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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微妙的改变 ...

  •   一、
      ——再绚烂的阳光也会有被忽视的阴暗角落。
      ——在灿烂的笑容也会有被扭曲的愤怒悲伤。
      ——再高贵的灵魂也会有被隐藏的卑微颤抖。
      ——再低下的生命也会有被尊崇的美好希望。
      …….
      魔法部长终于不得不承认神秘人的归来,整个魔法界瞬间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之中。因为他们在上周三的时候才刚刚得到保证——“所有关于神秘人已经归来的传说,都是一派胡言!”
      但是现在神秘人回来了,带着他令人惊慌失措的食死徒们回来了!
      与此同时摄魂怪的暴动则更加剧了巫师们的恐惧。——那些黑暗的,肮脏的,以人们的快乐为食的魔鬼们将不再受魔法部的控制了!
      ——那么食死徒们呢?被关押在阿兹卡班的重刑犯们呢?
      谣言飞快的在整个魔法界流窜,人人都惶惶不可终日。
      相比于外界,霍格沃兹的校园里还是算平静的,虽然学院之间的纷争不断,学生们也开始关注外界发生的一切,但是由于这还是一个相对独立的世界,加之邓布利多的极力控制,学生们还没有爆发大规模的暴动和冲突,但是小范围内的打斗从来都是避免不了的。
      尤其是这次事件的主角还牵着上了救世主哈利.波特和有着斯莱特林王子之称的德拉克.马尔福这两个死对头,狮子与蛇的争斗隐隐开始有了爆发的趋势。这是老校长所控制不了,而斯莱特林院长所不愿意管的。

      以银绿色为主色调的华丽的地窖卧室里,有着铂金头发的少年独自一个人沉默的坐在屋子中央,眼神空洞的看着壁炉里燃烧的火焰,灰蓝的眼睛里没有映出一点实质的内容,唯有两点火红的光彩在眸子中闪动,仿佛想要燃尽一切的凶恶,却又似无力的挣扎,只能在无尽的束缚里拼命的释放骄傲的颜色。
      少年的表情扭曲着,俊秀的容颜被狰狞的愤恨所浸染,苍白的皮肤染上怒火的绯色,牙齿紧紧的咬住薄唇,使原本毫无血色的嘴唇变得青紫。
      他的手指纤细而修长,良好的保养使他的皮肤都泛着珍珠白的颜色。而然这双漂亮的手此时却正紧紧的握着一张《预言家日报》,关节泛白,指甲仿佛可以穿透报纸扎进皮肉里。魔法报纸被狠狠的揉烂,阴郁愤怒的少年将团成一团的报纸拼命的朝地窖的墙壁扔过去,报纸碰撞到有些潮湿的墙壁之后被轻轻的弹开,直接落入到燃烧着的红色火焰中,渐渐化为灰烬。
      魔法部长的相片在火光中灰飞烟灭。
      铂金少年冲着火光恨恨的啐了一口,眼中的阴霾更加的深重了。有着斯莱特林王子之称的德拉克.马尔福缓缓的站起来,银绿相间的校袍在少年瘦高的身体上微微摇摆、颤动。
      他转过头,眼睛看向紧闭的卧室大门,薄唇卷起一个扭曲的弧度,展露了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高高扬起尖尖的下巴,灰蓝的眼睛里浑浊而阴翳。他抬起左脚,精致的镶嵌着宝石的上等皮靴从质地良好的袍子里露出来。他调整了一下身体的姿态,让自己能完美的保持最傲慢的姿态。
      ——他决不能在此时低头!
      ——他决不能让任何人瞧不起他!他无法忍受!
      ——无论怎样,他都是纯血的马尔福,无论怎样,他都是高贵的斯莱特林!

      当德拉克.马尔福用他一贯的姿态出现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的时候,整个休息室里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克拉布和高尔自觉的站到了他的身后,布莱斯.扎比尼和潘希.帕金森也来到了他的左右。
      德拉克轻轻的冷笑了一声,他的眼睛瞄到了身边桌子上摆放的一张报纸。
      ——魔法界的报道,虚伪而愚蠢!
      铂金少年又将下巴扬了扬,灰蓝的眼睛冰冷的扫视着屋里的每个人,后来布莱斯回忆的时候曾经说过,那是德拉克.马尔福的表情和他们敬爱的斯莱特林院长几乎一模一样。
      那充满了嘲讽与蔑视的眼神一瞬间让有所想要有所动作的贵族继承人们,乖乖的低下了原本高高抬起的头。就连一些向来愿意找他麻烦的毒蛇们都乖乖静音了。静谧一片的公共休息室变得更加的压抑和阴郁了。胆小一些的低年级学生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出人意料的,铂金少年冷冷的扫视一圈之后,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大步的离开了气氛诡异的休息室。临走的时候他用眼神示意想要跟上来的布莱斯和潘希留在原地,至于那两个大块头则是继续以毫无存在感的状态跟在他的身后。
      在铂金少年的身后,黑皮肤的斯莱特林小帅哥和金色头发的女高音无奈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心照不宣的点点头,分别走回自己刚才所处的小团体。
      ——作为朋友,他们现在需要替德拉克安抚斯莱特林内部,而作为一条蛇,他们也必须用属于蛇类的手段来摆平来自内部和外部的双重压力。
      布莱斯叹息一声,闭了闭眼睛,然后立刻换上了平时那幅花花公子的表情,笑的魅惑的加入了新一轮的讨论。

      德拉克的上身挺得直直的,眼神狠厉的注视着前方,脚步坚定的朝着地窖走廊的尽头走去。他的袍子悄悄滚起一些波纹,闪亮的蛇形的银色徽章在黑暗里跳跃。
      他的头脑很乱,除了自己父亲的事情,还有什么东西正在困扰着他,他的脑海中有些不确定的影响在闪动。看不清,摸不到,惹人心烦!
      突然他停住了脚步,僵硬扭曲的表情并没有从他脸上淡去,但是灰蓝的眼睛里却微微流露出温度。
      华丽的慢吞吞的腔调在阴湿的地窖里响起,“院长。”他注视着站在自己面前黑衣瘦高的斯莱特林院长,对方的眼神比他更加的空洞,更加的冷漠。如果说他的全身充满了恨意,那么对方周身的气息就是近似绝望的虚无。
      魔药教授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具冰冷的雕像伫立在黑暗中,宁静而疯狂。
      “马尔福。”黑衣的教授空洞的声音打破了两个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在学校里魔药教授一向只以姓氏称呼自己的教子。
      德拉克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教授和教父,突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面对眼前这个人,他的心情同样有所改变,他知道自己内心里在怨恨这位自己曾经最喜欢的教授,他知道他现在无法像以往一样亲近对方。但是他依然不愿意说出任何侮辱对方的话语。所以他只能怔愣着站立着,什么都没说。
      黑曜石的眼睛依旧没有映出铂金少年的影子,但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宛如雕塑的表情却有了缓和的迹象。他同样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教子。即使德拉克不知道是他向凤凰社报信才使卢修斯被傲罗抓住,但是这个敏锐的男孩一定已经开始不信任自己的了。至少在自己最好的朋友身陷险境的时候自己并没有伸出援助之手。
      他明白德拉克现在不想和他说话,但是他却有些担心自己的教子。
      受不了这样毫无意义的对视的德拉克,终于迈开了前进的脚步。而他对面的黑衣教授则依旧一动不动,在两个人错身而过的时候,魔药教授低沉的如同耳语般丝滑的声音划入铂金少年的耳朵,“小心。”
      德拉克怔愣的停住了脚步,缓缓的侧过头,眼神注视着那个大步离去的黑色身影,隐藏在校袍下的手紧紧的握住,他很想像平常一样,有礼貌的点点头,但是他的脖子似乎僵硬住了,只能保持这个侧身的姿势直直的注视着,直到那比夜色更加深沉的颜色消失在视线当中。
      铂金少年轻轻的叹息一声,默默的转过头。
      他知道他的教父爱他,就像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的疼爱他,但是……每当想到自己身陷阿兹卡班的父亲,他就不能自已的开始责怪自己的教父。他知道这只是他在为自己的无能和父亲的失误寻找借口,但是却不能停止,他压抑挣扎的内心需要一个对象来宣泄情绪。
      ——他需要为自己找到一个出口,哪怕是错误的……
      铂金的少年和黑色的男人向背而行,不知道是在走向阳光,还是在渐渐融入黑暗。

      当整个魔法界都沉浸在神秘人回归的恐慌和不安中的时候,伟大的黄金男孩救世主哈利.波特则更为最疼爱自己的教父西里斯.布莱克的去世而痛心不已。
      颓靡的黄金小狮子在听完邓布利多校长对预言的描述后,变得更加的抑郁而狂躁。他仿佛想要杀掉一切伤害过西里斯的人,杀掉一切和神秘事物司有关的人。但是他知道和痛恨食死徒或者杀害西里斯的人比起来,他自己才是更加应该被痛恨的那一个。
      如果不是他的无能和无知,西里斯不会在那个地方出现,更不会为了救他而永远的隐秘在帷幕的另一边了。
      哈利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不是需要被人的关心。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当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却又想一个人呆着。然而当他一个人的时候他却总能想起西里斯最后的表情。
      ¬他记得西里斯最后的声音——“来呀,你可以比现在做得更好!”——那时的西里斯真的仿佛那闪耀璀璨的天狼星。
      然而下一刻拿到恐怖的绿光就击中了他的身体。
      他记得西里斯的笑容还没有从他的脸上消失,但是那原本英俊的面容在一瞬间扭曲。他看到西里斯的表情,对方似乎想和他说些什么,但是他听不到,他什么也听不到 。他看着他亲爱的教父的身体穿过了那道拱门上粗糙的帘子,他的身体弓成了一个优美的拱形。
      在西里斯掉入古老的走廊里并消失在帘子后面时,哈利看见他颓废、曾经英俊的脸上显现着既害怕又惊讶的表情。那个帘子飘动了一阵子就好像一阵狂风吹过一样,然后归于平静。
      ——寂静有时是最恐怖的愤怒。
      ——死亡有时是最平静的爆发 。
      他无法原谅那些害死西里斯的人,他无法原谅卢修斯.马尔福,无法原谅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同时他也无法原谅斯内普!无论邓布利多校长说过什么他都绝对不原谅他。
      绿眼睛的少年执着甚至是偏执的仇恨着他的魔药教授,无论是大脑封闭术的教学,还是对自己和西里斯的态度,都决定了哈里永远不可能喜欢这个毒舌、偏心并且……因为自己的父亲而痛恨着自己的教授。
      ——这是即使在他知道了对方“最悲惨的过去”之后都无法改变的。他不会原谅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人,他痛恨他。这是他的自由!

      即使是星期天,城堡也显得太安静了。每个人都跑了出去,在布满阳光的操场上,享受考试结束的愉快,以及对学期最后几天没有家庭作业的期待。
      哈利缓缓地走过空无一人的走廊,一边看着窗外;他可以看到人们三三两两地散布在魁地奇球场上,还有一些人在湖里面和巨大的鱿鱼一起游泳。
      ——这些令他感到又心烦又羡慕。
      无忧无虑的校园生活么?哈里自嘲的想着,那好像会永远远离他的生活。
      ——救世主,黄金男孩,魔法界的希望之星,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他是多么的痛恨这些称呼。他是多么想只做一个普通的魔法学校的学生,一个可以仅仅为了成绩和作业而感到烦恼的在校生。
      他发现很难确定自己是否愿意和人们待在一起。
      ——当他和他们在一起时他想离开,而当他一个人时他又想和他们在一起。他想他也许真的应该去看看海格,自从他回来后他们还没有好好的谈谈。
      当哈利走下最后一个阶梯进入门廊时,他看到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从右边通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门里面出来。哈利站住了,马尔福他们也站住了。他们相互怒视着,所有的声音都凝聚在厮杀的眼神中。
      ——此刻唯一可以听到的声音是从操场上传进来的叫喊声和笑声。
      他们的身边没有别的人,他们都在预测一场争斗的可能性。
      “你死定了,波特。”铂金的少年咬着牙以他能发出的最凶狠的声音低声说。
      哈利挑起眉毛,梅林知道他现在有多么的生气,他故意学着斯莱特林式的表情回敬着,“有意思,”他说,“你知道我是不会躲避。”
      黄金狮子觉得在自己体内有些陌生的情绪正在涌动,他突然想起分院时的情形,他记得分院帽曾经说过,他或许可以进斯莱特林!
      马尔福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愤怒,哈利看着他那张苍白的、被愤怒扭曲了的脸,感到一阵痛快。
      ——他知道这绝不是属于格兰芬多应有的感情,即使是死对头,他也不应该有这样阴暗的快意。他发觉自己的内心同样在扭曲。或许在听到了那个预言的全部内容之后,他的心境也在开始改变。
      “你必须付出代价,”德拉克用近似耳语的声音说道,“我要让你为你对我父亲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铂金少年的脸因怒火而变得更加的狰狞。他心中汹涌的恨意在看到波特的一瞬间无法抑制的爆发了。他无法容忍让一个把自己父亲送进阿兹卡班的混蛋在校园里大摇大摆。
      “我害怕了,”哈利讽刺地说,他的口气十足的像个斯莱特林,“我想比起你们三个,伏地魔大人不过是刚刚热了个身?”他补充道。
      当他提到那个名字的时候他能明显的看到愤怒的斯莱特林的表情透出了一丝惊恐, “他会拯救你的父亲的,不是么,马尔福,你不应该害怕他的。”
      “你认为你有多了不起,波特,”德拉克阴沉的说,他慢慢地往前走,克拉伯和高尔在两旁跟着。“你等着,我会让你知道。你不能让我父亲待在监狱里……”
      “我想我已经做到了。”哈利接口道,他有些发泄的快意,发泄对西里斯死亡的愧疚与悔恨。
      “摄魂怪已经离开了阿兹卡班,”德拉克轻轻地说,“父亲和其他人很快就会出来。” 他不想让该死的波特得逞,他知道对方心里现在一定在狠狠的嘲讽和鄙视着他失败的父亲和无能为力的自己。
      ——黄金男孩又怎么样!只不过是条彻彻底底的可怜虫!
      “是的,我想他们会,”哈利同样不想示弱说,“不过,至少现在每个人都知道他们是些卑鄙的家伙……”
      德拉克飞快地去抽他的魔杖他的脸已经憋得通红,他的愤怒已经溢出体外。他动作迅速,但是哈利比他更快。他在德拉克的手指刚刚伸进长袍的口袋时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波特!”
      一个声音穿过门廊。斯内普出现在通往他的办公室的楼梯上,黑衣的男人看着哈利。哈利感到一阵强烈的憎恨,黑色的男人就像是一片乌云般笼罩着他的身心,压抑着他的情绪,抹杀着他的存在。他恨西弗勒斯.斯内普!远远超过他对马尔福的。
      “你在干什么,波特?”斯内普的声音和平时一样冷酷,他朝他们四个大步走了过来。黑色的袍子在他身后翻滚,鹰隼一样的眼睛犀利的注视着绿眼睛的格兰芬多。但是这一次后者却意外的抬起头,直直的瞪视着他的魔药教授。
      “我正在想用在马尔福身上的咒语,先生,”哈利厉声说道。他知道他不害怕,他不需要害怕,斯内普不敢对他做什么!
      黑发的斯莱特林瞪着他。他认为对方一定在想怎么扣他的分数才好。哈利斜眼瞥了一下格兰芬多空空如也的巨大漏斗,表情轻松的很。
      但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黑发的蛇王只是狠厉的瞪视了绿眼睛的狮子一阵,并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放下你的魔杖,波特!”蛇王阴霾低沉的声音命令着,绿眼的狮子惊异而愤怒的看着眯着黑曜石眼睛的斯莱特林院长。一边面目扭曲的铂金少年同样不理解的凝视着自己的院长。
      “波特,鉴于格兰芬多已经没有任何分数可以扣了,而这学期即将结束,那么你的禁闭将留到下学期开学。听着!”黑衣教授丝滑而阴狠近似威胁的说,“下学期一开学,到我的办公室里进行劳动服务!”
      说完黑发的斯莱特林立刻转身,他甚至没有理睬正从远处一瘸一拐走来的格兰芬多女院长,而后者似乎明显想对他说些什么。
      “跟上!”在走过铂金少年的时候,年长的斯莱特林地神命令着,铂金少年怔愣了一下,眉头紧紧的皱起,但是还是识趣的转身跟上自己明显心情不好的院长。临走他并没有忘记给那个表情已经变成惊讶的黄金狮子一个“等着瞧”的瞪视。后者同样不甘示弱的射来一道凶狠的光芒。
      当黑衣教授和铂金斯莱特林消失在地窖的走廊里的时候,麦格教授的声音才唤醒了有些走神的哈利。
      “我以为斯内普会扣我的分。”碧眼狮子抬头看着他的院长,声音有些不确定。
      “我正准备给你加分。”狮院女院长同样有些惊讶,“不过,虽然你没被扣分,但是我还是会给你加分的,波特先生。”
      哈利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
      “我想天气很好,你或许应该出去走走。”麦格教授建议着,后者给了她一个轻微的点头,然后哈利就把魔杖收起头也不回的朝前门走去。但是他的心里却开始有了小小的违和感。——或许是他太累了!
      另一边紧紧跟在黑衣教授身后的德拉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他的死对头有了共同的认知。
      ——他的教父有些不大一样了。虽然很微妙,但是他感觉的到,因为他们彼此太熟悉了,所以他知道前面的蛇王绝对有些他不知道的变化。似乎是些好的变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微妙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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