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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7 ...

  •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厅,窗外的树影晃动着,落在两人偷偷摸摸的身影上。
      霍然有些迟疑,“要不我……”
      时光连忙转身比了个嘘,又偷偷摸摸朝楼上走。
      霍然笑了笑认命地跟着时光。
      直到走进卧室,时光才松开一口气,“家里的阿姨们都是大漏勺,被她们看见还不知会瞎说成什么样子。”
      霍然沉默地站在门口,其实年少时他也住过男同学家,很正常的一件事,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特别不正常,还不正经。
      时光热情地招呼霍然,“你还没来我卧室玩过吧,随便坐,我去给你拿些吃的。”
      时光的手被拉住,“晚点我还要去警局配合调查。”
      栗子色的眼睛顿时布满不安,霍然看得清晰,连忙安抚,“事发时霍氏正在召开会议,我们只是去配合调查。”
      时光松开一口气,“那你什么时候过去?”
      霍然笑道,“快的话三四个小时,慢的话六七个小时,时间比较赶,想先过来看看你。”
      时光皱眉,“不回家睡觉?”
      霍然摇头,“睡也睡不好。”
      时光看见霍然眼底布满的红血丝,一双漂亮桃花眼隐隐冒着红光,时光不喜欢这样的霍然,因为这样的霍然总被误解。
      “那你在我这里睡会儿。”
      霍然摇头,“我不困。”
      时光瞪眼睛,“我没猜错的话你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合眼,你再这样顽固我可是会生气的。”
      霍然宠溺地看着时光,“我身上有烟味,你这里漂亮得跟小女生的房间似的,我可不忍心糟蹋。”
      时芊爱护幼弟,又觉得时光是个玻璃人似的的易碎品。
      卧室装扮得清新淡雅不说,软装更是下足功夫,厚重窗帘不仅隔音隔光,还镶嵌着繁复的荷叶边和水晶吊坠,床品更是夸张,柔软蓬松得像豌豆公主的卧榻。
      霍然被时光连打带踢轰进浴室。
      趁霍然洗澡的间隙,偷偷去门外接了个外卖,拿出内裤时,时光后知后觉红了脸,他又很快安慰自己,陈爻就经常去好兄弟家过夜,前段时间陈爻还邀请过他。
      他跟霍然是好朋友。
      好朋友来家里过夜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还去霍然家过夜。
      唯一不正常的是,他跟霍然住一间房。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家里极少招待外人,唯一空闲的房间是父母的房间,不可能拿来招待客人。
      何况他跟霍然都是男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霍然走出来时,看见时光裹着一条毛毯在床上打滚,滚得脖颈连同脸庞都红彤彤。
      “别瞎闹,血液上头了。”
      “哦!”时光悄悄地溜进被窝。
      栗子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正在吹头发的霍然。
      衣服裤子好像买小了,健硕到刚刚好的肌肉将面料撑出令人血脉喷张的曲线。
      霍然这套穿起来好色呀!
      特别某个地方,异常发达。
      时光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轻哼一声背过身躺好,他那是生病了,不也长到一米七五,要是不生病,肯定是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没看见阿姐还比他高两公分,他们家基因本来是好的。
      越想越气。
      吹风机什么时候停下来时光都没注意。
      直到没听见动静转过身,看见霍然正在沙发上铺毯子,时光立马坐起来,“你做什么?”
      霍然指着铺好的沙发,“睡觉。”
      时光看着不到一米八的沙发,猛的掀开被子,白嫩的小脸席卷着怒气,“你快一米九的个子打算挤沙发,我家是没有多余的卧室,但是我的床不够大吗?你挤沙发几个意思?说我待客不周吗?”
      白嫩的手掌拍得床垫啪啪作响,“你是长到两米四吗?两米二的床装不下你,去挤一米八的沙发?”
      霍然脸上作弄时光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他侧过身来看着时光,眼底的神色深不见底,“真的希望我睡床上?”
      时光想都不想,“你再磨叽我真的生气了。”
      等到时光被霍然的气息从头到脚笼罩住,时光后知后觉定住身体,然后从头红到脚,他自以为隐秘的拉起被子,欲盖住整个脑袋。
      身旁一动,伟岸强壮的身躯凑过来,柔软的床垫晃动,时光控制不住滚进霍然的怀里。
      他轻轻叫了一声,对上上方霍然的眼睛。
      霍然的眼睛很黑,沉沉看着时光。
      时光仿佛被锁定的猎物,一动也不敢动,愣愣回视着霍然。
      霍然修长的手指捏住时光尖尖的下巴,“睡觉不能捂着头。”
      纤长的睫毛颤动不停,最终时光软绵绵嗯了一声。
      霍然有些躁动的感知到某个部位的澎湃,替时光将被子盖好,“睡吧,已经很晚了!”
      时光闭上眼睛。
      他以为睡不着,因为胸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实在太剧烈。
      但是他又缓缓睡过去。
      梦里,他好像闻到霍然身上的味道,很近很清晰,还有柔软的,像棉花一样的某样东西,却是凉凉的。
      .
      王海满脸疲惫憔悴,经历爆炸后尚未恢复的身体带着孱弱的病气、
      警方并未因此对他手下留情,一轮轮专业询问下来,他已是强弩之末。
      细节或有出入,但整件事并无太大出入。
      彻夜未眠的王海在工地意外发现两名鬼祟人员在工地里寻找出去的路线,当他靠近时两人开着车逃走,在一个十字路口右拐时发生爆炸。
      另一间房,负责案件的人员们进行研讨。
      装有危险品的运输车俩在进行几番信息核对后,确认一天前开进工地。
      那时候工地因为事故暂时停止施工,当时的情况是,王海承接的道路工程涉及到一整条街道,包含四个路段,三个十字路口,整条街因为施工半边路面进行封控,除此之外,紧邻道路的区域也在进行绿化施工作业,其中有一个区域正在建造商品房。
      建造商品房的区域紧邻事故地,平日里进出商品房的车辆因为这条街的施工改走相邻的一条道路,危险品运输车正是从那条正常道路进入。
      事故发生后,整条街的工程暂停,商品房的工程建设不在王海手里,但因为处于该路段也被紧急叫停,但是负责人不愿意承担暂停工程带来的损失,决定半夜放入少量工程车,白日再做些不明目张胆的室内工程。
      同样因为事故,商品房工地不如之前管控严格,只留了极少的工人负责半夜车辆进出。
      目前受爆炸波及的几名工人陆续清醒,但对为何发生爆炸一无所知,只在提及运输车辆时目带闪躲,经过询问,得知这俩运输车不属于工程车,因为开车司机给几位工人买了烟酒换作临停一夜的酬劳。
      另有两人身处爆炸中心,一人尸骨无存,一人经抢救后转入ICU,生还希望渺茫,经工人们辨认,正是运输车司机之一。
      危险品来源正在查证中。
      从时间及王海的人际关系能力来看,参与爆炸案的可能性不高,这场爆炸可能只是一场意外。
      王海缓缓睁开眼睛,不着痕迹看了眼门外。
      不出意外,他应该被初步排除怀疑。
      运输车辆在事故发生后两个小时内开进工地,以王海的能力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备好一辆危险品运输车进行报复。
      爆炸引发的后遗症依旧严重,头晕目眩甚至伴随着轻微耳鸣。
      但这些症状依旧赶不上爆炸前半个小时带来的冲击。
      半个小时前,他接到一个电话。
      从那以后,每一秒都像炸弹倒计时,因为心悸产生神经性抽搐。
      “会议最多还有半个小时结束,结果不言而喻,那是谁的声音相信你已经听出来。”
      电话里的声音不陌生,王海跟对方接触过几次。
      知晓是霍氏名正言顺的太子爷,那些新闻他也知道,但对于一个小工程负责人,那些大家族的内部辛密跟他关系不大,他打通很多关系,花费全部身家,通过正常招标方式获得这个工程,算得上一场豪赌。
      王海知道南城市政工程由之前的太子爷负责,那么新太子爷联系他的举动暗藏什么意图不言而喻,但王海知晓分寸,一边正常走招标程序,一边跟新太子爷打太极。
      好在新太子爷并没有让他为难。
      王海也曾想过,兴许他的体量太小,不值得新太子爷来拉拢,所以后来新太子爷也不找他了,也兴许对方觉得他胆子太小,不愿意再浪费时间。
      直到工地发生事故,一夜间,这场豪赌满盘皆输。
      王海几乎能看见这辈子做牛做马都偿还不完的债务。
      但是他不甘心,从小城一路走到这里,他付出的努力和汗水不知几何。
      做生意很多时候又跟此无关,他多少是有些气运在里面。
      不仅如此,王海这人有胆有谋,要是再早个二十年,兴许也能成为一个大人物。
      可为什么他就偏偏遇见手下的工人看错图纸挖坏地铁工程的偶发事件。
      事发后他自然先向霍氏集团寻求帮助,最好的打算,霍氏帮他度过危机。
      但王海也知道可能性不大。
      当他好不容易打通霍斯敏的电话,对方和善的态度让他松开一口气。
      也是,霍斯敏是主要牵头人,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可能会影响他在霍氏的评价。
      但过于平顺的解决步调让王海不仅没放松警惕,反而产生严重的危机。
      他的直觉一向敏锐。
      然后就是那通电话,王海来不及多想,听到了霍氏高层对他的处刑。
      他们要抛弃他,即便抛弃他也是霍氏最仁慈的表现。
      紧接着,那道声音再次响起,“死局,无解。”
      王海颓然地跪在地上,天幕透过晨曦,他因为这件事整夜难眠,竟然不知不觉来到工地,整条街因为赶工到处围着围栏,建成后应该崭新漂亮的街道此时满目疮痍,亦如他即将到来的人生。
      王海苦笑,带着不甘,“你就只是为了看我笑话?”
      不多的接触,王海对新太子爷的印象不深,只觉得是个沉默低调的人,远不如霍斯敏那样光鲜亮丽,气势不凡。
      但王海更知道,越沉默低调的人越要注意,所以往日的接触他都很小心翼翼,尽量不得罪对方,但也并未看出对方有什么意图和打算,似乎只是心有不甘,想看看市政工程都做些什么工作。
      电话那头并未对他的愤怒作出回应,只是用异常平静的声音说着,“接下来我要说的或许能够破局,要不要做决定权在你,生死一线,背水一战。”
      寂静无人的工地上,一抹艳红破晓而出。
      十分钟后,王海发狂地穿过凹凸不平的路面,极速朝临近的工地跑去。
      他跑得满脸汗水,心跳如擂鼓,眼睛一直扫视着四周,心中庆幸南城开发,很多地方尚未使用,监控没有安装。
      换作旧城,无解!
      .
      霍然接到电话起身时才清晨六点。
      时光睡得很沉,有些圆润的脸颊被枕头挤压出薄红的痕迹,没有盗汗,整夜安眠。
      霍然拂去时光额头的热意,帮其调整到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时光的呼吸变得绵长。
      他起身穿好衣物,轻声带上房门。
      时光宁静的睡容随着微微飘动的窗帘让霍然满心安定。
      下楼时想着昨夜学着时光偷偷摸摸的样子竟然觉得好笑,这番带着少年人心性的行径两辈子都没出现过,若是上辈子那些部下看见他这般模样,只怕惊掉下巴。
      霍然不觉得有何不妥。
      跟时光在一起他总是轻松自然的,不曾感受的肆意偶尔也会重回心境。
      自然,一旦离开时光。
      他又回到那个沉稳到让人看不透的霍然。
      霍然从容的脚步微顿,这里是时光的家,但时光不在身旁,他没有半分外人入侵的拘谨和紧张,仿若闲逛自家庭院,若是时间充裕,还会绕到厨房磨杯咖啡。
      窗边坐着一个人。
      时家主屋不如霍家的富丽堂皇,虽也是现代居室,却搭理得颇有几分古韵,落地窗外红枫卓然,窗边则布置着干花绿植,几分花境之味。
      自然,霍然没有第一眼看见正神色古怪看着他的时芊。
      霍然走出去几步才停下来,心脏急跳谈不上,被撞破抓包的尴尬倒是有,毕竟他包藏祸心。
      “阿姐……这么早?”
      时芊缓缓放下珐琅釉咖啡杯。
      按下心中猜忌,“昨日有个拍卖会弄到很晚,见完客户看着时间不上不下干脆等阿弟一起吃完早饭再睡。”
      语气还算客气。
      通宵未睡想来脑子不太清醒。
      霍然从容转身,看了下腕表,“最近可能没什么时间过来,阿姐帮我监督小石头好好吃饭。”
      直到关门声响起,时芊才回过神。
      霍然是专门过来探望阿弟的吧!
      时芊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六点十分。
      霍然是来叫阿弟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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