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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祁少爷彻底大狗 ...

  •   警察并没有让他俩等太久。

      屋里的情况很迷,一个挣扎不了累得气喘吁吁一脑袋血浑身只剩内裤的男人被绑在椅子上,两个相互依偎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根本不知道谁是受害者,给警察看得一愣。

      “呃……是谁报的警?”领头的郑警官问。

      “是我。”

      梁丘沙哑地应着,想要站起来,察觉到的祁淮水赶紧一手扶着他,另一手拽住梁丘外套的下摆尽力往下扽,不想他露出更多的肉。

      “这个人,”梁丘靠在祁淮水身上,引着警察去看李延恒,“他想非礼我,而且差一点就成功了。他还差点杀死我,你们看。”

      梁丘拉下一点外套拉链,露出红白斑驳的可怜的脖子,“这都是他掐的,身上还有。”

      郑警官指示手下的人去拷住李延恒,自己与梁丘周旋。

      “介意我查看吗?”

      梁丘摇头。

      郑警官上前,梁丘脱下外套配合他进行伤痕检查,只是祁淮水一直戒备地盯着,甚至在郑警官即将碰到梁丘的时候伸手阻止。

      “好啦你,配合检查。”梁丘轻轻压下他挡在身前的胳膊。

      “已经配合了。”祁淮水不满地嘟囔。

      梁丘解释过后情况就明显了,郑警官自然也能看出来这俩人关系貌似不一般。

      郑警官不理解,但郑警官能接受。

      郑警官笑了:“你放心吧小同学,我只是看看他的受伤情况,不会碰他的身子。”

      顶着祁淮水幽怨的目光检查过后,郑警官玩心大起,挑衅似的看了眼祁淮水,伸手捏捏梁丘大臂内侧的软肉。

      祁小狼狗好像要咬人了。

      梁丘一个警告的眼神杀过去。

      祁小狼狗受伤似的呜呜叫。

      “对了警官,建议你们查一下这个。”梁丘弯下腰从地上捡起李延恒的裤子,从兜里摸出那个差点用在他身上的小瓶子。

      看见这一幕的李延恒怒吼暴起,可惜被俩警察摁得死死的。

      李延恒的反应更加证实了这个瓶子有问题。

      “我不服从他,他想用这个来对付我。我猜这应该是有特殊作用的迷药。”

      “嗯,我们会查的。关于这次的情况,还烦请二位到警局去做个笔录。”

      “好的警察先生,但是请各位等我一下。”

      郑警官做了个自便的手势。

      梁丘挣开祁淮水拽得死紧的爪子,拿起缩在墙角的无辜小板凳走到一脸懵逼的李延恒跟前,举起小板凳,拿平滑坚硬的凳子面猛往李延恒头上甩,抡出来的风都呼呼响。

      这么大架势,给旁边俩刑警吓一跳,刚打算伸手阻止,结果听见梁丘边砸边骂。

      “二椅子二椅子,我特么让你二椅子!你不是喜欢椅子吗,我二椅子三椅子四椅子五椅子六椅子,我特么砸死你!!!!”

      一声又一声的二椅子给俩刑警都听愣了,电线杆子似的杵在那。

      李延恒被砸得满头包,骂都骂不出来了。

      咣当一声,砸够了的梁丘潇洒地撇掉小板凳,挎上自己的小包,走到祁淮水面前拽住他的衣角往外拖。

      “走了!”

      “哥,那是凳子……”

      “我知道我不瞎!”

      于是沉默多秒的警察们相互看了几下,也不知道都从对方眼里读出来什么情绪。

      警察同志们很好,做笔录的时候顾忌着梁丘只穿了一件外套还特意给他加了个垫子,怕光滑的皮质椅面冰到他的腿。

      做完笔录也顾忌着梁丘的形象不太能见人,贴心地拿警车给俩人送到家门口。

      回家后梁丘带着气怒喝一大杯温水,听着他语气好像恢复正常了缩在一边尽力减少存在感的祁淮水才敢过去抱抱他。

      刚开始还是他在安慰梁丘,后来祁淮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赖在沙发上死死抱着梁丘怎么也不撒手,跟个大型犬似的把脑袋埋到人家颈窝里,跟他说什么都只会摇头。

      “好啦,正主我都缓过来了,这件事对你的后劲这么大吗。”

      颈窝里的大狗缓缓点头,蹭蹭。

      “不怕啦不怕啦,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哥,你知道那个时候我跑进去,发现你光着,那个男的把你按在墙上掐……你知道我什么心情吗,我当时连那个畜牲往哪埋都想好了。”

      梁丘失笑:“杀人犯法。”

      祁淮水:“犯法也得杀。”

      “你这个想法怎么比我还过分……对了,我中午没回来你自己吃的什么啊?”

      “自己做了饭,”祁淮水又蹭蹭,“没有哥做的好吃。”

      梁丘拍拍祁淮水的背:“我没吃,现在还饿着呢。去,把剩菜给我热一下吧。”

      祁淮水点点头,终于有了动作。

      又过了两天,梁丘看起来已经彻底没事了,倒是祁淮水一直没缓过来。

      他甚至不敢睡觉,因为这两天他一闭眼就会做同一个噩梦,不管白天还是晚上。

      梦里的他就像另一个世界的人,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梁丘被李延恒狠狠侵犯,甚至被残忍地挑断四肢筋骨,割下舌头,做成专给人泄欲的充气娃娃,还被李延恒放在玻璃柜子里展览。

      梦的最后一幕,永远是梁丘歪头看着他,眨着哭得通红的双眼,面无表情,一滴血泪划过白嫩的脸颊。

      每次梦到这里祁淮水都会被吓醒。

      他精神也不好,整天浑浑噩噩,没少干把脏碗放到外边,把干净碗放到水槽里还一遍一遍地刷这样的蠢事,只有跟梁丘一起贴着才能多说几句话。

      梁丘也发现他不对劲了,总是把他摁在沙发上强制休息,虽然过不了几分钟祁淮水就会自己醒来,在那里呆坐。

      “我说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我也不知道。哥,我睡不着了,你过来给我枕一下好不好?”

      梁丘本来还在扫地,听见他的要求就把笤帚撮子放一边,走到沙发一角坐着。

      祁淮水特别自觉地躺下,往上顾涌,把毛茸茸的大脑袋送到梁丘大腿上,转头在他身上猛吸一口,蹭蹭。

      让人安心的、独属于梁丘的西瓜香薰味。

      “小狗儿似的,到处闻到处蹭。”

      梁丘拿出一只手想贴贴祁淮水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病了,谁知这只手也没能幸免,被人紧紧攥住拉到鼻子边闻闻闻,然后贴在脸颊上。

      “不是,谁给你养成的大型犬习惯啊,”

      “大型犬明明是这样的!”

      祁淮水嗖嗖爬起来,把脑袋重重地拍进梁丘颈窝又开始蹭,往死里蹭,一边蹭一边呜呜叫,一头硬发茬蹭得梁丘又疼又痒,热热的。

      “哎,哎,哎!行了你赶紧放开我,大夏天的你热不热啊!”

      祁淮水这才消停,重新枕着他的腿躺下了,还偷偷看了一眼梁丘被他用头发扎到红得斑斑点点的脖子。

      哥的皮肤也太白太嫩了。

      “我不热啊,”祁淮水又猛吸了一口梁丘,“哥身上的味道真清凉。”

      “……”

      “闻完都不渴了。”

      “……”

      “都给我闻馋了。”

      “……明白了,下午就去给你买一整个西瓜,你吃到yue为止。”

      结果下午祁淮水真的吃了好多西瓜,虽然一整个没有吃完,但也挖空了半个。

      于是他整个下午都在疯狂尿尿中度过,给梁丘看得嘎嘎乐,跟个鸭子一样。

      晚上,梁丘刚刚收拾好准备睡觉,卧室门突然响了,嘎吱一声,门缝里探出了一颗鬼鬼祟祟的大狗脑袋,一双黑亮黑亮的眼睛直直盯着他。

      “哥,我自己睡不着,我能跟你睡吗?”

      梁丘石化。

      孩子,你还记得你哥我是个gay吗?

      “不是,祁淮水你是不是忘了咱俩性向不一样啊,你就不怕我半夜兽性大发一口吞了你?”

      梁丘刚回一句,祁淮水就抱着他的被子枕头唰唰几步蹿到梁丘面前蹲下仰头看他,一脸可怜:“哥~我的哥~求你了~”

      没有由来的,梁丘脑子里出现了一只眼泪汪汪歪着头还委屈巴巴地呜呜叫的萨摩耶。

      这怎么可以拒绝!!!

      “行行行,你上来吧。”

      话音刚落,祁淮水已经跳上了床,拿毯子把自己卷成了一条紫菜包饭。

      梁丘:……你是不是就等我这句话呢。

      可怜的梁丘为了不让自己的性向“玷污”根正苗红大直男祁淮水,也把自己卷成了紫菜包饭。

      然后床上就多了两个长条,像两条放在盒子里的糕点,可和谐可整齐。

      闭了灯,屋里暗下来,只能朦朦胧胧看见透过窗帘的月光。

      “今天是这个月十五啊,”本来就没睡沉的梁丘睁开眼睛,“月亮这么好看。”

      “十五,是团圆的十五吗?”更睡不沉的祁淮水马上转过身面对梁丘侧躺。

      梁丘也侧躺着看着他:“阿水,我问你啊,你在东沟这么久了,有没有想家?”

      “怎么会想家呢,”祁淮水看着梁丘,“哥,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爸和我妈从小就不管我,把我扔给管家,扔给保姆,我不管有多紧急的事都找不着他俩。就像家长会,他俩一次都没去过。就好像……他俩忘了还有我这么个儿子。

      “后来,有人欺负吴献——就是我那个朋友。我气急了,带着吴献跟那群人狠狠打了一架,我一打四还赢了,厉害吧?”

      梁丘皱眉:“打架你还骄傲啊?”

      “骄傲!”祁淮水转身平躺,两手交叉放在脑后,接着朦胧月光看着天花板,“能不骄傲吗!就因为这事,我被找家长了,我爸我妈终于想起来还有我这个儿子了!后来我就发现,不管我表现得多好,他俩都不在乎,但是只要我闯点什么祸,就能引起他俩的注意。”

      “然后你就变成坏孩子了?!”

      “没错,后来我就总闯祸总闯祸,但是没过多久我就发现这招不好用了,他俩好像习惯了这样的我,又不管我了。

      “然后我就打算一直坏下去,既然他俩放弃我了,那我还努力个什么劲啊!可是今年我爹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开始重视我的教育问题,可能是我在外面的名声让他丢脸了。他要送我去当兵,我不干。之前都不管我,他凭什么来决定我的生活啊!所以我就从家里跑出来了。之后的事,就是哥看到的那样。”

      祁淮水的经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很悲哀,老师梁丘没忍住摸了摸他的手臂安慰他。

      “所以你不想你爸妈?那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亲属,比如爷爷奶奶姥姥姥爷?”

      “我没见过我爷爷,好像在我出生之前他就去世了。我奶奶……我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她几次,在我的印象里,她是一个端庄的贵妇,跟我好像也不是很亲。至于我的姥姥姥爷,他俩应该不是什么好人。因为我听管家爷爷说,当年他俩把我妈嫁过来就直接卷着彩礼钱跑老远了,这么多年都没联系过,就连我妈生我他俩都没过来看看。”

      从小家庭和睦充满温馨的梁丘头一次听见这么多豪门关系,真的很心疼祁淮水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

      突然,一只充满安全感的大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摸着梁丘满是心疼表情的小脸蛋儿。

      “所以我觉得哥更像是我的家人,即使跟我不熟,即使我还进来偷过东西,还是会让我吃饭,给我上药,一有空就会陪我玩,跟我聊天。”

      “所以,”祁淮水凑到梁丘耳边,呵着气说道,“哥,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祁淮水的故事很长,声音低沉又温柔,脸也被摸得很舒服,于是梁丘变得有些昏沉。

      半睡半醒间,他好像听见了祁淮水在跟他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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