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谷同学与人鱼公主》辛应十

6、noya

　　少年额前有一缕金色，应该是刚洗过澡，头发柔顺的垂着，俊朗的脸上沾着水珠，肩颈还搭着白色毛巾。

　　平视。
　　嗯……

　　不知道人类是怎么定位年龄阶段的，我正思索着他是小孩还是大人。

　　就听到朋友声音温柔地问：“小朋友，你家大人在家吗？不在家的话，可以不以让我们进去喝一口水？”

　　少年迷茫眨眼：“什么？”
　　西谷夕的视线在面前样貌出众甚至妖艳的脸庞划过，被靓得脑袋有点发晕，什么都没听进去。

　　戈林感受到空气中的魔法踪迹，目光越过西谷夕的头顶，收回视线，低头与其对视。

　　我也感受到那股“丑鱼”气息，抢在戈林之前开口，他说话太磨叽，不应该直奔主题吗？

　　陆地好干，我想早点回去。

　　于是我直接笑眼弯弯，对着人类少年道：“我丢了一条鱼，好像跑到你家里了，能让我找找吗？”

　　在我的注视下。
　　噌噌噌，人类少年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甚至头顶都好像在冒蒸汽，他猛地后退一步，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你，你进来吧！”

　　嘶。
　　什么情况？

　　戈林皱眉，压低声音问我：“你用……了？”
　　我：“我只是普通的说话。”

　　拜托。
　　我又没唱歌。

　　不过，在进人类家里之前，我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刚关上门，正正好地转过身，与我的视线对上。

　　我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对视也不害怕，又对着他笑了一下。少年才降下来的脸色变得红扑扑的。

　　好有意思。
　　这就是人类吗？

　　—

　　“好丑。”
　　我看了一眼水缸里翻腾的丑东西，别过了脸。

　　不知道这个人类少年怎么想的，居然把这种丑东西放在光亮这么足的水缸里，旁边其他品种的鱼都要被吓晕了。

　　“请、请问有你的鱼吗？”
　　西谷夕深呼吸好几次才平复节奏紊乱的心跳，努力不结巴地与她交谈。

　　我点头：“有。”

　　“是哪一条？我帮你捞出来。”人类少年热心地说道。
　　他应该很爱笑，说话时唇角自然带出笑容，像深海中偶然碰到的暖流。

　　我莫名心里一悸，奇怪，怎么心跳加速了？
　　应该是在陆地待太久的缘故，得抓紧时间回到海底！

　　“那个，有腿的。”
　　我不想看那条鱼，只抬手一指。

　　西谷夕：“那条酷鱼啊。”
　　我：酷？？？

　　—

　　人类少年很爽快地将鱼交给我们，临走前我们互相告知了姓名。

　　他挠着后脑勺，脸颊微红，别过脸小声嘟囔：“你名字真好听。”

　　我耳朵很灵，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绕到他面前，对他笑：“谢谢noya的夸奖。”

　　如愿见到他噌噌噌地冒蒸汽，此外西谷夕的神情还有点惊讶：“直、直接称呼名字吗？”

　　我困惑：“不可以吗？”

　　“嗯……可以。”
　　人类少年小纠结了一会儿，轻声回道。

　　戈林单手提着那只鱼的双腿，神情冷酷，总觉得眼前两人的状态不对劲。

　　他不免催促道：“贝尔蒂丝，你刚刚不还急着回家吗？”

　　“知道知道。”

　　我默默和戈林拉开一点距离，主要担心挣扎的鱼会碰到我。

　　最后对人类少年告别。
　　“有缘再见啦，noya！”

　　他回以一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