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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步步是路【上】 ...
黎明已至,窗子被晨风推开,屋外的花居然生生被风卷进了屋里的桌上,正落在那字条上。
门被轻叩了几下,转而男子走到打开的窗前,探头一看,屋里无人。
桌上有字条,抖落花瓣一看,正是几句感谢的话。
“多谢王爷几日来照顾,春秋要去拜访一位同族姊妹,不得不暂时离开,几日后定来向王爷请罪。”
男人放下手里的字条,打开所有的窗子,忽然瞧见院里生了一朵夏花,这一眼,便是一笑。
**********
湖边垂柳拂过湖水,暖风过人已没有几日前那样燥热了。
白桥上来来往往,三三两两的人群里正可见一个红衣女子,手捏着一根柳条,探进湖里玩弄着湖水。
桥边一个男子正走来,桥上路过的女子们看到他都一边掩着面一边红着脸偷看他。
一个年轻女子忽然上前垂着头挡住他去路,羞涩道:“公子,可不可以帮小女子一个忙?”她手指水面,那里正飘着一块绢帕,“若是公子能帮小女子,小女子一定大谢。”
“怎么谢?以身相许?”
话是靠在桥边玩着柳枝的女子接的,只见她长柳往水里一勾,正把湿乎乎的手帕勾到那女子面前。
“不用谢我,劳烦你下次不要刻意扔下去麻烦别人就好。”
一句话说的那女子抓着绢帕红着脸一溜烟跑走了。
“你也不必这样不给面子吧?”
春秋将柳条一扔,回头冲男子笑,“难道你还怕人家失望不成?”
她满目的暖光,眸子像是两个新生的太阳。
他抬手在她头顶揉了揉。
清晨的阳光,碎金一般散在半空,眼前的都叫温柔。
手里被一塞,是一根红溜溜的冰糖葫芦,春秋塞了一口,眯眼笑道:“酸。”
说着便抓着终狸的手往湖中心走。
湖面波光如冰,和孔雀湖般的翡翠色是全然不一样的。
有几条游船正迎面而来,要过了桥洞。
那船上的男子正是熑王,春秋停住脚,一个猫腰蹲在桥栏下,埋着头拉了拉终狸的衣服。
“过去没过去没?”
那船缓缓荡过脚下的桥洞,船篷挡住了船上人的脸,终狸淡扫了一眼,握着她的手把她拉起身。
“走了。”
起身一瞧,真的走了,春秋看了一眼便匆匆拉着终狸要上岸。
给熑王看见总归是不好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事没事。”
手牵着手往回走,回头去看,却见那船尾上有一点青蓝,那人远远的转过身不知在看什么。
“怎么了?”
她紧了紧手,摇头笑却不说话。
手里最后一颗糖葫芦流下红色的糖汁,是甜的,却也可以像眼泪。
走了半路也饿了,两人转身找了一家饭庄,坐上了阁楼。
春秋看着匾额上的菜谱半天,笑道:“小二,有什么好吃的都上上来。”
末了她忽然又叫住店小二:“不要荤菜,麻烦小哥了。”
抬头看着终狸,他正看着窗外,模样是专注的,笑容却是明显的。
“终狸,等我在中原的事办完咱们就回大漠打理一切,再回中原住着,好不好?”他转头看她,她便又笑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不对?”
她托着下巴看着窗外,感到他的视线移过来便再没离开,不住笑了一下。
年幼时盼着他能有多一些时间看着自己,却忘记他也有烦恼,后来他一直看着自己,她却一味忽视。人生得失,曾经失去那样多,现在总该得到些什么。
春秋往他碗中夹了一筷子菜,终狸端着碗的手却放了下来。
“怎么了?”
他缓缓一笑:“很久没有人给我夹过菜了。”
他垂着眼帘,静静看着碗里,似乎不舍得再动一下,春秋忽然鼻腔一酸,很快又夹了一筷子堆上去。
“以前是谁给你夹?”
“你,你和青叶。”
原来她曾这样温柔的做过,或许是时间太久忘记了,或者是怨恨仇恨他的时候把那些美丽的回忆也一并抹去了,至于那个女子……
“你没和我提过她。”
“故人已去,没有必要提起。”
“她……埋在哪里?”
“流沙里。”
是大漠里的习俗,那里是放浪的天地,就连死亡也可以随处游走,沉到地下最深处。
她良久才笑,“以后我都陪着你吃饭。”
她的手轻放在他手上,用力握着。
“无论我是楼兰还是春秋,以后我都还是我,所以别再一个人了。”
他没有回话,因为有些话在喉中环绕已久,已承重深厚的无法轻易吐纳。
他不曾说过,其实无论她对过去能理解还是依旧抗拒,于他,最重要的是眼前还有她。
是春秋还是楼兰,只要她还在眼前……一切都已足够。
他抬起头,薄唇欲言又止,春秋眨巴着双眼,等着他说话,肩头却无预料的被人在后一搭。
回头看居然是杜煜。
“方便我坐下吗?”
他扶着桌面笑了笑,春秋便点点头,道:“好巧。”
“恩,”他看了眼终狸,坐正身一看,是一桌的素菜便不经意皱了皱眉,自顾自倒杯酒,“怎么这几日不在……那里。”
春秋大方一笑:“恩,和王爷说了,回来住几日。”
见她似乎不在终狸面前回避什么,杜煜便道:“还以为我三哥将你赶了出去。”
春秋托着下巴懒洋洋的喝了一小口酒,突然站起身一把抓住杜煜的手腕,将他手里的酒杯取了下来。
“随我来一下。”
她拉着杜煜又回头瞧了一眼,对终狸道:“很快就好。”
两人来到另一个隔间,春秋坐下身又叫来小二,叫来两壶酒,正想给杜煜斟上一杯,他却用手一盖,挡住了杯口。
春秋一愣,便笑着给自己满上一杯。
“怎么了,不喝我倒的酒了?”
“春秋,你做了什么?”
酒杯在嘴边一停,“什么意思?呵呵,难不成王爷叫你来找我?”
杜煜浓眉一紧,道:“是。”
春秋癫着脚尖也不看他,“对我来说是好事,你倒是不为我高兴了。”
“和我说为什么要接近他。”
“不是答应了我不过问吗?”她笑了一下,歪着脑袋看他,“干嘛忽然这样严肃?难得出来和我喝酒,还不肯喝,看不起我?”
“不是的。”他忽然撇过头。她便捏起杯子硬端到他嘴边。
“他难道很厉害吗?他能把我怎样?你好歹也是个王爷,难道你这个卓青王也护不住我?”
他无奈叹气,“春秋,并不是每个王爷都一样,在中原里王爷有许多种,吃喝玩乐,上朝进谏,其中最不能随便接触的就是手握百万兵权的王爷,我三哥便是这一种王爷,你明白吗?”
春秋吃惊道:“难不成他府上有百万兵?哪里放得下?”
“兵自然不在身边,群兵只听于军令牌,他只要手握军令牌,他便掌握着半个蜀国,总之你无需明白这些。”
春秋似无心再听,迷糊端着小壶灌了一口酒。
“对了,有日我无事爬到小楼上,怎么瞧见王府后山有一栋宅子,还有几个人把守着,那是什么地方?”
杜煜想了想道:“是三哥整理军事的重地,别说人,就连苍蝇近身三丈都得死,你可别随意上前去。”
隔间木条上被敲了敲,终狸站在另一面并不说话,只等着这边把话说完。
杜煜看了一眼人影,起身道:“我今日也当没碰到你,如果三哥来找你,你要多留心眼,如果你没什么必做不可的事就不要回去了。”
春秋点了点头,便看着杜煜离开了。
终狸跨步进来,似有似无的看了看窗外离开的杜煜,道:“回去吗?”
春秋笑着仰起头,倒着看他的脸,忽然觉得古怪的可爱,呵呵笑着伸手抓他胸口长发。
“回家。”
不知不觉这种回家出门的日子已过了几日,这天大早春秋把小院里翻了个遍,只找到两颗大白菜,于是她学着妇人的模样挎着菜篮跑去菜市场,又匆匆赶回来,刚进门就见终狸在厨房里烧着火。
她蹲在他身边,伸手抹了一把木灰往他鼻尖上一点,笑道:“脏了,快去洗洗。”
谁知他伸手往她脸颊上一捏,“比我还脏,你先去洗。”
她用手背擦了一把脸,坚持道:“说好了我来做,快出去啊,出去出去。”
说着便挽着袖子在池子里淘米,忽然腰上一紧,温热的呼吸探到耳后,痒痒的,春秋伸手去挠耳畔,手却被握住。
“怎……么了?”
气息窜到衣领中,不知是触碰还是亲吻,“没什么。”
春秋转过身忽然垫脚抱住他脖子,紧紧抱了一下又松开。
“等着吧,做好了叫你。”
春秋做饭,不过就是一通乱搞,大闹了一场厨房。
黑乎乎的几盘东西刚一上桌,终狸就笑了。
“还以为这么久过去水平见长。”
春秋夹了一筷子塞在他碗里,“不好看未必不好吃,因为你刚才那句话,这一桌都奖励给你。”
生活偶尔惬意的过了头,人就和吃了蜜糖一样,不管好不好吃都能风卷残云的干干净净。
春秋咬着筷子笑成了花。
晚间自然是懒惰了一天的人最精神的时候,走街串巷了半天,终狸忽然在前停住脚步,春秋还在顺着走,一下撞到他背后,手里的炒瓜子掉了一地。
抬头一瞧,眼前是一家中原的大戏院,门里依依呀呀正哼唱着大戏。
台下黑压压坐了一片,只有台上照亮着戏子浓妆艳彩的脸庞。
他们随意找了个边角的位置,直接坐下了身,里面的人很快过来端茶送水顺便领了钱。
台上的戏子一身彩衣舞着水袖晃荡着,指着天地有一句没一句,春秋看惯了直来直去光着脚步大扭纤腰的戏,对此实在嗤之以鼻,还在晃悠着的脑袋被人一拉,正拉在笔挺的肩头。
“不想看就睡一会儿,结束了我们就回家。”
她扭了扭腰,点点头,抓着他领口闭上了眼睛。
身后哐当一声,一个装着热茶的杯子落了地,热水四溅,她的鞋跟一下就湿了。
以为会有人说抱歉,结果身后看戏的人却理所当然的安然坐着。不过也罢,她有些困倦,何况也该改了自己的性子,如此便缩着双腿使劲往终狸怀里拱了拱。
可是身边的人却一顿,回头看着。
戏台下黑黑暗暗,转头过去一点影子挡住了光。
终狸又扭过头,浅浅看着光影陆离的戏台,“好巧。”
“不错。”
春秋身子一抖,手便从他身上松开。
被泠舟这样看着,她不能接受。
五光十色偏偏抵不过眼前如山一样的背影。
歌尽桃花抵不过身后刺痛全身的视线。
终狸忽然将她一环,道:“戏的确不好看,我们回去。”
他拉着她起身,迈步,回头,离开。
她却在擦身而过时偷看了那人一眼,却看不清,忽然手腕被人一握,正卡在手里。
泠舟依旧目光平视,紧了紧手,道:“何不留下看完这一场?”
终狸停下步子,道:“她不喜欢,我更不喜欢。”
泠舟缓慢的抬起头,明眸在暗光下异常刺眼。
春秋用力抽出手,从怀里抽出一张纸塞在他手里,对方一看,是那张黄历。
“你没有问过我接不接受,所以我不接受。”
泠舟看了一眼,眉尖不易察觉的一紧又松开,他两指夹着黄历送到她面前。
“你知道今天会遇到我?”
“塞在衣服里忘记取出来罢了。”
“那我现在问你接不接受?”
终狸投来了疑问的眼神,她便哑言片刻,急急道:“我还没……”
“那就等你考虑好了再决定是否还给我。”他将黄历往她手里一塞,紧接着一握便不打算松开,“留下陪我看场戏。”
终狸伸手握住泠舟的手腕,严词厉句道:“她累了,你不要强人所难。”
“难?是看完这场戏难,还是坐在我身边难?”
两双眼睛直愣愣看着她回答,她忽然有钻到地下的冲动,“你想干什么?”
“看戏,仅此而已。”
她看着泠舟转而淡笑着摇了摇头,用手推开他的手,拉着终狸朝门外走。
她步子迈的那样大,仿佛在逃避什么,终狸在后沉声道:“春秋,如果想留就留下吧。”
她停住步子,半会儿才低声说:“我保证会早早回去。”
她听见他轻不可闻的叹息声,“我以为……”他很快又道:“我等你,直到你回来。”
他的眼睛也是那样伤感的漂亮,她在那一刻认定自己是罪人。
这门口是分界线,里外都是结界,出去了回不来,回去了就似乎出不去。
她看着终狸走远,转身而过,那人就跟在身后,不知何时就在后面,仅仅一丈的距离。
春秋朝后退了一步,“干什么跟出来?不想看戏了是吗?那我走了。”
他的温柔眉眼轻笑,“戏不好看,去泛舟吧。”
“我没说要陪你泛什么鬼舟。”
“不会浪费你很多时间。”
四下无闲人,为何一丈之间却似乎有了隔膜,碰也不敢碰。
他试着拉她,却还是垂下手,往前走。
走出戏院,门里在唱:生平唯有两行泪,半为浮生半美人。
多少年后,她居然发觉这一夜戏子在演什么她没有懂,而这句话她记了一辈子。
船在湖面晃晃荡荡,身后那人从船的另一边走过来,停在身后。
她靠在一旁,“什么时候上岸。”
“才刚上了船,别这么急。”
“什么也看不见,看个屁。”
他走到她身后,看着远处道:“夜里也有很多美景,只是你无心去看罢了。”
“是啊,我的确没那个心力。”
耳边话断了一会儿,转而似有似无的有一句,“你气什么?该生气的是我吧?”
她心里一动,却不再说什么。
他下颚靠在她肩上,重重的往下压。
“我也是个小心眼的家伙。”
黑蒙蒙的湖面变得异常安全,没什么能照亮他们的脸,所以没谁看的见谁的脸。
手背被轻握了一下,春秋下意识动了一下手指,很快抽手却被一下握的死死的。
那种细微的触碰开始停留在手心最软的地方,一圈又一圈,像是一张网。他在她手心织过很多网,她曾不知不觉被套牢或甘愿被套牢。可是现在她却知道,一旦再沾惹上,可能就很难松开。
有些人需要想尽办法去割舍。
狠不下心就要这样想,然后逼着自己乱斩春风。
“你的美娇娘呢?”她一把抽回手。
充耳不闻,他仿佛没有听见。
“我知道你不爱她,”她笑,“但你又爱过谁呢?”
他不说话,她又笑,却也不说话。
船上黑漆漆一片,船夫在后高喊着过桥小心,他进了船篷下点燃了油灯。
一点光亮却异常温暖,篷下桌面无酒唯独有茶,春秋却不愿碰,酒越喝越热,水却越喝越冷。
她趴在桌面上看着小虫绕在灯边愣愣出神。对桌无话,这边也无话。
原来泛舟是这样的,晃晃荡荡的在一个黑暗的天地,没有谈笑风生,没有清风如徐,只有暗夜的闷热,只有湖边的蝉嘶声。
她的心已经这样平静,平静到可以听清远处划来的轻舟下的水声,平静的听得见油灯上的滋滋声。
可是,为什么还是有些想落泪。
“从前有两条鱼,它们处在不同的河流,有一天涨潮了,它们不小心交汇了,可是它们却不知道,水会落,它们迟早要卷着白浪花分别。”
她的话轻又轻,而举起的茶杯也停在了他嘴边。
她枕着手贴在桌上,额头上泛着一点淡淡的光,柔弱的无助。
她瘦瘦的肩膀似乎想尽力撑起大大的袍子,然而这个模样却更加单薄。
吐纳吹动细小火焰,迷迷蒙蒙。
“为了我,值得吗?”
“为了回家,你又值得吗?”
缓缓才有一句,“值得。”
她牵起嘴角,“那我也没什么不值得。”
需要去考虑的事便已经不值得去做,决定去做的事就不要问值不值得。
他的手在她脸颊边几毫处垂了下去,碰也不敢碰。
她说:“很快你就可以回家了,我有把握做到。”
“我说过你不该踏进来。”
“我已经出不去了,”声音那样轻,“何况我愿意……你管不着。”
他的手一紧,想问什么也没问下去,只换成另一句话。
“之后……你会去哪儿?回大鸿?”
“你想我去哪儿?”
“等我……”
她轻摇脑袋,阻止他往下说:“别说让我等,就现在,现在你会留我吗?”
“我不留你,”他说:“我知道我现在留不住你,可我会等你。”
等你不再怨我,等你愿意留步,等你回头再看我。
等,是一个简单又艰难的字。
冰凉的线从眼角倒流到发迹,她埋着脸没有抬起来。
平生唯有两行泪,半为浮生半美人。
原来这句话,是在说她自己。
半夜门才开,她开门的瞬间正看见门后那张脸,淡淡月色笼罩在上面,亮如银盘。
那双修长的手上前环住她,紧紧的拥抱,像要镶入身体。
她轻轻拢着他的肩,低声道:“怎么了?”
“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她侧头蹭了蹭,很久很久,久的觉得双脚都站疼了她才开口。
“终狸,答应我两件事,第一个,在我重新回来之前,我所做的事情不管你知道与否都不要过问,第二,不要再怪三哥了,青叶姑娘没了,但我还在,我可以陪你。
能答应我吗?”
回应是一句叹息,“春秋……”
“我真的很快就可以和你回大鸿了,相信我。”她扬起娇小的脸。
“我相信。”
她咬着嘴唇用力点头,眼睛里有话。
终狸沉吟半响才松开手,轻声道:“你走吧。”
她松开手,转头迈出一步,忽然又回头过来上前一把搂着他脖子,埋在他胸口,用气息说:“终狸,你也要等我。”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也”,可是却依旧留着这个疑问给自己,飞也似的消失在夜风里。
故事接近尾声了,有时候重头看来觉得还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希望下一个故事能让亲们觉得有所改正,谢谢大家追文。
另外从明天开始外出八天,见谅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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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步步是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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