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特殊生日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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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涵带我去的还是月廷酒店，自从那一次他对我表示了怀疑以后，就好像很有意愿带我去见他的父母，这样的念头虽然不是直接表达出来的，但是委婉一点，也就是这么个意思。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神色之中透着深深的疲倦和憔悴，眼睛里布满了丝丝缕缕的血丝，好像有什么一碰就碎，我小心翼翼地询问他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他连忙摆了摆手反倒叫我不要担心。
这一顿饭吃得异常沉默，我不是没有想过要讲几个搞笑幽默的段子来活跃气氛，只是对面的人只顾着埋首，用刀叉剔弄着饭菜，想开口又开不了。
这个时候何骁在干什么呢？弹吉他？唱歌？一个人吃泡面？我低下头，想要快点吃完结束这一顿晚餐。是不是可以和他一起过这个节日呢？如果我站在他家门口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顶着一脸惺忪的睡眼开门然后很不耐烦地关上门？还是打开门一副你请自便的表情，然后自顾自干自己的事？想着想着我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其实没什么好笑的，我甚至忘了我还在和他冷战。
自知失态的我急忙去看子涵的表情，他好像没什么表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幸好！低下头去，轻轻地切着牛排，一刀一刀，尽量不发出声音。在冗长的沉默中对方终于开口了。
“李莎，我们结婚吧。”他抬起头好像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拿着刀的手一抖，没有喜也没有悲，怎么会这样？嫁给子涵是我前几年就在想的事了，嫁给这么一个有安全感、事业有成又温柔体贴的男人是很多女人一辈子的梦想。现在怎么会这样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我心情复杂地思索着。又听到子涵继续说：
“我们两家人的父母早就认识了，双方见个面吧，把这事定下来了。”
“我妈最近老是催着我结婚，我看也是时候……”
我看着子涵，突然觉得他好陌生。为什么我会喜欢这样一个男人，现在怎么看都觉得迂。发型迂，西装迂，皮鞋迂，说话迂，观念更迂，我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迂腐的男人？这样可怕的念头缠绕着我，好像要把我全身束缚，不能呼吸。
子涵见我没有表态，继续说。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自从你做了他的经纪人以后你就变了。”
“不要告诉我没有，我都看在眼里。你刚才在想的是谁你心里清楚！”
“你有没有羞耻心啊？脚踏两条船！嗯？”
我心中一惊，从来没有从子涵的口中听到这么严厉的话语，有点深恶痛绝的意味，他是在斥责我劈腿我在劈腿？我怎么能接受这样的字眼？！以为子涵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很愤怒的，可是再看他却面无表情，呵，毕竟他也在社会闯荡了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了金钟罩铁布衫，哪会因为我而方寸大乱？
话锋又是一转，“跟我在一起吧，我们很适合。不论是你的父母还是我的父母都很看好。至于工作……尽快去辞了吧。我的工作还是养得起你的。不要再做什么令我失望的事了。”
就像长辈在训斥晚辈一样，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我虽然同何骁没什么，却不是一点心思也没有。如果我不同意呢？他会把我与何骁的事告诉我的父母，我不敢想象父母那失望的眼神，这份工作一样是做不了的。我的心里乱得像一团麻绳。
这顿饭的气氛一下子降至冰点，子涵把我送回家的时候似乎还在特别提防着什么，特意送我上楼，这几年他从来没有越池一步，在他看来，女孩子在结婚之前就蜕变成女人是件不怎么清白的事。
“晚安。”子涵的身体隐在黑暗中，吻了吻我的眉心，顺手把礼物塞给了我。
“生日快乐。”
“谢谢，晚安。”我面无表情地说。
掏出钥匙包，悉悉索索的钥匙声被清脆的啪的一声所取代，站在我身旁的人全身散发着一种阴郁的气息。大晚上也没有这么吓人的，何况我现在心乱如麻，自然是吓了一跳。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何骁的声音很奇特，不同于一般摇滚歌手的嘶哑深沉，他的声音属于中高音，有着一副清亮的嗓音，这个时候却沙沙的，像是含了什么东西，冷冰冰的语调。
“电话？”我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按键，没有反应，“没电了。”何骁看着我拿出手机的全过程，我能明显感觉到他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进去。”面无表情。
“进去？”我觉得很莫名其妙，但是他现在这样，我承认我不敢惹他。还是妥协了，捡起钥匙包，开门进去。
灯光打到何骁的时候我才看清楚他的脸，同样是一脸的疲惫，我不明白，今天明明是我的生日怎么搞的像每个人的苦难日一样？
“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我提议道。
“不用。我是来送生日礼物的。送完我就走。”
何骁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专辑，递给了我。我呆呆地看着专辑的封面，是一张EP……一个像天使一般的小女孩全身被藤蔓缠住，藤蔓看去把她勒得紧紧的，她却仍然纯洁美丽的笑着……
我偷瞄着何骁的神情，他的眼睛里闪着光，这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在同桌回答了老师的问题被表扬后才有的神情，何骁好像发现了我在看他，收起了微张着带着笑意的嘴。
“是新专辑的主打吗？”不过是为了化解尴尬说出的一句话，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明明记得何骁下一张筹备的新专辑不叫这名字啊。
“不是，特别送给你的。”何骁面无表情地说着，好像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特别？你是说全世界只有这一张？”
“嗯。”回答得云淡风轻。
疯了！“你什么时候录的？你请谁作制作人了？”自己怎么一点也不知情。
“抽时间录的啊，我自己作制作人。”
他哪来那么多时间啊，再说晚上要用录音棚是要预定的，要预定的话肯定要通过我，我怎么会毫不知情呢？
“你哪来的……”话还没说完自己就想起来了，那天，他落跑了。
心里猜的七七八八，也只有那天的白天他是有空的啊！“你上次落跑就是为了去录专辑？”
“嗯……”何骁有点支支吾吾的，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上次突然有灵感了。”
何骁的手好像一下子不知该往哪放了，呆立在原地，那种耸拉着头的害羞劲和平时相去甚远，这意味着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只觉得手心里的汗水濡湿了专辑，那种乱麻的心情又爬上心头……
何骁好像很受不了这样的自己，一跺脚，撂下一句“生日快乐。”就急忙往门外走。
“何骁。”我叫住了他。
我以为我要说谢谢，可是到了嘴里说出的又是另一句话，我像一个偷吃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小心翼翼，不对，我现在应该理直气壮才对。
“我要结婚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特殊生日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