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深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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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东西越少人知道越好。”顾圻摇摇头并不赞同。
“你的哥哥姐姐，包括我弟小城他们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家庭，一旦有了冲突，面临选择的时候，我们无法保证绝对的安全。”
蒋词明白他的顾虑，却也有自己的坚持。
“清清姐，宇哥保护着我长大，他们是我的哥哥姐姐。叶叔虽然是领养了我们三个，但我早就拿他当父亲。我知道你的意思，人心易变，可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清呢？上辈子过的再苦他们都没有放弃我。他们保护我爱护我是真的，甚至为我而死都是真的，那我又为什么因为还没发生的，莫须有的事情来欺瞒他们呢？”
“而且就像我说的，就算要瞒也瞒不住。大家就算不住在一起，但是来来往往，你忍心没看着他们没东西吃饿肚子吗？那如果拿出来东西你又如何解释呢？不易保存的吃的喝的别人没有，你拿出来了他们怎么可能不怀疑？与其到时候被发现了，让家人生分，不如最开始就摊开说明白。”
“我知道你意思。”
顾圻当然知道蒋词的意思，但是空间带来的利益太大，风险也太大。知道的人越多，越对他们不利。蒋词相信从小到大的情谊，他自然也相信自己的家人。
但是偶然间的口误，不谨慎的嘴瓢，甚至是酒后的胡言都有可能让这个秘密散播出去。
顾圻叹气：“可以告诉他们，但只能告诉他们有空间的人是我，也不能透露空间的载体在戒指上。”
“不行，告诉他们有空间的人是我。”
“不行！”
顾圻翻身坐起来，严肃地盯着他：“没有人知道你有空间，你才最安全。即使以后这个秘密被泄露出去，你也不会遇到危险，你懂吗？我是为了你好！”
谁需要你为了我好！
蒋词赌气地想，他当然不会同意！
他不再看顾圻，扭过头，手臂盖住眼睛，一副拒绝交流的姿态。
他知道这件事根本跟顾圻说不通，顾圻不会允许任何可能伤害他的风险出现。
但是对于蒋词来说，上辈子顾圻的死去跟他有脱不开的关系，也是到很久之后他也才无意中知道原因，所以他才那么决绝地带着那些黑了心肝的人一起在寒季跳了河。
因为他的懈怠与失误，为自己的爱人带来了死亡。这让蒋词每次想到的时候都痛苦地想要即刻死去。
一日又一日内心的折磨，让他完全失了理智。
在一次外出时，他再度听到了站在人堆里的那个人的声音，那人昂着头炫耀着自己是怎么杀掉那个伪善的兵的时候。
听着他一脸嘲弄地说着：“他哪是为了帮我们啊，当兵的好东西不就应该给我们这群平头百姓么？何况那臭当兵的，有好东西只给跟着他的那个小白脸吃，拿我们当死人啊！”
“凭什么好东西都给他的那个小白脸，我们就配吃点汤汤水水的，两个大男人走后门儿也不嫌恶心！”
“可惜的是到最后他手里也有木仓，我们没能亲手弄死他！还有他身上的空....”那人猛然顿住，不经意的换了个话题继续辱骂着顾圻。他藏在心里没说的是，还有顾圻身上的那个空间。
他早就发现那当兵的总是能莫名奇妙拿出来一点好吃的，偷偷塞给他的那个小白脸！
他注意到了不对，却怎么也想不明白。碰巧有一次翻找地下遗物的时候，找到一批啤酒。当时那个小白脸也在，被他们这群人起哄着灌了不少酒，才将那个秘密骗了出来。
蒋词很警惕，半天也只说出个只言片语。虽然没明说，别人也听的云里雾里的，不过他也隐隐猜到了原来那个臭当兵的身上有个空间。
怪不得他们总是能吃上热乎的饭，得病了没几天就好了。他恨恨的想，将心里一切不快全然转嫁到顾圻身上，仿佛这些灾难都是顾圻造成的一般。
可他偏偏忘了，当初把他从地震里救出来的人，把他从那群吃人的疯子里救出来的人，恰恰就是顾圻。
或许不是忘记，而是故意不提，仿佛不提就能为他的罪恶找出一个借口。
看，要不是他藏着掖着不肯把东西拿出来，我又怎么回去抢呢？
仿佛一切的暴行，被厚厚的谎言遮盖着，就变成了真相。
那人甚至心里还有些可惜，原本以为杀了顾圻就能拿到空间，没想到到最后什么也没落下。
.......
蒋词站在树后，原本就冻得有些发抖的他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仿佛被冰冻在原地，让他成为一具只会呼吸的尸体。
凭什么？你说凭什么？！
当时的政府早就没有了，是顾圻这个傻子一直记得自己军人的责任，一直在救人。
顾圻明明亲手救了他们，甚至在他们没东西吃的时候还会分出自己的口粮给他们，这一切又怎么能算到顾圻头上！
蒋词不是傻子，那个男人支支吾吾的话也像炸弹落进了他的心底。有些事情回想起来还是那般清晰。
他和顾圻一直谨言慎行，唯有一次自己喝醉酒....
眼前再度闪回着埋在土里的半条细长的腿，脚踝上隐约闪着蓝光，随后是顾圻惨白泛青的脸.....
那一刻，蒋词脑海里理智的那条线彻底崩裂。
他冲了上去.....
......
所以他什么都可以让步，只有这件事情他不能退步。
蒋词无法再接受这种失误，甚至不能接受有任何威胁到顾圻安全的可能。
房间内，沉默在无声地弥漫。蒋词将被子蒙住头顶，驱赶对方：“我要睡觉了。”
顾圻正绞尽脑汁地想着该怎么劝他，冷不丁听到他要休息，尴尬的坐起身.
“那我先出去。”
“......”
“别的房间好像没收拾出来，一起睡吧。”蒋词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
顾圻抿抿唇，双手紧张地在裤缝捻了捻，心里想着在自己其实可以睡沙发，但是嘴巴诚实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声音干涩，沉沉应声。
“好。”
........
第二天一早，蒋词就收到了叶清清的电话，得知叶清清和叶宇已经到了小区门口，便马上下楼将对方接上来。
三人刚刚进门，叶清清惊讶地喊出声：“顾圻？”
叶清清，叶宇两人以前倒是因为蒋词跟顾圻关系好，所有打过几个照面，不过互相并不熟悉，也就搭过几句话罢了。
也就是蒋词朋友不多，带给他们见的更少，这才让他们印象深刻了些，她才能一眼认出来顾圻。
顾圻笑着应声，想了想跟着喊了一句：“清清姐，宇哥。”互相打了招呼。
“你们住一起？”叶宇看着桌子上刚吃完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早饭，以及今早才被顾圻买齐的生活用品，不冷不淡地问。
蒋词还在一旁活动着身体，这几天睡的时间太久，骨头都酥了似的。他活动一会儿肩膀，又锤着腰，倒是没在意这边聊天内容。
顾圻还没来得及回答，紧盯着蒋词动作的叶宇立马紧接着开口：“小乖，你说。”
语气已经明显开始不善了起来。
“啊？”
蒋词懵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敲门声响起，顾圻打开门，顾城站在门外轻声喊了句哥。
顾圻点点头，侧身让他进门。
顾城进门后，发现房间里整整齐齐站了一圈人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他看了一圈，眼神在蒋词身上落下：“蒋词哥。”
蒋词点点头，随后介绍：“小城，这是清清姐和宇哥。”
“好啦好啦，别寒暄了，到底什么事儿？”
几人挨个在客厅落座后，叶清清迫不及待地开口。一旁叶宇面色不虞，倒也没再重拾之前的话题，但是眼神在蒋词身上来来回回看了几圈，没发现多余的痕迹，面色才好了点。
“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告诉你们。”
蒋词和顾圻互相对视，最后转过头轻轻吐气，眼眸低垂，双眼愣愣地注视着交握的双手。
“这件事关乎到我们的生命，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希望你们不要打断，有疑惑等我说完再问。”
最熟悉蒋词的莫过于叶清清和叶宇。蒋词此时的状态非常认真，是连他们俩都很少见的模样，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神情也渐渐严肃了起来。
蒋词的视线一一掠过神色各异的众人，这才张口慢慢诉说起来。
.....
众人的表情也逐渐从严肃转向了震惊、疑惑、以及不可思议。连沉默的顾城也难掩惊讶。
“这些就是我要说的，我知道这件事真的很难相信，但我有方法证明。”蒋词冷静地说道，他伸手握住放在桌子上的水杯，眼神却心虚地飘向一旁的顾圻。
在对方疑惑，然后恍然的神情中，迅速地将水杯收入空间。
“蒋词！”顾圻的低吼声随后才响起。
蒋词心虚地忽略掉怒气值狂飙的顾圻，随后又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水杯放了出来。
“这就是证据，我有一个完全静止的空间，可以储存大量的物资。我们必须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收集到能让我们所有人活下去的物资，以及一个安全的住所。”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深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