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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这个晚不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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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转眼已经到了周五，梁庭言慢吞吞地在位置上收拾着东西，一想到要回家见到自己那个糟心爹就觉得心累。
一家子戏精——他们不累他都累。
他将包拎在肩上刚走到班门口时，忽然有女生叫住了他。
“梁庭言！”
他回头看向对方，开口问道：“怎么了？”
对面的女生站在原地也不动，脸上闪过好几种情绪，手指被攥的都有些发白。
等了一会儿，见对方还不开口。他的耐心逐渐告罄。
“我还要赶车，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清清淡淡的声音落下，他朝对方点了点头转头就要走。
“我喜欢你！”
梁庭言脚步微顿，转头脸上露出微微惊讶的神色。
自从穿过来后，他对班级里的人大部分都没什么印象，现在所记得的名字也不超过两位数。
他看着面前的女生，在脑海中试图搜寻着与之相对应的名字，但很可惜…失败了。
秉持着不伤害对方的原则，他面上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真诚地说道：“谢谢你的喜欢，但高中还要要以学业为重比较好，未来你会遇到更好的人的。”
（滴！您已发出一张好人卡）
因为是周五的缘故，班级里的人只剩下他和对方。
短暂的沉默过后，对面的女生似乎是有些难堪地低下了头，一言不发的坐在位置上。
梁庭言此时有些尴尬，似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犹豫了片刻后，他还是决定离开。
走之前，他想了会儿还是说道：“你很好，不需要因为我而难过，并不是因为你不好，只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听到这句话时，对面的女孩微微抬起了头，睁着有些泛红的双眼问道：“我能知道是谁吗？”
梁庭言沉默了会儿说道：“…不能…”
其实他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告诉对方以及告诉对方后可能会产生的后果。
按照原文的剧情来看，阮渝对陆屏之一直是处于暗恋的状态，其他人并不知情。
如果他告诉了这个女生他喜欢对方的消息，那么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年级。
其实在这种情况下，他跟对方的羁绊反而会不断加深。他就能更多的进入到阮渝的生活当中，只要能够不断占据对方的视线，他就能一步步地走向对方，进而改写故事的结局。
但是…他不想这么做。
虽然他向来是个利益至上主义者，除了医德外他在其余事情上并没有什么原则。
但阮渝是例外，他不想对方因为自己遭受到别人的讨论，更不想她莫名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对象。
对面的女生没有讲话，她吸了吸鼻子，语调有些难过的说道：“好吧。”
他点了点头，再没有犹豫地转身离开。
望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孙一清抿紧了唇，指尖深深陷入掌心。
坐在回去的车上，梁庭言望着窗外不断飞逝的街景，不由得回想起某人第一次跟自己表白时的情景，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阮渝二十五岁生日时，彼时梁庭言还正在享受着对方热烈的追求。
得知对方生日时，他思索了许久到底要送对方什么样的礼物才合适。
一直到生日前夕，他才终于选定。
————一条Tiffany的海蓝宝石项链。
至于为什么选这个，一是因为他在看到这条项链的第一眼就想到了对方曾经也带过一条类似的蓝宝石项链。
不过自然比他买的这条更贵也更漂亮。
宝石闪耀的火彩在阳光下折射出流光溢彩的光。
在那一刻梁庭言是有些自卑的。
二是因为这是在他有限的经济条件内能给对方最好的礼物了。
表面上看他有着体面的工作，傲人的学历以及外人看来优渥的家境。
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个家跟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自从母亲死后，一切都变了，伪善的继母，骄纵的继弟以及那个…名义上的父亲。
他不愿再跟他们纠缠，所以才选择学医，这无疑是一种变相的放弃，但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成年后的他只想永远的离开那个“家”。
可在遇到阮渝后，他却忽然开始有些后悔。倒不是后悔自己跟父亲决裂，逃离那个“家”，而是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选择金融行业。
这样或许自己就不用纠结于给对方送什么了，因为他会给她最好的。
生日那天，他并没有出席她的生日宴。
对当也并未追问他原因。
零点时，他拿起桌面上放着的那条项链，考虑明天白天该什么时候给她。
突兀的电话铃声在略显空旷的房间响起。
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来电人的名字。
电话铃声响到第三十秒时他接了。
“梁庭言。”
对方的声音清晰的从话筒的那边传来，本应该是吵闹的宴会，可周围却异常的安静。
安静的他只能听到对方均匀的呼吸声。
“嗯。”
他看不到对面人的表情，但从对方先是一滞随后又逐渐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中也能推断出对方此时的心情应该并不太美妙。
“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片刻后，对方冷静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生日快乐。”
对面的人轻笑了下，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没有礼物吗？”
他摘下了眼镜，按了按眉心，开口道：“有，明天给你。”
“已经是明天了。”
“明天白天再给你。“
他纠正了下措辞，耐心的跟对方讲道。
电话那头忽然沉默了。
片刻后，他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陌生的女声和男声相继传来。
“念念？”
“该吹蜡烛了，大家都等着你呢？这孩子又跑哪儿去了，真是的。”
“再等会儿吧，人一会儿想出来自然就出来了。”
“这孩子真是越大越任性了。”
“人今天过生日，任性点儿有什么关系。”
“你真是…”
高跟鞋的声音逐渐消失在他耳边。
梁庭言听到周围有人在找她，主动开口提醒道：“有人在找你。”
“哦。”
“……”
梁庭言知道对方这是不高兴的表现，在想该怎么哄她的时候，对当却突然主动开口了。
“今天我过生日。”
“嗯，然后呢？”
“所以今天我最大。”
“好。”
“我说什么都是对的。”
“当然。”
电话那头忽然安静了下来，只有轻的不能再轻的呼吸声传来，像是羽毛拂过他心尖，让人心尖都痒了起来。
“梁庭言。”
对方忽然毫无征兆地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嗯，在呢。”
“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吧。”
梁庭言呼吸微滞，一分钟后，他忽然笑出了声。
对面的人像是有些恼羞成怒，声音里都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你笑什么？！”
梁庭言努力压下翘起的嘴角，声音里都带着无奈。
“好好好，我不笑了。”
“就这样？”
梁庭言明知故问地问道：“哪样？”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忽然提高音量说道：“我说我喜欢你！你到底答不答应做我男朋友！”
他眼睛弯了弯，狭长的双眼笑的像只狐狸。
“嗯，我知道。”
对方听到这句话似乎是气极了，赌气似的撂下一句：“去死吧你。”便挂断了电话。
后来他记得自己后来为了向对方道歉还特地请了一天的假陪对方去海边玩了一天。
在一个晚风吹拂着的海边，他跟对方赤脚走在沙滩上，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回响在他耳畔。
梁庭言开口问道：“阮渝，我现在说愿意还晚不晚？”
对方当时正弯腰踩着海水，偶尔捡起一枚小小的白贝。
听到这句话时，她猛地转过头来，眼神里充满打量的意味。
随后没好气地说了句。
“晚了。”
梁庭言走上前几步，笑的温柔又无奈。
“既然这样的话…”他故意拖长了音调，想要看下对方的反应。
可对方似乎已经打定主意不再看他，依旧固执地留给他一个倔强的后脑勺。
他从口袋里掏出给她准备好的戒指，走到对方眼前。
“那…”
“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这个晚不晚？”
夜晚的海风将她发丝吹的都有些凌乱，有几缕贴在了脸上，他上前温柔的替她别在耳后。
不知道是那晚的海风太温柔还是夜色太迷人，梁庭言看着对面的人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有些遗憾的想道：应该求婚的。
阮渝在他面前笑开来，依旧是那么温柔又明媚。一如他第一次见对方时一样。
随后有人一头扎进自己怀里，在他耳畔小声地说道：“不晚。”
他沉沉笑出声来，鼻尖嗅到对方发丝间的香味儿，不自觉地将对方拥紧。
“如果我求婚的话你也会答应吗？”
怀里的人探出头来，明亮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
“那你要准备一个更大的钻戒了。”
他看着对方半晌，终于没忍住吻了上去。
唇齿相依间，他感受到对方有些急促的呼吸。
贴着对方微红的耳根说道：“好喜欢宝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