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第一百九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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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倍有行的一生，从自家主之位上退下来，就是他人生结束的开始。
他曾经是一代人杰，心中不排斥正义和美好，也喜欢那些就算行事肆意，心中依旧有底线的人和妖怪，他是阴阳师里面的另类，就像是在他之后出现的那位名震京都的花开院秀元一样。
他的心中没有绝对的信仰，所以在被迫和毁灭女神的宠物虚无之蛇融合的时候，他也没有拒绝。
他窥见了世界的真相，见到了家族光辉之下的黑暗，对这个世界信仰早就已经崩塌。
他啊！曾经以为自己家族真的那么光辉灿烂。
家族对于自己光辉毫不在乎，明明是千年之后才会再次迎来劫难，却从一开始就屈从了敌人，沦为下一轮劫难开启的钥匙。这个开始还是从安倍晴明那个名震千古的大阴阳师开始的，多么可笑啊！
既然世界本就黑暗，他归于黑暗有什么问题吗？
安倍见一是那一个从黑暗里开出来的一束光，他是他知道的那个，唯一知道真相依旧勇于面对的人。
而他也能够预见虚无之门被打开的时机，把位于京都的阵门，通过红叶那个女人拿走了。
安倍有行也是到了东京，才再次感应到了上代灾劫里留下的虚无之门。
只要开启，就能够再次让毁灭女神降临，而这一次的毁灭女神，会更加狂暴，她身上浓郁的毁灭之气就能够让那些不断占领世界，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死去。
阵门就在少年的晴明神社边上，说不是巧合都没有人相信。
安倍有行在这里呆了太长的时间了，他还以为这里应该密布陷阱，让他没有办法开启虚无之门。
难道少年不明白吗？虚无之门仅仅是为了提前接引才会留下的。
不管他存不存在，每当虚无的力量足够强大，都能够冲击世界壁垒，降临于世吗？
但，阵门附近，什么都没有布置。
当他打开虚无之门的时候，安倍有行化作一条生有双翅的黑蛇，阵门化作强大的虚无之力，伴随着他冲破阳界，穿过阴界，来到地狱。
潜伏在地狱一千年，等着降生的鸣雷目瞪口呆地注视下，冥土也在他的力量之下裂开，漆黑的内里显出一角。
“你……你居然把计划提前了？”
鸣雷一向是躲在哥哥弟弟后面捡便宜的，他在这枯燥的地府都已经蛰伏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虚无入侵的计划居然提前了整整十年！
眼看着深不见底的虚无之力顺着安倍有行冲出来的通道涌向现世，冥土冰蓝色混合着血色的结界立刻升起，也只能挡住冲击冥府的力量，通往人间的道路依旧被冲破了。
虚无入侵，天地变色，就像是末日余晖的血色布满了整座天空，冲破阳界的时候，阳世的壁垒就像是被砸碎的鸡蛋，布满了裂缝，大地也在这股力量之下裂开无数的缝隙，黑色的潮汐在血色中冲出裂缝。
还在次元人们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目眦欲裂，那是他们的世界！想到只是听到死亡女神的一点余音就死去的千年前，他们不敢想象，这一次，会死去多少人。
他们想要干扰，却无能为力。
“这不是很有趣吗？”化为黑蛇的安倍有行哈哈大笑，“一切按照计划行事多么的无趣啊！你继续等着吧！”他说着冲进虚无之海的缝隙。
等吧！等吧！不是新生，就是毁灭。
紧接着，一道银色的身影也紧接着跳了下来，七彩的结界从阳世的裂隙，把汹涌的虚无之力压了回来，紧跟着黑蛇冲进虚无之海。
鸣雷看到那道银色的身影，就觉得全身都疼，他张口结舌。
已经一千年了！为什么这个家伙还活着啊！
早知道他还活着，他折腾个什么劲，被生出来再打一顿吗？
坠落虚无之海的少年阴阳师是没有办法体会鸣雷内心的绝望的。
他冲进虚无之海的那一瞬间，敞开怀抱，身体放松地自由落体，在现世众生的注视下，全身心地放开了自己的识海，放开他曾经一直用迷雾笼罩，拒绝任何人探索的隐藏，全部冲出他的身体。
虚无之海冲击着世界壁垒的海岸线在这一瞬间被无限拉远，透明的言海横亘在中间，少女神明言灵带着六道世界的言海降临这片一直被称为禁忌的地方，同一时间，月海在西边降临，明月高悬于月海之中，双月回环，月神一系出现在月影中。
禅心云外镜撑起厚厚的结界，
漫天的星子升上虚无之海和世界的交界，四季之门出现，一望无际的言海上无数的陆地坐落其中，然后随着少女季举起的双手，春暖花开，香气浮动。
香行域的人们汇集了少年识海的羁绊生出的香，加持着云外镜的结界，整个世界都稳固下来。
离岛的神明紧那罗奏响四象，孔雀国的人们在女王的带领下跳起祭祀之舞，沉睡千年的太阳，从离岛升起。
永生之海连接着大片由妖怪领地构成的大陆和言海，须佐之男的天羽羽斩回到他的身边，拱卫太阳女神。
安倍见一闭上眼，沉入自己的意识海。
自己的世界已经和世界连在一起，唯有守护的星光依旧沉睡在识海上空。
他再一次勾连独属于自己的北斗，所有的人都看着他缓缓地坠向海面。
安倍有行缠绕在母亲一样的毁灭女神手上，看着女神离开她居住的虚无本源，来到少年的面前，看着他就停在她的面前，无数的星星从他身上飞出，化作一颗又一颗的真正的星辰，成周天星斗环绕虚无之海和言海交界。
隐入次元的众人，看着这一幕，心不由地收紧，其中一部分人发现自己化为一团星光融入了那一颗又一颗的星星。
无数曾经和少年直接或者间接接触过的人们，回想起了自己坚定、最热血、最温暖的美好时候，令他们的心底涌现出更多的勇气和能量，一起看向那位一呼一吸都能够带来死亡的女神殿下，随后身化星光。
这就是少年所说的，能够低于虚无的力量吗？
剩下的人们有的害怕得站不起来，有的祈求着有人能够拯救一下自己，有的寄希望于这片由少年带来的神迹，如果需要，请把他们的力量也带走吧！
我们想要回家。
回家的信念唤醒了依旧在自己的识海飘荡的安倍见一，他睁开眼睛，看着天空多出来的星星，不那么明亮，依旧坚定地闪烁着。
少年点亮了属于自己的北斗，以自己的全部情感作为能量，连接一颗又一颗的星星发出明亮的星光，这光芒不刺眼，但伊邪那美却迅速后退。
她看着在星光下，黑色的虚无之海后退千里，瞬息就留下巨大的空洞，后被言海填满。
“这力量有些有趣。”
伊邪那美看着少年的力量穿过每一颗星星，都会变粗一点，最后把所有的星辰连接之后，再次回到他的北斗中，那七颗星星再一次变亮了很多。
而其他的星辰，奇异的，并没有减弱，女神有点明白了什么，“小家伙从我这里拿走了看见所有能量的力量，天照，他从你那里，得到了化羁绊为力量的办法，对不对？”
金色的太阳女神注视着少年布置的手段，稳稳地支撑住了虚无入侵的屏障：“不错，母亲大人，看来我们的力量是互补的。”
那个少年自从见过她们两位神明，应该就已经猜到了。
天照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丰沛的羁绊之力，这个少年几乎把整个世界都连在了一起，两团独立于外的星云全部的星光都汇集到少年的七星，那是别的世界对于少年的感激。
须佐之男站在天照身后，本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少年神色过于轻松，以至于所有的人都没觉得，这居然是生死存亡的时候。
毁灭女神伊邪那美也并没有在少年布置好之前动手，而现在动手，少年的力量完克虚无。
这就是虚无的真相吗？一个世界的两面，美好和虚无。
明明所有的布置都已经完成了，那个少年的力量全部串联在这个星斗大阵中。
他先前点亮北斗的时候，还睁开眼睛，此刻已经过去了很久了，反而越睡越沉，虚无之海的力量包裹着他，不能入侵，却能让他沉入更深的深渊。
美艳的毁灭女神观察到他们的神色，笑容忽然就深了起来，“看来这个屏障，需要小家伙全部的力量作为连接呢！”
这个叫做安倍见一的少年，是想要留下来，成为她毁灭女神的眷属，长久地陪伴着她吗？
她真是莫大的荣幸呢！
神明，尤其是虚无的神明，都是不死不灭的。
她有更加长远的时间，去观察少年的布置，是不是真的能够阻挡虚无。
这位创世之母眼神复杂地感受着自己的神格变得清澈了一点，仅仅是一点，已经是就连天照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了。
她就是虚无，虚无就是她，少年击退了虚无，属于创世神的神格就会被净化一分，几乎要被虚无侵蚀完毕的神格，再次亮起了莹莹的微光。
她再次记起了和少年做交易的时候，自己的心情。
伊邪那美只不过是抱着玩笑和最后一次拯救的心，和少年做了那个交易，没想到一千多年以后，她真的收获到了果实。
已经不再怀有慈悲之心的女神，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变了。
“什么？”站在自己山巅的小白急了，“一一不是说过他会回来的吗？”
如果做到这一切的人，唯独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那么他们的心将会不再安稳，是没有办法好好地继续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百鬼都是义气大于生命的存在，此时此刻，见到少年的北斗越升越高，而少年自己却在慢慢地沉下去，翘首以盼的喜悦全部化为悲伤和愤怒。
如果策划这一切的少年拯救了他们所有人，却拯救不了自己，那么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安倍见一！”从言海中浮出来的安倍晴明终于恢复了自己的原本的形貌，他的儿子安倍吉平一直守在他的身边，“神王陛下，我……我有没有可能……能把他替换回来？我也曾经被放逐虚无之海。”
他们两个人都命途多舛，“反正我我这样的人，对于继续生活下去也没有什么执念。”
他曾经长期处于虚无之海侵蚀的状态，只能看着自己的一切被掠夺，自己却就连爱恨都被剥夺，他能在这里看到人间他想看的一切，但看到又怎么样呢？
他已经什么情绪都没有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虚无。
想想更早，更小的少年在这里度过漫长的时光，依旧能够想出办法寻找出路，安倍见一不愧是真正的安倍晴明。
他的仇人已经全部都被打败了，神照已经死去，御门院家的人，只剩下一个和他因果不连的族人，族里依靠的唯一，已经成为了毁灭女神手心的宠物。
他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都不剩下了。
替代？太阳女神看着少年逐渐沉下的身影，她何等聪慧，已经感觉到了少年现在依旧留有的意志。
安倍见一是不悔的，但不代表，他没有其他的担忧。
所以这个少年是用自己的真心来算计所有的人吗？
“神王陛下，”须佐之男跪下，“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安倍见一回来吗？”
“须佐，就连你，也想要他回来吗？”太阳女神垂眸，她想起了千年之前，自己必定会成为新的毁灭女神的结局，她将会亲自毁灭世界的未来。
这个少年和她一直以来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他的一切牺牲，甚至都不是真的和她相关，只是为了那些他真正想要保护的人而已。
就连自己的弟弟，能够重新降临人世，都和少年息息相关，她的确也没有办法袖手旁观，
“陛下，我想要听听这个代价。”金色的雷霆之神立刻仰头看着自己的姐姐，眼中是很难在他身上见到的急切。
她的弟弟可是知道自己必死结局的预言，依旧坚定不移大步向前的男人啊！
“就算这个代价，是安倍见一用自己来算计我们所有人，你，或者说你们，也愿意吗？”天照淡淡地说。
“就算这样，我也愿意。”荒也单膝跪在须佐之男身边。
“我们还剩下什么能让见一算计的吗？”缘结神带着自己的神使，如果不是安倍见一，她早在修罗入侵的时候，就应该死去了。
“如果有的话，”酒吞童子身处大江山，闻言立刻睁大眼，盘踞京都的八岐大蛇嘶嘶声音比他更快，他就在他们的脚下，“那就拿去吧！”
那个少年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他，他们这一千年来并不是真的被关闭在秘境里，他们也无数次地行走于人间，见识这个世界变迁，都想要替少年看看他爱的这个世界。
这里的所有妖王和领地内的妖怪，都是因为少年才躲过了时间的摧残。
他们经历了很多，但因为不是本体，从来都没有真正地死去过，他们是看过这个妖怪几乎没有生存空间的世界的。
少年希望他们存活下来，并自由生活的心意，是多么的宝贵啊！
顶多就是把他们现在拥有的一切，全部还给他而已，他们什么都能够付出。
什么都可以，哪怕是他们的生命。
“神王陛下，您请说吧！”说话的是唯一跟着少年来到这里的最古一殿阎罗，大夜摩天阎魔，“我们什么都可以失去。”
地狱早就破碎了，其实这里的妖王，若不是少年步步谋划，跨越千年都要给他们寻找出路，他们都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了。
一千年的时间，对于长生种的妖魔来说，并不算长，但真正活过千年的妖，几乎没有。
“很好，吾也欠着那个少年很多。”
她最爱的弟弟，因为他而从虚无之海回归，太阳女神抬眸，“安倍见一不愧是被世界选中的那个人，他用自己谋划了一切。如今，他也是用自己来让我们做出选择。”神王轻声说，“他用自己的力量为纽带，撑起这一个来源于西土的最古法阵。尽管我不了解其中的底细，但他确实在支撑这个法阵的运转。”
“少年的力量，本质上，是吾与母亲大人力量，以及他和这些所有星星所存在的羁绊，如果要安倍见一脱离出来，那么，就只能是我们代替他，支撑这个力量的运转。意味着，我们本身的所有力量，都会被抽走，用来运转这个世界。在这里，我们可能没有任何妨碍，因为我们即是世界。”
“但离开这里的我们，将会失去这份力量，变成凡人。就算是这样，你们也能够接受吗？能够接受自己变成一个普通人，尽管并不孱弱，却没有办法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存在，你们真的能够接受吗？”天照缓缓地说。
“原来是这样，”须佐之男失神了一瞬间，就回神了，“原来这样。见一在这个时代，在现世也建立了很多牢不可破的羁绊，他是在保护那个已经进入末法的世界。”
他们本源并没有消失，他们的力量也并不是来源于世界，他们在这个时代，也不会被削弱。
“我懂了。”鬼角少女睁大眼，和她的弹幕一起惊呼，“现世污浊，不会影响到我们，但是人心险恶，会遇上见一这样的人，也会遇上阴险狡诈的坏人。安倍见一不怕你们拥有力量，但是害怕这份力量被滥用。他担心你们会被利用。”
不然为什么偏偏是在现世失去力量？
妖怪只要本源不灭，就算是致命伤，也会回到本源慢慢修养。
就算在现世他们失去这份力量，也并不会受制于人，回到这个世界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念头的事情，“也怕你们收不住力量，破坏凡人的世界。”
“所以……”荒无奈，安倍见一是觉得他们过于单纯，一定会被利用，才会处心积虑地这样做吗？
“就算是这样，我也愿意。”他坚定地抬头，“我愿意代他守护好这里。”
那个少年被夺走了太多的东西，这么一点限制，算什么。
他甚至是为了他们在这个时代能够生活下去，融入这个时代。
“我们也愿意！”酒吞童子率先带着大江山的妖怪们爆发妖力，连接上天空对应他们的星辰，然后是七角山、黑夜山、荒川……
天照还没有出手，他们已经献出他们自己的力量，须佐之男唯一的顾虑就是，“殿下，这对于您，应该限制更多吧？”他的本源也很接近姐姐，能不能用他的神格替代。
“须佐，和吾成为毁灭女神比起来，何如？”天照弯了弯眉眼，她本就是被这世间的爱唤醒的，也才会支撑到现在。
现在付出的代价，相比较起来，什么都不算。
少年这样算计他们，也是一种交给他们来选择的机会，就算他们不是选择这样做，想必他也已经做好了长眠的准备。
“母亲大人，您怎么选择呢？”天照伸出手，“母亲大人，要和我一起携手，守护这个世界吗？”
伊邪那美死寂的瞳孔，有一圈暖意缓缓地泛滥出来，让她整体显得那样的慈爱，属于创世神的神格，因为虚无受到压制而再次显现出来，先一步显化出神格升空。
下一刻她的神色就变得挣扎起来，太阳女神立刻把自己的神格也同样升空，她借着伊邪那美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神格的力量，从少年的胸口拿走了已经在少年心口长成的同心花。
沉睡的安倍见一手指罕见地动了动，平静的脸上不安地悲伤着，浓密的睫毛下，无数的水珠争先恐后地流出，滴落虚无之海。
他的手在同心花彻底离开他的时候，终于抬起手，抓了个空，而后颓废地垂下，他的嘴角，鲜红的血迹流淌着，是被咬破的舌尖，但最后，他也没有醒过来。
多么悲哀啊！
“只有少年最重要的羁绊，才能够代替他，融入我们的力量，再次连接全部的星空的，他真的，什么都做了，什么都猜到了。”
早在真正建立这份羁绊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今天了吧？
天照觉得悲哀，一般来说，这样建立的羁绊，都不是真正的重要之物，安倍见一居然真的把自己的真心交了出去。
只有这样，这份羁绊，才能够真的代替他，主宰这份力量。
“算啦！”伊邪那美最后也没有真的动手拿回自己的神格，属于创世神的那份爱，本应该在上一次入侵就被消磨殆尽了，却因为少年得以保存。
虚无是无敌的，无边无垠的，少年就算一时之间僵持住，又会有多久呢？她的时间很漫长，可以慢慢等，等在摘取这最美的果实。
至于另外的结局？
怎么可能呢？伊邪那美自己都没有报半分希望。
“天照，你和我都很清楚，”毁灭女神发出柔媚入骨却令人汗毛直竖的笑声，“你和我都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救世。”
她曾经融合虚无成为毁灭女神，就是为了拯救自己创造的世界，结果却是她自己亲手毁灭掉了自己的孩子。
如今，她身上参与的属于创世神的爱早就消磨得几乎不剩下，这一次，也就是当作是一个游戏而已，“一旦这个横亘在虚无和世界之间的屏障消失，虚无就会成倍地增长，最短的世间里毁灭世界。”
“如果世人选择终结，那么吾，也没有意见。”天照激活了少年的羁绊，这一丝看似极细极弱的能量，却把所有人的神力和妖力全部连接在一起，生生不息地运转着，所有的神和妖都注视着代表着少年的七星重新回到他的身体，一股力量坚定地牵引着他向上。
“嘶嘶——”
已经成为蛇的安倍有行有些躁动，女神为什么没有用绝对的力量压回去？
他不明白，为什么不在少年进入虚无之海的那个瞬间击溃他，让他也成为虚无的所有物？
明明道路他已经开辟出来了！
这样有趣的宠物，女神不喜欢吗？他喜欢啊！
“就当作是余兴节目表！”伊邪那美拿走了安倍有行身上的虚无，这个娃娃脸的青年失去了大半的力量，他的神智回到身上。
抱起面前的少年，听从毁灭女神的指示，离开了虚无之海。
无形的的光，指引着他们回到阳世，而后，安倍有行看到皲裂的大地，尽被七彩的光芒笼罩着，一点一点地消失。
他的身后，来到阳世的通道彻底消失，连阵门都消失不见。
在另一个次元的众生劫后余生，嚎啕大哭，也亲眼看到了少年对这个世界的谋划，害怕他带领的百鬼夜行归来，横行世界的人羞愧不已，也有无数的人嚎啕大哭、如释负重、劫后余生。
不管是熟人还是不熟，都拥抱在一起，庆祝他们的新生。
安倍见一这个名字，化作了深深的烙印，刻在他们心中。
最后的最后，同时被毁灭女神个太阳女神的一个回眸里，众生回到了他们原来的地方，虽然，不会再记得，曾有一个人，为这个世界做了什么。
时光荏苒，也许这些记忆他们全都会被迫忘记，但此时的选择，依旧会影响着他们的一生。
他们，也是支撑着这个世界的一颗星。
抱着少年的青年在一切结束之后，脑海空白了一秒，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发出疑问。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抱着的人是谁？
这里应该不是御门院家吧？
怀里的少年嘴角有血迹，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神色难过，好像失去了重要之物的痛苦模样，却……很美丽。
再看看他们身后，好深的裂缝，青年吓了一跳，他摸摸自己带歪了的帽子，“难道是地震了？我去看看。”
他放下少年跳上树，粉金色的结界正在消失，而他面前的大地，仿佛刚刚被犁过的地，沟壑纵横。
“哇塞……真的是地震哎？但这里是哪里？好像不是京都？”感应了一下，完全没有余震的样子
他对自己的处境有种莫名的迫切感，又感觉到少年的气息和旁边的这个漂亮的结界同出一体，就没管他，直接跑了。
感觉自己睡了蛮久的，下一次再来问问美少年的名字吧！身心是前所未有的放松，令他的心情很好。
好像亘古存在的压力，被人拿走了一样。
几分钟之后，地上的少年睁开湛蓝的眸子，眨了眨眼，他也不太明白，自己不是好好在家睡觉吗？为什么会在神社外面？
少年摸摸自己胸口，有种空荡荡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失去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需要去寻找。
隔天，已经去东京咒术高专的好友夏油杰给他拿来一个长满眼睛的咒物，请他破解，还笑嘻嘻地问他，知道里面会是青蛙，还是王子吗？
一整个无奈！
彼时因为害怕地震还有余震的问题，他国中的学姐铃木园子他们跑到他的神社里来开Party，来的人还不少，他曾经救过的好多人都来了，在他家堪称群魔乱舞。
失去了大部分记忆的安倍见一满头问号：请问这是来报恩的，还是来报仇的？
手里抱着叫做狱门疆的东西，他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此时的少年还不知道，未来这样的事情还多着呢，既然已经马上要进入社交年龄，他的身边只会人越来越多。
和他前面十六年几乎闭门不出，完全不一样。
但，他总是怅然若失，他觉得，他身边好像少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196章 第一百九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