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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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家伙还真是无情啊。”
明明还是那张脸，但是一瞬之间，‘赤井秀一’就不再是那个FBI了。
这位深夜造访的不速之客伸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一撕，人皮面具应声撕裂，面具下露出的是那张从未被岁月侵蚀过的不老容颜。
她的长发在月光下像流淌的铂金，高贵而优雅。
贝尔摩德移开枪，举起双手以示自己没有恶意。面上则含笑看着北川墨：“小朋友，好久不见了。”
“哼。”
北川墨收回刀，不是很想承认自己被骗到了。
上次认出易容的贝尔摩德，靠的是系统作弊。
但是今晚的事情证明了：用系统作弊还是有缺陷。
虽然他可以根据情绪值确定对方的重要程度，据此从人群中找出易容的贝尔摩德。但是当二者的重要性不相上下的时候，这一套就行不通了。
果然还是很难搞啊，这种真假难分的易容术。
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坏蛋，警报解除。
北川墨垂下眼睛，放下刀，打了个哈欠。
“你来做什么？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别人还是要休息的。”
“真让人羡慕啊，这种能安然入睡的年轻。”贝尔摩德笑眯眯的眨眨眼，避而不谈，“这是秘密哦。”
“好孩子该回去继续睡觉了，我有些事情要和你的——”
她的眼神瞄向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促狭的笑：“——监护人讨论，是一些不方便用其他渠道传递的秘密消息。”
北川墨转头看向琴酒。
琴酒走上前来，伸手拍拍北川墨的背：“回去吧，我一会就回来。”
“好哦。”
对于琴酒的话，北川墨一向是听的。
但是这不碍着他对接下来的谈话产生好奇——什么话，非要两个人谈？
于是他走出去后虚掩了门，实则蹲在门口偷偷听墙角。
结果琴酒啪的就把门关严实了，厚重的实木大门隔音效果很好，北川墨窃听计划失败，无奈作罢。
当然他可以指示生态缸里的随便哪只毛球做他的窃听器，相信那群家伙会争先恐后地争取这个表现机会，但是……
嗯，还是算了吧。没必要。
他也没有侦探那样很旺盛的好奇心，非要去知道琴酒工作上的秘密。
琴酒不想他知道，那就不知道好了。
————
但是事实证明，组织同事的深夜造访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又要出差？”
去而复返的琴酒带来的消息让人不快，北川墨宛如晴天霹雳，“不是才回来……而且，她大晚上的搞这出就是为了这件事？”
是，但是也不全是。
贝尔摩德易容成赤井秀一的模样登门，自然不是为了试试琴酒的刀快不快，她的意图也很明确：
她要知道北川墨和赤井秀一有没有什么交易。
或者说，他对赤井秀一的离开是否知道一些信息。
当初琴酒调查北川墨的过去的时候，是和贝尔摩德短暂的合作过的。虽然后面分开了，不知道贝尔摩德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收获，但是至少有一件事他们是都知道的：
北川墨从小到大都没有改过名字。
然后，贝尔摩德在一个多年前的边角小报纸上，看到了一个对当时的全国青少年组将棋大赛冠军的采访。那个叫羽田的冠军提到了小时候有个一样很会下棋的朋友——姓北川。
羽田秀吉。
在浩如烟海的信息中，这本不该被她注意到。但当时的贝尔摩德在调查赤井秀一的过去——而在此时，电视上正在播放六冠王将棋手羽田秀吉的采访——而作为精通易容的千面魔女，她瞬间注意到了不对。
眼睛很像。
赤井家那标志性的特征，要是觉得更改姓氏和身份就能抹掉未免也太可笑了。
虽然针对羽田秀吉的调查并没有得到什么赤井的信息——天才的将棋手虽然外表邋遢，但是他的头脑十分敏锐，险些反被他抓到盯梢人的马脚——但是在他未注意到的地方，还是有些东西被她发现了。
北川。
幼年的朋友。
当年居住的地点也很接近。
答案呼之欲出，贝尔摩德很难不怀疑北川墨和赤井秀一有没有勾连。
尤其是昨天被琴酒带回来的那几个人，供出了一些不得了的信息……
不管琴酒和贝尔摩德都谈了些什么，总之她顺道带来了BOSS的任务，结果就是琴酒这两天就要走了。
琴酒看着自家崽子可怜巴巴的样子，虽然看着很可爱，但是他上回跟着拍跑去东欧干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很难让人对他放心。
不过琴酒作为组织的三把手，自然还是知道和手下沟通的技巧的。
打骂和强压都很乏味且低效，对于不同的人，要选择不同的方法。
而且小墨的经历本身就有些特殊，对于让他上心的孩子，琴酒不介意多给些耐心。
“你还困吗？”
北川墨扒住琴酒的腰，摇摇头。
琴酒拍了拍八爪鱼一样粘着自己的少年：“那和我出去走走吧。”
——————
北川墨一直知道伏特加是驾驶精通的，那个大块头好像什么都会开，很多时候比起搭档、更像是琴酒的助理和司机。
不过说是搭档也不准确，因为组织严格意义上并没有固定的二人行动组，只会根据任务随机的调配组件成员。
说这么多，其实是想表达一件事：他还没见过琴酒开车。
大逆不道的猜测一下，说不定伏特加之所以能留在琴酒身边，就是因为琴酒不擅长开车。
而事实倒和他的猜测截然相反：
琴酒不但会开车，而且还喜欢骑摩托，车速快车技好。
好到什么地步呢？
明明二十分钟前他们还在家里的大床上，现在他们就已经到了一个小山丘上。
不是什么著名的景点，时间也晚，山顶疏朗开阔，可以俯瞰东京川流不息的夜景，而四下安静无人——这里大概是琴酒常来的地方，因为他对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很熟悉，就连寻找停放摩托的位置都驾轻就熟。
大概这里是琴酒一个人用来放松的地方吧。
无意间得知了琴酒的一个秘密，北川墨有些开心。
“你要和我说什么？”
夜风舒适，他短暂的忘掉了一切让他烦恼的事情，靠在琴酒身边贴着他的肩膀。
琴酒调整了一下坐姿，任由北川墨靠着，然后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觉得，世界是由谁在操控的？”
“……”这个问题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准确的说，他过去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这个世界的大体量势力就那么几个，答案似乎也不难猜测：“美国？”
“那美国又是谁在操纵着？”
“……”
这次北川墨真实的沉默了，因为他一点不知道。
毕竟他是个连日本首相为什么会得到组织的药物都不好奇的，只想粘着琴酒贴贴的咸鱼。
他所剩无几的正义感和好奇心，顶多会在自己正面碰上那些事件的时候偶尔爆发一下。
掌控世界这种东西太遥远了。他没这个野心，也没这个好奇。
“总统？两个党派？军工企业？老牌家族？光明会？”
毕竟是琴酒的问题，他挑了几个常听到的名词，猜测答案。
“哈，有些接近，但不准确。”
琴酒撸了撸北川墨的脑袋，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公布答案：“是它。”
北川墨惊讶的睁大眼睛，探头去看。但是琴酒手里的东西平平无奇，既不是什么按钮，也不是什么古怪的机械。
“美元？”
“As long as I can control a country\'s currency issuance, I don\'t care who makes the laws.”（只要我能控制一个国家的货币发行，我不在乎谁制定法律。——美国银行家罗斯柴尔德）
琴酒点点头：“考虑到你的知识应付中学测试已经足够，而且对于人流密集的环境有些抵触，所以我没有强制你去学校的环境里生活。但是以防万一，有些常识我还是得再重复一遍，确保我们今晚的谈话顺利进行。”
“嗯，你说。”北川墨对琴酒的话没有异议。他坐直了一些，看着琴酒。
“好，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两件事。”
“第一，美国联邦储蓄委员会简称美联储，相当于美国的中央银行，职能是指定和实施货币政策，提供金融服务，维护金融体系。”
琴酒顿了顿，补充：
“但我得提醒一下，虽然名为‘联邦’，但它实际上是私人银行家和大企业集团的组织。换而言之这是个纯私人组织，不受政府控制。”
“所以他的高层是政府任命的吗？”
北川墨抓到了重点。
“当然不是，”琴酒哂笑，“各个集团的首脑组成高层，而政府只是从这些高层里‘任命’主席。”
他看着北川墨，确认他理解了背后的意思之后，接着说：“第二，我们所说的美元，每一张都出自美联储之手，而非美国政府。美国政府没有发行货币的权利，只有发行国债的权利。”
“换言之，美元的流通是通过政府向美联储‘贷款’以让美元作为货币在美国和世界范围流通，而以美国国债做抵押。而美国人每年交的个税，最后自然也没有进入政府的腰包作为财政预算，而是直接进入美联储的账户，作为美国政府‘贷款’美元使用的利息。”
“……听起来，好像政府只是这个机构赚钱的壳子？”
“嗯，你是这样理解的啊。”
琴酒没有评价北川墨的结论对错与否，他话音一转，“乏味的背景介绍到此为止，接下来我们还是看看真实的故事吧。”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第 5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