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念的本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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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集塔喇苦先生后我才想起，今天刚好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按照我和揍敌客家族先前的约定，又到了每月给奇犽提供药剂的时候了。
原本药剂都是由我单方面邮寄的，但是（据集塔喇苦先生的说法）自从我去参加猎人考试那个月，提前寄去的药剂被奇犽的二哥偷拿并损毁后，交接这项任务就变了由集塔喇苦先生亲自来取。
具现化出物品一般会因离开念的主人而消失，虽然可以通过修炼的方式为其设定消失条件，但如此又会失去原本收放自如的特性。这时我就得感谢云之炎的存在了，用它将具现化出的针剂增殖后得到的针剂则不会消失（但会在内里药剂使用完后消失），这如同钻游戏漏洞一般的能力在与揍敌客的交易中帮了不少忙。
看着面前的集塔喇苦先生，我不禁感慨这位业务繁忙的杀手先生对自己的外甥还真是上心。
我之所以这么猜测是有依据的，从集塔喇苦先生的外表可以看出，他的年纪应该在三十往上，但是鉴于他和奇犽长得天差地别，我自动过滤了“父子关系”这一选项，而他对奇犽的事又格外上心，揍敌客家族的人还允许他在奇犽身上留下念，那么就只有相对亲近的“舅甥关系”这一选项了。
“晚上好，集塔喇苦先生。”我先是和照常伪装成长发美男的杀手先生打了招呼，然后再向飞坦介绍：“这是我的合作对象。”
“合作？”飞坦皱眉，“你们有什么好合作的？”
“具体来说的话就是，集塔喇苦先生向我购买药剂。”
如果我直说是免费赠送的话，以飞坦脾气肯定会追问原因，这一解释又要扯到很久之前遇到奇犽后的一系列事情，所以我并未将真相告知。
还好飞坦并未深究，他打量了几眼集塔喇苦先生后勉强接受了我的说法。
“走了。”飞坦冲我挥了下手，和来时一样“飞”速消失在夜色中。
于是员工宿舍楼下，只剩下我和杀手先生面面相觑。
静默几秒后，集塔喇苦先生率先开口。
“因为职业习惯的缘故，我需要和露娜你再确认一遍。”
“什么？”我直觉对方要说的不会是什么值得高兴的话题。
“先前你说‘购买药剂’只是为了打消对方追问的念头，而非要和揍敌客家族谈及金钱的交易，没错吧？”
集塔喇苦先生果然很在意钱，之前尼诺的奖金绝对是他顺走的！
“呃，是的。”无力吐槽的我还是点了点头。
“嗯，那就好。”集塔喇苦先生满意了。
我环顾了下四周，因为刚好是晚上七点，员工宿舍楼下聚集了不少同事，鉴于他们中大部分是普通人，不想当众展现念能力的我指了指角落，示意集塔喇苦先生我们去那里交易。
杀手先生点了点头。
*
“说起来，之前集塔喇苦先生不都是晚上来的吗？”
比如半夜三更突然出现在房间的阳台上，等着我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去和他交易之类，像今天这样“早”还是第一次。
“刚好有任务在这附近。”集塔喇苦先生回答道。
“原来如此。”我边说边用能力具现化出他所需的针剂，接着手心燃起紫色的云之炎，将增殖出的另一份交给集塔喇苦先生。
“你的能力什么都能复制吗？”身旁一直注视着我的人突然问。
我摇摇头，“只能复制我的武器，不过数量没有上限。”
得知答案的杀手先生看上去似乎觉得有些可惜——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读出这种情绪的。
“啊！”我突然发现自己先前一直忽视了一个很基本的问题。
集塔喇苦先生向我看来，“你怎么了？露娜。”
“我犯了个低级错误。”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
对方倒是一副安静聆听的模样。
“我其实可以一次性复制很多支针剂，这样也不用麻烦集塔喇苦先生你每个月跑一趟了……实在是对不起。”之前我的思维被对方提出的“每月提供一次”限制住了，居然完全忘了这一点。
意外的是，集塔喇苦先生并没有因为我的过失让他白跑了几趟而生气，甚至微笑着拒绝了我的提议：“没关系哦，露娜你不用为此向我道歉。”
接着他说出更加令我疑惑的话，“我很高兴你愿意向我透露这一点。我们的交易保持原样，下个月我还会来取的。”
“不觉得麻烦吗？”
“嗯，”杀手先生点点头，“我和奇犽都觉得这样很好。”
嗯？这和奇犽又有什么关系，他知道药剂是我提供的了？
“再见，露娜。”
然而不待我细问，杀手先生就道别离开了。
*
“露露~你和那个面罩男是什么关系，还有还有，刚才楼下等你那个长发帅哥又是谁！”
我一进员工宿舍楼就遭到了女性同事们的围堵和追问，虽然我解释飞坦和集塔喇苦先生都只是我的朋友，但她们似乎都不相信。
这时候我只能学着电视剧里渣男的做法，来一句“你们要是不信，那我也没有办法”来摆脱她们强烈的好奇心。
她们的热情并不让我反感，反而会让我会想起曾经在医疗部的那段时光，当时的大家就总爱八卦哪个干部和干部好上了，或者哪个干部和哪个干部分手了，其中的情感故事丰富到可以编著成一本厚厚的小说。
不过说到情感故事丰富，就不得不提起另一个人。
之前我一直觉得通过猎人考试的环节过于简单，完全不符合“全世界只有几百个成员”这样的描述，直到猎人协会给我分配了一个教习师父，艾萝。
那还是几个月前，我还住在天空竞技场附近时发生的事。
当时我已经决定去考医师，所以从巴托奇亚的国立图书馆借了不少医学类书籍回租住的地方，靠着猎人执照带来的特权，我能借到不少原本不对外开放的资料。
艾萝就是在那段看书时期的某个夜晚，突然出现在我房间里的，只不过当时她是一只白猫。
因为自带吸引猫咪的神奇体质，我对家里出现野猫这种生物并不意外，当看到那只毛色雪白、灰色眼珠的猫咪时，我的第一反应是“好漂亮的猫咪”而不是“为什么会有猫出现”，然而紧接着，超出我认知的事情发生——
白猫开口说话了。
“嗨~小露娜，我是猎人协会分配给你的教习师父艾萝。不过看你的样子，应该很早就学会念了吧？”
猫居然会说话，一定是深夜看书出现幻觉了！我用力晃了晃脑袋。
白猫显然已经习惯了被人误解，它再次出声道：“我不是你的幻觉哟，就是你眼前的这只猫在说话。”
我仍在消化面前发生的一切时，白猫似乎觉得这个刺激还不够大，直接摇身一变，成了一位有着白色长卷发的灰眸美女。
她不光长相娇艳明丽，身材也是前凸后翘，即便是身为同性的我也呆愣地注视良久——当然这其中还有被“猫居然能变成人”这一事实惊讶到的缘故。
自称是我教习师父的艾萝很满意我的反应，见我还在看着她发呆，笑着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你的表情好可爱啊，小露娜~”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当初奇犽会被我揉了他头发这件事吓到——因为现在我就被艾萝的行为吓到了。
当她伸手过来时，出于对陌生人的警惕，我还是施展了围绕自己半径一米的“圆”，以防止可能出现的她对我使用念能力的情况。
在“圆”的范围内，能够感知到来自一切他人的行为，但我没有感受到丝毫艾萝的气息，她的手就像凭空出现在我头顶上一样，即使只是揉了揉我的头发，那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我第一次产生了恐惧。
做出这件事的人却好似无知无觉，低下身来，捧住我的脸左右打量：“欸，你怎么那么紧张？”
因对方弯腰的动作，我自然顺着她不算严实的领口看到内里白皙汹涌的风景，即便作为医生的我应该对此一视同仁，但不得不说她的条件未免太好了吧！
正对她亮晶晶的灰色眼眸，我深吸一口气说道：“这种问题，应该要问突然出现的你才对吧！”
“嗯关于这个嘛~毕竟我是来做你师父的，要展现得比你强一点点才行嘛~”
那叫强一点点吗！你对“一点点”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总之，先跳过那些有的没的，跟着我念——艾~萝~师~父~好~”
承受能力终于恢复到正常状态的我：“艾萝师父好。”
“嗯！可爱！我喜欢！”
接着自来熟的师父就把我整个脑袋摁进了她的胸里。
*
艾萝是一名二星遗迹猎人，目前正处于阶段性休假期间，所以才会被猎人协会分配到了给新成员培训的工作中，具体来说就是“开念”和“念的修行”。
据她所说，通过猎人考试只是成为猎人最基本的条件，学会并掌握念能力才是最重要的一课，因为我已经是念能力者，所以她这次来只是简单指导下修行方向，顺便替协会传达“我们对你在考试过程中表现出在医学领域的能力很感兴趣，现在有份工作提供给你，要不要考虑”这一信息。
这大概指的是，我在考试过程中救治了几位对我友好的考生，以及给东巴用了第三代骷髅病毒的事迹吧。
在向艾萝展示说明了我的两种念能力后，她并没有就我为什么能变出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药剂、毒剂以及病毒提出疑问，而是皱眉沉思了片刻才开口。
“原本我还想你习念很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现在看来问题很大啊！”
我愣住，毕竟我自认目前实力还行，虽然在艾萝面前依旧属菜鸟级别，但也不至于很差吧？
艾萝似乎读懂了我的心绪，她赶紧安慰道：“我不是说小露娜你的能力不好啦，相反，我觉得它的上限很高、也很实用，我只是觉得……先声明，以下仅仅是我个人的想法和建议哦！”
“通常来说，一个人的念能力往往最能反应其内心深处的欲望，也就是‘想要什么’，但我没在你的能力中看到‘欲望’。你之所以会具现化出针剂以及手术刀只是因为‘习惯’，因为你习惯了以它们作为武器，所以它们才会出现，而不是你真正‘想要’的。如果有朝一日能够突破这个‘习惯’的范畴，我觉得你会找到更令自己满意的念能力。”
我还记得几年前刚测出自己是具现化系时，塞丽佳曾说具现化系的念能力者需要对自己具现化出的物品非常熟悉，所以我才会下意识选了之前习惯用的工具和武器作为具现化的目标，而艾萝的说法则是从念能力的本质出发进行分析，也就是所谓的“遵循内心的欲望”。
见我在认真思考，艾萝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稍显轻快：“不过念能力的培养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小露娜可以慢慢想哦，去找你真正想要的东西。”
“那么你的念能力呢？不会是变成猫吧？”
“哇~恭喜你猜对了~”艾萝先是露出微笑，接着瞬间脸色一变，伸手在我头顶上一敲，大声否认了这一猜测：“想也知道不可能！”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对此我真的很好奇。
“这是个秘密哦~”艾萝眨眨眼睛，并不打算告诉我。
“那……艾萝师父能不能告诉我，这个世界上还存在和你一样能变成猫的人吗？”我学着她的样子眨眨眼睛。
“可恶，太犯规了小露娜，你这样好可爱！”
我又没反应过来，再次被热情的美人师父揽进怀里感受她的柔软。
“不过你说的那种情况应该没有哦，只有我一个能做到。”差点窒息的我听见头顶上方传来她的声音，接着怀抱的主人松开我，疑惑地问道：“不过小露娜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怕我以前喂过的那些猫在某天突然变成人。”
其实不是，我是想到了极通人性的糯米，怀疑对方会不会也是人变的。
“小露娜你很喜欢猫咪吗？”
“嗯，喜欢。而且我一直很有猫咪缘。”
“这样说的话……小露娜你喜欢猫咪，而我是猫咪，所以小露娜你喜欢我！我命中注定就是你的师父！”
“呃，你说是就是吧。”
我觉得艾萝的脑回路比我还神奇，明明外表是个成熟的大美人，行为举止却别具一格的无厘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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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教习师父，其实艾萝也没教我什么，只是给了我提供了一个研习念能力的新方向。
以猫咪的形态（艾萝认为那样更自在）在我家短住一周后，自称要去和新任男友约会探险的她，在留下“医师考试顺利通过”的祝福以及她的联系方式后潇洒离开。
后续我又向塞丽佳询问是否了解艾萝这位猎人同事，她回答：“艾萝是猎人协会的老前辈，但我至今没见过她。不过我有听说过，她好像是个四处留情的花心大萝卜。”
考虑到艾萝出色的外表，我觉得最后那句话的可信度很高。
总而言之，在通过医师考试后，我被猎人协会安排到了比兰特医院，开始了全新的社畜生涯。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念的本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