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笨蛋大笨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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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听见这声音的人都愣了。
林安闲皱眉，环视在场的几人：刘全山、高见崖和萧长夜。
刘全山脑子没转过来，张开嘴就想喊：“我找到凶手了，他就是……”
闻言高见崖瞬间出现在了刘全山身旁，抬手往他后脖颈就是一个手刀。
刘全山昏了过去。
倒下的时候，刘全山怀中的双鱼玉佩滑落出来。
林安闲弯腰捡起玉佩，在手里掂了掂：“看来他刚才想喊的名字是我了。”
林安闲随意将手肘撑在高见崖的肩膀上，两人像一对搭档多年的默契老友。
萧长夜的目光在林安闲的手肘上停留了片刻，又迅速移开。
他刚才看见了高见崖的身手，想必修为不低。
起码……不比自己低。
萧长夜捏紧了拳。
“你俩，刚才都听到那声音了吧？”
林安闲转过身来，问萧长夜和高见崖。
两人点头。
在场四人，除了昏过去的刘全山，都是聪明人，能明白刚才的通告代表着什么。
他们四人正在对峙，与此同时凶手淘汰了另一名弟子，那就说明起码在他们四人互相印证下，除非凶手不止一个，不然他们四个基本可以排除嫌疑。
而死去的那一个弟子身份定然不是凶手，范围顿时缩小了许多。
林安闲抬眼，看了看两人，试探道：“咱们四个，联手？”
萧长夜原本就和林安闲是一起的，自然没什么意见。
高见崖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只剩个昏迷中的刘全山，林安闲没想征求他的意见，等他醒来跟他说明利弊就行了。
排除了在场四人的嫌疑之后，还剩下的人里，只有老鸨、琴女、方婉和一直不曾出现的书生了。
他们四人中有一个被淘汰，剩下三人中定有凶手。
事情逐渐变得明朗。
林安闲抓过萧长夜，对高见崖说：“我和他去查查哪个弟子被淘汰了，你把这家伙带走关上。”
他的命令，高见崖无有不从的。
从姜小仙的房间出来之后，
“去哪里查？”萧长夜问。
林安闲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查什么查，睡觉，明天再说。”
萧长夜微微一笑：“好。”
两人回到逐月的厢房睡下。但时至半夜，林安闲不知为何心思烦乱，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身旁的萧长夜已进入梦乡许久，林安闲不好吵醒他，就悄没声从榻上起来，穿好衣裳来到厢房之外透透气。
今夜是下弦月，月如弯钩，又如冷冽的镰刀。
林安闲倚在栏杆上站了一会儿，忽然发现所有厢房都熄了灯，只剩琴女的那间房依旧点着灯。
林安闲闲不住，跑到了琴女的房间外，蹲下身来，竟打算听墙角。
可惜他什么也没有听到，刚刚蹲下，面前的房间门就被从内打开，林安闲踉跄一步差点绊倒。
“哎呀！”林安闲略感尴尬，“今晚月色真……”
话还没有说完，林安闲就呆愣住了。原因无他，是他看见了此时此刻琴女的相貌。
眼前的琴女没有佩戴白日里的面纱，坦诚地露出了她清丽脱俗的整张脸，只不过在那张脸的左侧，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你在这里做什么？”琴女皱眉，不耐地问。
林安闲呆住，好半天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
“舒窈……？”
林安闲没有忍住，终是喊出了这个名字。
琴女显然没有料想到林安闲知道自己的真正姓名，愣了愣神，凝神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可此时的林安闲已陷入深深的追忆，暂时没能回应舒窈的话。
舒窈，万衍宗梧桐峰大弟子，木灵根修士，年仅十六，已近筑基修为。一只竹笛动天下，是书中的女主角之一。
林安闲没想到她真的是舒窈。
昨日琴女表演时，林安闲瞧她气质不俗，想到了从前的舒窈，今日见了真容，居然当真是她。
林安闲心中泛起一阵苦涩，沉重的往事纷至沓来，压得他难以呼吸。可看着眼前仍生动鲜活的舒窈，林安闲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在心中暗自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上辈子的事了，现在舒窈还好好的，什么也没有发生。
舒窈奇怪地盯着林安闲，发现这人眼眶竟红了，一副即将哭出来的样子。
林安闲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咳咳，我没事，不打扰姑娘休息了，我先走了。”
告辞后，林安闲抬步想离开。却被舒窈一个上步拦住。
“你就这般轻易想走？”舒窈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林安闲，“姜小仙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是你没错吧？”
林安闲脚步顿住，回首看向舒窈。
舒窈继续说：“事发当晚，我在我的房间里听到楼上传来了很大的声响，其中就有你的声音，不知道你该如何解释？”
醉仙楼后院是三层楼木质结构，姜小仙和逐月这样花魁级别的当红人物住在三楼，二楼是身怀技艺的歌舞乐妓等，底层是既无技艺也无颜色的陪酒女。
刚巧舒窈的房间就在姜小仙房间的正下方。姜小仙房间里若是有什么巨大的动静，舒窈是能听得一清二楚的。
林安闲慌乱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舒窈不过是在诈自己，若她当真十拿九稳自己就是凶手，根本没有必要多此一举来问自己。
于是林安闲笑了：“姑娘若觉得我就是凶手的话，大可喊出我的名字结束这场试炼，就看姑娘敢不敢了。”
原话奉还给舒窈。
舒窈一愣，没等回过神来，就被林安闲溜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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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昏迷中醒来后的刘全山发现自己身处醉仙楼的一间客房之中。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生疼，高见崖下手的时候分毫没有留情。
意识苏醒后，刘全山逐渐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事。
他赶紧伸手入怀中去寻双鱼佩，不出意料摸了个空。看来林安闲已经把证物拿回去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叩响，随之门缝底下塞进来一张小纸条。
刘全山走了过去，蹲身拿起小纸条，展开默读出上边的内容：“我知小林子为凶手的确凿证据，请来烟雨阁一叙。”
烟雨阁是老鸨何满娘的房间。
刘全山心头一跳，知晓手中纸条就是何满娘给自己递来的结盟的橄榄枝了。
他赶紧开门出去，左右观察了四下无人，急匆匆跑去了烟雨阁门口。
刘全山敲响烟雨阁的门，很快门斜斜开了一条缝，里面探出何满娘丰腴圆润的面容。
“快进来。”何满娘把门打开，招呼刘全山进屋。
等刘全山进到屋子里后，何满娘殷勤为他斟茶，同时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你既来了，就是愿意相信我，我也不瞒你，我的确是来幻境试炼的修士之一，但我发现小林子和剩下的人抱作一团，我单打独斗敌不过他们，所以希望与你结盟。”
刘全山等不及催问：“你说有小林子是凶手的确凿证据，到底是什么？”
何满娘将茶水递给刘全山：“先喝杯茶吧。”
可惜刘全山此时满心满眼都是那所谓的确凿证据，顾不上喝茶。在他的不断追问之下，何满娘终于招架不住。
何满娘叹了口气：“哎，你急什么，我说有证据那自然是有的。”
说着，何满娘去自己的梳妆台上取出了一小包黄纸药包，放在了茶桌上。
“这是什么？”刘全山问。
“毒药。”何满娘说，“是我在小林子房里搜出来的毒药。”
“仵作不是说，姜小仙可能是中毒身亡吗？”何满娘循循善诱，“其实姜小仙的确是中毒死的，就是吃了这药包中的毒药！”
刘全山伸手去解开药包，看见了里边淡紫色的矿石粉末：“这是什么药？”
何满娘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我拿后院里的野狗试了试，不出几息功夫就口吐黑血而亡，死状和姜小仙极为相似。”
何满娘说话时好像生怕被旁人听了去，压低用微弱的气声徐徐道来，生添了几分恐怖。
刘全山胆小，此刻已吓得有些六神无主。
“当真是在小林子的房间里找出来的？”
“千真万确。”
刘全山盯着毒药，像是在下什么决心。
何满娘默默盯着他，等着他做决定。
到了现在，刘全山还没有察觉到何满娘的不对劲，也着实是被吓坏了的缘故。他既是第一个见到姜小仙死状的人，又去翻动了死人遗物，不久前还被高见崖打了。
对他来说，这幻境试炼真是困难重重，而且人心叵测。让他竟没有考虑，既然何满娘有如此确凿的证据在手，为什么不自己抓出凶手，做什么还非要多此一举和自己分享情报呢？
刘全山嘴唇发抖，几乎就要念出林安闲的名字了。
可就在这时，何满娘打断了他。
“你先别急，喝口茶冷静一下再说。”
何满娘一边说，一边把茶杯递到刘全山的手上。
刘全山也忽然觉得口渴难耐，点了点头，拿起茶杯仰头喝了个干净。
放下茶杯后，刘全山才后知后觉问何满娘：“你把这个证据告诉我，我若是答对了，试炼结束，你不是就被淘汰了吗？”
何满娘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中，听到刘全山的话，她缓缓扯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是啊，你终于想到这一点了。”
刘全山察觉到不对劲：“你什么意思？你给我的证据是错的？”
“不不不。”何满娘竖起一根手指，放在了刘全山的唇上，“证据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死期已经到了。”
何满娘话音刚落，刘全山就赶到肺腑一阵翻涌，体内灵气乱窜，经脉逆行，随即一口浓黑的血从口中喷出。
刘全山惊愕地看着满手黑色黏糊的血迹，不可置信地看向何满娘。
此时此刻，何满娘丰满的躯体好似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重合。
刘全山倒在了地上。身体碎成无数的灵气碎片，消散飘逝在幻境之中。
“凶手淘汰一名无辜弟子，当前幻境剩余弟子：六名。”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笨蛋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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