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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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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滂沱大雨倾泻,出租车的雨刷也累到快要折断。
青年穿着整洁到过分的洁白衬衣,打着一丝不苟的领带,深灰的休闲西服外套放在右手边的沙发上。
他小口啜饮着杯中的温热咖啡,望着窗外大力击打在透明玻璃上的雨水,感到些微的寒意袭来,便将外套穿上,把快要喝空不过依旧暖和的杯子放在手中慢慢摩挲。
总会有粗心的行人忘了带伞,用外套或是公文包挡在头顶,向着自己温暖的家逃命般奔去,一路踩踏起的水滴有的已经溅到了咖啡馆的窗玻璃上。
“师兄啊,你怎么还没有回来呢……什么?你没有带伞被困在店里了?那你的车呢?什么?借给别人结果出了车祸开去修了?你在开玩笑?好吧刚刚那句当我没说……”
青年叹了一口气,缓了缓一直绷着的严肃神色,浮起一丝丝的无奈,他细白的手指按上太阳穴轻轻揉捏,长眉间罕见的生着一点殷红朱砂,被蹙起的褶皱打成一个好看的结。
他想着刚才手机里那人吵嚷得一个人可以超越一群人的声音,觉得很是无力。
在工作单位中低了自己一个阶层的那个在人第一次见面就完全没有正常人应该有的疏离感,尤其是对着自己这号称万年面瘫工作狂的人……咳,虽然他自己并不承认这个称号。
那人得知两人竟在同一所大学读过书时极激动极亲热地大叫师兄时,他几乎当场认定,该热衷于套近乎的家伙肯定不是什么稳重并值得信任的下属,也因此打定了不与此人产生亲近关系的主意,虽然在不久的之后,他就黑着像锅底一样的脸签了两人合租的合同。
“这就是天定的良缘啊师兄!”
那人大叫着时,青年攥紧了手中的杯子努力压抑着自己想掀桌的冲动,彼时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孽缘。
其实,应该是那某人阴差阳错的租到了青年本来优哉游哉过着平静单身汉生活的公寓。
看似铁面其实挺容易心软的青年觉得赶走一个刚找到工作什么都没有安顿好的年轻人实在是不合适,所以便允许他在自己家里住下直到找到外租房为止。
当然他依旧不肯承认有原因之一是当时门外某人KiraKira打闪的眼睛一瞬间令他想起某种人畜无害的良善小动物。
青年是一个在工作上拥有常人望尘莫及的精力和天分但在感情上相当迟钝的人,总之一句话,智商与情商的天平早就斜到可以当做翘起地球的杠杆了。
青年家人早在很久前便去世了,自小在福利院长大的他并不会有什么家人急着催他结婚,不过平静生活总不会持续太久,当与仅存的远方亲戚相认的微微温馨过去后,便迎来了痛苦的生涯。
没错,痛苦。
因为该亲戚年龄偏大,性别为女,爱好相亲。
哦,准确来说,叫做当红娘。
也正因为此,一心以事业为重的青年此刻才会穿着一本正经的西服坐在八百年都不会进一次的咖啡厅里看着窗外的滂沱大雨等待某人的救援。
等到某人赶到时,定会噼里啪啦的开始教训他,比如只有他这样的人才会在这种鬼天气也乖乖的来赴约结果别人一个电话道歉就把他晾在了这里然后自己又不看天气预报就出门结果没有拿伞导致现在这样的局面……
直到青年冰冷的瞪过去,某人才会闭上嘴安静一会儿,对,只有片刻的时间。
青年名叫玄霄,时任该市警局高级警司。
他无奈的坐进副驾驶座,开始忍受合租人云天青的第二轮絮叨。
这个俗称碎嘴子的云天青是年初才进警局的菜鸟刑警,目前进步神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