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不爱我》水色宝宝

3、第三章

　　“你说什么？不是说好今天看房子，怎么现在说不就不了呢？”刚下飞机就接到了中介公司打来的电话，气死我了，明明说好今天看房子，满意就入住的，害我连夜打包行李一早就飞到A市。现在到好，一个电话就想让我流落街头。
　　“周小姐，我们也没办法，房子的主人杨小姐前几天还说的好好的，可是昨天晚上接到电话说不想合租了，昨天又联系不到你，周小姐，实在对不起。”中介公司的小姐柔声道歉。
　　“可是我现在已经在A市了，不行，你把杨小姐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自己和她说。”
　　“这个，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没有权利这么做。”
　　“那我怎么办，一早就赶过来，现在弄的我没地方住，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你们的顾客？我要投诉。”不行我就来硬的。
　　“周小姐，大家有话好好说，既然你在A市了，可以麻烦你来一下我们公司？我们面谈。”
　　“好的。”面谈还不给我地方住，我就赖你家去了。
　　一个小时后，我拖着大包小包走进了中介公司，接待我的是一个画着淡妆的年轻女子，一见到我就不停的道歉，说他们没有处理好这件事，工作人员已经在联系其他的房子了。我放下行李，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浓浓的睡意已袭上来，尹皓，今天是我离开你的第一天，你是不是已经发现我不见了？是不是正傻傻的站我的床前？
　　一滴、两滴、眼泪已划过我的脸颊。你就像是一条毒蛇缠绕在我的心上，刻苦铭心，而你不会知道。你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是我最爱的弟弟。
　　昨天你还那么真是的站在我面前，你的声音，你的呼吸，手的温度，我都还真实的感觉着，现在却只能出现在脑海中。
　　昨天，昨天发生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叫我怎么能好好的面对你？
　　我怎么忘得了我打开门的那瞬间看到的画面？你坐在沙发上，小洁坐在你腿上，双手环住你的脖子，深深的吻你，毫无顾忌，贪婪的和你亲吻。看到站在门外的我，你附在小洁耳边轻轻的说了些什么，小洁站起来，朝我看了一眼，眼中全是胜利和骄傲，只有一下就从我身上移开，径直向你的房间走去，关门前的瞬间转身对你说：“阿皓，不要让我等很久。”一笑，倾国倾城。
　　小洁进去后，你的眼瞬间冰冷，薄唇微微上挑，扬起一抹慵懒的笑意，微微张嘴，字字刺穿心脏。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我熟悉的低沉的声音，说出我最陌生的话。
　　“尹皓，我只是……”我只是什么？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说不出口。
　　“只是什么？你什么都不说就消失了一个月，你有没想过我会有多担心？你有没有想过我每天花多少时间找你？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对我来说有多残忍？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虽然你的声音很轻，我知道你在极力的压抑愤怒。
　　“尹皓，我只是因为……”因为你喝醉后一遍一遍的说我爱你，我爱你，说为什么我会爱上你，姐，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离开这里就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因为什么？”等不到我的回答，你再也压抑不住情感，就像一只咆哮的狮子。
　　你一直是冷静、理智的人，从来不会像昨天那样失控，苍白的脸，微微颤抖的手。我很害怕，不知道害怕什么，只能用手紧紧的抓着衣角，指甲陷进皮肤，却早已不知道痛是什么感觉。
　　“因为我是你姐姐，你不该说那些话，你怎么可以说那样的话。”脑子一片空白，说出来了，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你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脸色更加苍白，尽管只是一瞬间。然后哼了一声，嘴角划出诡异的弧度。
　　“那天我喝醉后说出那些话，你就消失一个月，那如果那天我根本没有喝醉，我很清醒我在说什么，做什么，你是不是就要消失一年？或是十年？二十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已经不知道怎么思考这个问题，你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求求你不要靠近我。
　　“周梦璟，你说啊，你还要消失多久，好让我提前做好准备，不用像个傻瓜一样每天守在你房间等你回来。”这一个月你就是这么过来的吗？可是尹皓，对不起，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会离开你。
　　“我……尹皓，我是你姐姐啊，我不能……”“啪”还没说完，脸就因为惯性偏向左侧。痛，从我脸上蔓延的心里，脸上的痛，怎么比得上心里的痛？
　　睁开眼睛，看到你眉头紧皱，你生气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想小洁早已死了千万遍了。
　　“苏小洁，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握着小洁的手腕，小洁吃痛的表情，就知道你握的有多用力，就知道你有多生气。
　　“尹皓，你不要太过分，我就知道是她，我早该想到的。”小洁一点也没有示弱，倔强的仰起脸，和你对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小洁可以留在你身边这么久，虽然你外表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不沾人间烟火，可是你背负的太多，你隐藏的太多太多，而小洁却敢作敢当，心里想什么就会去做什么，活的那么真实，那么让你嫉妒，没错，是嫉妒。
　　见你没有反应，小洁转过脸直视我，清澈的眼睛如一池清泉。我不经心疼起来，苏小洁，那么骄傲的你最终还是输的一塌糊涂。
　　“周梦璟，如果知道是你，当初我就会用尽一切手段让你离开，就算是杀人，我也会。”苏小洁对我的恨，是恨之入骨。而我该说什么？只剩身体无力的靠在墙上，不住的哭，停不下来的哭。
　　“闭嘴。”你握小洁的手更加用力，小洁一边流泪一边挣扎，你任凭她踢，任凭她打。
　　“尹皓，你个混蛋，放开我。”慢慢的小洁不挣扎了，只有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即使哭泣，她还是那么美丽，倾国倾城，以前我只知道这个词语只能用在古代的女子，他们可以让一国之君放弃江山，只为美人一笑，那样的女子才配得上这个词语，而现在，说小洁倾国倾城，一点也不为过。我想象不出有多少男人沉迷于这张脸，可是这样的女子，是不是注定失败？
　　“小洁，你先回去。“冷静了不少的你放开了小洁的手，轻轻的说，声音还是低沉，只是增添了一些沙哑，一丝疲倦。
　　“尹皓，你他妈的不是人，我在你身边这么久，你当我是什么？让我来我就来，让我走我就走？是不是我怎么做都代替不了这个贱人。”小洁一只手指着我，颤抖着，是生气还是害怕？如果是我，也许我会乖乖的离开，但是小洁是勇敢的，虽然害怕，可是谁不会害怕呢？小洁爱的那么执着，那么勇敢。小洁对我的恨，我可以理解。
　　“苏小洁，你给我闭嘴。”小洁无视你的愤怒，眼睛里早已没了骄傲。在尹皓面前，小洁早已没有了自尊。
　　“我说周梦璟，你还真行啊，你倒是教教我怎么勾引人啊？”小洁，如果这是勾引，我就不会选择离开。“你说话啊，现在是怎样？装聋作哑？你还真是会装啊，有本事你……”
　　“啪”的一声，房子里异常的安静。尹皓，你打了小洁，你打了一个爱你的女人，一个愿意为你付出生命的女人，这对她不公平。
　　“滚，苏小洁，趁我没有再动手之前。”小洁用不敢相信的眼神望着你，然后慢慢的暗淡下来，直到没有光彩，良久，才吐出一句：“尹皓，算你有种。”
　　沉闷的关门声久久的回荡在房间里，散不去。
　　时间一点点消逝，我们就这样站着，10分钟，20分钟。率先打破这份宁静的是我，走过你身边的时候，手臂上一紧，巨大的惯性让我狠狠地撞在墙上，你抿着嘴，微微皱眉，声音轻的让人感觉快要消失，你说：“你是不是又要逃走？是不是又会消失？”悲伤，汇成一滴泪，划过你的眼角。
　　“尹皓，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我累了，先去休息了。”绕过你，走进房间，轻轻关上门。对不起，我还是会离开，没有选择，只有离开你才可以不继续错下去。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清醒的，之前的一幕幕挥绕不去。
　　“姐，你睡了吗？”门外传来你低沉的声音，我的心就像被针插一样，痛，弥漫全身。
　　寂静，只能听到我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咔嚓”门被打开了，熟悉的脚步声停在我的床前。
　　“姐，你睡着了吗？姐……姐……”尹皓，你在哭？是我听错还是你真的在哭？
　　夜，让人无法呼吸，思绪缠绕着每个细胞，极力放大瞳孔，拼命地压抑，不能出声，绝对不能，不然……
　　“梦璟，你睡着了吗？”尹皓低沉的声音轻轻萦绕在房间里。
　　“梦璟，梦璟……梦璟。”一声一声的叫我的名字，声音轻的仿佛随时会消失一样。
　　“梦璟，我好怕，好怕我睡着了你就会不见……”
　　“梦璟，为什么你是我姐姐，为什么我不能像别人一样爱你？”
　　“姐，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泪水悄悄划过，只有肩膀微微颤抖着，绝对不可以，不可以让你知道我还醒着。
　　可不可以不爱我，因为我是你姐姐，我不能爱。
　　很多事，我们都猜不到，摸不透，就像我猜不到你会爱上我，就像你猜不到天还没亮，等你睁开眼，我又会消失，就像我们都猜不到，我们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