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他是女频作者》方寸晴

30、第三十章

　　在云鼎里，重视的大案子，基本不会给她们这种新晋员工机会；小点的案子，内部的靠抢，外部的全靠自己去跑、去谈，没有人脉、没有资源，就像李薇说的，她们连考核的边都摸不着。
　　就在陆安星焦急着自己还没开张时，丁靓给她带来了好消息。
　　作为同期进入，背景又差不多的两人，在这种环境下，她们自然结盟，成了同袍，平时有些消息第一时间都会告诉对方。这次，丁靓就告诉了陆安星，他们组将会迎来一个比稿机会。
　　“什么内容？”陆安星立刻问，一边拿出纸笔记录。
　　比稿，就是云鼎内抢案子的唯一方法。
　　甲方爸爸提出需求，所有人提供自己的方案进行比稿，最终由甲方选定采用者。方案被采用的，和拉来合作业务的人都会获得加分奖励，可以说是陆安星她们现在唯一的出路。
　　这次要比稿的甲方是女明星李静，她是丁靓的师父戴妮的老客户，所以丁靓才能率先得到消息，而比稿的内容是李静三十二岁生日会的活动策划。
　　陆安星记下要点，感激道：“谢谢！这次比稿，我们组队吗？”
　　丁靓有点为难：“…啊？这个，组不了了。师父说这次比稿是我第一次参与，所以她和我一起，带带我。”
　　陆安星表情一顿，随后表示了解。
　　看出她的些许失落，丁靓补充道：“你加油！或者，你也可以去问下你师父啊，也让她带带你。”
　　丁靓说的有道理，陆安星也这么做了，然而佟芬却拒绝了。
　　她说：“李静的案子啊？我就不参加了，我劝你也别那么上心…应付应付，就当去见识下好了，这次过后你就知道了。”
　　说完，她对着陆安星微微一笑，依旧是温柔如水的模样，只是眼底的笑意掺了些看热闹的意味。
　　三天后的周一，比稿的消息，正式释出。企划三部的人均可报名，准备时间为四天，本周五正式汇报，届时李静和她的团队都会到场，当场决定采用者。
　　当晚，云鼎企划项目三部正式开启疯狂加班模式。
　　此后一周，每晚都是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忙着找资料、写方案。
　　终于，决定命运的周五到来了。
　　这次的参与队伍有十五组，靠抽签决定汇报顺序，她是第八组。
　　陆安星开始时还对自己的方案信心满满，然而一组组听下来，她愈发认清方案上的不足，以及自己和他人间的差距，到她的轮次时，陆安星已经接受了这次的失败，但是秉着有始有终的原则，她还是认真完成了此次的汇报。
　　果然，在她汇报完时，李静的经纪人笑了：“新人？”
　　陆安星点头。
　　“怪不得这么幼稚。你这个方案如果用了的话，第二天热搜上就全是我们的黑词条了。”她说着，又转身面向其余人，“如果后面的人的方案也是这样的话，就可以不用汇报了，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这肯定是不会通过的，好吧。我们下一位，谢谢。”
　　她的语气并不激烈，还带了些笑意，但是说出的话却让人倍感压力，甚至无地自容。
　　已经有了心理预期，所以陆安星坦然接受了失败，她对着李静他们深深一鞠躬，在所有人或同情或小瞧的目光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最后，李静的团队选择了戴妮组的方案。
　　陆安星立刻向身旁的丁靓道喜：“恭喜。”
　　“谢谢！”丁靓激动。
　　比稿结束，会议室的人都陆续离开，陆安星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她注意到佟芬也在座位上，便试探性的开口：“芬姐，我有些事想请教你一下，你现在有时间吗？”针对刚刚的比稿结果，她有一些想法，但是不知道对不对，只好来求助。
　　“你说。”
　　“今天这个比稿……我们是有机会赢得吗？”
　　闻言，佟芬停下了打字的手，终于转身正式面向她，以一副肯定的语气问道：“戴妮赢了吧。”
　　“是的。”陆安星点头。
　　“所以我和你说不要太上心，都是无用功。有的是真实比稿，有的只是做个样子，摆摆排场，早就定好选谁了。”
　　“戴妮手上的那几个资源，比稿不是一回两回了，但是次次赢得都是她。别的组或许不清楚，但我们组的人可太了解了。她早和人甲方说好了，什么比稿都是虚的，就是她涨名气的陪衬。”
　　果然是这样。
　　这就解释得通，为什么整个二组只有他们两队参与了比稿，为什么明明有其他组的方案大同小异，却被双标对待。
　　佟芬凑近她：“丁靓选了和戴妮一组吧？你觉得她什么都不知道吗？”
　　说完，她深深看了陆安星一眼，话中未尽的意思，全在眼神里了。
　　佟芬：“行了，我该说的也说完了，郭远给我交代的任务就到此结束了。之后没事就不要找我了，你懂的。”
　　陆安星点头，心里五味杂陈。
　　都说职场里的情感联系比校园淡很多，她原先也做好了不交心的准备，却没想到现实是连找个厕所伙伴都困难。
　　哎！
　　她叹了口气，自己去上厕所。没想到的是，这样也能遇见出大戏。
　　当丁靓的声音从隔间外传来时，她收回了冲厕所的手。
　　“为什么远哥说，李静的案子报上去的责任人名单里没有我？我们不是一个组吗？”
　　“是啊。”这是戴妮的声音，软软糯糯还带了些娇俏，“但是公司又没说比稿在一组，就要一起做业务负责人。”
　　“所以你是骗我的？你根本没打算带我？”
　　“我没有骗你哦。我说我的组一定会获胜，那是不是获胜了。我说你没比过稿、写过方案，没有经验，我可以带着你比一次，最后是不是让你去负责写了？”
　　戴妮的声音不大，却句句扎心：“我说过的话全都做到了，至于其他的，都是你自己脑补出来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那方案大部分都是我的创意。你充其量就是个打字员、素材搬运工，有什么资格来和我一起负责业务，沾我的光来加考核分？”
　　“看见陆安星做的那些东西了吗？认清点现实吧，没了我，你一个人，做出来的也就那坨而已。”
　　突然被cue，还是作为反面教材，陆安星心下一痛，缩在隔间里更出不去了。
　　忽然，旁边传来一阵冲水声，说话声戛然而止。一阵沉默后，陆续的脚步声响起又消失，陆安星又等了一阵，确认这出大戏不会再有续集时，也悄悄溜了出去。
　　不过片刻，丁靓在女厕所和戴妮理论的事，便被传遍了整个企划项目部，陆安星由此放下了所有对同事的期待，她打算靠自己在这里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