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子鼠8 ...
-
廖许之见唱戏人停止了。
“怎么不走了？”
他话刚说完，唱戏人突然不见了！廖许之面向前方，他的目光左右寻找着唱戏人。
能看见好歹知道鬼在哪里，心里还能放心。要是脱离了视线，心就慌了。
廖许之不会回头看。他看过很多鬼片，里面的套路就是人一回头，鬼就出现在身后。所以他不回头。
哇啊！！！！！！！
突然出现一张涂鸦的微笑脸直贴廖许之的脸。唱戏人的脸倒过来，还TIM是一张脸！
廖许之战术性后仰，“你干什么？”
咯咯咯～咯咯咯～
唱戏人戏跳得好，声音却不好听。他发出诡异的笑声，说：“娘娘请看～”
一声娘娘喊的廖许之鸡皮疙瘩掉一地。
这次多了几个人。三男一女：两个无脸人，一个犯人，一个耷拉脸、死气沉沉的女人。看面相，犯人和女人都是饱受折磨以致未老先衰，无法辨别年龄。
墨刑最轻，象征耻辱；劓刑较轻，割去器官；剕刖较重，丧失行动能力。
这一刑应该是仅此于舍命的刑罚，或者就是丧命。但为什么要一男一女？廖许之疑惑。
顷刻，一个荒唐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廖许之避开对着那些人的目光。
空气依旧寂静，只有和着唱戏人动作的稀碎的几声锣鼓响。廖许之的心也随着锣鼓的敲打一上一下。
咚！锵！咚咚锵！咚！
廖许之余光瞥见唱戏人哆哆嗦嗦的衣袖伸向自己，袖子里有一根竹签。
宫刑。
对男为去势，对女为幽闭。不论古今，这都是除死外最为残酷的刑罚。
唱戏人捧着签上下晃了两晃，示意他拿走。廖许之并未有看向那唱戏人，他的手指像没力似的捏着签子，手臂顺势垂下。
这该死的游戏到底想表达什么？如果现在所见与卡牌有关，他不在乎。
但是这有什么意义？或者说这个游戏想表达什么呢？
此时他内心烦躁，烦的他已经开始思考游戏的目的了。
宫刑之后，就是死刑了。
“不用展示了，下一个是大辟。”
廖许之终于想起了自己脑子里不多的文学常识。
于是，唱戏人作揖递签。之后，他便回到了巷子里。显示屏上出现一行字：卡牌回收，技能解锁。
他这边也结束了。
石轻然和马荣田穿行在巷子里。然而奇怪的是并没有再出现小卡关了。
周围的建筑从什么角度、怎么看都是一样的。水泥色的墙，水泥地，水泥建造的方块楼，一切都是灰蒙蒙的。天依旧暗。
他们的漫无目的地走。马荣田已经看得审美疲劳了。石轻然还是充满兴趣与好奇看着，似乎永远都不会腻。
石轻然看着看着，突然问道：“我们是不是在绕圈？”
“谁知道啊哥！都长的一样，绕不绕圈怎么能看出来？就算看出来了，我们能怎么样呢？”
马荣田又愤然添了一句：这分明就不是迷宫！
嗯。石轻然表示赞同。
“玩家们~”空中悠悠地飘来一个声音。
马荣田很激动地对石轻然说：“这就是子鼠的声音！我没骗你吧！”
广播继续飘荡在空中：“玩家们，看见地上的箭头了吗？不想死的就跟着它走。”
石轻然注意到了地上出现一个个发光的箭头。它们就像黑夜海上的灯塔，为迷茫的玩家指引方向。
玩家们都乖乖地跟着箭头回到一开始的马路旁，没人走到马路上。但令所有除了石轻然外的人都感到惊讶的是马路的两边都有人。
“为什么那边也有人？”
“怎么那么多人过去马路那边？难道他们也……”
两边的人都互相猜疑。
马荣田低声和石轻然解释：“这就是我们一开始出现的地方，那条就是会出现大老鼠的马路。”
“为什么叫我们来这里？”石轻然不解。而马荣田也不明原因。
这时一个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吸引了在场玩家的注意。
一人跪在地上，双眼凹陷，整个人很颓唐，他大叫道：“为什么？为什么！我怎么还在这里？我应该走出迷宫了……我要回家啊！我要回家啊！”
马荣田告诉石轻然，这就是那个男人——打死女人的人。
石轻然目不转睛盯着那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那人不停地叨叨。周围玩了游戏的玩家一脸鄙夷地打量他议论他。
叨叨一阵，那人突然“啊”的一声，晃晃悠悠地的倒在地上。他精神崩溃，心头一纠，死了。
一阵冷冷的唏嘘。
马荣田撞了撞石轻然的手臂，说：“兄弟你看，他这是活该！”
“活该吗？”石轻然心里问道。
他自己主动打死了人，确实是该死。但是在游戏中，他又遭遇了什么让他精神崩溃了呢？这游戏……
马荣田使劲拉扯石轻然的衣袖，石轻然的思绪被迫打断了。
“怎么了？”
“你看。”
石轻然随着马荣田指的方向看去有一个巨大的投影，是一位有鼻尖痣和大而圆的眼睛、面颊插须，人面鼠相的小正太。
看上去，他心情很好。也许是因为死了一个玩家吧？
“嘻嘻～恭喜各位活着的玩家！在离开之前，还有一件事情。”
玩家们不由得紧张起来。
这个时候子鼠竟然从投影中走出来了！他看上去小巧玲珑的，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灰色尾巴，不算尾巴有一米四的样子。
“还有一件事就是……”说着，他径直向石轻然飞去。
“有一位傻孩子忘记拿走自己的奖励了。”话说到这，子鼠已经来到石轻然的面前，但他的脚没有落地。
子鼠一手背过去，一手提着一个笼子，身着像一个红灯笼，头上有一对像丸子的灰耳朵。看上去是新年表演里穿戏服扎小辫的小孩子。
他弯下腰将笼子递给石轻然，说道：“照顾好咯～可别让它死了。”
“谢谢。我会好好照顾它的。”石轻然接过笼子——笼子里有一只棕黑杂毛的老鼠。
子鼠的举动和在此之前的一切，在石轻然他们对面的廖许之看得清清楚楚。
事情交代完了。眨眼间，子鼠又“变”成了投影。他带着广播音说道：“走到马路的上，你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这次没有你们眼里的怪物。”
随后声音随着投影一起消失了。
玩家们面面相觑，无人向前。
人们无法克服深刻的刻板印象，这是正常的心理。
石轻然可以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直接走到马路上。
“石……”
他消失了，或者是离开这了。马荣田见状也跟了上去。一个接一个，玩家在石轻然和马荣田这两个的先例下像下饺子似的走上马路。
廖许之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目光追寻着人群。
以他对姚广的了解，姚广肯定会在去马路前大喊大叫来寻找自己。但是廖许之一点风声也没有听见。这不对劲。
难道姚广已经……以廖许之现在对游戏的认识，他没有走出来是十有八九的事。
他轻叹一下，准备离开。
“哎呀妈呀！可算是没事！欸……廖哥！是廖哥吗？等等我！”
廖许之一回头就见姚广一傻大个迎面将他抱住。看情形，还以为姚广要绑架他呢！
“你……咳！离我远点。”廖许之表面冷淡的推开姚广，但心里是暖的。
廖许之：“走吧。”
姚广：“好的！廖哥！”
真像一个大哥带着一个小弟。
石轻然回到先前所在的亭子。
天气明媚，与游戏截然不同，让人眼前一亮。其实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石轻然恍惚地看着周围绿树林立，光斑茵茵，仿佛身处梦境。
“小煤炭？”
按理来说他的引领者应该在这里。石轻然意识到不对劲，直觉告诉他在树林里。生怕惊动一草一木似的，石轻然蹑手蹑脚进了林子。
大概走到了林子中心，石轻然看见了两个影子。他马上躲在一棵能遮挡他的树后面观察。
有一个人，一个苍老憔悴、估摸三四十岁的男人。他一手钳住小煤炭的双手，一手抓着它的头，将它按在地上。
“你他妈的竟然敢骗我！老子一挖就TIM被草绑了一个晚上！快告诉我怎么才能挖到钱？再不说实话，我就杀了你！”
小煤炭呜呜咽咽地说：“我没骗人……求求你别打我！”
那人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边一口一个问候爹娘边一拳打在它的脸上。
石轻然想去调解一下，但担心这位老玩家有杀伤性道具。他练是练过，但也只是增长力气并不能与人打架。
至于他肯定这人是老玩家，是因为他不像马荣田所说的。其次是因为他没看见这人的指引者。
玩家和指引者应该是形影不离。这么看来，引领者应该类似新手指导员。石轻然心想。
这时，有一个闪电般的影子冲向那人。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子鼠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