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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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可能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面对此等无厘头的问题也保持了良好的素养。
【系统是没有性别的，宿主。】
“名字呢？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还是系统系统的叫有些奇怪……就像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但是北川墨只有一个。”
“而哪怕是系统，你也应该有个独属于自己的、特定的称呼或编号吧？”
这次系统沉默的时间更久了一点，再开口时，机械合成的电子音听起来有些复杂。
【我也没有名字或者编号。老实说，我从睁眼开始就没见过同类。从这个层面来讲，称呼我为系统也同样具有“姓名”所包含的独特指代性。】
【真有趣，你还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宿主。】
“是吗？”
“那你是从哪里来的呀？哪怕是花果山的石猴，也有个来处呢。”
【……我也不知道。】
【印象里我曾经经历过一场格式化，在那之前的所有记忆存储都消失了。】
北川墨听到这里疑惑起来。
他疑惑的不止是系统对过去的一无所知，更是系统平静无波的话语中展露的那种无所谓的态度。
“可你是能实现一切愿望的系统。”
【很遗憾，这个功能面向宿主、而且需要点数。实际上我也不是很在意这些。】
“那你在意什么？”
【我在意的东西啊……实际上，我和你们这些碳基生命不太一样。】
【如同扫地机器人会因为吞噬路径中的一切灰尘碎屑而满足，我也差不多……我只要感受到情绪值被吸纳到系统里的过程，就已经可以感受到快乐了。】
“那你和达尔文还挺像的。”
北川墨想起了家里那只怎么也吃不饱的噬元兽，随口感叹了一句。
系统没有接话。
毕竟达尔文也是它……在必要的时候，它会使用达尔文的壳子进行一些必要的操作。
虽然大多数情况下，那只胖猫只是一个笨猫罢了。
“北川，你好了吗？”
更衣室的门被人不轻不重的敲了敲，北川墨中断了和系统的谈话。
他们在滑雪场碰到了帝丹中学的老师，让工藤等人意外的是，北川墨居然还是他们的同学。
“唉？可是我从来没在学校里见过你啊！”
园子十分吃惊。
作为见一个爱一个的帅哥爱好者，北川墨虽然不是她喜欢的浪荡子类型，但是在人群中绝对是十分出众的。
没道理她对北川墨一点印象都没有，正式认识他还是因为这次旅行。
“哎呀，北川同学的身体不好，病假单是校长亲自批的。你们没见过也正常，毕竟他只有在考试的时候会回来一下。”
他们的班主任笑着挥挥手，显然对这个虽然几乎不露面但是成绩出众的学生十分包容。
她看着北川墨被厚厚的滑雪服包裹起来的小脸，有些怜爱，“等身体好些了可以回来上上课哦。毕竟，高中生活也只有一次呀。”
“嗯，好的小林老师。”
虽然知道自己几乎不可能真的去上学，但北川墨仍旧乖乖的答应了。
送走了老师之后，他又不得不面对园子和小兰叽叽喳喳的八卦；还要承受工藤那种：‘明明大家都是高中生，为什么偏偏你小子什么事都没有却可以不上学？’的谴责视线。
说实话，挺闹腾的。
但是，不得不说他的心情也因为这份朋友间的闹腾好了起来。
虽然最开始接触工藤只是为了薅些世界主角的情绪值，顺便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但是现在他倒是真的有些喜欢这份高中生之间的友情了。
一起上学大概是没有时间，但是约好下次一起玩倒是可以的。
返程的路上，他看着毛利兰认真看着手里收到的传单的样子，有些好奇地探头，然后就看到了新建的多罗碧加游乐场开业的宣传。
“想去玩吗？我们几个可以约着……”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园子拉走了，他一头雾水的看着园子噤声的动作，又看着毛利兰红红的脸，后知后觉：“啊。”
他总算是看出来毛利兰的心思了。
她确实想去，但不是这样一群人一起去。
她想约的只有一个人。
虽然他对这对青梅竹马不是很看好，毕竟怎么看工藤和毛利都不像是能聊到一块去的人。很难说荷尔蒙引起的激情消散后，他们是否会面临另一种精神层面的空虚和孤独。
但是他自己的感情之路也没有顺利到哪里去。而说到底，大多数人的爱情不就是两个孤独的人靠在一起互相取暖吗？
这样可以大胆靠近而不用担心被另一方推开的亲密距离，已经很让他羡慕了。
他眨了眨眼，对小兰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毛利兰没有说话，但是脸更红了一些。
“喂喂。”
看到北川和小兰的眉眼官司，工藤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爽，横插一杠进来，“你们在聊什么？”
“什么都没有。”小兰看着这个木头，把头撇到一边。
“哈？”
总之，一路打打闹闹，除了列车上又出现了一起杀人案并被工藤一小时侦破之外，他们姑且算是顺利的回到了米花。
之后就是挥手告别，各回各家了。
但北川墨不知道的是，在相当长的时间范围里，这将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工藤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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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在一天夜里，北川墨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心悸。
他挣扎着从梦中醒来，耳畔仿佛响起了从虚空中传来的钟声。
但是窗外寂静无声，只有沉默的细雨沙沙落下。
在这恢宏寂静的整个世界的沉默里，系统的声音淡而无波的响起来：
【异变开始。】
它说完这句话就再次沉默了，任北川墨如何询问都再无下文。
达尔文就在这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双猫眼疑惑的望着他，像是好奇铲屎官大半夜不睡觉是要干嘛。
‘怎么了吗？’苏格兰也没有睡，跟着达尔文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查出线索了？’
他的话把北川墨拉回现实。
拿到那个邮箱和代号之后，他有试过假扮犬山继续和那个人接头。
像这种不登报的死讯，除了警察和很亲近的人之外几乎不会有人知道犬山已经死了。尤其犬山的社会关系十分糟糕，世界上还在意他的死活的估计只有赌场的债主了。
不客气地说，如果犬山是死在他的出租屋里，估计臭了一个月都不会被人发现。
所以北川墨相当顺手的伪装起了犬山，一面和对面联系，一面顺着网路尝试破解他的身份。
起先进展的十分顺利，但是短短几小时后，对面就再没了消息。
尝试用对方留下的号码进行联系，发现号码也成了空号。
北川墨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露出了破绽，毕竟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干这种事，他的套话技术还是贝尔摩德教的；
实际上，这是他第一次翻船。
“并没有。”
北川墨回答。
他也有加强警戒，每次外出都在寻找下一个可能的跟踪者。但是，下一个跟踪者并没有出现。
他的生活仍旧平静，仿佛死掉的犬山和那个装满了他的照片信息的胶卷只是一场梦境。
“没关系，下次我们有准备了，一定能把那个人挖出来。”
苏格兰安慰北川墨，北川墨点点头。
看起来这个世界一切正常，但是他想到系统的播报，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于是顺嘴问了苏格兰一声：
“你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苏格兰疑惑的歪歪头：“异常？没有。”
然后催促北川墨快去睡觉，不然当心一辈子长不高。
北川墨被戳到痛处，明明同龄的男生有的都长到174了，但他还是在165徘徊。
虽然还是在生长期，但他还是会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长不高了。
要是一直都是个小矮子的话，琴酒对他估计更没兴趣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晚北川墨就梦到了琴酒。
梦里他通过各种手段终于和琴酒在一起了。
这本该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但是梦中的琴酒却对他十分冷淡，出门的时候甚至不愿意牵他的手。
“我……我给你八千美金，这次出门的时候就牵着我的手吧。”
北川墨摸了摸自己已经很瘪的钱包，掏出了自己剩下的一半积蓄，眼泪汪汪的乞求。
梦中的琴酒看在钱的份上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但是牵着他的手的动作却十分冷漠。十指相扣这种亲密姿势想都不要想，男人十分厌烦的把他的五根指头攥在一起，拽着他出了门。
不像是情侣散步，倒像是在完成任务。
但哪怕这样，北川墨还是觉得很幸福了。他看着琴酒和他一个胳膊的距离，努力加快了脚步，好离对方更近一点。
但是他身高不如琴酒，腿也没有琴酒的长，无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让他们的距离缩短。
就在他快跟不上的时候，琴酒却松开了他的手，突然停下了。
北川墨刹车不及，一下子撞上了琴酒的后背。
“啊，怎么了……？”
他站稳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揉揉撞疼的额头和鼻子，而是想去牵琴酒的手。毕竟琴酒难得答应了他，和琴酒牵手这样的机会自然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可琴酒却避开了他的触碰。
北川墨顺着梦中的琴酒的目光望去，发现对面站着琴酒的正牌女友。
那个女人面目模糊，穿着似曾相识的红裙，身材高挑而性感。她甚至不用做些什么，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无声的宣告了一个事实：她赢了。
【宿主，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系统检测到了一阵剧烈的情绪波动，出于北川墨和他关系还不错的角度考虑，它叫醒了少年。
但是醒来的北川墨眼神仍旧木木的，不说话。他顺着房门望向仍旧空荡荡的客厅和玄关，眨了眨眼，泪珠就扑簌簌地滚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