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左右为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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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稽的妈妈自称基裘，一开始我觉得她是位优雅的贵妇人，不过从气场上又很像从前黑手党大会时遇见的那些女性首领，该说不愧是杀手家族的主母吗？但当我否认自己是糜稽的女朋友时，她眼前电子屏上的红点开始疯狂闪烁。
只听她自言自语道：“原来对方不认为自己是小糜的女朋友，但小糜看起来很喜欢她。她刚来就轻松地推开了三扇门，实力很强，又是流星街出身多半不会介意杀手家族的背景。怎么办怎么办，难道是小糜单方面认可对方是女朋友，还没正式告白么，那么我直接把人叫来的举动是不是让小糜为难了？怪不得当时他那么紧张，原来是这样！啊我这个妈妈当得好失败，彻底打乱了小糜的计划呢。不过没关系，我会让她喜欢这里的！”
完全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吐槽！虽说我可以装作没听见，但这么近的距离，想不听见都难。
可恶！糜稽你到底和基裘夫人说了些什么啊！
两分钟后，基裘夫人似乎终于做出了某种决定，她清了清嗓子，恢复到先前温和优雅的模样。
“不说这些了，既然你是来找小糜的，那么我先带你去见他吧，还是你们年轻人之间比较有话聊。”
也许是周围的人不是沉默寡言就是谜语人的缘故，话痨的基裘夫人给我感觉还挺亲切的，于是我安慰道：“其实我觉得夫人您的心态和外表一样年轻。”
前方健步如飞的基裘夫人闻言脚步一停，手持裙摆转过头来“看”着我，电子屏又开始闪烁，“你叫露娜是吗？”
“呃，是的。”原来她之前根本没记住我的名字吗！
“好的露娜，非常期待未来你成为我的儿媳妇。”
“……”仍旧很想吐槽的我。
糜稽！快给我滚出来解释清楚啊！
*
还没跟着基裘夫人走多远，就撞见了糜稽和奇犽。
奇犽依旧是一年前那副可可爱爱的模样，倒是他身边的……
那是糜稽吗？我只能从面部大致的轮廓看出四年前那个男孩的影子。
曾经身材匀称的小包子去哪了！糜稽你要彻底沦为肥宅了吗！
“啊，看来小糜真的很喜欢露娜呢，难得愿意出门迎接客人。”基裘夫人显然对自家次子的宅男属性非常了解，第一反应就是惊讶对方的出现。
接着她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个儿子身上，“小奇怎么也来了，今天的训练结束了吗？还是想妈妈了？”
从她瞬间温柔下来的语气中，我能判断出她更宠爱奇犽。
糜稽还没开口，奇犽就默默地盯着我，语气不爽地说：“啊结束了，我就是想看看谁这么没眼光，居然想当肥猪的女、朋、友。”
果然，糜稽讨厌奇犽是有原因的，这小子是真毒舌。
“小奇！太失礼了！”基裘夫人立刻教育奇犽，“露娜是你二哥的客人！”
“切~”银发猫猫撇了撇嘴，接着问我：“你真的是肥、二哥的女朋友？”
“当然不是！”我觉得现下就是解释清楚关系的最佳时机，上前一步拍拍糜稽变得宽厚的肩膀，“我是糜稽的游戏队友！对吧？糜稽。”
糜稽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脸生无可恋地回答：“呃、啊，是啊。”
“我就说嘛。”闻言，奇犽似乎满意了又不满意，“所以你之前半夜溜出去就是和他打游戏咯？”
“嗯。”我点点头，又补充道：“那时候我又不知道你们是一家人嘛。”
这下旁边的基裘夫人终于明白过来，她打开折扇遮住下半张脸，声音变得惊讶而尖锐：“原来小糜和小奇都认识露娜呢，这实在是太巧了！”
是啊，不能更巧了，我心想。
*
短暂的寒暄后，我跟随母子三人进入位于枯枯戮山中的揍敌客宅。
虽然从过去糜稽在聊天中透露的信息就知道他们间的友好兄弟关系几乎可以说是不存在，但我也没想到能这么快又吵起来——
“我和露娜是四年的队友。”这是糜稽。
“那也只是网友而已，她都不知道你姓揍敌客。”这是奇犽。
“但她这次是来找我的。”这是糜稽。
“那是你骗她的，还幻想人家是你女朋友。”这是奇犽。
我觉得自己的左右耳收到了摧残，赶紧出声打断他们：“停——”
二人全部转过来看我，眼中写满了“你怎么看”这几个大字。
作为实际年龄和心理年龄都比他们大的我试图劝架：“大家都是兄弟就不要吵架啦！不如等会儿我们一起玩《适者生存》吧！”
我先转头看向左边：“我记得糜稽之前晒了光碟，还没开始玩吧？”
“话是这样没错，但是……”
我没等糜稽把话说完就转头看向右边：“那么奇犽呢？我们还没一起玩过游戏吧？”
“那也是我们两个玩。”奇犽显然不愿意算上糜稽。
“这样吧，我们三个一起玩，然后比谁生存得最久怎么样？”
作为游戏宅的糜稽：“那肯定是我。”
奇犽也不甘示弱：“你以为我会比你差吗！”
总之，如此调和之下，这俩兄弟总算不再互怼了，奇犽甚至开始嫌弃糜稽走得太慢，等不及要开始游戏了。
“那么等吃完午饭，你们就去小糜的房间玩吧。”前方的基裘夫人似乎已经观察旁听我们许久了，提议道。
“好的妈妈。”/“知道了。”
从称呼可以看出，糜稽还是当年那个被我调侃的妈宝男，奇犽就叛逆得多。
*
这还是我第一次到别人家里吃饭。
在上个世界，孤儿院时期就是一众小朋友排排坐等饭吃；到了彭哥列就是八卦大食堂；瓦利亚干部之间则是打闹聚餐、鸡飞狗跳；至于所谓的家庭聚餐……XANXUS永远吃完了就走，剩我和九代目闲聊几句；而各个黑手党间的聚餐就更加不可能有家庭气氛了。
到了流星街之后倒是和塞丽佳搭伙吃饭，偶尔库洛洛他们也会一起，但总归还是更像兄弟姐妹之间的聚会。
所以现在坐在揍敌客家的餐厅里，看着面前的一家人，我尴尬又好奇。
尴尬在于，即使我和基裘夫人解释了自己只是糜稽的网友，和奇犽在天空竞技场认识，但她好像还是默认我会成为糜稽未来的女朋友，只是“还没发现小糜的优秀之处”。
好奇在于，我真的很想知道，一个家庭的成员间是如何相处的。
坐在餐桌主位的是糜稽和奇犽的父亲，也就是现任揍敌客家主席巴·揍敌客，基裘夫人坐在他身旁，左手边是他们的高祖父马哈·揍敌客以及祖父桀诺·揍敌客，祖母似乎不住在这，右手边就是糜稽、我、奇犽以及他们最小的弟弟柯特。
原本作为客人的我应该正对着主位坐的，但基裘夫人觉得那样太客气了，就把我安排到了糜稽旁边，接着奇犽也坐了过来。
这和先前导游小姐的介绍有些出入，比如没看到曾祖父、大儿子和四儿子，不过也不可能让他们为了招待我一个外人全家出动。
说起大儿子，我还很好奇糯米原本的主人到底什么样。
另外也没看见集塔喇苦先生——他不会是骗我的吧？但奇犽身上的念又确实和他的气息相同。
“这还是我们家第一次招待女孩子作为客人呢。”基裘夫人试图活跃下安静的气氛，率先开口讲话。
“给你们添麻烦了。”感受到周围长辈直白的注视，我有些拘谨和警惕。
倒不是觉得危险，只是在陌生的环境中，哪怕两边坐的都是熟人，我还是下意识维持着“缠”。
毕竟是百年大家族，餐桌上的食物还是很丰富美味的，不过等我吃到一半的时候，奇犽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扯住我正要将牛排往嘴里送的手，然后看向周围的管家，“今天厨师用的是几倍的量？”
管家们显然很少会被问这个问题，面面相觑，奇犽于是又扭头过来看我，语气好像很紧张，“你没觉得哪里不舒服？这也太迟钝了吧？”
“嗯？我应该有什么反应吗？”我一脸莫名地看着奇犽。
与此同时，他们全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祖辈基本上就是扫了一眼继续专心吃饭，基裘夫人的电子屏则又开始闪烁。
糜稽在旁边插嘴道：“我们家的食物都是有毒的，为了锻炼体质。”
哦原来如此，不愧是第一杀手家族，每时每刻都不忘修行！
因为初来这个世界时变回了10岁时期的自己，我为了提高身体素质，在熟练掌握念能力后又和当初一样开始在身上做药剂和毒物实验，等入职了比兰特医院，又借着搞研究的机会弄到了不少这个世界的毒物做实验，现下这具身体的毒抗性还行。
我连忙摆摆手示意自己身体感觉正常，“应该没事，我之前有接受过毒抗性的训练。”
“什么嘛，你这家伙……根本用不着担心。”奇犽小声嘀咕。
听出银发猫猫别扭的关心，我下意识做出了和在天空竞技场二人独处时一样的动作，揉了揉他的头发，接着周围的空气似乎安静了几秒，我突然意识到在别人家里对人家的小孩“动手动脚”好像不太礼貌，整个人僵住。
就在这时，门口管家梧桐的声音打破了平静，听上去像是在和谁打招呼。
“伊路米少爷。”
只见一个熟悉的长发身影走进餐厅——
浅紫衬衫外罩深紫马甲，搭配同色的长裤，以及衣服上一成不变的黄色钉子。
这不是伪装版本的集塔喇苦先生吗！
*
我觉得自己真是笨蛋。
看着集塔喇苦……不，现在应该叫他伊路米·揍敌客了。
我看着伊路米管基裘夫人叫妈妈的时候才终于反应过来，他就是糜稽和奇犽的大哥、糯米的主人，而那副钉子怪人的外表才是他的伪装。
果然，这几个儿子的颜值都是遗传基裘夫人的，糜稽要是能维持之前的体重，现下也是个小美男，不过好像只有奇犽遗传到了父亲的银发，所以他才这么受重视吗？
但个人的实力应该和头发颜色无关吧！
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伊路米身上，我默默挪开了放在奇犽头上的手，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地默默吃饭。
基裘夫人倒是很热情地向刚回家的大儿子介绍我的身份，接着就听见交谈的另一方语气自然地说道：“不用介绍了妈妈，我认识露娜。”
即便周围没人主动开口问，我也能猜到他们多半是在好奇，一个外人究竟是如何做到和三兄弟都认识的。
“露娜应该没告诉妈妈吧？”伊路米用那双乌黑的猫眼看了我一眼，转头向基裘夫人解释我们认识的原因：“给小奇改良体质的药剂就是她制作的。”
再次受到全场瞩目的我只好回答：“呃……确实是这样。”
闻言，我感觉基裘夫人眼前电子屏上红点闪烁频率更快了，根据这段时间接触下来的观察，我认为那是她情绪激动的表现。
在接下来的用餐过程中，基本上就是基裘夫人问一句，我答一句，围绕的话题都和我的年龄、经历、工作、能力相关，偶尔奇犽和糜稽也会插嘴。
伊路米倒是全程安静，似乎想在家人面前维持一种我和他只是因为药剂交易认识、其实并不熟的样子。
想起奇犽曾说大哥管他很多、让他感觉很恐怖，再联系伊路米在奇犽身上留下念、伪装成钉子怪人默默关注对方、杀掉可能让奇犽得知念存在的人，我总算理解为什么他不让我告诉奇犽在天空竞技场见过他了。
这人的弟控绝对是变态级别的！
*
饭后我和糜稽、奇犽按计划一起在前者的房间里玩《适者生存》。
这是一款多人联机模拟生存的游戏，需要在地图上采集拾取初始材料，因为每次出生的场景都是随机的，运气差的话，可能逛好久都没有足够的资源，玩家可以通过资源打造工具、装备和武器，以对抗入夜后出现的野兽，在游戏中存活的时间越久，怪物的等级、难度也会提升。
虽然一开始我说要比谁生存的时间最久，但等真的玩起来后，糜稽和奇犽因为都想当带我玩的那个，最后还是在我的暗自推波助澜下开始了合作。
看着吵吵闹闹但还是玩得热闹的兄弟二人，我觉得自己的心态越来越向曾经的瓦利亚老妈子斯库瓦罗靠拢了。
也许是因为揍敌客家族的毒素是专门配制的缘故，一个小时后的我突然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和正在游戏兴头上的二人打了招呼后，我向着他们所说的卫生间方向走去。
结果在走廊里遇到了从房间里出来的伊路米。
在我思量着到底是要像以前一样打个招呼还是按他在用餐时的态度装作不熟时，他先开口问道：“露娜，你受伤了吗？”
我愣住，随着小腹传来的阵阵坠痛，迟钝的反射弧终于连上了大脑。
而某个暂时没想到女性特殊日子的人还在耿直发言：“我闻到了血腥味。”
见我迟迟不回应，面前的伊路米睁着那双略显呆萌的猫眼思考片刻，轻轻地“啊”了一声，然后贴心地问道：“需要找女管家过来帮你吗？”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左右为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