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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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赫尔墨斯：
展信佳。
虽然不能亲自与你相见，但我已经托我的朋友爱梅特赛尔克和希斯拉德向你转交这封信，也转达我对你的思念。
我最近一切都好，只是忙于拉哈布雷亚老师交给我的工作，抽不开身，但操劳之外颇为自己被老师看重而欣喜，于是便不觉得劳累了。你最近怎么样呢？
听说十四人委员会意属你继任法丹尼尔之位，你却迟迟不肯接受加入委员会的提案，所以委员会派爱梅特赛尔克来确认你的意见。作为朋友，我无意劝说你些什么，就像我不可能替你承受失去老师的痛苦一样，但不管你最后怎样选择，我都会尊重你的意见。
作为你的朋友，我尊重你的一切选择。同样作为你的朋友，有些事我却不得不关心：我希望你是出于自己的意愿选择拒绝或接受法丹尼尔之位的，而不是因为你还沉浸在失去老师的痛苦之中。
如果我在你的面前，我会选择给你一个拥抱，如果你不太好意思在我面前宣泄悲伤，我也会贴心的走开给你留一个单独的空间。为亲近的人的离开而悲伤并不是一件错误的事，只是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不能感同身受你的痛苦。虽然我不能在你的身边，我也想写信来告诉你：还有我能理解你。
但是悲伤也是有一个限度的。如果让悲伤影响了你的意志，不仅是我很想狠狠地敲你的脑袋，在星海注视着你的所长先生一定也会很失望的。所长先生之所以毫无牵挂地回归星海，正是相信你已经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他甚至对你寄予厚望认为你能担当起法丹尼尔这样重要的职位，难道你要让他失望吗？不要忘记离开的人已经离开了，你还有你自己的生活。
好了，不聊这个话题了，我们聊点开心的事。梅蒂恩还好吗，请告诉她我也很想念她，下次我来的时候不会忘记带上给她的礼物。至于礼物是什么，我暂时保密，你也可以让梅蒂恩猜一猜——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梅蒂恩困惑的可爱样子了。有点恶趣味是吧？说实在的，我觉得你手足无措地应对围着你团团转的梅蒂恩的样子更有意思，简直像一位不知道怎么照料女儿的新手父亲。
不过，作为梅蒂恩的“父亲”，我想你也应该多负担一点教育的责任，梅蒂恩被创造出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吧，可她说话还总是磕磕绊绊、生涩地一个词一个词蹦出来的样子，你也应该教她怎么样正确地组织语言、用完整的句子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了。不要告诉我你根本没想到这一点吧，这样可太不负责任了。
还有，梅蒂恩是被创造出来不久的新生命，她是新生的雏鸟，几乎是一片白纸，所以对一切都很好奇。她没有常识，但你可不是，你应该有判断力，不要纵容她去瞎学习、瞎尝试一些东西，也不要喂她吃糖渍苹果了！那个甜度只有你能受得了，也难为梅蒂恩抱着对你的仰慕每次都很高兴地吃下去了。
我之前不知道，以为你的使魔和你的口味一样，没想到上次掰了一半没加蜂蜜的正常苹果分给梅蒂恩，她尝过一口后仰起头的满脸惊喜的地望着我说：“这个，好吃！”她只是喜欢模仿你，很多行为并不是出于自己的意志，而且她很特殊，她是你创造出来的世间唯二的圆满实体，因此你要对她负起责任。
——真没想到我会在这里教你怎么育儿。不过，你既然给了梅蒂恩类似于人的形态，就要教她怎么像人类一样生活。往好的方面想想，这也算为你教育你将来的孩子做一次预演了。等你遇到了你喜欢的人，和她结成家庭，你也会有你的后代，他们也和梅蒂恩一样是一片空白地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时候你现在的经验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啊，我想的是不是有点太远了？不要取笑我。不过，你真要改改你那个过于内敛的个性了，和梅蒂恩相处这么久至少也感染一些她的活泼，不要老是把一切都憋在心里，不然就算真遇上你喜欢的人也会错过吧。那时候再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大胆一点就来不及了。
又有点跑题了。不过没关系，信纸还很有很多，足够把我这次寄信想说的所有事都写清楚了。上次来的时候你不是问我生命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吗？那时我说要回去再想想，但现在我发现我还是无法给你回答。
——因为这个命题太大了。我们本身就作为生命生活在这个星球上，我们本身就是生命意义的象征，对于这个问题或许每个人都会根据自己的个人经历给出不同的答案，难以找到一个统一的回答。而如果你想让我把这个问题当做一个哲学问题来思考，就算是再杰出的哲人也做不到在这么短的时间思考出结果的，甚至用尽一生穷尽个体的智慧也不一定能找到答案。
如果你想研究哲学，我建议你换一个更小的命题；如果你只是单纯因为生活中的见闻突发感触，也不必要在这么大的问题上把自己绕得走火入魔，你可以付出努力尝试直接改变你所见的现实，而不是纠结于生命的意义。就像你曾经写信来问我对那些失败创造物的处理方法的看法，你是很有同理心的，我也很赞同你把所有生命等同而视的想法，但我们两个的讨论并不能改变任何现状，只是停留在纸面上罢了。但你现在却有很好的机会，成为法丹尼尔，然后将这个问题提交给十四人委员会讨论，这才是现实的改变你觉得不公的现状的方法。
这也是诸位前辈们曾经做过的事，正是这样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我们的社会制度才逐渐接近如今我们为之自豪的完美的，但接近完美不意味着完全没有缺陷。我相信赫尔墨斯你也有这个能力、这个信念去做前人没有考虑到的事——这就不是十四人委员会成立的意义吗？
不管你选择怎么做，作为朋友我都会陪伴着你，我永远会这样做的。
爱你的，
塞勒涅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