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列车上的对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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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在霍格沃兹火车的月台上，即将回家的学生们激动的谈论着假期的计划。哈利也难得摆脱了这些天的抑郁，加入了罗恩和赫敏的讨论。
突然，有人惊呼了一声，然后整个站台在一阵嘈杂之后陷入了一种极为不正常的安静。
铂金头发的男孩挑了挑眉毛，转头看着惊呼传来的方向，灰蓝的眼睛瞬间睁大。
黑发黑眸的男人正从站台的另一边走来，被他鹰一样的眸子扫视到的小动物们纷纷退避到最远的安全地带，有些来不及躲开的学生，甚至抱在一起发抖。
绿眼睛的救世主一脸惊讶和愤恨的看着由远及近的魔药教授，然后在罗恩近似哀怨的低呼中对上了那夜色的眸子。
年轻的救世主瞪大了眼睛，他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仇恨的恶魔正在侵蚀他的心，他无法压抑，他需要发泄情绪。
“斯内普……”格兰芬多的男孩愤恨的说。站在他身边的卷头发女孩狠狠的用胳膊撞了他一下，但是似乎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格兰芬多提前扣五分，因为不尊重教授！”丝滑的声音傲慢的响起，与此同时以德拉克为首的斯莱特林们为他们敬爱的院长的独特发言爆发出一阵讥笑，当然对象是脸越涨越红的救世主哈利。
“怎么还有提前扣分的……”红头发的韦斯莱低声嘀咕了一句，立刻被棕色头发的女孩瞪了回去，但是正挑着眉看着三头狮子的魔药教授并没有给他蒙混过关的机会。
“格兰芬多再扣五分，因为怀疑教授。”西弗勒斯冷笑着看着即将发怒的狮子们，眼神空洞而阴翳。
“这不公平！”哈利大喊着，“我们已经离开学校了！而且不能在火车站上给学生扣分。教授是不需要坐霍格沃兹特快的！”
“我想你的理解有些错误，这正如你那全是稻草的大脑丝毫不懂得分析和思考一样，霍格沃兹从没有规定说，教授不能乘坐校车。”西弗勒斯假笑着，他的嘴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纤薄的嘴唇抿的紧紧的，苍白的面容带着虚假的面具。
——当然这些事格兰芬多所无法理解的，但是却欺骗不了作为世代承袭斯莱特林精神的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
德拉克保持着他虚伪的假笑和小孔雀式的做派，但是眼睛却一刻都没有离开黑衣的教授。年轻的贵族继承人从没有感到过现在这种疑惑，从那天在大树下看到黑色的身影开始，他就不能自已的想要去探究魔药教授的一切。但是对方过强的警惕性和他内心里的矛盾让他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然而现在，他亲爱的教父再次露出了那令他感到无比怀念的表情……无比怀念？德拉克疑惑的眨了眨眼睛，虽然对方这种贵族式的假笑是常常能看到的，但是像现在这样……这样好像在刻意隐瞒什么的样子却并不那么容易见到。
虽然看起来和平常的阴沉、狠厉毫无区别，但是他就是能够看出这其中的不同。究竟是什么令他能够如此的肯定？
斯莱特林的小王子下意识的向前顷身，但是在动作的一瞬间他又止住了，因为他的院长已经结束了对狮子的折磨，转过身朝着他的方向走来了。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红头发的韦斯莱还没有得到教训的嘟哝着，随即得到了聪明的万事通小姐的一记狠狠的砖头书砸脑袋。那动作娴熟无比，想必两个人在私下里必定多次练习。
哈利则是一脸悻悻的转头，拒绝去看那群以蛇王为首的小毒蛇们，那种嚣张到邪恶的笑容，令他想起杀害西里斯的凶手——那狰狞的疯狂的笑容和眼前的假笑在他脑海中重叠，他厌恶的想要自暴自弃，有想要狠狠的扔出一堆恶咒！
“好了，上车了。再不走车子就要开了。”赫敏表情严肃的看着两个精神状态欠佳的朋友，已经张开了的开始显出少女魅力的脸上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至少斯内普不用和我们做一个包厢。”罗恩自我安慰着，摇摇晃晃的跟着暴力的好友走上了火车，当然他没有忘记拉一把那位正在模仿雕像的救世主。
“得了，哥们。”罗恩很没形象的倒在哈利肩膀上，“老蝙蝠干咱们什么事，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马尔福，斯内普可是要坐他的包厢的。”
哈利扯了扯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勉强的笑了笑，现在，知道了一切的他是多么的羡慕自己红头发的朋友。虽然他知道罗恩一直很羡慕或者是嫉妒他的救世主名头，而且他们也为此起过很多争执，但是他很想告诉对方，他其实才是应该羡慕甚至是嫉妒的那一个。
——他是无比向往安安稳稳的生活，虽然那种生活从他一出生就从来没有眷顾过他。
另一边德拉克也和西弗勒斯一起进入到了马尔福的华丽包厢里。布莱斯在他的院长走过来的同时奇迹的消失到了角落里，并用尽方法把自己的存在感缩到最小。同时还貌似无辜的向德拉克作出哀怨的表情，意思是“我可不想在回家的路上接受毒液的洗礼，他单身的母亲还在等他回家”。
而一向作为德拉克最忠实的拥护者的潘希.帕金森则在多次尝试未果之后，终于忍痛放弃了和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坐在一个包间里的打算，而去找她斯莱特林的姐妹们聊天了。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宽阔的甚至加了咒语的马尔福专用包厢里，就只有西弗勒斯和德拉克两个人了。那两个充当人墙的大块头被魔药教授赶到另一边的包厢里了。
“教授。”相对而坐的两个人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功力尚浅的年轻巫师实在压抑不住心中的疑问，开口打破了这不正常的静寂。
“你是找我有事，还是找波特有事。”从刚才在月台上的举动，德拉克猜到，他很少出门的教父会在这里出现的原因大概又是因为那个该死的波特！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可以肯定这绝不是黑魔王的意思。他甚至有种荒谬的感觉，那就是面前这位一向以折磨狮子，痛恨救世主而闻名的教授其实是想保护那个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的。
但是这样一来，对方就等于是间接背叛了黑魔王！
想到这里，德拉克不禁打了个寒战。他对于黑魔王的恐惧是发自心底的，他无法想象背叛黑魔王的下场。同时他很奇怪，为什么一直以来对黑衣教授有所怨恨的自己没有因为上述的猜测而产生更进一步的怀疑和试探，反而对对对方的处境很是担忧。
这种像是确定但是又完全不确定什么的感觉，令他觉得烦恼。在他不清楚的一瞬间，他和对面年长的巫师产生了完全相同的想法。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似乎被忘记了……
心情同样不平静的西弗勒斯也正在纠结他最终同意了老蜜蜂的请求，登上着充满了小巨怪和嘈杂声音的霍格沃兹特快列车的原因。
在邓布利多充满担忧的眼神下，他似乎是愣了一下。对方的眼神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虽然他们交谈的内容令他有种想要拔出魔杖直接扔过去一个阿瓦达的冲动，但是面对老校长请求的语气和闪着信任与担心的天蓝色眼睛，他莫名其妙的不能拒绝对方的请求。
——该死的老混蛋，永远都知道怎么利用人心！
另一方面他觉得自己似乎需要在车上阻止些什么，或者是说需要看着什么人。这个疑问在他看着车展上面带挑衅的冲着救世主假笑的教子的时候，就被解开了。德拉克这个小混球，似乎又想要惹麻烦了！
魔药大师在心里咒骂着惯孩子成习惯了的卢修斯和纳西莎，要不是德拉克从小就被他们宠成了无法无天的小混蛋，现在他也不用这么麻烦。而且他敢说，如果不是卢修斯过于高调的作风和傲慢到不可一世的态度，他这次未必会那么轻易的就被请到阿兹卡班做客！
作为教父，他似乎真的没能为德拉克做些什么，比起那个折磨着他灵魂的绿眼睛小恶魔，他为自己教子所做的根本就算不上是关心。
那么从现在开始，西弗勒斯心中暗暗的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在德拉克那傲慢的脑袋里注入低调和冷静这几个概念。
——这样的话年轻的马尔福肯定能比他父亲过的轻松一点。
或许他也应该借和纳西莎的会面向这位关系还不错的朋友透漏一点这方面的信息？
“教授……教父？”长久没有得到回答的德拉克声音有些焦急。
思考完毕的教授疑惑的把精力分给正在呼唤自己的教子，“什么事？”难得的没有加任何修饰的词句，虽然他的声音依然的生硬。
“您……”德拉克似乎有点胆怯。
“你是个斯莱特林，德拉克！”魔药大师低沉的说，“抬起你的头，大声的说出你的声音，不要让我以为马尔福的继承人变成了一个赫夫帕夫！”
被这严厉的声音震了一下的年轻斯拉特林猛的抬起头，“我是想问，您出现在车上的原因？”少年的声音流利的溢出，灰蓝的眼睛闪着骄傲的光芒。
“那是我的事情。”魔药大师似乎拒绝进一步的回答。
“跟该死的波特有关？”小贵族用疑问的语气陈述着，换来的是对方一个不赞同的挑眉。
“我以为，你应该明白过分的好奇心是一个斯莱特林所排斥的。”看着自己有些得意的教子，西弗勒斯不满的说，“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那么我想我可以继续我的推测。”小贵族像是胜利了一样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支撑着下巴，眼中带着戏谑。他就是知道，自己的教父是为那个混蛋救世主而来的，他就是知道！
即使原因不明，他也没有任何证据，但是不知为什么他折冲假设无比清晰的印刻在脑海里，似乎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完全得到证实。而现在这个契机来了。
“您是为了保护救世主！”德拉克平静的说，他并不想指责或是威胁，他甚至想要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想办法保护自己的教父不被发现。这种奇怪的想发并没有引起他多大的注意，仿佛就像他知道对方是为了保护救世主而来的那么的理所当然。
——他只需要一个答案而已……对方亲口的承认。
西弗勒斯的眼睛在听到德拉克的断言之后变得更加的空洞了，原本在自己教子面前稍微卸去的伪装重新占据了他的面容，德拉克皱了皱眉，但是依旧直直的看着年长的巫师，并不示弱。
“我想知道真相，教父。”铂金少年放缓了语气，声音也随着低了下来，看似只是在请求对方的一个肯定和信任。
魔药大师眉间的沟壑更加的深了，他能清楚的猜到对方的心思，就像他明白德拉克和他正在向同一件事情一样。
——他知道……
莫名的西弗勒斯感到对面的男孩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虽然他绝对有理由相信自己绝没有暴露，但是他却能肯定，德拉克想要的答案，想要的真相是什么。
——但是他不能说，无论如何也不能。
不管年轻的巫师是怎么猜到了事实，或者是只是在试探，他都决不能告诉对方真相。
德拉克还没有学过大脑封闭术，过多的真相和秘密会令他和自己的的处境都变得更加的危险。虽然现在已经够危机的了，但是……不能冒更大的风险了。
打定主意的魔药大师准本隐瞒到底。
“凭空的猜测并不符合一个马尔福的本性。”魔药大师双手环胸，靠坐在在椅子里，微微卷曲的嘴角昭示着他的不满。——蛇王的笑永远都是别有深意的。
“这么说，您是拒绝回答您亲爱的教子的疑问了？”德拉克难得露出了一点孩子似的表情，说实话他教父的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这种能把一切掌控在手里的感觉令他觉得愉悦。反而如果是对方如果一开始就明确的回答自己的疑问的话，他才觉得不正常。
渐渐的年轻的斯莱特林开始有种成竹在胸的感觉。如果黄金三人组看到现在的斯莱特林王子的话，一定会诧异的张大嘴巴，即使是臆想冷静聪明的小女巫也不能例外，因为就连西弗勒斯都觉得他的教子似乎有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变化。
事实上，也只有德拉克自己才能真正体会他现在的感觉。其实从前不久开始他的脑海中就常常闪过一些影像，那些模模糊糊的画面很难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甚至常常的他会不记得画面的内容。
但是渐渐的他开始察觉，这些画面的相似性，似乎那里暗含了一个故事。他曾试着去抓住，却找不到头绪。但是那些画面却从来都没有放过他，一直一直的出现在他脑海中，但是画面的内容他一如既往的看不清，直到……
直到刚才的一瞬间，他突然抓住了一个细节，虽然依旧是一闪而过，但是这一次却无比清晰。
那画面里有一个铂金色头发的男人——是的，男人，却不是自己的父亲——他似乎在看着墙上的一幅画像，他在和画像对话。画面闪过的瞬间，他看清了画像中的人——黑发黑眸的男人，赫然的就是正坐在他对面的男人！
——那是什么？
一种无比熟悉却悲痛欲绝的感觉涌上德拉克的心头，他突然觉得很悲伤，就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没有了的感觉，像是心被掏空了，灵魂变得虚无。
——那是什么？
他不断的在心中发问。
缓缓的抬起头，在不自知的情形下，灰蓝的眼睛里浸满了悲伤或是庆幸。这复杂的神情令对面的长者心惊。
西弗勒斯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锐利的眼神游移不定。
“德拉克……”他沙哑的声音不确定的喊出少年的名字。
——他忘记了什么东西，什么重要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列车上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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