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夏夏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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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池诺和任之夏一同回了阳田镇。
回来的时候正是正午，临近夏日的时节，太阳开始变得毒辣起来，微辣的阳光普照着大地，但，却刺破不了阳田镇的宁静，那种宁静的美感是像是永远都无法被外界打破的，静谧的，温婉的，彷如远离喧嚣的仙子。
从大巴下来的这段路上，池诺一直都牵着任之夏的手，从未松开过，像对感情甜蜜的情侣，也可以说，是他根本就舍不得松开，他喜欢牵着她的手，因为这样他就能感受到她手心的温度，感到到她的真实存在感。
玉宁保育院外是一片宁静。
沥青的水泥小道。
周围是一些低矮的平房建筑，每家每户都用暗红色的栅栏围起，而小道边是已经茂盛起来的绿树和依偎在墙角的野花，红的，黄的，紫的，色彩缤纷，虽然无名，却也有它的芬芳和它的优雅。
刚一进保育院，刚吃完午饭的孩子们在看到，任之夏和池诺的回来时，就立刻放下碗筷，顾不上擦嘴就飞快的跑了出来。
也许是很久都没有见到池诺了，孩子们脸上各个都洋溢着无比愉悦的神情，他们跑到池诺身边，然后成群的把他围了起来。
一个单眼皮的小男孩不禁开心的蹦了起来：
“池诺哥哥……你回来啦！”
单眼皮男孩话音刚落，又有一个男孩也开心的蹦蹦跳跳：
“池诺哥哥……我好想你啊！”
话又刚落，其他的那群孩子也对池诺大喊了起来，那种吐露思念之情的方式就像是在竞争某个比赛，有种决不能认输的心理，争先恐后的叫池诺：
“池诺哥哥，我也想你……”
“我也是……”
“…………”
看着孩子们对自己的想念，池诺笑了，压低的鸭舌帽下，俊秀的面容里，笑容很灿烂，也很澄澈，在这群纯真朴实的孩子面前，他眼神里隐藏的那些黯淡的忧郁消失的很彻底。
他蹲下身来，顺手同时轻轻的搂住了，身旁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的肩膀，然后看着所有的孩子，微笑的说：
“我也很想你们！”
听到池诺的回答，这群孩子们开心的直蹦起来，脸上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喜悦，在透明的阳光下，孩子们的笑容透彻干净的彷如水晶，看不到任何的杂质。
而一旁的任之夏在看到，孩子们对池诺回来的兴奋和喜悦时，她也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容同样是那么的纯净。
被池诺搂着的长相秀雅的小女孩，忽然鼓起那双圆圆透亮的眼睛，微撅起小嘴，静静的凝视着池诺：
“池诺哥哥……我们可以叫你爸爸吗？”
“……！”
小女孩突然而来的问题让池诺吃惊不已，怔住了一会后，他微笑的问小女孩：
“为什么呢？”
小女孩没有说话。
目光垂下。
眼眸里的光彩也渐渐的淡去。
池诺看着她，似乎不用多说，他已经找到了答案，他们和自己一样，都是已经没有父母的孩子，甚至他们比自己还要可怜，至少自己是在十四岁的时候才失去的父母，而他们却在这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抛弃在了保育院里。
他懂他们的心痛。
他也懂他们希望得到父母疼爱的心情。
“好！”
“以后呢……你们就叫我爸爸。”
池诺答应了小女孩的要求。
他微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听到池诺的回答，小女孩立刻就开心了起来，小孩子就小孩子，快乐永远那么容易被满足。
而后。
小女孩看着一旁静静而站的任之夏，也带着同样的期盼眼神的问她：
“那……雨儿姐姐，我们能叫你妈妈吗？”
“…………！”
任之夏也瞬间怔住！
她一时间，大脑忽有些苍白，面对着小女孩如此天真的期盼眼神，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犹豫的，眼神有些闪躲。
忽然！
池诺握住了任之夏的手，对着她微笑，笑容很静，也很淡，甚至淡得能净化她的心，而她也明白这个微笑的意思。
他在叫她不要拒绝。
她犹豫了一会，然后对小女孩灿烂的一笑，回答说：
“当然可以！”
阳光澄澈。
空气中隐约有几分淡雅的花香。
当孩子们看着池诺和任之夏紧握的双手时，他们愉悦而笑，那种开心就像是，他们真的是自己的父母一样。
那么的幸福。
那么的温馨。
******* ********
这一天正好是周末，所以之焕一直都待在家里复习功课，而当他看到和姐姐一起回来的池诺哥哥时，他开心的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功课，和池诺哥哥开心的聊了起来。
一个下午。
他就池诺坐在客厅里，聊的很起劲，说的没完没了，但也不觉得枯燥无味，话题也不会穷尽，就像是一对许久未见面的亲兄弟，那么投机，那么亲切。
从下午到傍晚。
阳光从刺眼变得暗沉。
阳光早已沉寂下去，夜幕悄然拉开，因为杜珍提前打过电话回来，说不用等她回来吃晚饭了，所以他们三人到点就吃完了晚饭。
等到杜珍从静莲村回来的时候，夜色已经有些晚了，之焕洗漱后就早早的睡了，池诺也进了房间，而客厅里只剩下任之夏在整理屋子。
因为在电话里，杜珍已经知道了，任之夏回来的消息，所以当她进门后，看到正在整理屋子的任之夏时，才没有那么的吃惊。
“珍姨，你回来了？”
见到杜珍因为疲惫而行走略微吃力的身影，任之夏赶紧小跑过去，搀扶住了她，其实，她到现在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珍姨每个月都要去一次，路途偏远的静莲村，但每次问珍姨，她都是低头不语。
杜珍望了一眼池诺的房间，发现灯亮着，这一刻，她知道，刚才在电话里，之焕并没有骗她，池诺真的和任之夏一起回来了。
她怔望着池诺的房间有一段时间，然后转眼，叹了口气，声音微冷的对任之夏说：
“跟我一起回房，我有些事和你说。”
……
…………
灯亮后。
房间变得格外的明亮。
白炽灯的亮光微有些刺眼。
卧房的色调很素雅，米黄色的床上用品，床单和窗帘的花纹都很简单，布置简单却温馨，窗台上搁置着几盆易养的吊兰，整间卧房里有种吊兰淡雅的暗香。
窗户打开着。
星辰点点，忽明忽暗，空气里除了吊兰的暗香，还有属于田间的大自然芬芳。
进到卧房后，杜珍并没有急于和任之夏交谈，而是一个人坐到了床边，然后从床柜里拿出了一张照片，神情低落的静视了一会后，才将手中的照片递给了任之夏。
接过照片的时候，任之夏能明显的感受到杜珍手在微颤，而当她转眼，看着手里这张照片的时候，她是满眼的疑惑。
照片有些陈旧。
边角有些微微的泛黄。
照片里的是一个男子，很年轻，大概就二十出头，浓密的眉，眉峰甚有些凌厉，鼻梁也很高挺，从照片上看上去，他是属于那种很标准的美男类型，而且气质非凡，并不像一般家庭的孩子。
而这个男子。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
“他是我的丈夫！”
这件事犹豫了很久，杜珍才决定告诉任之夏的。
任之夏惊愣住。
丈夫——
和珍姨一起生活的这七年里，任之夏从来没有听珍姨谈起过自己的丈夫，她一直以为，珍姨是为了带保育院的孩子，才终身不嫁的。
原来……
原来她有丈夫！
“那他现在……在哪？”
任之夏好奇的问杜珍。
忽然，杜珍垂下目光，很长的时间里，她就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沉寂的眼神里是受伤后的脆弱，黯然失色，甚至就连一点光彩都没有，面色也有些苍白，良久后，她抬头望向一旁的任之夏，声轻而颤的说：
“他死了！”
任之夏的心骤然一颤。
心像被人在不断的往下压，是窒息的难受。一瞬间，她发现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或许，她不应该这样好奇的去问这个问题。
她低头不语。
面色有些惊慌。
杜珍又一次垂下目光，神色依旧是那么的黯淡，她微微的叹了口气，回忆起当年的那一幕，心不自觉的陷入疼痛之中，就连声音也有些颤抖：
“十七年前，我和我丈夫准备去澳洲度蜜月，而就在前往澳洲的途中，飞机忽然遇到强气流，机长不得不选择迫降，而当飞机迫降后，整个飞机上只存活下了三个人，很幸运，我存活下来了，而我的丈夫却不幸遇难了……”
话语在最后一句，颤抖声变得越来越厉害。
或许这段记忆有着噬人心脏的残忍。
所以，当杜珍说完这段话时，她的眼角已经红了一大块，慢慢的开始变得湿润，眼角边落下了一滴滴温热的泪水，而这样的泪水却像烈火般灼烧着她的肌肤。
记忆让她痛入心扉！
任之夏静静的站在一旁，心痛的看着珍姨。
是啊……
某些记忆的确是一种残忍的东西！
杜珍用手擦拭了眼角边的泪痕，强忍着心痛，继续回忆：
“当我被送回国，在医院里的急救室里，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被医护人员从飞机上救下来，刚满六个月大的婴儿时，我才知道自己不是最惨的那个，我至少还拥有过一段美好的爱情，但是那个婴儿呢，他才六个月大，但是却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父母……”
她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
刚被机场的工作人员送到医院疗养的她，在急救病房的玻璃窗外，看到那个躺在病床上，和自己一起从事故中幸存下来的婴儿，她陡然心痛，才六个月大的婴儿，身上却插满了冰冷的针头，正在做着最后的抢救，可是他的身旁却已经没有了能照顾他的亲人。
那时。
她知道她还是幸福的，至少她拥有过一段美好的婚姻，虽然短暂，但是却也在上帝面前见证过他们的誓言，也有过一个人，一段情值得她一辈子去珍惜。
可是呢。
那个婴儿却没有。
在刚出世不久时，上天就已经无情的剥夺了他这个权利。
这样的话。
这样的一段回忆。
就算不用具体的画面，任之夏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凄凉，还有珍姨心中的悲痛欲绝。她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伸手，轻轻的为珍姨抚去了她眼角边的泪水，胸口暗痛的说：
“珍姨……”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她终于明白珍姨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不将这段往事告诉自己。
她知道。
那些都是伤痛……
“雨儿……”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对你说这些事吗？”
杜珍忽然抬头凝视着任之夏，眼神很深很深，眼中还有些闪动的泪花，泪花很闪烁，却也带着怔怔的伤痛。
任之夏垂下头。
也许是她反应迟钝，又也许是她天生就愚笨，其实，她真的不明白，珍姨为什么会选择在这样的夜晚，把隐藏了多年的往事告诉她。
杜珍忽然握住了任之夏的手，目光深深的注视着她，语重心长的说：
“我想让你学会珍惜！”
任之夏的面色突然有些发僵。
而杜珍深却叹了一口气，眉目黯淡，像是触碰了她心中又一处疼痛的记忆，她缓缓叙道：
“池诺……”
“他是个苦命的孩子，刚来保育院的时候是十四岁，我记得那天也是下着倾盆大雨，他蹲在大门外，满身都是被打过的伤痕，血迹斑斑，面色也很虚弱，全身不停的颤抖，虚弱的说不出一句话，而事后问他，他却怎么也不愿意去回答，一个人把自己封闭的死死的，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不闻不问。”
任之夏胸口钳紧！
她能想象到样的画面，而那样的画面只要她一想到，心就会随之疼痛的。
虚掩的门外。
池诺静静的站在一旁。
他原本是见珍姨的房间亮了灯，想找她聊聊，但是没想到的是，当他走到房门边的时候，却发现房间里不止有珍姨，还有任之夏，而刚才的那段话，他听得十分清楚。
那些回忆也触动了他心里某块最柔软的部位，然后不知不觉的已经被人撮破，像是伤口破后，流血时的痛苦和难受。
他心痛的凝视着房内。
并没有推开门。
只是心间在疼痛的颤抖。
房间内。
灯光明亮而刺眼。
杜珍将任之夏的手握紧了一些，注视着她的目光也更深了一些，而目光里也是心痛的沉黯：
“直到你的出现，他才慢慢的从自闭中走出来，他开始学会了和人交谈，开始学会了关心他人……”
“我没那么大的能力。”
任之夏低头苦笑的摇头。
虽然这些年来，池诺的改变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她从来不认为这是她的功劳，她也从来不认为，她具有改变一个人的能力。
“一个人当然没有能力去改变另一个人……”
杜珍深目而视着任之夏，眼神越渐越深：
“那是爱！”
“……爱具有改变一个人的能力，所以，池诺能改变，是因为他爱你，他今天能愿意和你一起回来，就代表他能愿意为你抛弃一切。”
或许是杜珍太同情池诺这个孩子了，所以这一刻，当她看着任之夏的眼神，是期盼到甚至是乞求，声音微颤的说：
“雨儿……”
“池诺虽然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但是，珍姨相信他一定是个好孩子，所以……也请你好好的珍惜他！”
吊兰的香味似乎变得刺鼻。
白炽灯的灯光也似乎变得更加的刺眼。
任之夏站而不语。
头脑有一瞬间变得尤为的空白，怔住了片刻，有些事情其实不用珍姨的提醒，她都知道该如何去做，所以她才反握住珍姨的手，沉静的微笑，而答：
“你放心，我会好好珍惜池诺的！”
虽然是在门外。
但灯光却刺痛了池诺的双眼，也刺痛了他的心。
听到任之夏这样的回答，他应该开心才对，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她的微笑是那么勉强，就像是因为同情自己才努力笑出来的一样。
而这时。
池诺的手机却在口袋里震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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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田镇的深夜总是寂静的有些过分。
月光冷如霜般洒在院子里，静泄在院子中的花丛间，不均匀的，一块一块，有浓有淡，花蕊透着点点的星光，如萤火虫般晶亮，虽然沉寂的不像话，但是这般夜景，也如画卷般恬静美丽。
任之夏从杜珍房间出来，准备回房的时候，却发现了站在院子里，正通电话的池诺，她有些好奇的走到了院子里。
夜风有些凉。
微风里也夹杂着花丛间的花香味，是很淡的香味，闻起来很舒服。
“这几天我都会待在阳田镇，那几个电影的拍摄和Spring宣传照的拍摄，都给我往后推延！”
花丛边。
池诺脸色有些不悦的对电话那头说。
“可是……！老大……”
电话那头，特森心急劝他：“负责宣传照的摄影师说，如果明天你不去的话，他就会告到公司去，如果告到公司，你就会被Manda姐骂，如果被Manda姐骂，你就会………”
“帮我推掉！”
池诺声音更冷了一层。
清秀的眉间是他少有的薄怒气息，紧凝的眉宇，不悦的神色虽然很淡，但却也足够令人感到害怕。
任之夏心一紧。
池诺能愿意和她回来是好，但是，她不并愿意他因为自己而耽误工作，如果他真的为了他放弃一切，那么她得到的不是幸福，而是内疚。
忽然——
任之夏大步的走了过去，将池诺手中的手机抢了过来，然后对电话那头的特森，语气从容而无比坚定的说：
“你放心，明天池诺会准时到达拍摄地点的！”
说完。
她就挂断了电话。
她是绝对不会允许那样的情况发生，所以她才会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就这样做！
“这是……什么意思？”
清冷似水的月光下，池诺的睫毛像被冰霜微盖过后，冰冷而无力，看着刚才任之夏的举动，他瞬间怔住，他不明白她要做些什么，所以他的神色中也有些不悦。
“我跟你回去！”
任之夏淡定的看着池诺。
“什么……？”
池诺不可置信。
任之夏走近了一些，眼神如皎洁的月光般，是见底的澄澈，她凝视着他，视线不偏不倚，目光宁静，但是却如磐石般的坚定，说：
“明天，我跟你回去！”
……！
池诺心颤。
他惊怔的注视着任之夏，眼底是无法相信的颤抖。
她没有骗他。
她是真的决定要和他回去。
在池诺上车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做下了这个决定，她要抛掉那些曾经的顾虑，跟他在一起，所以，她现在在做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可是在池诺看来，这一切是很不真实的，或许是因为刚才他听到了珍姨说的那些话，所以现在的他，才会以为这一切都是她在同情自己。
他自嘲了一声，声音很轻，甚至轻如倾泻在叶面上的月光，但是却很脆弱，脆弱的让人心痛：“你是在可怜我吗？”
“……你都听到了？”
任之夏恍然过来，原来池诺刚才一直都在门外，毋庸置疑，刚才她和珍姨的对话，他都听见了。
她知道他生性敏感。
她也知道，现在他一定认为她是在同情他。
“你为什么不相信自己？！”
任之夏真的不是因为在同情他，所以才愿意和他一起回去的，面对着他的不自信，她的心里甚至有了些生气。
“相信？……”
“像我这样的人，会有人对我真的好吗？如果只是同情，我宁愿不要！”
池诺的目光在任之夏的面容上沉静的停留了片刻，然后转眼，又低下了头，脸角边的笑容是对自己的百般嘲弄，琥珀色的眼眸如清晨的雨露般，冰冷冰冷的。
他深知他自己有多么的卑微。
从小，他就被人看不起，他就卑微的像粒不起眼的沙尘，没有人会去在意他的感受，更没有人会真心的关心过他。
所以……
他才会那么的不相信他人。
忽然。
任之夏掂起脚尖，双手轻扶在他的双肩，默默的注视了他一会，然后便朝他的嘴唇边轻轻吻去。
吻轻似月光。
轻柔到像是个幻觉。
任之夏神色宁静的凝视着池诺，宁静的像墙角无声的花瓣：
“这个吻，并不是因为我同情和可怜你，而是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请你不要再去怀疑你自己。”
月光之中。
池诺的身影清淡，身上似乎也有些夜晚露水的沁凉感，那个吻，虽然很轻，但是他的心却明显的变得温暖起来。
他的眼瞳由淡变浓。
只是一个瞬间。
他俯下了身，双手轻轻的搂住了她的后脑，吻住了她，然后，慢慢的，她也搂住了他的背脊，这一次，他给她的吻并不像转瞬即逝的烟花，而是缠绵的拥吻，呼吸由平稳变得急促，他心中的不安终于在拥吻里全然消逝。
他紧紧的箍住她。
一刻都不愿意放开她，反复的吻着她，就像是血液也在身体里开始沸腾，热烈而激情。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夏夏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