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他是女频作者》方寸晴

20、第二十章

　　在理想即将能照进现实的一刻，王佑胜犹豫了半分钟，决定叛变了。他迫不及待给陆安星发了微信，用上他低龄又卖萌的词汇及表情包，请她立刻进办公室一趟。
　　陆安星不明所以地进来，王佑胜立刻堆上一脸笑：“安星，现在能和你聊一聊织梦的事吗？”
　　“当然。”陆安星点头，依旧莫名，“这是我的工作之一，为什么不行？”
　　“你不会生气吧？”王佑胜试探开口，随后又像怕她反悔似的，将签约的事一股脑赶紧倒了出来，而后双手合十过头顶，45度弯腰，用上他最夹的声音装可怜道：“安星，拜托了！”
　　对面的人没有反应。
　　他稍稍抬头偷瞄一眼，就见陆安星正似笑非笑看着他。在撞上他的视线后，她莞尔：终于正常了，我还担心你是出了什么事呢，也不和我说小说的事，也不像平常那样讲话。”
　　王佑胜有种被当头一棒的感觉，合着他之前又走错路了？
　　“啊？那你是不喜欢吗？”
　　陆安星思索了下，摇头：“也不是，就是感觉现在这样比较放心。还是说正事吧，你想让我作为织梦去签约？”
　　“嗯嗯嗯。”
　　“这个可以吗？”陆安星迟疑。
　　“程序上当然……不可以。”王佑胜陪笑，“但是，我们可以想办法把它变得可以嘛～”
　　“什么办法？”
　　王佑胜凑到她耳边悄声：“你不说我不说，这事儿不就可以了嘛。当然，我们签协议，不骗不哄，有问题我担。”说完，他还做了个拍胸伸指的义气动作。
　　“可是……”
　　王佑胜虚揽过她的肩膀，将她带到他的大办公桌旁，桌上摆着他已经拟好的协议，然后用上最推销的语气，真诚道：“没有可是，不要可是，谈可是就伤感情了。我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你了。你看看协议内容，所有的问题都给你涵盖了，所有的责任也都给你撇清了。我一定不会骗你，也不会让你有任何风险。”
　　陆安星也不推辞，拿起桌上的纸张就开始翻阅，确实像他说的那样，每一款每一条都很清晰，而且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高贵的乙方，需要承担的义务少之又少，能够享受的权利却多如牛毛。
　　其实协议只是维护自身权益的一种手段，是给自己吃的一颗定心丸，但最终协议是否履行、履行到什么程度，依靠的还是人。所以以王佑胜的人品和他的经济实力来看，陆安星确实不担心他会骗她或者违约，她现在迟疑的原因是想让王佑胜自己坦诚。
　　“……其实也就是向编辑部公开而已。”她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开口游说。
　　“不要。”王佑胜拒绝的没有犹豫，原本狗狗般的恳求眼神也变得坚毅起来，充满抗拒，“这件事除了你，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
　　好吧，斩钉截铁。看来她的愿景短期无法实现了。
　　不过……
　　陆安星转念一想，“秘密唯一共享人”这种称呼到也不错。于是，她也不再犹豫，签下了这份协议。
　　王佑胜激动的上前一步，张开双臂就想给她个拥抱，然而关键时刻，他还是刹住了车，把拥抱改成了握手，双手用力握了好几下，嘴上念叨着：“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陆安星无语又好笑。
　　之后的一星期，她都极力配合着王佑胜的签约事项，后者也如他之前保证那样，全程注重保护她的隐私和信息。
　　最后的合同寄收人写的是陆安星的名字，但地址写的是王佑胜的家。
　　看着这并排的两行字，两人都有些奇异的感觉，好像就该如此。
　　周五下午，王佑胜收到了快递到件的通知，他第一时间截图发给了陆安星，后者回了他“恭喜”的可爱表情包。
　　王佑胜的喜悦度又升了一格，勇气也是，想起了之前搁浅的事，他忽然迈着铿锵的步伐走出了办公室。
　　王佑胜拉开门时，陆安星的目光正落在门上。
　　她似乎猜到了他的到来，没有意外，也没有其他对话，直接笑着说：“恭喜啊。”
　　王佑胜倚着墙，回给她一个更灿烂的笑：“谢谢。”
　　他停顿了下，又问道：“这周末要出去吃个饭吗？…当是庆祝织梦签约成功。”
　　陆安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个提议，心里转过了好多念头，最终问了句：“那…算加班吗？”
　　王佑胜愣了下。
　　随后一下明白了她问话的意思。因为是牵扯到小说的事，所以能算做她的工作内容。如果这顿饭是加班，那她不能拒绝，但他们将是不平等的上下级关系，而如果这顿饭不是加班，那她可以自由选择去或不去，他们将只是平等的朋友关系。
　　王佑胜自己也清楚，这是一次至关重要的选择，于是他飞快的回：“不算。”
　　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我的一次普通邀请。”
　　“好，我去。”陆安星浅浅一笑，露出了右边的小酒窝。
　　他们相视而笑，小私心在此刻都得到了满足，悬着的心也就此放下。
　　秉持着绝不背叛第二次的原则，王佑胜自然是将吃饭的事告诉了吴统，经过他的传达，消息在晚上到达黎晓宁这时，她忽然就明白了此刻陆安星试衣服的举动，故意开口问道：“星宝，明天有约会？”
　　陆安星试衣服的动作顿了一顿，似乎犹豫了许久，到最后没点头也没摇头，反倒是将希望的目光投向了她。
　　“干吗？”黎晓宁被盯得有点毛骨悚然，“好好说话！别那种眼神，怪里怪气的。”
　　陆安星丢了衣服就跑来闹她，闹够后便抱着双膝坐在了沙发上，把王佑胜约她吃饭的事说了出来，或许是氛围正好，她还断断续续把他们相处的一些事情都说了出来。
　　黎晓宁撑着脑袋，斜倚着茶几坐在地毯上，静静听着她说话，只在一些必要时刻给她一个眼神，或简单的回应。
　　其实陆安星话中的内容，大多数她已从王佑胜处得知，现在再听一遍，主要是从陆安星的视角出发，体会她的心情。
　　这场诉说与倾听持续了将近一小时。
　　黎晓宁在最后牵起陆安星的手，温柔又坚定道：“星宝，顺心而为。”
　　陆安星没应，眼中还有着化不开的犹豫。
　　黎晓宁又继续道：“我知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担心、顾忌都是正常的，我也没什么立场说你。但是你想一想，他们之间真的没有区别吗？你会纠结，证明你的心已经动摇了，那你这里……”说着，她点了点自己的脑子，“就不要唱反调了嘛～对不对？你看陈诺他们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人和人是有区别的。”
　　她起身拍了拍陆安星的脸，也不再多说，径自去洗漱，留下空间给她自己好好想想。
　　顺心而为。
　　顺心而为。
　　陆安星反复咀嚼这四个字，想了想乌托邦的他们，又想了想云鼎的他们，觉得黎晓宁说的很对，人和人是有区别的。
　　至于王佑胜属于哪一边，或许明天能更确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