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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该死的嫡庶之别(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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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安幻化成一个婆子的模样,在益州城门口小摊吃了一晚红油面,辣得斯哈斯哈,觉得味道不错。
吃碗面便去干正事了,益州王府好找得很,不过现在已经不叫王府了,老益州王身逝后,其子承爵为郡王,为郡王府。
亦安提着一个篮子走近郡王府门房,问道:“敢问这里可是郡王府?”
门房揉了揉打瞌睡的眼睛,看到是一个收拾妥帖干净的婆子,以为是哪家下人来递帖子,“嚒嚒是哪家的?”
亦安道:“京城苏家的,烦劳小哥儿通传一声。”
门房于是进了宅院报信,不一会儿一个管事媳妇出来,领了亦安从角门进府。
“京城苏家倒是少有听过,您先在这儿喝喝茶歇歇脚,容我去通传一二。”
亦安点了点头,老实恭顺的模样。
管事媳妇几步过了前院,去寻郡王妃通传,不料其不在院子里,问了小丫鬟。
小丫鬟道:“太太在老王妃院儿里伺候呢。”
“这青天白日的,怎么?”
小丫鬟看了看四周,凑近些道:“老王妃身子已是不成得紧了,只是还有什么执念,迟迟无法仙去。”
管事媳妇听了不语,去了老王妃院里寻人,郡王妃正陪着老王妃说话,言语恳切温柔,“母亲不喝这药,如何能行呢?“
老王妃轻咳几声,“我这身子已是强弩之末了,你是个孝顺孩子,不必常常来陪我。”
郡王妃听了垂泪,恰巧此时管事媳妇来通传,便道:“不是什么大事便进屋来说吧。”
“京城苏家来了人,是个管事婆子的模样,没说什么事。”
郡王妃听了正想让她把这婆子打发走便是了,毕竟不说是忠平侯府,她这一辈的早已不相熟了。
但老王妃却嚯地抬起头,“京城苏家?”
管事媳妇愣了愣,忙点头道:“是的,老太太,可要请进来?”
老王妃平复了思绪,道:“请进来吧。”
郡王妃疑惑,“母亲,这京城苏家......”
但她并未得到回复,她看到老王妃眉目深沉地朝她摇了摇头。
片刻后,亦安随着那管事媳妇进了内院,见到了满头白发的益州王妃。
郡王妃识趣地遣散了伺候的人,自己也回了院子歇息,此刻院中只有沙沙的树叶声,还有老王妃因激动与期待而格外沉重的呼吸声。
“你是忠平侯府的什么人?”
亦安福了福身子,恭敬道:“老奴原是伺候侯夫人的二等丫头,前些年侯府遭难,便将身契给了多出来的下人,让我们回乡讨生活,因老奴还算是老实忠厚,老家又恰好在益州城郊,玲姐儿便让老奴送封信给老王妃。”
说着,亦安从篮子里的布兜抽出一封包裹严密的信,呈给乐老王妃。
“茂大太太还让你说些什么吗?”
“并未,只嘱咐老奴定要将这封信送到。”
老王妃于是点了点头,沉吟许久,又赏了亦安几十两银子,原想让亦安便在郡王府安身,但亦安拒绝了,“老王妃抬爱,但老身归乡心切,恕不能从了。”
老王妃道:“也罢,你走吧。”
亦安跪下磕了个头,便腿脚利索地出了郡王府。
老王妃手指微微颤抖地打开了这封信,信里只有一张白纸,纸上只有一句话--事已了,望安心。
老王妃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连日沉重的身子都轻快了许多,她望向窗外四方格的天空,心头愈发平淡。
半月后,老王妃薨。
那时的亦安正用本体在益州城最好的酒楼吃酒,她出宫都舍不得用能量点凝聚实体,为了吃东西倒是肯了。
听见隔壁桌的人讨论益州王妃逝去之事,她才知道原来她了了老王妃的心愿与执念,她终于可以放心地闭上眼睛了。
而小紫玉佩变得有些滚烫起来,亦安抚了抚它,一阵声音在亦安脑海里响起:“平怨值足够,可转移位面。”
亦安夹起一筷子毛血旺,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如此,算是平息怨气了吗?
但她还不太想走,起码去看看苏玲雨过得怎么样了,毕竟是她第一个帮助的人。
况且她来这益州城到现如今,好歹已经快一年的时间了,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否平安康健呢?
次日,亦安化作灵魂,溜上了一艘开往金陵城的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