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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韩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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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静坐在堂前,静待那人开口。虽说自己在这里待了将近接近一年,但心中无时不刻地想着回到韩国。
嬴政却是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樽,半晌才开口道:“先生认为,寡人该如何一统天下?”
韩非微皱眉头,答复道:“大王,非……认为……这是……明知故问了。”韩非口吃,回话时一愣一愣,可却是这样的人留下绝世之作《韩非子》,文章泣鬼神。
“那先生认为寡人先灭哪个国家?”嬴政抬眸,直视韩非。
韩非思索片刻后,给出答复,“非……认为……灭赵……为先。”
嬴政听后,却是冷笑一声,“先生难道不知道秦国与赵国数十年来战争都未果,寡人怎敢妄为?再说赵国粮食储备不如其他国家,寡人为何要选择赵国呢?”
“那……大王……想先灭……哪国?”韩非攥紧身后的竹简,脸上却是冷汗直流,生怕那人说出那个答案。
嬴政饮完手中的酒,“寡人认为自然是韩国,毕竟此地富庶,而且人心不齐,最容易灭国。”
原来笑脸盈盈的韩非却在这一刻变得迫切起来,加上本来就有的口吃,导致说话上气不接下气,“非……认为……韩国……虽为小国,却……处于东方诸侯……与秦国……之间,是……天然的屏障。而且……”
韩非的话还未说完,嬴政便打断了他,“先生所言,只是求着寡人可以存韩罢了。”嬴政生前自然读过韩非的《存韩》和《初见秦》,他自然明白韩非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韩国存在。可无论韩国存在与否,都无法阻挡嬴政扫六合的决心。
韩非不语,只能无奈叹气。他也不奢望面前之人可以答应他的请求。
“先生若实在想劝寡人存韩,也不是不行,还请先生成为长子扶苏的老师。先生可否考虑一下?”
韩非听罢,想都没想便答应了,“非……自然……愿意!”
眼见目的达成,嬴政便称自己公务在身,先告辞了。只留韩非一人在藏书阁内彷徨,他没想到嬴政竟然会真的答应存韩。而后,便将《存韩》的竹简扔入火炉中。
几日后,嬴政于咸阳宫内召见李斯。嬴政将对韩非的做法如实告诉了李斯。李斯实在震惊,他觉得嬴政应该不会做出这番决定,好好的灭国机会不要,反倒答应韩非,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大王为何让韩非做扶苏的老师?”
嬴政却是轻叹一口气,他想起那些年的往事。扶苏由原来的孝顺逐渐开始顶撞他,最后却搞的至亲血肉反目成仇。他这一世不希望同样的闹剧再次上演。
“或许这是对韩非先生最好的结局,你说是吧,李斯。”嬴政深情款款地望着李斯。
虽说李斯对于嬴政的做法并无异议,可感觉这不会是嬴政会做出的决定。
“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你过来帮寡人磨墨,寡人要处理这一堆政务。”李斯得令后,连忙上前,为其磨墨。
未过半晌,嬴政又找了个理由,“寡人听闻李客卿的字可是一等一的绝品,不如给寡人展示一番。”说罢,嬴政便把竹简和笔递到李斯面前。
“臣惶恐!臣的字犹如蚁群,入不得大王之眼。”李斯想推辞,可是嬴政丝毫不给他机会。
“寡人让你写,你便写。”
李斯这才颤颤巍巍写下几个字,本以为可以摆脱嬴政,却不料对方再次开口,“这小篆果然刚劲秀气,不如帮寡人将剩下的也写了罢。”
那一日,咸阳宫内灯火通明。不知道还以为哪位宠姬得了圣宠。偌大的咸阳宫只有李斯在奋笔疾书。
看来李斯重活一世也无法摆脱打工人的命运。
翌日清晨,嬴政看着因为熬夜已经昏睡不醒的李斯,便让赵高为其告假,临走之前,他将李斯抱到自己的床榻之上。也许是自己动作幅度太大,怀中人微微张开眼。可又因为睡意太重,又昏睡过去。
待李斯醒来,已经日上三竿,而且自己还是躺在王榻上,一瞬间清醒了,慌忙寻找自己的衣物。正巧,嬴政下朝回来,看见手忙脚乱的李斯,也只是会心一笑。
而此刻的李斯却是担心自己没去上朝,恐怕被克扣俸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