
　　我真的不过是随口一问，都没想过他会理会我，毕竟往日也是我一个人自己和自己唠嗑，和说单口相声一样，哪知道他今天会这么正儿八经地进行回答？

　　“我……我也觉得挺好的呀，”我讪讪笑着，半个身子已经移到了屋子外，右脚落在了外面缘侧的地板上，“你看，婚纱多漂亮，女孩子都想穿一次的。”
　　“婚纱？”云雀嘴角勾笑，“白无垢不好吗？你最近不是已经习惯穿和服了吗？”

　　“……”
　　从刚才开始，云雀恭弥话里好像有别的意思在……

　　我虽然多少能听懂，却还是不敢想这些是云雀恭弥会说出的话。
　　面对如此反常的云雀恭弥，突然在心中升起的危机意识自然是想让我快些逃的。

　　“那先不管婚纱还是白无垢，你同意了是吧？”
　　云雀恭弥突然拉住了我的左手问道。

　　“同意？我同意什么了？”
　　“同意和我捆在一起，同意和我结婚。”

　　虽然已经察觉出他的意思，可这句话真的从云雀恭弥嘴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还是被吓了一跳。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努力消化着眼前的一切。

　　“我确认一下，你刚才是在求婚么？”
　　因为我的思绪没有完全整理好，想说话便直接从喉口冒出了。

　　“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我挥开了云雀恭弥拉住我的手，“首先我们并不是情侣的关系，其次求婚应该是一件很隆重很浪漫的事情，不是你坐在那里模棱两可地说一句就行的！”

　　“真是麻烦。”云雀恭弥有些不耐烦，“不要用常人的做法要求我。”
　　“对吧，”我见云雀恭弥蹙了下眉头，暗暗松了口气，准备赶紧撤离，“那么。我还有工作要做，就先……诶？”

　　“轰——”

　　“呀——好疼——”

　　就在我离开了房间，走到缘侧边上在准备弯腰穿鞋的时候，云雀恭弥再一次伸手拉住了我。
　　这一次的我重心本就不稳，在被云雀恭弥拉住的时候，更是被他这突然的举动被吓了一跳，我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开，弯着腰的我也就整个人朝前倾倒，眼看就要栽倒花园小路上的时候，云雀恭弥又用力拉了我一把。

　　虽然他成功把我拉回了缘侧，可这两日都在下雨，缘侧上也有溅就进了雨水，我被拉回来后正好一脚踩在了积水上，脚下打滑，还是重重摔在了木板上。

　　而且这一次，连云雀恭弥也连带着摔了下来。

　　他的反应比我快一些，没有和我一样直接摔在木板上。在即将摔到我身上的时候，他还用自己的双手撑住了地面，没让我再遭受到他体重的压迫。
　　只是这近乎就要贴在一起的距离，和云雀恭弥近在咫尺的脸，让人生出一种窘迫的窒息感。

　　“云雀先生麻烦你起来，我还有工作要做。”
　　我并不喜欢眼下的姿势，想要快些逃离，见云雀没有要立即起身的打算，也就稍稍板起了脸孔。

　　“艾玛小姐什么时候这么热爱工作了？”云雀恭弥反唇相讥，“你不是因为不想工作、为了躲开寻你的哲才来这儿的吗？”

　　你在这瞎说什么大实话！
　　我皱眉看着云雀恭弥，顿时心生不满。

　　“我只是……逃避一会儿，必须工作的时候还是会好好工作的。”我平躺着望向云雀恭弥解释道，“比如现在。”
　　“现在是为了逃避我的问题，想回去工作了？”云雀恭弥还是没有让我起身的意思，他甚至又凑我近了些，直视装作无畏的我问道。

　　“你今天看起来……有些奇怪。”我蹙起了眉头。

　　他今天说的话，无论哪一句都不像是云雀恭弥会说的。
　　云雀恭弥又不是会开玩笑的人，所以不免让我觉得云雀今天是吃错了药，又或者说他根本不是真的云雀，而是斯帕纳研究出的什么机器人。

　　“只是有些焦躁而已。”云雀恭弥十分难得正面回答了我的提问。
　　“焦躁？怎么？难道一直过着中老年人生活的你，终于要提早进入更年期了？”我小声嘲笑他。

　　从来日本开始、从住到云雀恭弥的家开始，我就觉得云雀恭弥的生活不太年轻。
　　他早睡早起，作息规律，是不是还要睡个长长的午觉，清闲是时逗逗鸟、品品尝茶，他的为人也十分的刻板，总是看不惯我的种种行为，他的年纪和我差不多，却总想以大家长的身份来管束我，恨不能给我立个「家规」，在来个「每日门禁时间」，一点都不像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是你让我觉得焦躁。”
　　云雀恭弥有些不满地补充了一句。

　　“我这应该近两个月没有待在你这里，怎么还是让你觉得焦躁呀？”我挑眉道，“难不成你是看到我在才不习惯，所以一瞧见我就焦躁？那我现在就走！”

　　因为挺私人的事情，我瞒着云雀恭弥要求入江正一把我送去战国时代。
　　这原本应该是一趟很短暂的旅程，甚至能在云雀恭弥发现前就结束，可入江正一使用的却是新型设备，传送不稳定，来回的时间也出现了误差，等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后了。
　　所以我以为云雀恭弥还是喜欢自己一个人的生活，瞧着我在他的眼前乱晃又觉得不开心了。

　　“可恰恰相反，”云雀恭弥的表情再度变得认真起来，“你不在的话会使我坐立难安。”

　　“……”
　　云雀恭弥他……在胡说些什么？

　　“只有看到你的时候，焦躁的感觉才会少一些，因为能看见你，就不用去想你是不是又惹了什么麻烦、身陷危险之中。”因为我没有给出回应，云雀恭弥也就继续说了下去，“我发现我无法不去理会和你有关的事情，甚至想要时时刻刻知道你在做什么，只有这样才会觉得安心。”

　　“你刚才说「婚姻就是两个人必须永远在一起，无论何种情况都不会分离。」”云雀恭弥复述着我先前在说的「单口相声」，试图用我之前的话语，给他此时的行为做出合理的解释，“那么，「婚姻」应该可以解决我的焦躁，会让我觉得轻松一点。”

　　“你真的清楚……「婚姻」是什么吗？”云雀恭弥的话让我无法认同，“无论它的最终作用是什么，它必须有一个前提，有一个「两情相悦」的前提！夫妻双方需要互相喜欢、需要同甘共苦！「婚姻」不是持续一阵子的事情，是一辈子的事情！这需要感情去支持……”

　　“我在你的眼里这么没有常识吗？”云雀恭弥像是嫌我的话太多，他反手捂住了我的嘴巴，“我知道「婚姻」是什么，也知道要同一个人结婚意味着什么，我是在清楚一切的前提下，在和你说这件事。”

　　云雀恭弥的意思是……
　　他是在清楚一切的前提下，向我求婚的？

　　虽然他之前的话语根本不能算作是求婚……

　　“我以为你是……讨厌我的。”
　　我用手拉开了云雀恭弥的手。

　　毕竟从我来到这开始，他就没给过我好脸色看，无论我做什么都会惹得他蹙眉。

　　我在日本没有多少的朋友，又和云雀恭弥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所以惹他不开心渐渐也成了我的一种生活日常。
　　比如他的房间从不允许旁人进入，我偏偏没事就往这里跑，明知道他有着轻微的洁癖，还是带着零食和杂志来到这日式榻榻米的房间，把食物的碎屑吃的到处都是，在笑看着他冲我发脾气，却又不能拿我怎么样。

　　要知道就算是草壁，在未得到允许的情况下走进云雀恭弥的房间，都会被他毫不留情地丢出去。
　　所以看着他明明是不爽，却又不能拿我怎么样的画面，挺有趣的，这便成了我日常不多的消遣之一。

　　“你以为我不打你，是因为你是沢田纲吉派来的吗？”云雀恭弥像是看透了我的内心，“我从不会去在乎他的指令，他根本不能算你的「保命牌」。”
　　“那你为什么……”我侧着脑袋有些不明白了。

　　“艾玛·伍兹，你听清楚了，我并不讨厌你，你能好好活着到现在，全是因为我对你的纵容。”也许是把话说得太直白了，云雀恭弥又觉得不爽了，他瞧向我的眼神也如同往常一样，看着我的时候带着不满与厌恶。
　　“……”

　　“我们换个简单点的方式吧。”云雀恭弥瞧着一句话都说不出的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抓着我左手的手腕，放到我头顶的上方，以便更好地观察我此时的表情，“艾玛·伍兹，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我小声回应着，却又立马对云雀恭弥接下去可能会说的话进行反驳，“可是「不讨厌」并不代表着「喜欢」！”

　　「不讨厌」并不代表着「喜欢」，它们并不是简单对立面的存在，并不是除去「A」就是「B」的选择题。
　　它们之间间隔得太远了，就像天上相邻的两颗星星一般，有着要以光年去计算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