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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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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后靳醒体力不支倒了下来,他们那些个媒体记者全都挤到任郁沉这个大明星身旁,他们厌恶的推开这个疯子。
靳醒觉得自己真是难受极了,他难受的几乎忍不住的要反胃。
他似乎有些发晕,他第一次知道人在最委屈的时候,其实真的会委屈的眩晕。
他好像做了一个梦,他也不是一直全都那么委屈,他也做过好梦的。
似乎是在海边。
岛上的海景比城边的海景看起来要辽阔许多,他们站在海滩上,海滩熠熠,原本暗淡的沙子也被衬的有些发白。
风吹的靳醒头有些发晕,但真的不舍得离开这片海滩,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靳醒曾经来过这里。
男人站在一起靳醒身旁,他好像并不是很喜欢看海的风景,他一直踢踏着脚边的沙子,沙子被他踩的松散四散。
他倏忽抬眼问靳醒:“你觉得海边的景色好吗?”
靳醉说:“好啊,毕竟一直没来过海边,第一次见大海的样子,真的挺开心的。”
他眼神突然变得奇异,他笑着转过身,随即俯下身子,原来他看到了一只小小的寄居蟹,看这个个头应该才刚刚换上它的第一个寄居的石头。
男人轻轻伸出他的食指,小小的寄居蟹顺着他的手指往上爬,爬到了他的虎口处,他像个孩子一样,露出天真的笑:“你看,它爬上来了。”
靳醒点了点头,也伸出食指戳了戳那个寄居蟹,可该死的寄居蟹竟然缩了进去,男人抬眼对我说:“它真的是太胆小了。”
是的,靳醒表示同意。
男人将寄居蟹又轻轻的放在海滩上,还贴心的给它挖了一个小洞,男人拉着靳醒的手臂,拽着靳醒走,靳醒被拽的前倾,他的手劲儿怎么那么大?
他竟然拽着靳醉在海滩上跑了起来,靳醒好像听见他在说:“黎明伊,在靳家你要好好生活,好好学习,哥以后报大学要报到a城了,想哥了你就来找我。”
声音很大,但靳醒很恍惚,黎京伊要去另外的大学了,即将高考,黎京伊也有了想去的地方。
众多周知,a城的大学比其他地方的都要好。
他应该替他哥开心。
随即靳醒的烦恼全被我们奔跑带起来的海风所吹散,海风几乎让靳醒湮没在着孤寂的海边。
黎京伊奔跑着,在靳醒的前方,他怎么那么有好看,那是雕塑般健美的身材,对比靳醒的孱弱与苍白,靳醒有些相形见绌。
海边夜色来的很快,靳醒踩在松软的沙滩上,怎么也不肯再跑,他停下身转过来看我,靳醒对他说:“哥,就24小时,我只想看海,坐在海边看潮起潮落,也看看夜里是不是也有鸥鸟,反正我不会跟你乱跑的。”
剩下的时间我想自己安排。就算哥哥和妈妈都不要他了,他也要好好的过。
可是他们不要他了,他想好好过好,也没有过好。
任郁沉装模作样拦在那些记者的面前:“别伤害他,他是我弟弟。”
他擅长演戏的,又擅长伪装的。
伪善信手拈来的。
媒体记者们看看发了疯的靳醒,又看看刚刚在生死线上游走的任郁沉,他们心中自然有了一干秤砣了,他们纷纷对任郁沉说:“您真是大好人呐,跟这个疯掉的弟弟生活在一起,他都要掐死你了,你还替他说话。”
他刚流浪的时候,是盛夏蝉鸣,阵阵扰的人心烦难安,白开水的温凉在夏天里显得更加的可口,四散的季阳洒下硬币般大小的光斑。
整个街在白天里看的是那么的整洁,两侧都开满了食铺,那扑鼻的香气,和周围刚刚放学的学生,踏着午时而来。
靳醒那时候脑子已经不好使了,他拼命地说:“醒醒,记得不要回这个家。”
他拿着石块在地上拼命地写着:“你记得,永远不要回去。”
他眸子越发的冷寂:“你要记得你要恨他们。”
深夜里他还是生怕自己遗忘,还在一遍一遍的写着。那黑曜石一样的夜幕里的月亮刚刚露出一点点月晕,撒下几枚光斑,洒在人们的身上像是一片又一片的淤青,但是人们就是很喜欢这样畸形的破碎的月光。
世间万千的人都在抬头望着他们头顶上的月亮,哪怕月亮刚刚出来几分钟而已,都难以消弭他们炙热的目光。
靳醒也喜欢抬头看月光,但更喜欢藏在阴翳处悄悄的打量,只有这样才没人发现其实靳醒也有着炙热的目光。他逐渐的发现自己脑子越来越不好使,逐渐变成动物一般。
害怕忘记的他写的手腕生疼,但还是疯狂的写着:“他们肆无忌惮的伤害你。”
他念念的喊着: “跑出去,快跑出去。”
在开会的时候看到消息的靳醉,会也不开了,丢下了大会上两百来号人,极速的赶到了这里。
他看到他的弟弟缩在一处委屈的呜咽,靳醉拨开拥挤的人群:“滚开,都他么的滚开。”
任郁沉看见靳醒后便拽住了靳醉的衣衫:“靳醉。”
“他发疯了,别去刺激他。”
靳醉挥开了他的手:“滚你他么的。”
有人多嘴的说:“哎呀,靳醉凶任郁沉了,看来他们关系也没有那么好呀。”
靳醉看见靳醒缩在一处,靳醉很是熟悉他这样的状态,因为靳醒小时候一害怕的时候便会这样,靳醉朝着他伸出手说:“别怕,别躲,是我。”
靳醒看见靳醉来了,他又开始激动起来:“你滚开,不要靠近我。”
靳醉缓缓靠近靳醒:“是我,哥哥。”
“哥哥?”靳醒唇边漾起一个惨笑。
“嗯,哥哥。”
“把我当仇人的哥哥?”靳醒委屈的抽泣
“不是的,你误会了。”靳醉摇摇头。
靳醉心脏疼的要命,他发现靳醒似乎恢复了记忆。
靳醉想要握着靳醒的手:“把手给我。”
靳醒委屈的嘶吼:“我,一直以为,我要找的人,是我的家人。”
“哥哥就是你的家人。”
靳醒戳着自己的心口:“可我现在都想起来了。”
“我什么都没记得,就记得我最恨的人。”
靳醒指着靳醉:“我最恨的人,是你和你爸爸。”
“真是可笑。”
“你们怎么都不去死。”靳醒嘶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