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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花船(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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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夕给辉烨开了两贴活血散瘀的方子,还特别交代了厨房这些天都只能给他送清淡的吃食,便回去了。
回到医馆发现有好几位年轻的公子哥前来问诊,花解语忙活得不可开交,她一见着秦夕便劈头问道:“怎么出个诊费了这么长时间,快快来抓药,病人们都等着呢。”
秦夕连声说是,她走过这几位公子身边时,发现他们身上都有一股子妖媚的香气,有些熟悉,却记不起在何处问道过,正欲询问,花解语那边又催了起来,便只好作罢。
“师姐,这些病人似乎全都是外伤,而且全部都是同样的伤,这到底是为何?”秦夕猜不透这个中玄机。
“我也觉得费解,这几人相互还都不认识,可是却在同一日受了相同的伤,我问过伤的来由,他们也全都不肯说,我们只能医人不可医心,人家的隐私我们还是不要多做过问了。”花解语将配好的药交给秦夕,拍了拍手就打算要走。
“师姐你又是良人有约?”秦夕皱起眉头,显然不太高兴。
“我去见愈祥也是为了能早日借到他们家的宝物灵参嘛。”花解语眨了眨她无辜的大眼睛,窃笑着说得很小声,并没让秦夕听得真切。
花解语走后,秦夕见也不再有什么病人来问诊,便要关门打烊,刚把门板安上,就有一只手抵在上面,她抬头一看原来是辉烨。
“你不在家好好养伤,来找我何事?”
秦夕继续安置好门板,锁上门,又自顾自地走到旁边不远处的面摊子,点了一碗素面。
“你问我,为何不等我回答?”辉烨急忙跟上来,在她对面坐下。
“问你只是出于礼貌,而你的回答我没有兴趣。大少爷请回吧,你赖在此处,可是要小女子请你吃面?”
“我找你确实有急事,夕夕难道你没听说最近遭花船袭击的人很多吗?”秦夕听到这话,便想到今日馆内来的那些个伤者,辉烨又继续道,“因为都是些门第之人,受伤也不愿意报官,毕竟逛花船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那你来找我到底有合适?”秦夕不解他的用意何为。
“我们去调查吧,将这伙人一网打尽。”辉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在秦夕眼里却甚是幼稚。
“不去,第一我是大夫不是衙门捕快;第二我没有时间,我要赶会药王谷见我师父,明日便启程;第三那神出鬼没的花船连你堂堂紫玉家的大少爷都敢打,看来是有写势力的,我不想与之争斗。”秦夕放下几个铜钱,便转身离开。
辉烨锲而不舍,跟块儿狗皮膏药似的跟着秦夕,秦夕看不过眼,开口道,“我确实不能陪你,明日便要启程回药王谷,来回一算时间可能还会来不及救治那位先生。你们这些大户人家里头尽出些难相处的人。”
“夕夕,据我了解到的,那只花船沿着翡翠河一路南下,正是去药王谷的方向,我与你一同去见你师父,你陪我去调查真相岂不甚好?”辉烨赶到秦夕跟前停下,拦住她的去路,“明日再来找你一起出发,今日我且回去准备出行的行李,夕夕再见。”
秦夕一直纳闷辉烨怎么总是这么来无影去无踪地,说不见就能消失,其实她也十分在意船的,总觉得今日白天的病人都与这有莫大关联,这些人多半是因为逛那下三滥的花船被袭,而不敢伸张,所以更加不可能报官。既然辉烨非要同行便去探个清楚也无妨,姑且先同师姐商量商量。
回到宁桥居,还不见花解语,秦夕洗漱后,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和些许干粮,以备路上只需。闹腾了一整日,有些劳累,不知不觉地就在小炕上睡着了。将近后半夜,花解语蹑手蹑脚地回到住处,却还是吵醒了秦夕,见师姐一身夜行衣,大惑不解,“师姐穿成如此与人约会?”
花解语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从怀里掏出个小包丢给秦夕,“你瞧瞧里面是什么?”
见她如此神秘,秦夕有些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裹,竟是师父交代要取的灵芝,“师姐这,这是如何得来的?”
“看我作此打扮便该知晓,得这东西可不容易,机关重重,你瞧我袖子都破了。”花解语换下夜行衣,又恢复了天真的本性,“我是瞒着愈祥的,这灵芝锦磷家里有三支,第一支给他们大小姐做了陪嫁,剩下的都是留给两个儿子将来娶亲下聘用的,不是为了让你拿回去给师父乐呵乐呵,打死我不会偷了本来就要属于我的东西的。”
“此事非同小可,景磷家要是发现了怎么办,要不师姐与我同回山去,避过风声也好。”秦夕忙把灵芝收藏好,左包右包地还觉得不够。
“别担心我,没事儿的,我放了个假的在那充数呢,大不了将来又变作聘礼回到我的手里。”说着花解语的脸上绯红了一大片。
“你当真不同我一起回去么?说不定师父也想念你了。”
“愈祥家里下月要操办他弟弟的婚礼,他要那时把我介绍给他母亲认识,我留在这里好生准备,你记得替我向师父她老人家问好就是了。”
秦夕得知花解语的真实意图,便不多做劝说,突然又记起了花船之事,“对了,师姐可还记得今日来看病的几位伤者?”
“说起那几个伤员,我也觉得十分奇怪,他们身上的味道是西域产的一种香料,在我们石琅国却只有一个人拥有制作秘方,那便是瑜川的历代家主珑珛。”
“难道花船是珑珛在背后操纵,所以被害的人都不敢伸张?”秦夕似乎顿悟,这样一来她之前的推断便都成立了。
花解语不明白秦夕所说花船是何物,“什么花船?与这些伤者有关联?”
秦夕不想与她多做解释,怕师姐那性子,又会要掺和其中,便随意含糊几句,便去睡了,看来花船甚不简单,到底要不要管这事,还得多做考量才行。