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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试炼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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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沉默了几秒，忽而叹了很长一口气。
“你们应该明白娜娜姐被封锁的驶卷使有多强大，所以这道禁制也是耗费了霜月冰晶所有的能量才构建成功的，如果要冲破它，最好的方法就是汲取和当初的封锁一本同源的能量，那就是……娜娜姐所经历的所有试炼。”
这话一出，让在场的三人都愣了愣。
乌克娜娜手指不自觉地收拢，那些零碎的痛苦记忆好像又挤进了她的脑海，让她忍不住掐紧了手心。
“你是说，让我，去走一遍娜娜所经历的一切？”
“是，”终于说出了口，飞云感到松了一口气，“但并非要你真的去战胜那些关卡，哪怕是失败也没有关系，只要试炼一开启，时间空隙留存的场景记忆会复现，霜月冰晶就能汲取能量。”
“场景记忆复现的话，就代表当初乌克娜娜通过试炼的影像，会重新投映在空间里吧？”欧趴愣愣地开口。
“是……”飞云在应下这句的时候，没敢去看乌克娜娜的神情，“娜娜姐也经历过的，只要是相同的试炼，就能看到前一个人的影像，这也就是我之前说的，被迫去了解每个人的一切。”
“真是低级又恶心的恶趣味。”纵然是教养极好的欧趴，也难免为这离谱的行径而想要咒骂时间空隙几句。
看见乌克娜娜有些出神，谜亚星把她往怀里揽了揽，“没关系……不想面对的话就不要看，把眼睛闭上，乖乖等我完成试炼，好不好？”
他知道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如果是过去自己绝对不会同意的，但在现今除此之外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能如此。
乌克娜娜缓缓地点头，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对此毫不在意，但紧揪起的手指还是暴露了她的心情。
忽的，她抬起头来问飞云：“要是谜亚星因为试炼而受伤怎么办？而且你说失败也没有关系，可失败有惩罚的不是吗？”
“惩罚？”欧趴听见这两个字，眉头一跳。
飞云抿抿唇，神色复杂地看向乌克娜娜，“看来在这里还是能勾起你对过去的一点印象，能记起这里的惩罚机制。”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
“是有惩罚，在试炼失败后，需要接受——天雷轰顶。”后面那四个字吐出得艰难，“所以如果做得到的话，还是尽量过关吧。”
沉默在他话音落下之时蔓延开来，乌克娜娜转头看向身侧的谜亚星，却发现她也在望着自己，只是那眸里的情绪并非任何对于即将到来的可怕试炼而担忧，而是溢满了难言的心疼。
“你到底在这个无情的地方，经历了些什么啊……”喃喃的低语，好像想到了什么让自己痛不欲生的场面，心都快要碎裂了。
乌克娜娜只觉得心中一滞，在他将自己拥进怀里的那刻，忍不住闭上双眸，阻隔了眼角快要滑下了泪花。
一旁的二人互看一眼，无言起身离开，给他们留下了彼此缓冲的时间。
“我们……是不是没有放弃的机会了？”
乌克娜娜承认她心中有了恐惧，不管是那些带着伤痛的过往，还是谜亚星即将面临的所有一切。
谜亚星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
“别说放弃，娜娜，你知道我并不害怕什么惩罚和试炼，而且能够感受到你曾经的所有苦痛，也让我觉得，真的跟你分享了彼此生命中的一切一样，世上再没有比我和你更加靠近的人了，我反而，很高兴。”
他在保健室里说过，哪怕是痛苦和恨，都不愿意乌克娜娜分给别人半点，现在真的能做到，接受和她同等的苦难了。
他垂下眼眸，“这或许也是上天对我的惩罚也不一定，身为守护你的骑士，却让你在孤独和痛苦中绝望地度过了三年，所以才要让我重新经历一遍，好彻底记住这次教训，再也不要让你一个人，”
“可我……早就不是那个需要被守护的奈亚公主了啊。”
“我的公主，从来就不需要冠以奈亚之名，”他低垂眼眸，指尖覆上少女面颊，轻缓地描摹着她的眼眉，“谜亚星永远都是乌克娜娜的骑士，只属于你一个人的骑士。”
乌克娜娜在那温柔的碰触中睁开双眼，莹润的眸中终于漫起了笑意。
温馨宁静的氛围持续了片刻，谜亚星小心地拉着乌克娜娜起身，缓步走向了远处等待的二人。
“做好准备了？”飞云放下了环胸的手，冲他们一挑眉。
谜亚星点点头，“尽快开始吧，我们在这里耗的时间不少了。”
飞云“嗯”了一声，把脖子上的霜月冰晶链摘了让他戴上，“试炼过程它会自动汲取能量的。”
而后往旁边站了几步，抬起右手在虚空中画了几道，眼前随即出现一个半透明四方形。
“这就是你之前说的水幕？”欧趴对于这凭空出现的玩意儿很是好奇，于是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发现它真的像是漂浮在空中的一层水。
“对，不过我之前说的那种传递实时画面的水幕比这个要大，这是用来报名和记录试炼相关进度的。”他边解释，边以指尖为笔，在那上面刷刷地写着什么，随后往旁边让了让，叫来谜亚星，“签上你的名字，然后点那个‘执行’，试炼就会正式开始，同等难度下关卡是随机的，你的第一关，应该是普通的魔法对抗。”
谜亚星先是安慰似的捏了捏乌克娜娜的掌心，然后才放开她的手走过去，轻吸一口气，郑重地在那水幕之上写下自己的姓名。
最后一道笔画停下之时，水幕在刹那间消失不见，周遭雾气忽的开始加快了弥漫的速度，转眼便将所有人的视线隔绝在了一片白茫茫之中。
就在谜亚星皱着眉头想要回去牵乌克娜娜的时候，汹涌的雾气又转眼散去，他在刺目的光线之中眯了眼，回过神时，身处的大泽竟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纯白的空间，而在他身后，正伫立着一个巨大的水晶钟。
他急忙环顾四周，在视线触及到远处乌克娜娜纤瘦的身影时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三人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屏障阻隔开来，只能遥遥望向自己这边。
看来这应该就是帝蒂娜曾经看到过的那些场面，一个人在试炼里接受折磨，周遭围绕着无数看客。
那时候独自站立的场地中央等待审判的娜娜，会是跟现在的自己一样的心情吗？谜亚星不禁想，或许完全不同吧，至少现在看着自己的目光，是来自于朋友和恋人，可当年的她孤立无援，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娜娜，我说过，你受过的苦，我会一一为你逃回公道的。”他看着站在无形壁垒之外担忧望向自己的乌克娜娜，无声地扬起一个温柔笑容。随即转过身面向那指针缓慢转动的水晶钟，抬眸之间目光骤冷。
“开始吧，时间空隙，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折磨到什么程度。”
两个指针于最高处重合之时，那巨大的水晶钟仿佛有了脉搏一般颤动了一下，随即，冰冷的计时转动声响起，四方的纯白空间内忽然迸发出阵阵轰鸣。
紧接着，四面八方涌来了数十个身着灰白长袍的人，他们面无表情，目光空洞地直视着场地中央的谜亚星，单手举起横在胸前，口中咒语念念有词。
魔法的光束在一瞬之间盈满了整个地界。
“谜亚星——”乌克娜娜在那数十道光束击向少年之时，忍不住轻喊出声，攀附着透明壁障的双手紧捏成拳，昭示着她此刻的不安。
“别担心，谜亚星他，他会没事的。”
欧趴出言安慰，却也知道谜亚星并非攻击力强的骑士，因而话语之中也没多少底气，更像是要说服她和自己一般。
乌克娜娜没有答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试炼空间，在心里为恋人祈祷着平安。
一旁皱着眉头观察战况的飞云见她这样，也开口道：“放心，娜娜姐，霜月冰晶在他那里，虽然没有魔法上的助力，但可以帮他抵挡大部分攻击能量。”
“原来这冰晶不只是能汲取能量。”欧趴恍然点头
“是的，这也是我要他把项链戴上的另一个目的所在，只是这种抵挡，也只能对魔法攻击有效。”
“怎么，难道试炼并不只是靠魔法进行吗？”
“对，还有白刃战，目的是纯粹地考验试炼者的体术。”
飞云回答话音才落，就见方才还被流窜的魔法光束遮挡的场地逐渐显露出了清晰的视野，于是迅速看去，果然发现在硝烟平息之后，少年修长的身影依旧直直伫立在水晶钟正对的前方。
他的右手还保持着释放魔法的姿势，紧皱的眉心在触及到周遭悉数躺倒的灰衣小队尸体上时，微微舒展开来。
欧趴和飞云顿时放下心，相视一笑，而乌克娜娜则是在那无形屏障消失的瞬间便向他飞奔而去，扑进他向自己张开双臂的怀里。
“着急成这样，就这么不放心你男朋友么？”谜亚星揉了揉怀里人的头发，低声笑了笑，“傻娜娜。”
“任谁都不会放心的。”乌克娜娜靠在他怀里，声音沉闷，随即听见了走近的脚步声，知道飞云他们过来了，便轻轻离了谜亚星的怀抱。
“虽然我很不想泼你冷水，但这只是初级的热身战。”飞云说着，看向了地上横七竖八的灰白长袍战士，那些倒地的身影在水晶钟倒计时结束之际，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空气中。
欧趴挑起眉，“幻象吗？”
“是，也不是，具体来说，是幻象的具象化，所以攻击都是真实的。”
“刚刚并没有看到娜娜曾经的战斗影像。”谜亚星说。
“前面的小关卡都不会有的，”飞云解释道，“你刚刚应该也感受到了，反击这个试炼小队并不费力，这一场更多的是用来试探你的潜力，随后时间空隙会根据你的潜力自动调整接下来关卡的难度，好达到效率最大化。”
听完这一番说明，欧趴忍不住皱眉，“这种试炼果然目的明确，恐怕是想尽各种办法培养出他认可的能力者吧？”
飞云扯了扯嘴角，“谁说不是呢？”
嘲讽完，他又召唤出了之前那个水幕，指尖在上面划了几下。
“让我看看，根据你的潜能，下一场试炼是……”话音未落，飞云划动的指尖忽地停驻在半空。
“心魔之境——”伴随着低喃的声音响起，少年抬眸看向疑惑等待下文的乌克娜娜，脸上浮现了几分带着不忍的复杂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