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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归途 ...

  •   无双大蛇同人,奇妙友情组,曹丕穿越日本战国改变石田三成命运的if线,考据稀烂,虽说是无双大蛇同人,但写到这里已经变成各种缝合怪了……1-30章战国无双,30-60章信长野望,现在是大杂烩时间……原创部分脑洞真的挺难,还能挤出来真的要感谢太太们陪我一起脑。本来没想写长篇……这玩意能成长篇真的感谢大家……

      晨露未晞的庭院里,穿着狩衣的少年怀里揣着一团绒毛飞速往书房跑,衣服上的草屑在回廊撒了一地。听到动静的太傅拉开纸门,迎面就撞上了一个毛乎乎的玩意。
      "八郎殿,您抱着什么东西?"
      "太傅,救救他......"
      少年献宝似的举起那团灰扑扑的绒毛,雏鹰羽翼未丰的翅膀垂着,喙尖还沾着山崖下的青苔。望着小家伙圆溜溜的眼睛,小西弥九郎皱起了眉头,
      “你知道自己捡回来的是什么吗?”
      "它是我在山脚捡到的……好像是被山风吹落巢穴。这么小就离开了自己的母亲,如果放任不管,一定很难活下去吧……"
      八郎殿把雏鹰护在臂弯,红着鼻子,说什么也不肯让其他人把鹰拿走,望着少年倔强的眼神,弥九郎最终还是咽回了一肚子训诫。
      那只雏鹰十分虚弱,在八郎怀里缩成一团,八郎担心小家伙没法活过今天,赶紧随手抓起一个饭团就要往它嘴里喂。
      雏鹰歪着脑袋看着八郎手里的玩意,打量了半天也没张开嘴。八郎以为它嫌饭团太大,于是剥下几粒米,试图喂到雏鹰嘴里,雏鹰却侧过了脑袋……眼看这小家伙什么也不吃,八郎急得眼睛都快红了。
      “它再不吃东西会饿死的……是不是病了?”
      看着少年手足无措的模样,弥九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鹰又不是小鸟,不能用米饭去喂。”
      那天晚上给八郎准备照烧鸡的时候,弥九郎专门为鹰留下了一些内脏,用筷子夹着亲自喂给虚弱的雏鹰。
      起初,小家伙仍旧警惕地缩着脖子,迟迟不肯张嘴,但当鲜嫩的气息渗入鼻尖,它终于忍不住微微探出喙,试探性地啄了一口……然后,仿佛被激起了本能一般,它瞬间张大嘴巴,狼吞虎咽地咬下去。
      少年托腮望着小家伙大快朵颐的模样,高兴得都顾不上自己吃饭。看着八郎殿这幅样子,弥九郎知道,这只鹰他是养定了。
      “给他起个名字吧。”
      听到这个提议的时候,八郎愣了许久,
      “太傅答应留下它了?!”
      他眨巴着眼睛望向太傅,得到确认的答案后喜出望外。少年兴冲冲地拍了拍小鹰的脑袋,郑重其事地宣布:“那……那就叫九兵卫吧!”
      弥九郎手一抖,竹箸差点戳进鹰喙。
      "八郎殿!"正要说这孩子胡闹,没想到少年却抿着嘴,神情认真得不像话。
      “毕竟是弥九郎救了他的命啊。就像弥九郎一直在呵护着我一样。”
      弥九郎怔住了,对上少年那双澄澈的眼睛,他最终没说出反驳的话。
      “随你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八郎越发喜欢喂这只小东西,甚至每天学习的时候都在想九兵卫有没有饿肚子。每当他心不在焉地盯着窗外,弥九郎就会一边轻轻敲他的额头,一边说教他,养鹰又不是喂猪。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弥九郎自己也在暗中学习驯鹰的技巧,以便能教会八郎该怎么做。
      在八郎的悉心照料下,九兵卫一点点长大,从最初只能躲在角落里颤巍巍地展开翅膀,到最终展翅高飞,盘旋于广阔的天空。而八郎也逐渐褪去稚气……待到九兵卫能够狩猎,他自己也已经成为一名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的将领。
      或许是为了让九兵卫有几个玩伴,再后来,八郎殿又陆陆续续养了许多鹰。但九兵卫是特别的……在它的脚踝上,有他亲手系上的金扣,刻着一个小小的“九”字。
      那个字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芒,就像一道细小却刻骨铭心的印记。
      时间流转,九兵卫终于羽翼丰满,能够带着一群鹰飞到遥远的地方……但无论飞多远,多久,它总会回到八郎身边。
      ——直到八郎亲自解开了它脚上的链子……
      “走吧,九兵卫……接下来不论是去找阿豪,还是回到山林中,都是你的自由。”
      九兵卫抬起头望着八郎的眼睛,仿佛在问:
      那你呢?
      八郎只是苦笑着抬起手,轻轻挥了挥。
      九兵卫似乎明白了什么,在八郎的注视中展翅腾空……然后消失在天边。
      它飞了很久,很久,沿着本能,朝着冈山的方向。它看见了小豆岛的轮廓……熟悉的风景在眼前展开,八郎和九郎曾经种下的松树成了它短暂停留的港湾。
      它并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只觉得那里有一个它必须去的地方,一个它曾经记得的归宿。
      可这一次,它再也无法毫发无损地归来。
      旅途漫长,捕猎艰难,它积累了一身伤痕,也疲惫至极。在一次捕食失败后,它的翅膀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顺着羽毛滴落。它艰难地振翅,想要继续飞翔,可是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却让它的处境愈发糟糕。
      再继续飞一段,就要到冈山了……
      这么想着,翅膀却渐渐没了力气。
      它不知道自己飞了多久,飞到了哪里……恍惚中,它仿佛看到了八郎在朝自己挥手。
      前方有座天守阁……那是否会是冈山呢?
      在暴风雨中,它无法做出判断,也无暇去想,天幕之下,它的身影摇晃着,朝着黑夜的深处坠落。
      它用尽最后的力气朝一棵树滑翔而去……以确保自己不会直接摔在地上。

      “先生,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熊之助,你和弟弟妹妹们先在这里候着,我去看看……”

      九兵卫醒来的时候,一双手托住了它的身体,温柔得像它记忆里那个熟悉怀抱。那人轻轻触碰了一下它脚上的环扣,沉默了许久……直到一滴泪落在它的羽毛上。
      “九兵卫……是你啊。”
      熟悉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也带着抑制不住的情感。
      是弥九郎。
      接下来的日子里,那双在九兵卫儿时庇护着它的手替它小心翼翼地包扎了伤口。他的面容早已不再年轻,却依旧和往日一样温柔。
      那个人很想你,他现在非常需要你。
      九兵卫费劲地拍打着翅膀,它是多么想如此告诉他。九郎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噙着泪水的眼睛像是在告诉它,自己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别怕,你很快就能重新飞翔。然后……我们会一起回家。”九郎低声呢喃,指尖掠过鹰喙的弧度,像是在抚摸一段尘封的记忆。
      九兵卫忽然不安地动了动,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咕噜。弥九郎抬眼,看见了烛光下晃动的影子。他轻轻按住鹰隼躁动的身躯,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觉兵卫大人,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觉兵卫的身影在烛光中显得格外僵硬。他瞥了一眼九郎身边的鹰,惊讶的目光有些闪烁,
      “主公让我加强防护,避免外面的人接近您。”
      九郎轻笑一声,指尖依旧在鹰羽间流连:“大人还是这么谨慎。”
      他的目光落在九兵卫的羽翼上,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惆怅,“它很快就能飞了……而我,却还要留在这里。”
      觉兵卫知道这句话并非单纯的叹息,而是带着某种试探。他的喉咙微微发紧,试图找些敷衍的言辞应付过去,但还未开口,就看到九郎缓缓抬起眼,目光幽深如夜,唇角依旧含笑。
      “觉兵卫大人……”
      那声音温柔而轻缓,带着点戏谑,又像是细细拨弄琴弦,激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你也不希望我继续留在你家主公身边吧?”
      那一刻,觉兵卫心头猛地一震。
      九郎的眼神太过熟悉——那双眼睛里的锋芒,让他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把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的小西行长。
      觉兵卫的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他的手下意识地落在了刀柄上,身体微微绷紧。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九兵卫的羽毛炸开,鹰喙微张,发出威胁的低鸣。
      九郎察觉到了它的紧张,轻轻按住它的脊背,指腹一遍遍地顺着羽毛安抚着,
      “别紧张,”
      他低声道,
      “我要是真想他死,有一百种办法让他死,他根本活不到现在。”
      觉兵卫的手颤了一下,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知道小西行长暗指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至今仍被这家伙蒙在鼓里的主公……
      他现在不是清正的俘虏,而是一个在等待机会的猎人。
      “可我不喜欢跟人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九郎笑眯眯地站起身,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的目光缓缓回到觉兵卫身上,语气轻快得像是在谈一桩无足轻重的买卖。
      “不如……我们来谈谈双赢的条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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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正从未想过,自己最信任的家臣竟会串通别人戏耍自己。一股汹涌的情绪如同岩浆般冲上了他的脑门,他的手近乎不受控制地握紧了刀柄。
      “觉兵卫——!”
      下一刻,刀已然出鞘,寒光映照在觉兵卫的脸上,而觉兵卫却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为什么要背叛我?”
      清正的声音已经隐隐发抖,那不仅是愤怒,更是撕裂信任的痛苦。
      觉兵卫抬起头,他的目光里没有一丝犹豫或畏惧,仿佛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天。他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着清正,沉声说道:
      “主公,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您被那个信邪门歪道的切支丹蛊惑。”
      清正心头一震,额角青筋暴起,握刀的手微微颤抖,他的眼神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你在胡说什么?!”
      “主公,您自己难道没有察觉吗?您已经被他蛊惑得太深了。”
      觉兵卫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在清正的胸口。
      “他已经恢复了记忆,继续装傻,然后找个机会毒死您易如反掌!”
      他向前一步,迎着清正近乎杀人的目光,毫不退缩。
      “作为您的家臣,这就是我唯一能为您做的事——不惜一切代价,让您远离那个灾星!”
      清正的脑海中一片轰鸣,像是被烈火烧得焦灼不堪。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猛地举起了刀。
      觉兵卫闭上了眼,仿佛已经做好了随时领死的准备。清正他死死地盯着这位随他出生入死的家臣,胸口剧烈起伏……这一刻,他既觉得屈辱,又觉得荒唐极了。
      “该死的……”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一声,颤抖的手最终却没能砍下去。太刀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明明愤怒到了极点,却只能无力地把怒火吞回去。
      “他是朝哪个方向跑的?”
      觉兵卫缓缓睁开眼睛,沉默地看着清正,过了许久,才低声说道:“主公……您该做的事不是去找小西行长,而是先平定筑前的叛乱。”
      “你还敢跟我讲道理?!”
      觉兵卫沉着脸,语气毫不退让。
      “总不能拿着他的画像到处找人吧!那样的话,整个天下都会知道您软禁了一位大名……”
      清正的怒意瞬间再度被点燃,他猛地踹翻了脚边的石灯,
      “马的……那群切支丹怎么不全都去死……”
      他几乎要咆哮出声,可话到一半,却猛然顿住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只是……快要吃不上饭了?‘
      闭嘴!
      特粮的,为什么这时候还会想起这些……
      一股钝痛猛地撞上他的心口,清正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撑在石板上……他他绝不能承认,自己竟然会被那个人影响到这种地步。
      可是,他的愤怒,他的痛苦,甚至他对觉兵卫的失望,都无法掩盖那个让他几乎要窒息的事实……
      “主公……”
      觉兵卫的声音拉回了他的神智,他抬起头,死死盯着自己的家臣,半晌后,终于低声说道:
      “整军备战,明日去筑前……”

      如果我在筑前做和天草一揆同样的事,你会来阻止我吗,九郎?

      夜色如墨,风起云涌……重新展翅翱翔的雄鹰与回归大海的鱼正朝着相同的归宿驶去。九兵卫的羽翼划破沉沉夜幕,时不时回头望向后方,仿佛在催促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加快步伐。
      小西行长裹着一件不那么显眼的小袖,策马奔腾,迎着久违的野风。他抬头仰望着漫天繁星,嘴角浮现出一丝畅快的笑意。
      “岳父大人,你可真厉害,居然能策反病猫的家老。”
      与他并肩而行的是一名身着夜行衣的男子,谁又能想到,前不久他们二人还险些兵刃相向……
      “策反谈不上……他也是为了自己的主公。”
      他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谈论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比起这个……如果没有九兵卫,你打算如何唤起我的记忆?”
      “其实……也和九兵卫差不多吧?”
      女婿从腰间取下一个包裹,那里面竟是一只迦楼罗的木雕……行长望着那只迦楼罗,庆长之役时发生在顺天城的事仿佛犹在眼前——顺天城被锦衣卫潜入的那天,他险些失去八郎。
      行长脸上的表情让女婿确认了一件事——这个木雕确实有用。
      “这东西你居然还敢留着……”
      “是公子费了好大劲才翻出来的呢。毕竟……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也不敢去备前宰相府上偷东西。现在还有个真田家的忍者在保护他,引起误会就不好了。”
      “八郎现在如何……”
      提起八郎,行长脸上的笑容变得苦涩了起来。
      “我说了也没用,还是自己去看吧。”
      丹说着,赶忙岔开话题:“接下来岳父打算怎么走?”
      “隐秘行动吧,避免打草惊蛇。”
      九郎望着暮色笼罩的小道,思忖片刻后说道:“幸好……从前跑商的时候,也不是没学会几条捷径。”
      “岳父……”
      虽然由于特殊的原因,行长似乎并不希望公开自己还活着的事,但是……
      “茱莉亚一直非常想念你。此番……能否将你还活着的消息告诉她?”
      九郎顿了一下,目光在黑暗中微微一闪,
      “茱莉亚过得怎么样?”
      丹沉默了片刻,神色变得柔和了一些,却也掩藏着几分痛楚。
      “茱莉亚现在和豪姬夫人一起经营着堺的孤儿院,过得非常充实。”
      “丹,你不是个会撒谎的人。”
      丹的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攥紧了袖口。
      “如果得知你还活着,她一定会感到慰藉。这是真心话。”
      九郎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淡淡地说道:“现在知道我还活着的人越少越好……”
      “可大野治长和织田有乐已经死了。”
      九郎闻言,嘴角扬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眼神却依旧平静。
      “你以为……我会怕这两个东西?”
      他声音轻缓,却透着一丝让人无法忽视的锋芒。他的眼神让丹确认了一件事——岳父当年在隐岐岛遇害,绝不仅仅是几个佞臣自作主张的结果。
      “石田右府虽然忠于丰臣,但大是大非上不会盲从。”
      行长明白少年的意思,但他只是浅笑着说道:“这一点,文禄庆长之时我就知道了。但也正因如此……我才害怕。太阁殿下虽然有许多我不敢苟同的地方……但他至少是不论出身,真心培养我们这些人。也只有太阁才会对我们当年做的那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丹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忍不住开口道:“刑部大人曾说,朋友之间不该用‘为了你好’作为借口去隐瞒一些事,该把话说开,一起面对。”
      九郎的脚步微微一顿,他缓缓转过头,静静地看着自己这位女婿,夜色之下,他的眼神比星光更加深邃。
      他第一次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也该和那个遥远的身影……把话说开了。
      行长暗中逃往大阪之时,加藤清正的部队也抵达了筑前。和想象中的乱象不同,小早川秀包不但没有派兵镇压一揆,反而在得知清正会支援后,早早带着部队拦下了他。
      “筑前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策马向前,锐利的目光如刀锋般直逼小早川秀包,声音低沉而压抑,宛如暴风雨前的沉雷。
      小早川秀包静静地看着他,眼中只有毫不退让的坚定。
      “加藤主计头,你的军队不该跨过这条界线。”
      “你的兵不该镇压一揆吗?” 清正咬牙,脸色阴沉,“还是说,比起一揆,你觉得我更像个威胁?”
      “我还在谈判。”
      秀包的声音不疾不徐,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清正闻言嗤笑了一声,眼中掠过一丝讥讽:“谈判?你以为他们会因为你也是个切支丹,就听你的话?”
      “他们不是切支丹,他们只是一群因为苛捐杂税快要吃不上饭的农民。主计头自己便是农民出身,难道还不明白这种痛苦吗?”
      秀包的话让清正的神色一瞬间冷了下来,他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那个夜晚,九郎在耳边说过同样的话。
      胸口忽然闷得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攥住了他的心脏,令他呼吸不畅。可他不愿承认——不愿承认这句话在自己心里掀起了什么波澜。
      于是,他只能愤怒。
      “又是你们这群切支丹的鬼话!”
      清正猛地挥起马鞭,指着秀包咆哮道:“你们这些东西向来两面三刀,阳奉阴违!我早就看透了!”
      “你说什么?”
      秀包的眼神骤然凌厉,握刀的手指关节泛白,忍耐已到了极限。
      “我说你们这群鬼利死丹……”清正叫嚣着正要继续骂,却被一声震耳欲聋的号角打断。
      战马嘶鸣,尘土飞扬,一支军势浩荡的队伍自远方疾驰而来,为首之人身披银铠甲,头戴金箔押桃型兜。
      “加藤主计头!筑前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立花家的人马已然杀到。清正猛然回头,眉头紧锁,心头的怒火还未完全散去,便见到立花宗茂策马直冲而来,立花军紧随其后,旌旗翻飞,杀气凛然。
      “这不是西国无双吗?你不去协助镇压一揆,反而来此做甚?”
      面对清正的质问,宗茂目光如隼,毫不客气地答道:“当然是为了防止别有用心之人借着镇压一揆的名义在此闹事。”
      “哼,所以你也偏袒那些切支丹。我差点忘了,筑前大人可是你的好兄弟。”
      “当年在天草一揆主计头大人倒是大公无私啊,多少无辜百姓死于你手,当年的尸山血海还犹在眼前!”
      这句话让清正猛然僵住了。那一瞬间,仿佛有无形的利刃狠狠刺入了他的心脏。
      他当然记得天草一揆的往事……
      那时,他擅自带着军队进入小西领内,强行镇压,横扫战场,那些被逼上绝路的切支丹在刀光和箭雨中哭喊。
      那一天,鲜血染红了泥土,他获得了自己以为的胜利,而在一切结束后……他不仅没得到那个人的感谢,反而因此被那人视作宿敌。
      他死死地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刺入掌心。
      该死……不能再被那家伙影响了。
      “我不会撤军。一揆若是不镇压,叛乱就会如野火般蔓延。届时,长州,备后甚至备中也会被影响。”
      清正并没有后退,他脸色阴沉,神情间透着一股可怕的固执。
      “所以……在这场一揆平息之前,我会在此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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